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紀行之二：親近壺口瀑布

 

作者：安玉琦

 

　　原來我看廬山瀑布、

　　黃果樹瀑布都是仰望的，

　　看壺口瀑布卻要俯視，

　　并且可以近距離地與它親近……

 

（一）

 

　　李總是個細心人，越野車換成商務車，更寬敞更舒適；小楊師傅調為小張師傅，行程路線他更熟悉，景點他更會解說。因為我們要去不少的地方。今天我們先去吉縣壺口鎮觀看“壺口瀑布”。

 

　　從臨汾到壺口景區，基本上都是高速公路；但山路崎嶇，隧道眾多，其中兩條有十幾公里吧；初來乍到，有種鉆天入地的感覺。而且山區天有不測風云，正如小張師傅所言，這里“十里不同天，就像孩兒臉，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山這邊陽光賊毒讓人睜不開眼，山那邊大雨滂沱讓人看不清景物；拐進山凹，便是郎朗天日，好一派田園風光；駛入筆直坦途，兩側景物變化多端，令人目不暇接，欣賞不迭……

 

　　經過四個來小時的行程，便到達壺口景區?？墒呛芄?，今天本是周六，但游客不多。正待納悶，小張師傅已看透我們的神情便說：“昨天是國際旅游節，游客免費一天，所以今天游人不多。如果在往日周末都是人山人海的，很難近前觀賞瀑布?！闭媸菓c幸，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不擁不擠，正好閑庭信步，心情十分舒暢。站在黃河邊上望過去，很寬闊的河道，見不著黃河水，只有平坦坦的黃土地。往里過去，順著九龍橋朝前走，可見渾黃的河水不慌不忙流淌著，一改豪放不羈的性情；再進幾步，便出現了一兩處疊起漫漶的瀑布，就像一床飄蕩開來的亞麻布單，也沒有驚人不俗的表現。我站立于沙丘上，舉目眺望并心問著：“黃河之水天上來”，你在哪里？還有《黃河大合唱》，你的背景呢？更讓人炫目的七色彩虹，你又何時顯形呢？難道久旱不雨使你懈怠了嗎？還是不給面子，誑我們白來一趟？

 

　　有道是：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真佛不露像?！氨娎飳にО俣?，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柵欄處”。原來我看廬山瀑布、黃果樹瀑布都是仰望的，看壺口瀑布卻要俯視，并且可以近距離地與它親近。也只有近前，方可領略它那磅礴的氣勢和跌入深潭的驚天雷鳴聲。但是，此情此景，我這支拙筆實在難以描述；不過堯山壁先生（《陶醉壺口》）有關壺口瀑布的文字，我亦感同身受，便蒙羞作回文抄公吧：看那壺口瀑布，“只見滾滾黃水從高高崖頭跌落下來，挾風帶雨，雷霆萬鈞，如土山飛崩，黃海倒傾，濺起水霧騰空，蒸云彌漫，恰似從水底冒出滾滾濃煙。水底懸流激蕩，如開鍋沸水，浪滾渦翻，泡沫簇擁?！倍澳巧v的水霧因陽光折射，幻化出道道彩虹，有的從天際插入，似長鯨飲澗；有的橫臥河上，如彩橋飛架；有的飄忽游移，像花團錦簇；有的斷斷續續，呈撲朔迷離。”身臨其境，我真的“被這氣勢這風采驚得目瞪口呆，”那就“任飛雨濺沫淋個痛快”吧！

 

　　“今天未盡丘壑美，留得青山他日來。”（李霽野《岳麓山與橘子洲頭》）在與壺口瀑布漸行漸遠的過程里，仿佛讓“我從飛騰不息的瀑布聲中，傾聽到了祖國大地心臟的激跳，也觸摸到了中華民族向前奮進的脈搏！”（李若冰《昆侖飛瀑》）同時，仿若伴隨著《黃河大合唱》高亢激越的旋律，激勵著中華兒女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砥礪前行！

 

（二）

 

　　幸好，“他日來”，我沒食言。2016年4月19日，我又來壺口了。這次是從延安過來的。壺口景區是個寶葫蘆——山西陜西達成協議，各自售票經營。一座舊橋把兩省連接起來，又將分界明確起來。但這座橋不能過大巴；我們是分批乘面包車過到山西那邊的，因為要住在“壺口瀑布大酒店”。山西這邊吃住等服務設施要比陜西那邊好，所以陜西過來的大巴都得停在本岸。次日，吃過早飯，我們又乘面包過到陜西這邊，再上大巴去壺口景區。在陜西這邊觀賞壺口瀑布，我覺得，不如山西那邊先聲奪人，扣人心弦?；蛟S巖層立面的不同，形成的瀑布也就有了差異吧？原來，黃河水經山西吉縣龍王山附近時，由300米乍縮為50米，形成200多米的落差，飛流直下，猛跌深槽，如壺注水，氣勢磅礴，故而得名壺口瀑布。不過，在陜西這邊看黃河，它給人的感覺卻是“猶如一條蜿蜒浮游的黃龍，搖頭擺尾，呼嘯而去，一種‘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恢宏氣概”……（堯山壁《陶醉壺口》）

 

（三）

 

　　好吃午飯了。

 

　　“岸邊人家”小吃店，門口音響唱著《龍的傳人》，我們循著“遙遠的東方有一條龍，它的名字叫黃河……”張明敏的歌聲，進到店堂，迎面墻上畫著活靈活現的飛龍，好像描寫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下面是個大魚池，里面養著很多活蹦亂跳的金黃色鯉魚，有如“花港觀魚”。老板見機笑面迎來，說這是原生態黃河金鯉魚；如此沒容多想，便指點一條，過稱3斤2兩，拿到廚房烹飪了。我們又點了幾個特色菜，小張師傅還要了“獾肉”；他見我們遲疑（是保護動物吧？），便說此店有專營證，不用擔心。其實，獾肉并非滿口余香，皆因野味推崇而已。不過那條活蹦亂跳的原生態黃河金鯉魚，烹飪上來，色香味俱佳，但黃河水的味道還是沒有嘗出來呀。莫非李白詩曰：“黃河三尺鯉，本在孟津居，點額不成龍，歸來伴凡魚?！痹陲堊郎?，小張師傅秘密告訴我們，黃河里沒有多少鯉魚了，這些鯉魚都是用黃河水人工養殖的。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