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魚

 

作者：曾文

 

如假包換，這是魚缸！

魚呢？也許你要問。

在啊！一直都在……

每次去西區(qū)永輝超市買完東西，都要在出口處，停留一會。那里有一個小花店，靠墻的花架上擺滿了各種造型精致的花：嬌艷欲滴的玫瑰，潔白芬芳的茉莉，挺拔俊俏的羅漢松，郁郁蔥蔥的綠蘿……雖然每次都有心動，但一直沒有行動。價格不菲不說，關(guān)鍵是總擔心買回家后，它的命運會被顛覆。我真不想再做毀美之人。

說是花店，其實更像一個雜貨店，因為，那里既賣花草，也賣老鼠、兔子、烏龜之類的小動物，還賣各種觀賞魚：一個大的玻璃缸，成百上千條魚在冒著泡的水里，悠然自得。它們有的身材苗條，有的色彩斑斕，有的輕快敏捷，有的……

最重要的是，還便宜！

花，我養(yǎng)不活，難道魚還養(yǎng)不了嗎？

挑了六條。

兩條瘦長的，身上幾條黑帶從頭貫穿到尾，輕快敏捷，嗖！從這頭竄到了那頭，如小時候河溝里的“參子”，因為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只是我們都叫它“參子”。

兩條寬寬扁扁的，披著花花綠綠的外衣，讓我想起小時候被養(yǎng)魚人從塘里撈出，扔到岸上，在陽光下彈跳掙扎的～菜板魚，一直都很喜歡他的色彩斑斕，當時不知道，如此漂亮的魚，養(yǎng)魚人為什么要將它扔了，干死在岸上。

兩條紅金魚，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通體橙紅，拖一大大的裙擺，游起來，像空中隨風飄飛的風箏。

喜滋滋將它們帶回家，才想起，該給它們一個家。

聽說狗兒市場那里有賣魚缸的，于是，我就去了那里。果然，大的，小的，方的，園的……千挑萬選，橢圓形，長寬各35厘米，厚15厘米，據(jù)說是鋼化玻璃，牢固，還透視。反正，我喜歡，且正合適客廳隔斷的位置。

養(yǎng)好了，我還在下面放了幾個鵝卵石。魚缸通體透明，干凈得纖塵不染，放魚在里面，想起了：皆若空游無所依。

嬌小的和斑斕的雙雙俶爾遠逝、往來翕忽，撞得玻璃缸砰砰的響，也許是太膽小，也許是還不習慣新家吧！

唯有那兩條本地金魚好像蠻喜歡新家，拖著裙擺悠哉游哉。

斗轉(zhuǎn)。

靠近魚缸，總能聽到“砰砰”的聲音，也總能看見閑庭信步。

星移。

一條，躺下了……又一條，躺下了……

終于，砰砰聲消失了！

咨詢老板：那是從南方大海里帶回來的熱帶魚，習慣了大海的浩瀚，溫暖的環(huán)境。

唉！我怎么沒早點想明白？“砰砰”是離開大海的熱帶魚對狹小與冰涼的不屈與抗爭呢！

趕緊，買了一個長方形大魚缸，也許，本地金魚它也希望有個寬敞的家。

至今，那兩條本地金魚拖著裙擺在大魚缸里依然悠哉游哉……

那個橢圓魚缸里，我養(yǎng)了幾株水培藤蘿，郁郁蒼蒼，都好些年了。

熱帶魚呢？

在心海里，游著呢！偶爾會出來晃一下。

 

重慶市渝北區(qū) 曾文

 

20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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