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列車:朝著大西北駛去(青海篇)
作者:安玉琦
青海湖是草原上一顆璀璨的明珠,
并且流傳著不少神奇而又美麗的傳說……
我坐在湖邊,
久久凝視著那副鐵架子,
思緒如同潛艇在深海中潛航著——
“為了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
我們一定要建立強大的海軍!”
(一)
越過流傳唐代文成公主進藏佳話的日月山,再行駛個數小時,就到了青海湖,當地牧民稱它為庫庫諾爾,意思是說“青色的海”。該湖高出海拔面3197米,比兩個泰山還高。因為我們初來乍到,不免產生高原反應,所以喘氣有點不太順暢,頭也有點暈乎乎的。李導提醒我們,先穩住氣,慢慢喝幾口水,然后耐著勁兒行走,不一會就適應了。我們四人一組,遵照李導的說教,朝著青海湖一步、一步、一步走去……
青海湖是草原上一顆璀璨的明珠,并且流傳著不少神奇而又美麗的傳說:“有的說這是當年東海老龍王最小的兒子引來一百零八條江河的水,匯成這浩瀚的西海,因此他成為西海龍王;有的說,這是當年文成公主在進藏途中,行至日月山口,回首漢宮,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禁不住潸然淚下,淚水匯成這藍色的湖,隨后,文成公主又毅然決然地上路了;還有的說,這是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把二郎神追趕得逃到這里,二郎神又饑又渴,發現了這個神泉……僅僅這些神話般的傳說,就有多么迷人啊!而藍色湖面上那微微泛動的波瀾,又似乎在悄聲敘說著青海湖遙遠的歷史,變遷的過程:早在二億三千萬年以前,這里整個是一片浩瀚的古海,甚至和現在的太平洋連在一起,后來,在一次強烈的‘造山運動’中,喜馬拉雅山的隆起把全部海水逼走了,古海變成了內陸盆地。又經過一段漫長的歲月,一些河流、湖泊和沼澤形成了青海湖,然而那時它還是“活”的,它的水流入黃河。到了大約距今十三萬年,在地質學上稱為‘第四紀’的時候,又一次地殼運動,一下子把青海湖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了。那條輸出湖水的河流也來了個首尾大掉頭,倒流入湖了,這就是我國罕見的、自東向西的倒淌河。至于青海湖中的海心山、海西山、海東山、石義島,以及馳名中外,像一尾頑皮的黑蝌蚪似的鳥島,娓娓動聽的傳說就更多了。”于是,“我產生了一種深深的遺憾和惋惜的心情,如此一個美麗的湖泊,竟默默地珍藏在如此遙遠的地方。我真想告訴所有的人們,都來觀賞青海湖獨特的美,都來領略這個大自然的魅力。但是,我又很矛盾,我不敢想象,當成千上萬的鈔票像一條支流似的流向青海湖,青海湖畔因此而筑起西式的小樓,撐起遮陽的花傘,蕩起阿波羅樂曲的時候,今天這醉人的青海湖會變成一種什么景象呢?不,還是讓它自然而然地生存吧。”(馮君莉《青海湖,夢幻般的湖》)
善良的意愿都是美好的。然而,現今的青海湖,已經不再那么神奇了,由于天南地北的游客紛至沓來,歡呼跳躍,縱然它有著天大的靈氣,也經不住如此這般鬧騰吧?再就是也不那么隱秘了,聽說早年這里是潛艇研發基地,而今湖中心只留下一副下水的鐵架子,也已銹跡斑斑了,可否還記得當年那段輝煌的歷史呢?
我坐在湖邊,久久凝視著那副鐵架子,思緒如同潛艇在深海中潛航著——“為了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我們一定要建立強大的海軍!”盡管我從海軍退役30多年了,但毛主席的警世之言猶響耳邊……
(二)
在往西寧市去的途中,我發現一個不同的景象,甘肅與青海邊界緊挨著,可是山河有所不同,甘肅這邊的山頭多是光禿禿的,河道不少卻很少有水;青海這邊山頭都是綠茵茵的,河道也是水流不息,尤其那條在這里叫湟水的河流,雖不如黃河那樣波瀾壯闊,但也微波蕩漾,教人想起“上善若水”的名言,不禁為大西北有此境況感慨萬千。后詢問李導,她說,早在西北王馬步芳時期,雖說他是殘忍無道的大軍閥,但對青海這方水土還是愛惜的(當地百姓說,這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嘛!),常年組織人力物力植樹栽草,補山造林,清理河道,興修水利……當然,使得青海山清水秀起來,還是解放后人民大眾的功勞。
駛入西寧市區,車在半山路上爬著,對面也崇山峻嶺連綿不絕,市區就踞于這條也不怎么寬敞的山溝里,高樓大廈林立,就像整齊的儀仗隊一字排開,很是壯觀。我去過不少山溝里的縣城,覺得它們很安穩,很悠然。但是,一個大都會——西寧市也設立在大山溝里,不免讓人擔心,假如來了“百年一遇”的——我不敢往下想了,即便平原上的唐山——那次人間悲劇,已然讓世人不寒而栗。但從另個方面看,在“大三線”時期,它是功不可沒,永載史冊的。
夜宿西寧市區。山里市區就是安靜,空氣也好,一覺大天明。
(三)
6月9日。
早餐后,參觀“馬步芳公館”。約定游覽一個小時。我在里面亂走著,一時看不出多大名堂,只覺得豪華、奢華、奢侈,且荒淫無恥——聽介紹說光女人就不計其數,并且揚言娶足56個民族的美女當老婆。公館里就有不同民族風格的建筑居屋,連蒙古包都搭建在里頭——我不屑一顧地看了幾座,覺得放上這些東西丟人現眼,很想建言幾句,又恐砸人錢罐子,于是匆匆走了出來,方得長吁一口氣。
后來,我看了馬步芳有關資料,在民國時期,西北就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上山虎下山狼,兇不過馬步芳。”短短十幾個字,就形象地刻畫出這個兇狠殘忍大軍閥的丑惡嘴臉。
馬步芳出身于軍人世家,其父在軍中也是高官。馬步芳自幼從軍,極富心計,利用各種手段踢開叔父兄長,獨攬青海馬家軍政大權,獨自占山為王,一舉成為青海省的土皇帝。
馬步芳性情殘暴,殺人無度,不僅對青海省百姓實施高壓殘酷的統治手段,而且對紅軍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累累罪行。1936年10月,紅四方面軍組成西路軍向西北方向出發,途經甘肅時,遇見奉國民黨軍令在此等候多時的馬家軍,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斗。西路軍英勇無畏、奮力作戰,但因經過度黃河,跨雪山的長途跋涉,部隊已經筋疲力盡,再加上敵眾我寡,最后西路軍以失敗結束。西路軍遭受重創,死傷大半,最慘的還是被馬家軍俘虜的戰士。僅在張掖,馬步芳就下令殺害了3200多人。更令人慘不忍睹的是,他們的殺人手法也是花樣百出,有活埋、槍殺、火燒、扒心、取膽、割舌等多種殘忍手段。后來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他們把被俘紅軍的肚皮用刺刀挑開,將腸子拉出來,再拴到馬尾上,然后打馬奔跑……更有甚者,有些馬家軍的官兵聽說用人血蘸饃吃可以治病、壯膽,于是,他們就拉出被俘紅軍當場砍死,拿熱饃蘸著人血來吃;有的馬家軍還把被俘紅軍當活靶子,練習槍法或者打賭取樂;更為悲慘的是那些被俘紅軍女戰士,長相俊俏的就送進馬步芳臥室,任其柔嫩糟蹋,其余的許給部下軍官做妻妾丫鬟,玩弄夠了再轉賣別處……這幫畜生活該天打五雷轟哪!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