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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草原寫作》2021卷匯編成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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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草原寫作》2021卷匯編成冊

 

  由詩人徐厭主編,詩人敬篤副主編,詩人、作家、評論家、劇作家趙卡學術主持,詩人劉不偉統(tǒng)籌的《新草原寫作》2021卷已匯編成冊。作為詩歌史料性內(nèi)部交流讀本,“《新草原寫作》2021卷,共收錄短詩381首,長詩2首,共69位活躍在內(nèi)蒙古乃至全國一線的詩人,其年代跨度為1950后—2010后,最大年齡差達56歲,基本上代表了內(nèi)蒙古地區(qū)詩人現(xiàn)階段的創(chuàng)作成果。我相信,隨著本書的編竣成冊,標志著‘新草原寫作’將以一個獨立的詩學話語形式正式登場。《新草原寫作》2021所選的69位詩人,他們或者是內(nèi)蒙古籍,或者是在內(nèi)蒙古工作、求學的詩人,或者是在外工作、求學的內(nèi)蒙古籍詩人,不管他們身在何處,我們不惟名家、不薄新人,只要符合‘新草原寫作’的要求和認同‘新草原寫作’旨趣的詩人,我們都會收錄進來。”(敬篤)

 

  目錄

 

  趙卡: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代序)

  王楚:駁趙卡《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

 

  溫古:沙漠汗(長詩)

  李文俊:李文俊的詩(9首)

  蘇和:蘇和的詩(6首)

  樵夫:樵夫的詩(6首)

  徐厭:徐厭的詩(9首)

  自然:自然的詩(3首)

  壟青:壟青的詩(3首)

  謝鶴仁:謝鶴仁的詩(3首)

  肖虹:肖虹的詩(5首)

  王胡子:王胡子的詩(9首)

  李建軍:李建軍的詩(8首)

  馬端剛:馬端剛的詩(8首)

  丁不三:丁不三的詩(4首)

  曹斌:曹斌的詩(4首)

  刀客:刀客的詩(9首)

  劉不偉:劉不偉的詩(10首)

  唐月:唐月的詩(8首)

  楊瑞芳:楊瑞芳詩歌(5首)

  白墨 :白墨的詩( 5首)

  趙卡:趙卡的詩(10首)

  拖雷:拖雷的詩(9首)

  呼和:呼和的詩(4首)

  牧子:牧子的詩(6首)

  阿爾斯楞:阿爾斯楞的詩(6首)

  劉琳:劉琳的詩(8首)

  魯瑛:魯瑛的詩(4首)

  張蜀恒:大雨八章(組詩)

  高金鷹:高金鷹的詩(4首)

  楓:楓的詩(5首)

  其木格:其木格的詩(5首)

  沉香:沉香的詩(2首)

  羋舒:羋舒的詩(5首)

  邰婉婷:邰婉婷的詩(10首)

  塵之光:塵之光的詩(5首)

  海勒根那:海勒根那的詩(8首)

  以琳:以琳詩歌(8首)

  未來:未來的詩(7首)

  劉杰:劉杰的詩(4首)

  步云:步云的詩(5首)

  張冷習:張冷習的詩(5首)

  卡夫不卡:卡夫不卡的詩(6首)

  燕南飛:燕南飛的詩(4首)

  單于:單于的詩(8首)

  西涼:西涼的詩(10首)

  鄉(xiāng)歌:鄉(xiāng)歌的詩(3首)

  西闊:西闊的詩(8首)

  馮建亭:馮建亭的詩(3首)

  原散羊:鼠疫年紀事(長詩)

  齊潤艷:齊潤艷的詩(3首)

  火馬:火馬的詩(6首)

  王楚:王楚的詩(8首)

  吳俊:吳俊的詩(3首)

  敬篤:敬篤的詩(3首)

  孟游:孟游的詩(3首)

  張浩然:張浩然的詩(5首)

  許氶:許氶的詩(7首)

  沐昫:沐昫的詩(5首)

  李仲原:李仲原的詩(4首)

  龍丹慧:龍丹慧的詩(6首)

  韓傲霜:韓傲霜的詩(6首)

  曹雪健:曹雪健的詩(2首)

  禾頁:禾頁的詩(5首)

  張澤英:張澤英的詩(6首)

  彥煜:彥煜的詩(2首)

  醉孤:醉孤的詩(3首)

  楊瑾:楊瑾的詩(3首)

  曉角:曉角的詩(14首)

  阿珺:阿珺的詩(3首)

  高鈺:高鈺的詩(4首)

 

  新草原寫作眾人談

  跋  敬篤:新草原寫作的合法性建構與可能


1 


附件1


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代序)

 

趙卡/

 

  “新草原寫作”非關流派的動議,乃數(shù)次若干詩人不談真理直戳軟肋的圍桌而聊的產(chǎn)物——首先在美學的名義下討論了一種作為“新草原寫作”的構建方式,然后就是表達能力和范圍問題。關鍵在于,要拿出不失其獨特性的文本以區(qū)隔固有的“前”草原寫作文本。

  這種獨特性文本可能導致的結果是,詩人的讀者將寥寥無多,但全部是欣賞并理解他們的人。我始終認為詩要為讀者所作,取悅(此處容易發(fā)生歧義)更多讀者并沒有什么不妥。

  此處語境中的“草原”,非地理概念;草原,乃美學概念。此處語境中的“美學”,主要指“趣味”和“形式”。我認為前草原寫作屬“有限趣味”,新草原寫作追求“無限趣味”;前草原寫作屬“體制形式”,新草原寫作追求“存在形式”。

  最令人費解的事情是“新草原寫作”主張不寫長詩和史詩。從經(jīng)濟的角度說,長詩和史詩于我們的日常存在是荒謬的,不是長詩和史詩作品而是長詩和史詩的寫作行為似乎不能為人們所理解。

  “新草原寫作”的倫理,應該是去中國1949年以來的草原文學的泛草原文學意識形態(tài)化、道德民粹化、修辭頌歌化、語言輕浮化,技術低智化,應該建立寫個人的生活和體驗而不是公共化的倫理。什么是公共化寫作?我認為是立意政治正確,抒情或敘事有規(guī)律可循,結構合乎邏輯,以詩人們的感情表現(xiàn)人們的感情,矯揉造作的贊美,烏托邦,必要時以第三方權力確保其文本的合法性,等等,荒謬亦然。

  維特根斯坦之問:“我們所能問的是:對此進行懷疑是否能算是有意義的事情。”

  維特根斯坦再問:“難道人們進行懷疑就不需要提供理由嗎?”

  “新草原寫作”的理由是:不濫情。不再煞有介事。別來這套!

  前草原寫作者總會以一個詞,一個意象或一個場景,給人帶來“草原”的第一印象;換句話說,“草原”的第一印象顯而易見地被崇高了,被臉譜化了,被淺薄化了,被空集化了,歸根到底第一印象被同一印象化了。

  對此,“新草原寫作”最大的不滿在于:他們太不嚴肅了。

  對“新草原寫作”來說,直接呈現(xiàn)事物是一條重要原則。就像龐德說過一句曾引起爭議的話,“一生只呈現(xiàn)一個意象,勝于寫出無數(shù)作品。”但不能把一只羊簡單地寫作一只羊,詩還需要具體的描寫能力,要揭示奇跡。

  一種概念分裂——任何人都能發(fā)現(xiàn)“新草原寫作”對地域感的道德熱忱,但一個強勁的事實是,地域感和地域政治性沒有任何關系。

  不必對“新草原寫作”的顛覆性夸大其辭,“新草原寫作”并沒有顛覆什么,只是顯得不媚眾而已。比方說,從平面修辭到結構性修辭。

  詩的活力的缺乏,的確需要重新發(fā)明詩,首先是形式上的,其次才是語言上的。我建議日常化語言進入“新草原寫作”中,但不要淪為“口語流”的受害者。這個界限必須明確,從日常語言的內(nèi)容見地方性傳統(tǒng)。

  我看到的“新草原寫作”,不樹敵,不發(fā)展諛詞惡習,鼓動勇氣和友善。

 

2019223日呼和浩特

 

駁趙卡《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

 

王楚/

 

  1.新草原寫作歸類于美學是否妥?任何寫作主張或者寫作提法都應該首先歸于詩學范疇,詩學概念就是詩學概念,強行加諸于美學名義之下做什么?是不是有牽強和刻意躲避什么的嫌疑?嚴格地說,詩跟社會學、哲學等等都有關聯(lián),歸于美學,本末倒置。

 

  2.定義一定要準確,至少要相對準確。無限趣味是什么?存在形式是怎么樣的?只有籠統(tǒng)的概念,沒有具體的界限和界定。主張出來了,要給你明確地感受和認知。

 

  3.新草原寫作的理由是不濫情。不濫情這個提法早已有之,八十年代后各種詩歌寫作或明確或不明確的都對不濫情有主張,現(xiàn)在再翻出來提不濫情毫無新意。

 

  4.引用的兩句維特根斯坦的話。漢語詩歌寫作就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外國人的思想和理論關中國漢語詩歌寫作什么事?好好的一個提綱,弄得中不中洋不洋。

 

  5.新草原寫作最大的不滿:他們太不嚴肅了。前面提到反對的體制形式,體制化寫作的一個最大特點恰恰是太嚴肅了吧?這個太不嚴肅如果有明確所指,要么具體指出,如果不具體指出,那么這句話有歧義,也不確切。

 

  6.空集化一詞有生造之嫌疑。提綱里所用詞語和定義應該嚴謹,空集化是何意?讓人迷惑。

 

  7.地域感和地域性政治。廣義地講,日常生活中處處都有政治的存在,盡管給政治加上地域性的限定詞,依然不能解決地域感與政治完全沒有關系的問題。這樣提出的地域性政治的說法會給人一種膚淺和狹隘的感覺。

 

  8.顛覆性的問題。不媚眾和我上面提到的不濫情一樣,毫無新意,僅僅是不濫情不媚眾作為新草原寫作的標簽,沒有特點,也沒有高度。就會使主張僅僅變成主張,而失去詩學意義。

 

  9.口語流的問題。說法不準確,我覺得提綱的意思應該是針對的口水詩而言的,口語詩本身沒有問題,這沒什么好爭論的必要。

 

附件2


跋:“新草原寫作”的合法性建構與可能

 

敬篤/

 

  《新草原寫作》第一卷,共收錄短詩381首,長詩2首,共69位活躍在內(nèi)蒙古乃至全國一線的詩人,其年代跨度為50后—2010后,最大年齡差達56歲,基本上代表了內(nèi)蒙古地區(qū)詩人現(xiàn)階段的創(chuàng)作成果,我相信,隨著本書的編竣,標志著“新草原寫作”將以一個獨立的詩學話語形式正式登場。《新草原寫作》第一卷所選的69位詩人,他們或者是內(nèi)蒙古籍,或者是在內(nèi)蒙古工作、求學的詩人,或者是在外工作、求學的內(nèi)蒙古籍詩人,不管他們身在何處,我們不惟名家、不薄新人,只要符合“新草原寫作”的要求和認同“新草原寫作”旨趣的詩人,我們都會收錄進來。

 

  從編輯上來講,特意將趙卡《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和王楚《駁趙卡 一份偽提綱:關于詩的“新草原寫作”》兩篇關于“新草原寫作”的正反文章共同作為代序言,以對話、敞開的形式,與大家共同探討“新草原寫作”的路徑及可能,為“新草原寫作”的合法性尋求學理性的依托。所選文本的順序基本上按照年齡和來稿先后進行排列,打破了傳統(tǒng)的以名氣大小作為參考的陳規(guī)陋俗,既照顧了成名詩人的感受,也關注了青少年詩人的創(chuàng)作熱情。在最后附錄部分,我們增加了“新草原寫作”眾人談,為“新草原寫作”提供討論的平臺,讓更多的詩人參與到“新草原寫作”的話語建構中來。

 

  一、“新草原寫作”的合法性建構


  自2019年趙卡等人提出“新草原寫作”的概念和基本主張以來,既有人大家贊賞,也有異常排斥和反對的聲音出現(xiàn),無論褒貶,都是為“新草原寫作”提供理論建構的可能。任何寫作主張和理念的出現(xiàn),必然要經(jīng)受時間的考驗,經(jīng)受歷史的洗練,沒有這點承受能力,“新草原寫作”也就無所謂“新”。兩年以來,一部分有自覺意識的內(nèi)蒙古詩人在不斷地嘗試著進行“新草原寫作”,他們在探索的路上尋找到了一種先鋒的、現(xiàn)代的、去草原化的文本切入方式,為內(nèi)蒙古詩歌的多元化趨向,提供了優(yōu)質(zhì)的藍本,比如徐厭、劉不偉、趙卡、張蜀恒、阿爾斯楞、原散羊等。

 

  之所以編選《新草原寫作》,其目的不是為了編纂一部內(nèi)蒙古草原寫作的史料,當然本選集也不是單純地為了遴選內(nèi)蒙古地區(qū)最優(yōu)秀的詩人。而是意在發(fā)現(xiàn)有共同寫作旨趣的詩人,為“草原”提供新的書寫向度和理路。這是內(nèi)蒙古詩人的一次大型集結,更是“新草原寫作”作為一種寫作主張的正式登場,注定在內(nèi)蒙古詩歌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新草原寫作”,是一個開放的、自主的話語方式,它拒絕陳舊的抒情、一味地草原敘事和意識形態(tài)化寫作,從內(nèi)容上打破了舊有的寫作,解放了語言的天性和草原意象的單一、性、復調(diào)性。

 

  “新草原寫作”,從命名上看,一定是相較于傳統(tǒng)的草原寫作而提出的一種概念。所謂新,必定是一種反叛的、一種延異的,一種有悖于原在形式的草原寫作。作為一種寫作現(xiàn)象,“新草原寫作”是合時宜的,是草原詩歌該如何寫的重新命名。“新草原寫作”立足于“新意象”“新觀點”“新思路”“新感覺”“新感情”,這種新不是一味的對傳統(tǒng)草原寫作的批判,而是一種源自傳統(tǒng)的開放性寫作,打破固步自封的詩學牢籠和地域詩歌的偏見性符號,在“求變”中展現(xiàn)出一種新的詩歌寫作。

 

  今天,我們重新提倡“新草原寫作”為新的草原寫作注入新的活力和提供有源之水。我們關注的是“新草原寫作”與“傳統(tǒng)的草原寫作”之間的復雜關系,如果力求在二者之間找到一種打開內(nèi)蒙古詩歌創(chuàng)作方便之門的鑰匙。特別是在中國新詩百年這個大的節(jié)點上,我們適時地提出“新草原寫作”的概念,把我們的作品放置在全國這個大的場域內(nèi),讓作品以其自身而呈現(xiàn)自身,接受全國讀者、詩人、批評家的檢閱,才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和滯后。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倡導“新草原寫作”是符合內(nèi)蒙古詩歌發(fā)展需要的,也為內(nèi)蒙古詩歌與時俱進,提供了一個必要的參考和水平的巡檢,讓內(nèi)蒙古詩歌與全國接軌,真正地融入到一個具有當下和未來意義的詩歌場域內(nèi)。

 

  “草原”是一個大的現(xiàn)場,是世界的一種隱喻形式。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草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傳統(tǒng)的草原形象“蒙古包”“草原”“藍天”“白云”“雄鷹”“勒勒車”等等顯性意象,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轉(zhuǎn)化出一個全新的世界,舊事物逐漸開始退場,取而代之的是大城鎮(zhèn)以及現(xiàn)代化的各種事物,草原的語境和審美視閾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可逆的變化。我們在新的“草原”、新的城池、新的現(xiàn)代生活中尋找到了詩的本質(zhì)和詩的可能。按照趙卡第一次提出“新草原寫作”時所寫的那樣,“此處語境中的‘草原’,非地理概念;草原,乃美學概念。此處語境中的‘美學’,主要指‘趣味’和‘形式’。我認為前草原寫作屬‘有限趣味’,新草原寫作追求‘無限趣味’;前草原寫作屬‘體制形式’,新草原寫作追求‘存在形式’。”那么“新草原寫作”究竟該走向“內(nèi)容之新”還是“形式之新”,這二者之間該如何獲得平衡感,該如何在二者之間找到一個合適的橋梁,達到形式、內(nèi)容的雙向和諧。英國文藝批評家克萊夫?貝爾(18811964)于19世紀末提出“有意味的形式”理論,他認為“藝術是有意味的形式。”毋庸諱言,詩歌是一種最高的語言藝術,自然也符合這樣一條理論。我們甚至可以改寫貝爾的觀點,提出“詩是一種有意味的形式。”倘若結合“新草原寫作”的基礎理論,我們能發(fā)現(xiàn)“新草原寫作”也是在追求藝術作品的本源,為新的“有意味的形式”而進行探索。在新的美學原則的倡導之下,我們的作品進行新的風格、修辭、結構、意義等等方面的開掘與重構,是否可以綻放出令人刮目相看、異彩紛呈的花朵來,等待時間來驗證這一切。

 

  二、多元化的氣象與新草原寫作的可能


  這本《新草原寫作》作品的質(zhì)量之高,令人刮目相看,這讓人們對內(nèi)蒙古詩歌的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這從側(cè)面也表明,內(nèi)蒙古不缺優(yōu)秀的詩人,只是被某些主觀因素遮蔽了而已。在這些激揚的文字中,呈現(xiàn)出一種多元化的氣象,給了新草原寫作更多的視角及可能,正是這些詩人們在各自詩學道路上的追索,為“新草原寫作”的可能,提供了更豐富的素材和文本實踐。

 

  選本中所涉及的詩歌,風格迥異,題材多樣,將這些不同風格的詩歌編選在一起,組成《新草原寫作》第一卷,其目的是為了呈現(xiàn)每一位詩人心目中的新草原寫作。

 

  在這里,你可以品讀到口語先鋒的凌厲、反諷、隱喻和人性的思考,比如徐厭《吃藥渣》、劉不偉的“拆那”系列、趙卡《浮世三千萬》等等,他們在現(xiàn)實中提煉出豐富的詩意,讓被遮蔽的世界,向我們敞開。

 

  你可以品讀到那些冷峻式的抒情和自我吟哦式的詠嘆調(diào),但調(diào)性中又蘊藏著著個體生命體驗,比如李建軍《我看見了時間之水的流動》、馬端剛《鏡像虛晃》、燕南飛《村莊在上》等等,這其中的韻致,值得讀者玩味。

 

  你可以品讀到那些試圖構建自己的思想(哲學)體系的詩,他們以長詩的方式叩問靈魂、審視生存與生命,比如溫古《沙漠汗》、原散羊《鼠疫年紀事》等。

 

  你可以品讀到那些努力嘗試實驗性的作品,他們力圖抵達語言發(fā)生的地方,尋覓主體與世界對話的方式,比如丁不三《故事?變》、拖雷《另一個我》、邰婉婷《給羅伯特先生》等等,在反常的語言中,創(chuàng)造一種文本內(nèi)部的精神自由。

 

  你可以品讀到那些以個體審美旨趣為出發(fā)點,重構一個屬于自我世界的“場域”的狀態(tài),比如西涼《嘆息》、西闊《流水賦》、楊瑞芳《夜讀》、曉角《媽媽,南方等于北方》等等,這種寫作是一種朝向自我的寫作,也是一種朝向內(nèi)心的寫作。

 

  你還以品讀到那些意氣風發(fā)、頗具先天寫作的才氣的作品,憑借語言天賦和機敏的嗅覺,寫出了異質(zhì)性的文本,打破了傳統(tǒng)的束縛,比如唐月《式微》、曉角《土娼》、高鈺《巴塔星人》等等,在現(xiàn)實與想象之間,完成了詞語的超越。

 

  本書中閃耀的星星們,當屬以孫旭、曉角、張澤英、韓傲雪、阿珺等為代表的1000后詩人,他們代表著內(nèi)蒙古詩歌的未來,也代表著“新草原寫作”的希望。他們的作品集聚了——語言干凈、幽默、荒誕、神秘、宗教、情感細膩、思辨色彩濃郁等特點,他們身上蛻掉了俗套的、偽抒情的外衣,呈現(xiàn)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與穩(wěn)健,這難免不讓人心生敬畏。同時,他們的詩歌中有著強烈的金屬質(zhì)地,冷峻中見光彩,到處閃爍著人性之光,讓我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感嘆——將來的世界必是年輕人的天下。由于文本數(shù)量偏多,在這里我就不再一一列舉。

 

  新時代,草原詩歌該如何面對世界的變化、生存狀態(tài)的變化,與生命、生活構成一種什么樣的關系,這是值得思考的重要問題,也是草原詩人無法回避的本源性問題。只有真正地體悟與思考了這個命題,才能完成“新草原寫作”詩學意義上的建構。或許,到那時,我們可以開創(chuàng)蘭波意義上的“一種新的和諧”,新的可能。

 

  三、眾樹開花或無限的風景


  在這本書中,我們征集了詩人關于“新草原寫作”的觀點和看法,詩人們各抒己見,或褒或貶,構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這些觀點的存在,是眾聲喧嘩,還是眾樹開花?我們猶未可知,但大家的發(fā)聲,就足以證明,詩人們在思考這樣一個,可能存在或已經(jīng)存在的命題。當然,我們通過這些討論,可以大膽地揣測每一位“新草原寫作”詩人的詩觀。令我意外的是,大家都很有洞見,提出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精妙的話題和思維路線,我在編輯的時候,竟不忍刪減。于是,我把詩人們關于“新草原寫作”的觀點,全都原封不動的附在書的后面,以“新草原寫作”眾人談的方式供大家賞讀,這樣既能顯示出“新草原寫作”的包容性,也能呈現(xiàn)出“新草原寫作”話題的可探究性。再次重申,“新草原寫作”話題是開放的、是敞開的、是面向每一個詩人的,就需要有爭鳴、有意見、有探討。文學只有在交流和碰撞中,才能擦出新的火花,才能讓無數(shù)人感受到它存在意義。

 

  “新草原寫作”,要求生活中這片土地上的詩人們重新思考人與社會、生存與滅亡、時間與空間、個體的生命與無窮的宇宙、歷史與當下、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等等宏闊的命題,讓詩主動參與到世界的發(fā)展與進程中來。德國著名浪漫主義畫家卡斯帕?大衛(wèi)?弗里德里希1774-1840)曾說過,“藝術家不應只畫自己身外所見,也要畫內(nèi)心之所見。如果他心內(nèi)并無所見,他更不應畫身外之所見。”這放在我們的詩歌寫作上,也恰如其分。我們的詩人是不應該也要不只是寫自己身外所見之事物,更要寫心內(nèi)之所見的事物和思考。詩人們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寫內(nèi)心之所見”的“草原”,從更深層次思考“草原”作為寫作對象的精神指涉,創(chuàng)作出更多有價值的藝術作品(詩)。

 

  任何新的文學書寫,都會從傳統(tǒng)的文化、文學中汲取足夠的營養(yǎng),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創(chuàng)新和探索,是必由之路。以開闊的視域,找到“新草原寫作”語言學生發(fā)的可能性和原初動力,從文本出發(fā),重構出一個新的文學地理和草原寫作。這是草原詩人語言自覺意識的覺醒,也是從歷史想象中逃離的一種有效方式。我們不能總是陶醉在歷史的過往中,而應該勇于面對新的時代新的挑戰(zhàn),只有大膽地突破,才可能會有文學突圍的可能。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再也不是一個固步自封、自我生存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或聯(lián)系,組成了一個共同體,而這個共同體內(nèi)每一個人都平等的享有語言的權利。“新草原寫作”就是讓我們在當下視野與歷史時空之間切換,尋找出一種更合理的、更合法、更具詩學價值的詩歌寫作路徑,書寫出“草原”的無限風景。

 

  結語


  在《新草原寫作》第一卷的編選過程中,我承認我發(fā)揮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用自己的審美趣味選擇了這一卷的絕大部分稿子,這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個人的美學偏見和詩學偏好,如果這種偏頗,無意間傷害了誰,還請多多見諒!我清楚的知道,除了入選該選本的詩人之外,還有許多優(yōu)秀的詩人未被收錄進來,甚是遺憾。但遺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有這樣,才能為我們下一卷的精選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新草原寫作”,才剛剛起步,話語建構之路依然艱辛,需要無數(shù)的先行者不斷地探索和追尋。我相信,“新草原寫作”的詩人們,堅持在自我本體性書寫,突破地域局限,拓寬視野,重構一個新的草原,從“草原”之新中捕捉一種到抵抗文學式微的方式,找到一種符合“新草原寫作”的話語之境。

 

20211128日,于昆明

 

附件3


新草原寫作眾人談

 

  魯瑛:于內(nèi)蒙古而言即立足本域推陳出新,由一些先鋒詩人寫出有深刻思想性、敏銳感受力和強烈創(chuàng)造力的文本,對生命有著獨特的感受和深入地思考,并在文本中將思想、精神、語言很好地匯聚起來,形成一股詩性合力,對本域詩人起到感召和引領的作用。于個體而言即掙脫固化的思維、積習和空泛化的抒情不斷超越自我,從日常熟悉的生活中以真情和細節(jié)呈現(xiàn)出耳目一新,觸動靈魂的作品。總之,新草原寫作是一種詩寫的精神和思路,旨在通過獨立、自由、原創(chuàng)來喚醒在功利化的精神日常中逐漸麻木的想象力,回歸本真的存在,探索寫作的難度和思考的深度。

 

  張蜀恒:新時期內(nèi)蒙古先鋒詩人寫的作品。“從反詩到‘返詩’”——立足語言回到啟蒙回到常識。所謂立足語言回到啟蒙、回到常識就是要重提基于口語的現(xiàn)代詩之漢語性、現(xiàn)代性,技藝性,當下性,敘事性、虛構性、日常性、精神性和普世價值。

 

  自然:《新草原寫作》這個新字肯定要豎起什么,再突破點什么。而我認為《新草原寫作》是更深入的傳統(tǒng)寫作,但必須改變方式,首先要去掉表面化,或者說挖掘表象后邊更深處的東西。草原這片土地如今別說放逐文字,就是放牧都有一定困難。我們?nèi)绻€懷著“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心情來寫草地,就有假了。連年干旱,草長得矮小,連草籽都不夠飽滿,沙化嚴重,威脅到了草牧場,是一個嚴肅的現(xiàn)實!

  當然,還有藍天白云,但白云已受到了風力渦輪的影響,形不成積雨云,像一個人承受苦痛到了極致,連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一樣。那些牧民、牧草、牲畜風干雨缺的,生活上有許多困難!也就是說草原的苦難與世人的苦難是分不開的!

  還有這里的地域風情;文化底蘊;人文精神究竟怎樣?這些都需要寫作者深入地了解,掌握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素,再寫出作品來,才會減少對草原的偽抒情與偽浪漫!就不會用白云做廣告,來招攬各種生意!

  所以,《新草原寫作》提出的“現(xiàn)代性”,“現(xiàn)實性”,“現(xiàn)場性”是值得推廣的,特別是“新觀念”,“新思路”將打破草原詩歌的符號化,標簽化,這是非常重要的!而這個任務又是艱巨的,需要寫作者長期用心地去深入、打磨后,才有好的作品面世!

 

  蘇和:關于新草原寫作“新草原寫作”,我挺感興趣。我一直也在想,縮小城鄉(xiāng)差別,應當是生活標準和精神文化上的差別。而形式上的縮小城鄉(xiāng)差別,漸行漸遠地把一些地域特點、民族元素淡化了。比如草原牧區(qū)“過度化”的定點居住、城鎮(zhèn)化建設、村村通的水泥柏油路等等,把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宏闊,牧民遵從自然規(guī)律遷徙走場的古老習俗,草原風光獨特的游牧生活等都淡出了歷史的鏡頭。過去傳統(tǒng)的草原詩歌表現(xiàn)形式,受到了很大局限,藍天碧水、駿馬蒙古包、牛羊悠閑、勒勒車、駱駝爬犁等等,這些自然美韻的展現(xiàn),在現(xiàn)代人的目光里意象顯得直白、單薄,甚至是“做作”了。所以,詩人應當調(diào)整視覺,尋找“新草原寫作”的光點,甚至帶著批判的態(tài)度檢視我們對草原做了什么。

  很多的時候人們都對我說,你寫草原的詩歌調(diào)子太陳舊了,應當跳出草原寫草原。我想我生在草原,如果跳出草原,就沒有了生命力,只要在草原,哪怕是一根小草,我的根下就擁有廣袤的草地,這是我的依靠。我不嫌棄我的詩歌帶有草原的膻腥味道,正是這些與生俱來的特性,給了的執(zhí)筆不輟的動力。

  我篤定草原出詩人﹗

 

  楓:對《新草原》的看法:首先邀稿對象定義在內(nèi)蒙古籍及駐內(nèi)蒙古的詩人,這就是《新草原》要帶領內(nèi)蒙古的詩人走出去。新:就是要突破,突破以往的束縛,突破形式上的限制,突破出屬于當下這個時代的作品。認知要新,創(chuàng)作要新,走出僵化的“無病呻吟”。用事實、真相還原文學的本來面目。

 

  原散羊:內(nèi)蒙古當代詩歌在幾十年的發(fā)展歷程中,概而言之(或簡單粗暴的劃分)形成了兩種寫作話語類型:一種是草原詩歌話語。這種寫作話語極盡描寫草原風貌和民族風情,是對地域性與民族性的雙重自信。美國詩人弗羅斯特說過:“人的個性的一半是地域性。”草原話語對于內(nèi)蒙古詩人而言,是一個宿命般的標識。內(nèi)蒙古詩人的詩歌中哪一個沒有過出現(xiàn)藍天白云羊群綠草地呢?內(nèi)蒙古的草原文化具有獨特的認識價值、精神稟賦和道德力量,其強悍的生態(tài)指向和生命邏輯,使內(nèi)蒙古和草原成為一個能凈化人心靈的圣地。

  草原詩歌話語是一種引以為傲,同時也是需要我們警惕的詩歌話語類型。羅杰?加洛蒂在《論無邊的現(xiàn)實主義》一書中提到:“詩歌是被監(jiān)禁的世界的對立物,創(chuàng)作是異化的對立物。”也就是說詩人通過詩歌的言語之遙,所要抵達的是存在的本質(zhì)。詩人在寫詩的時候,世界向人類靠近一步。然而遺憾的是,從詩歌地理學意義上來考察,內(nèi)蒙古詩人寫詩的時候,世界往后退了一步。因為草原詩歌話語存在兩個不得不重視的問題:一是他者化傾向。內(nèi)蒙古更多的時候是在“他者”觀察下的內(nèi)蒙古,真實的內(nèi)蒙古是一個駁雜的生活世界,而不是一個景觀化的內(nèi)蒙古。我們不能把內(nèi)蒙古變成一片迎合看客心態(tài)的媚俗的草原,一個關于草原的“異托幫”。內(nèi)蒙古草原詩歌無往不在“他者”的文化軟暴力之下,呈現(xiàn)出削足適履甚至自我閹割的應態(tài)。二是對詩人的限制性影響。一個詩人如果不能超出地域性生存經(jīng)驗對個體寫作的限制性影響,那地域性就僅僅是這個詩人的出生標簽而已。

  另一種寫作話語類型是后草原詩歌話語,或者是反草原、無草原話語。在事物傳統(tǒng)的語境中,一個事物不是單獨的存在,它存在于某種象征秩序中,出于對草原話語的消解需要,以及現(xiàn)代化草原的時代的到來,我們和自然的關系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事物正在被還原為沒有觀念中介的知覺過程,一個失去象征的世界帶給我們平靜的心態(tài)與生活。隱秘在自然秩序中的象征秩序已經(jīng)解體,已不再有必須小心翼翼地遵守的禮儀。事物的世界不再驚擾我們的內(nèi)心,也不再對我們說話,它沉默了。或者說,它們的話語在象征意義之外。隱秘地存在于自然秩序中的意義的網(wǎng)絡也隨之解體。”事物可以被構想的空間在消失。對于摻雜著地域性內(nèi)涵生活的消逝,詩人們有一種莫名的焦慮和敵意。當下的生活對于詩人而言不再是自然生態(tài)性的,而更多的是社會性的、現(xiàn)代性的。

  內(nèi)蒙古詩寫話語的尷尬在于,由于草原意象的充斥,導致了當下內(nèi)蒙古人的生存經(jīng)驗難以進入詩歌的語義空間。若當下詩歌寫作的意象選擇、話語結構和言說方式得不到有效調(diào)整,那么強悍的審美慣性便會將語義引向原有的意義領域,內(nèi)蒙古詩歌的現(xiàn)代性就難以實現(xiàn)。可以說,內(nèi)蒙古詩寫話語一方面是被填滿了的話語;一方面又是被淘空的話語,淘空了個人性的生存體驗的語言。面對自然的內(nèi)蒙古和生活的內(nèi)蒙古,我們的詩人處于一種失語狀態(tài),無法真正地與內(nèi)蒙古相遇。

 

  吳俊:詩歌在一個商業(yè)化、智能和信息充斥的時代,越來越大眾,不再神秘,語言的碎片就是無數(shù)的詩,可以敘事,可以抒情,可以表達,可以思想,甚至發(fā)泄情緒…詩歌仿佛從神壇拉到喧囂的日常,任憑它隨意,也沒人在意它的膚淺或深奧。

  我對草原詩學的理解,就是無數(shù)的個體,像大海的滴水,夜空的星子,草原的葉脈,以詩歌的方式存在各自的鮮活。

  地域和環(huán)境的不同,造就不同的書寫主題和情感傾向,新草原詩學,就是無數(shù)不同個體,聚合成相異于其他詩學的一種,當我們把這些聚合一起,展示出來的樣子,就是新草原詩歌。

  那時,它是那樣獨特,跟其他詩歌,如此的不同。

 

  刀客:它必須是自由的。有一種不主動迎合,又可以拒絕邀請的自由。唯有自由,才不會辜負詩者心中的真情。我們已不習慣用仰慕的脖子來代替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我們相信藍天也相信黑夜,我們相信奔馳我們也攙扶過跌倒。當真正的物資已經(jīng)被充分腌制,并且開始抹滿功名烤料的時候,我們會更加堅信自己文本對時勢的審度——因為我們從不贊美不落的星辰。

  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獨行,因為我們要去拜訪的,是塑料草皮和綠色噴漆下,無可奈何正在退卻的發(fā)際線。有時候,我們的防守反擊是無力的,因為我們擲出的號角,需要面對的是機械的轟鳴。這種呻吟具有一呼百應的共性和令行禁止的職業(yè)痕跡。

不是每一個人都敢于給自己寬衣解帶。但是我們需要這樣。

 

  高金鷹:我認為新草原寫作是打破表面口號,去掉修飾詞語,用沉淀下來的心、洗潔的耳朵、定時的目光,簡潔明了或新意疊現(xiàn)而不做作。藍天白云、氈包奶茶、牧歌羊群不在膚淺。用眼睛背后的眼睛“看”,以思維提煉某種東西或事物發(fā)生、發(fā)展的過程,“看”到的不再只是事物的直觀,更有時間。

  有時利用意象,但它的選取和排列絕不是隨隨便便的,而要盡可能地賦予它們多重任務。沖破傳統(tǒng),粉碎思維,去除冗長寫進百味。培養(yǎng)鍛煉文字的精縮能力、詩歌的創(chuàng)新能力和“一擊致命”的能力。新草原寫作盡可能展現(xiàn)給讀者的是短、精,這樣會帶給讀者留下一個很強的表現(xiàn)價值。

 

  羋舒:如果舊草原寫作是站著歌唱的話,而新草原寫作則是躺在草原上,頭枕著大地望著天空默默思考,無聲,但是有力量,時空維度更廣泛、更包容。

 

  海勒根那:有關“新草原寫作”:從地貌概念上講,內(nèi)蒙古真正意義上的草原已所剩無幾,更多被城市,礦區(qū),農(nóng)業(yè),沙漠所代替,好在我生活的呼倫貝爾,草原還一息尚存,我還可以假借它的名義書寫詩歌和小說。那么“新草原寫作”到底何為?是要在沒有草原的城市里寫作草原?還是要在空中樓閣里撒下虛妄的草籽?因此,對這個命題我一直抱有懷疑和猜測,我以為發(fā)起人或許出于一種文學態(tài)度,“新”訴求的是探索,當我們與“傳統(tǒng)”與“舊草原”揮手作別,而在“新草原”上信馬由韁抑或打馬而去,我們標新立異的只能是稍縱即逝的時代,可用不了多久,時代就會把我們甩在身后。

 

  唐月:我所理解“新草原寫作”,即有別于舊有的對草原早已脫離實際的一味進行美化、浮夸乃至于公式化、口號化的廣告式寫作,而是作為草原人,以自己嶄新的角度、獨特的方式真誠抒寫自己切身感受和體驗到的草原生活的一種新型寫作,它的核心一是“真”,二是“新”。而“寫作”兩個字背后所隱含的對作品文學性的要求,亦不可因一個“新”字而有絲毫的降低。

 

  劉琳:我朦朧地認為,“新草原寫作”是一種先鋒寫作,是逾越又約束的寫作,去虛偽、浮夸、形式化,有特點,有個性,甚至有點“個色”,區(qū)別于其他寫作,如同“非正規(guī)軍”。

  后又百度了一下,知道了新草原寫作的宗旨,即所謂“新草原寫作”即去草原文學的意識形態(tài)化、道德化、修辭化、輕浮化,寫自己的生活和體驗而不是別人的。

以后,我會關注“新草原寫作”,在這片新鮮的紙上,讓自己的寫作也有所改變和發(fā)展。

 

  楊瑾:“新草原寫作”和“草原文學”有一定的概念區(qū)別,我理解的“新草原寫作”是一種新的草原文學的呈現(xiàn)方式,去除以往提到草原帶有的固有觀念,寫自己的生活體驗。

 

  壟青:新草原寫作不能簡單地理解為歌頌草原新面貌,新草原寫作必須跳出老草原寫作只是贊美草原自然風光、獵奇蒙古族牧民民族風情、牧歌式的生活方式的窠臼。新草原寫作必須表現(xiàn)出對草原現(xiàn)實生活的新思考,諸如人與自然的矛盾、人與人的矛盾、現(xiàn)代文明與草原原生態(tài)文明的矛盾、旅游文化和草原生態(tài)保護的矛盾。要有質(zhì)疑,有批評,有呼吁,要勇于探尋人的精神世界和自然的奧秘。當然也不能沒有應該的贊頌。新草原寫作除了內(nèi)容上要直面草原的新現(xiàn)實之外,在表現(xiàn)手法上也要有新突破,不能停留于寫實與一般的想象上,要大膽吸收西方現(xiàn)代詩的手法諸如節(jié)制抒情、消解意義、諷喻戲謔、意向新穎等。新草原寫作應該是一種流動不居的形式探索,民歌的音樂美和現(xiàn)代詩的內(nèi)在旋律美、口語的自然灑脫和書面語的典雅精麗都應有相互融合的實驗。

 

  鄉(xiāng)歌:關于新草原詩歌的寫作形態(tài)。對于我個人來講,要寫一些自然性的詩歌。根據(jù)詩歌的題材。要有一些批判性和現(xiàn)場性。這并不耽誤詩歌的抒情和哲理性。只是少了一些晦澀難懂的詞語出現(xiàn),和借鑒大詞的一味堆積。讓詩歌回歸于本性與自然。現(xiàn)在想一下,我們寫下的詩歌,凡是貼近生活,貼近民間,自然流露的詩句,沒有人工經(jīng)意雕琢過的,都是閃光的亮點,都是精品句子。因此我想讓詩歌寫作也回歸一種自然,不要太多人為的思想干涉,讓詩歌回歸一種本來的事實現(xiàn)象。同時依靠自然,融入自然文化藝術,也不至于亂了詩歌的創(chuàng)作方向和偏離時代軌跡。跳出一種奇怪的圈子。面向更多的讀者。

 

  牧子:草原遼闊,孕育萬物,生機勃勃。但草原又身處邊地,交流不暢,仍在延續(xù)著古老的習俗——勒勒車始終蜿蜒于傳統(tǒng)的車轍印痕里不能自拔。

  千百年來,游牧民族的歌者一直用本民族特有的傳統(tǒng)方式虔誠地表達對草原的敬畏。

  直到今天,我們從書寫草原的現(xiàn)代詩里還能看到傳統(tǒng)抒情。草原已經(jīng)接納了現(xiàn)代文明,草原寫作還在循規(guī)蹈矩。

  有人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有人說,優(yōu)良傳統(tǒng)需要繼承發(fā)揚。這樣說法也不無道理。但,詩,是表達,是呈現(xiàn),是創(chuàng)新,是引領,是文學的拓荒者……

  所以,我們需要一種新的寫作姿態(tài),來表達,來呈現(xiàn),來創(chuàng)新,來引領,來顛覆外界對草原寫作的固有印象。

  否則,不夠詩,不夠?qū)懽鳌?/span>

  也許,這就是新草原寫作發(fā)起的必然。

 

  韓傲霜:坦白講,我并不知道該如何談起“新草原寫作”這個大命題,我只能將自己寫作詩歌以來的經(jīng)歷呈現(xiàn)在這里,淺顯的談一下自己的認識。

  作為一個外地學子來到內(nèi)蒙境內(nèi),我拍的第一張照片素材取自高速路上的藍天白云。一年以后的一個秋天,我在四子王旗的草原上做課程實驗,寫了人生的第一首詩《十月》,拙劣地模仿著海子的遠方。詩確實不怎樣,但不可否認草原上原生態(tài)的環(huán)境對我有很大啟發(fā)。我們說內(nèi)蒙詩人寫詩離不開十三樣,我舉自己的例子是想說,這十三樣東西作為內(nèi)蒙的特色是最先抓人眼球的,也是很大眾化的,甚至不需要敏感的特質(zhì),也不需要刻意地去尋找,它們自己就跑過來給你沖擊,首先是視覺上的,但我們從未止步于此。如果有幸能寫出超過原有想法以外的詩篇,那也一定是建構在認知范圍基礎之上的。如果一個內(nèi)蒙詩人,標榜自己的詩歌中從來沒出現(xiàn)過草原元素,在我看來是可疑的。明明是最先有所觸動的東西,實在不必要刻意地去規(guī)避它們,規(guī)避實質(zhì)上也是囿于其中的表現(xiàn)之一。

  如何適當?shù)剡\用這些元素?我認為一種輕盈的表達方式是關鍵,同時它必須具有一兩撥千金的力量。作為詩歌中出現(xiàn)頻次非常之高的元素,沒有創(chuàng)新就意味著淪于老套。要想把草原這種傳統(tǒng)意義上厚重的東西輕快地表現(xiàn)出來,要么以小博大,不寫鼠害而寫一只鼠的遭遇;要么從兩方面著手,只有贊美難免假大空,反向可能會得到不一樣的效果,寫法上的技巧都是交流學習而來。其實無論詩歌元素也罷,技巧也罷,都是載體,詩歌真正的內(nèi)核還是最后呈現(xiàn)的整體思想。

  至于草原以及有關的一切,我愿意把它們看作一部圣經(jīng),先走進去深入其中,不做淺薄的贊頌,不用虛假的修辭,不做意象的堆砌,從中找到自我的感知,包括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活的經(jīng)驗,寫作的經(jīng)驗,尤其是當下精神上的體驗,好的壞的,不拘一格去著筆,從而走出來,不刻意就是最好的狀態(tài),這就是我理解的新草原寫作。

 

  禾頁:在傳統(tǒng)的關于“草原”的寫作里,很多人大都停留在藍天白云、青草駿馬的固有印象上。以往的寫作者的任務是把這些美好的東西通過文字呈現(xiàn)出來,但現(xiàn)在草原的形象變了,天不一定藍,草不一定綠,駿馬和羊群會消失。整個“草原”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某幾個意象的簡單組合,寫作者所面臨的對象變得更加多元,我們需要用更多元的方式表現(xiàn)復雜事物。

 “新草原寫作”不是簡單的名詞創(chuàng)新,它需要新的表現(xiàn)方式,關于這片土地的重新思考以及對于新的寫作對象的發(fā)掘。

 

  馮建亭:我所理解的“新草原寫作”與傳統(tǒng)草原寫作的關系是:既一脈相承,又有所革新。傳統(tǒng)詩歌作品中追求人與環(huán)境的和諧共生,對生命邊界的遼闊抒寫需要繼續(xù)繼承發(fā)揚;現(xiàn)時代,詩寫者的詩歌觀念應隨著時代進步而有所發(fā)展、有所更新,對真實所處生活環(huán)境與社會形態(tài)應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要對書寫對象進行重新認知、重新感受,重新思考,不能永遠停留在“人云亦云”的窠臼里難以自拔,更應該尊重內(nèi)心的獨特感受、獨出機杼,將習慣性寫作停下來,拒絕偽抒情、濫抒情。

 

  以琳:顧名思義,既然稱作“新”,一定是脫穎而出那種,譬如:草地上最青翠的那一片,馬群中獨特到近乎桀驁不馴的那一匹,羊群中最雪白溫順的那一只……說到創(chuàng)作,每個人更應該是擁有獨立個性思維的個體,經(jīng)典如鉆石,每一面都有它切割的光芒。與此同時,也擔任著引領潮流的重任,牽引草原這匹創(chuàng)作黑馬自由馳騁。

 

  未來:在我看來,即一群吃飽了飯的詩人,想到一個形容詞,一個名詞,一個動詞,混搭在一塊兒,企圖達成一種有別于過去內(nèi)蒙古詩歌創(chuàng)作的抒寫主張,這片草原亙古如斯,寫作各擅其長,至于這個“新”能否成立,最后還要看文本的生成。

 

  許氶:新草原寫作,拒絕泛草原化,拒絕草原宏大敘事,牛馬抒情。關注草原微小飾物,突圍刻板印象。用瘤胃般的精神,不斷反芻被觀念所物化的生、欲、死。

 

  謝鶴仁:我們的祖先在石頭上刻下了許多線條,后人們紛紛猜測,五千年過去了,一萬年過去了,風蝕古文字如草籽,剝落歷史的長河——詩就這樣產(chǎn)生了。遇佛即佛遇魔即魔,有時我們是獵人,有時我們是薩滿,是羊是老虎,我們不停地倒換著自己的角色進入,且安排最恰當?shù)脑~語解釋,其實都是做作,最多就是活躍、豐富了一下文化。

  詩似乎不能太正統(tǒng)、太像詩,詩應該給人以啟迪、開闊、豐富或其它,總之不是灌輸知識。或者說,是有“意識”的我們,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硬給詩這種語言文體加進我們的思想感情,從而“綁架”了詩,弄“臟”了詩,讓人看不到“廬山”的真面目,最好的詩是原生態(tài)的,純天然不加粉飾的。

 

  沉香:“新草原寫作”承前啟后,承前,是不否定,承接以前的有意的、美好的。啟后,是開創(chuàng)以后的,更廣泛,更直接,更獨特,更接地氣的,在持續(xù)經(jīng)驗之上的再發(fā)現(xiàn)再提煉再思考,貼近生活本身,貼近生命本身,使其精神價值可以照亮他人并得以流傳。拒絕假大空,背離詩的本貌,無效的堆砌與重置,得不到審視,更起不到遞進精神領域的效應。

  “新草原寫作”旨在挖掘,以草原——這個自己生長、成長之地的精神輔系為源頭,扎下根來,一步一個腳印地進行創(chuàng)作。那么她應該是真實的、客觀的、與自己的內(nèi)在是息息相關的、是可以抵達事物本質(zhì)的這樣的一個循序漸進式的寫作。“精神生命在于尋求超越。”而詩呢?“詩把我們導向超語言的追索。”所以,她淡泊名利、不趨同、真性情,抽絲剝繭,奉獻自己的意愿。因此,“新草原寫作”應該是面向自然,面向大眾,是真實開闊的,具有沖擊力的自覺意識的悲憫情懷的啟發(fā)性的,且可回旋的,在這些基礎上真正能打動自己了,也才能打動別人。這廣袤的草原,本身就有太多太多的值得我們?nèi)懀ヌ骄俊K目炫c慢,輕與重,都應該在我們的文字當中得到回應。我們在這些回應中折射美好,并反饋給他人,我們自己也會變得越來越澄澈了。

 

  塵之光:“新草原”,即取材于北方高原內(nèi)蒙古的地域、地貌、風土人情,但要有新意、創(chuàng)意,不能局限或止步于曾經(jīng)的“藍天”“白云”“綠草”“牛羊”“套馬桿”。現(xiàn)在的內(nèi)蒙古,已非過去的內(nèi)蒙古,草原的植被、生態(tài),人們的生產(chǎn)、生活、思想、心態(tài)、精神,隨著時代發(fā)展發(fā)生了非常大的變化。“新草原寫作”,不止抒寫“草原”,而是包括“草原”及“草原外的一切”,在創(chuàng)作中,觀察要新,立意要新,構思要新,角度要新,語言要新……總之,動用你一切感官和認知,打破舊思維束縛,從“舊草原寫作”中解放出來。

 

  阿爾斯楞:對于新草原寫作最早并沒有太多理解和概念,也許是我寫作道路上的幸運。2019年偶然之中接觸到了徐厭、李文俊、趙卡、王笑風等寫詩前輩們,聽他們講關于新草原寫作的探討性想法,深有感觸。在這之前我也寫過很多關于草原題材的作品,但在隱隱之中總覺得要想寫好草原詩,不能只寫皮毛,不能只寫表面,而更應該挖掘草原表象背后的深度生活內(nèi)涵。我從16歲才離開草原,少年時代都是在草原上度過的,對于草原有深厚的認識,特備是到了九十年代因為工作需要,到外蒙古生活了幾年,對于我深刻了解草原有了巨大推動,也為我新草原創(chuàng)作積累了生活素材。

  經(jīng)過大家提出新草原寫作概念后,我的寫作方向更加精準了,所寫的內(nèi)容也由表象深入到內(nèi)在。經(jīng)過幾年來的探索性寫作,我以為新草原作品一定是突破俗套,以描寫草原生活引起更多讀者共鳴。那么怎樣才能引起廣大讀者共鳴呢?作品一定是放大草原生活的某些元素點,由放大的元素講述草原的故事,新草原寫作作品不僅是草原人的詩歌,更是那些沒有來過草原的讀者們的詩歌,只有這樣新草原作品才能更廣泛流傳,得到更多讀者的肯定和喜歡。當然,在我們探索新草原寫作的道路上,更需要那些理論創(chuàng)作支撐,一種流派或者一種文風的流行,理論研究非常重要,欣慰的是目前新草原寫作理論創(chuàng)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趙卡、原散羊、敬篤、徐厭、李文俊等一批具備優(yōu)秀創(chuàng)作功底的詩人們。

 

  趙卡:1.現(xiàn)代詩的確立,主要是從語言入手的——語言對意義的發(fā)現(xiàn),語言發(fā)現(xiàn)了世界,語言說出了世界。呈現(xiàn)“詩意”則需要技術,比如題材、語感、節(jié)奏、細節(jié)和修辭等形式要素,對現(xiàn)代詩來說,基于敘事的敘述是必需的。

  2.“新草原寫作”的主張中應該有一項,擴大語言的范圍,要將無人敢用的詞語(口語化了的、俚語化了的、方言化了的、市井化了的甚至諧音、無厘頭等)引入詩中;這不是胡作非為,而是為語言與事物重新找到存在的關系。

  3.不要被任何形式禁錮住,不要懼怕任何尺度,敢于做一個惹事生非的詩人,敢于制造混亂。

  4.不難分辨,口語入詩是現(xiàn)代詩的文明標志之一,“新草原寫作”的口語文本如果還不夠多,那是其弱點之一;如果一部詩選集的讀者沒讀到太多的面孔,也就是說種種有血肉的詩還沒有具體呈現(xiàn)出來,那“新草原寫作”詩人應該自我否定,就像監(jiān)獄是不能先于犯罪分子出現(xiàn)的。

 

  齊潤艷:我理解的新草原寫作是摒棄假大空,摒棄世俗和利益價值,實現(xiàn)個人情感上真實表達和體悟的一種寫作觀念。讓一個無限寬闊的,詩意的生活觀隨時隨地呈現(xiàn),無需迎合,也不用刻意。表象呈現(xiàn)的意義背后,是深度的人性和人性的深入,是具有哲思意味的。

  悲憫,良善,溫暖和愛是人生的底色,筆端詩意的文字是為生活里的生活補色。我們終究與這個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妥協(xié)與磨合,能夠契合自己的心靈進行真實的表達,是幸運的。能夠讓讀到自己文字的人與自己的心靈產(chǎn)生共鳴是幸福的。

  我覺得,“新草原寫作”觀念的提出,對真正熱愛詩歌的人來說,是意義巨大的!對草原詩歌未來的走向也是有深遠影響的!

 

  火馬:我關于“新草原寫作”的個人宣言。一、說“人話”。可以不吃人飯,單是要說人話、辦人事。寫作與寫作者同理。這是“新草原寫作”的根基。二、真“真誠”。真“真誠”不是假“真誠”,不矯揉、不做作。拒絕謊言、反對欺騙,“一片丹心向玉壺”,要做一個真誠的、純粹的、甚至是虔誠的寫作者。三、元語言。讓語言回到語言本身,回到語言的“源頭”、“原本”和“元始”,摒棄一切與語言無關的修飾和形容。四、不結盟。面對寫作,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孤獨的行者,這是語言的宿命、也是寫作者的宿命。如果可以結伴同行,可能會少點寂寞。但我們拒絕“山頭主義”、鄙視“幫派主義”、不搞“團團伙伙”,理所當然也拋棄“門戶偏見”。五、敬畏心。面對寫作、要時刻保持警惕,要時刻懷有敬畏之心,自覺抵制與寫作無關的各種不良誘惑。六、罕格爾(蒙語“遼闊”的意思)。我們不割裂傳統(tǒng),也不反對前學。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南北東西,文本不分詩歌、小說、散文、戲劇、評論、翻譯,但是就“文本”而言,“我們不一樣”,和別人不一樣、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樣。“新草原寫作”不是一個概念、也不是一種局限,而是一個“理想”。是的,我確定:“新草原寫作”就是我們的一個“理想”。

 

  曹斌:我覺得新草原寫作,指的是一個意象或方向,并非指的是地域性寫作。理由很簡單,如果專指草原方面的寫作,范疇豈不是太窄了。可見,新草原寫作,只是借地域之名的一種提法,或者說是地域性一個群體對文學的發(fā)現(xiàn)。

  無疑,詩歌是新草原寫作的一部分,而且首當其沖。就詩歌而言,新草原寫作倡導的是,詩人要寫對事物的真實感受,不是虛假的真實(貌似真實)。詩人傳遞個體感受的語言,不修飾,不強加主觀意識。換句話說,詩,是詩人個別的發(fā)現(xiàn)和感受,要真,不需華麗,要把這種感受,通過簡潔準確的語言完美傳遞,讓讀者抵達。當然,這個個別的生命感發(fā)的深淺,大小,薄厚,是另一個問題。

  但愿新草原寫作能如所愿,引領他們,越走越遠。

 

  敬篤::新草原寫作,從命名上看,一定是相較于舊草原寫作而提出的一種概念。所謂新,必定是一種反叛的、延異的,一種有悖于原在形式的草原寫作。作為一種寫作現(xiàn)象,新草原寫作是合時宜的,是草原詩歌該如何寫的重新命名,至于它能走多遠,尚未可知,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附件4


編委


  溫古、李文俊、李建軍、王楚、原散羊、楊瑞芳、許氶、李仲原、徐厭、敬篤、趙卡、劉不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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