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老酒

 

作者：錢緒彬

 

時隔30多年后，我重回老家陪父親過元宵節，甚感親切和難得。節后第二天，不顧凍僵手腳的寒冷天氣，做了一件半年多前都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幫父親清理沉睡多年的陳年老酒。

 

父親跟隨大嫂家居住多年，這些酒被堆放在三樓轉角處，上面用一個舊床單罩著，灰塵多得如同繁星點點，彌漫在空氣中，走進后讓人感到窒息。

 

這些酒主要來源于家中兄弟姐妹對父親的孝敬，同時也有親戚朋友的禮尚往來。父親因病三、四年不飲酒，家中沒有其他人喝，偶爾來客和逢年過節也喝得不多，日積月累就積攢了不少酒，不包括零散擺放的。在揭開蓋布的那一刻，讓我驚呆了。這些酒堆碼了三層，足有一平米，里面不光有酒，還有過期牛奶和飲料等，最上面一層灰塵最多。在清理時，我盡量動作輕一點，防止灰塵到處亂竄。首先將過期牛奶和飲料以及破爛的紙殼子放一邊，然后用抹布將每瓶酒抹干凈，重新換一個透風的地方，一瓶挨一瓶堆放整齊。

 

堆放好后，我大致數了一下，足有50多瓶，而且都是瓶裝白酒，除個別包裝盒破損外，酒都完好無損。即便有一瓶倒立的酒，也沒有溢出來，只是受了委屈。由于存放的酒較多，除春節外，平時回家我都不買酒，相反還幫忙消化，以免越積越多。

 

這些酒共有10多種，如七月心、培元（宴）酒、苦蕎酒、千年喜酒、喜相逢、白云邊、詩仙太白（巴鄉村）、關公酒（紙和鐵殼子）、枝江紅、杜康、瀘州老窖、郎酒、海之藍、稻花香、天佑德青稞酒、小黃鶴樓、楚園春、參緣動力（保健酒），等等，都是普通白酒，其度數大多在40-50多度之間，38度的極少。

 

這些酒當中，有少部分沒有見過，更不用說喝過。如七月心、培元（宴）酒、千年喜酒、詩仙太白（巴鄉村）、小黃鶴樓，等等，對它們充滿期待。倍感親切的是38度的培元（宴）酒，它是長陽樂園老家生產的，據說已停產多年，估計停產的還不止這家，因此，這些酒顯得格外珍貴。還有喜相逢，湖北崇陽生產，度數和生產日期都在盒蓋內，隱藏太深。這些酒，最短存放年限在3年以上，年代久遠的要數重慶1996年生產的42度詩仙太白(巴鄉村)了，每當看到它，就有沖動感。

 

這些酒，品種最多的是稻花香、白云邊、枝江紅等，均為湖北酒業生產，度數都不超過52度，深受消費者青睞。這些被我調教過的酒，就像訓練有數的鋼鐵衛士，個個精神抖擻，整裝待發。

 

無酒不成席。人類和酒密不可分。酒文化在中國人的生活當中更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酒不僅是文人墨客的精神陪伴，也是我們人生很多重要時刻的見證者。常言道：美酒雖好莫貪杯，身陷牢獄后悔遲。此話道出喝酒的真諦，尤其酒駕、醉駕的紅線絕不能觸碰。

 

2017年春節，帶回珍藏5年多的“經典玉液”酒，在團年時品嘗，之后寫下《團年老酒》的散文，每次回想，仿佛就在昨天。酒是陳年好，愛酒之人皆喜歡。我不勝酒力，尤其人到中年，更要節制。但是看到這些陳年老酒，也有些心動，于是，將小黃鶴樓（6瓶裝）和52度的參緣動力保健酒悄悄裝進后備箱。不久，我將小黃鶴樓請上生日宴，口感清爽，酒味清香，大家開懷暢飲，我陶醉在妻女和朋友們的祝福聲中，滿屋酒香，溢出窗外，遠處傳來喜鵲的喳喳叫聲。

 

近來，父親的身體漸漸好轉，希望下次回老家時，能共同暢飲陳年老酒。

 

作者簡介：錢緒彬，湖北長陽人，中國鐵路作協會員，宜昌市作協會員。作品散見于各類報刊、網站和微信平臺。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