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冷

 

作者：王軍

 

小寒的冷，冷到什么程度。這在北方，當你端起一盆熱水迅速地潑灑在門前的空地上，沒等回個身來，那水已凍成了冰，沒有一丁點兒熱氣。

有人說，小寒紛至，寒氣襲來，天氣會驟然變得極冷，世人稱它為“數九寒天”。民諺里有一句話叫做“小寒二三九，不冰也凍手?！币灿幸恍┑胤秸f成是“小寒二三九，天天冰上走?！?/p>

這些都說明了一個自然現象，就是小寒的節氣是一年少有的最冷天氣。這在北方算是氣溫最低的時候，有種說法叫做“小寒勝大寒，常見不稀罕?！钡谀戏?，大寒的天氣要比小寒更冷一些，所有不同的是小寒是干冷而不是濕冷。

而在北方的城鎮鄉村，大部分地區沒有什么農活。這天過后，人們上街趕集開始忙著購年貨、寫春聯、剪窗紙，一些人閑著沒事兒吃著火鍋、涮著羊肉，以此來溫補身子，抵御身上的寒氣。因我國地域遼闊，南北跨度較長，氣濕差異也比較大。南方地區這時多數農村人走進田地里，給小麥、油菜松松土，追施冬肥。

記得剛到連隊時，到了這個時節，那風往骨頭里鉆，我裹著軍大衣還把身體凍了個透，嘴巴哆哆嗦嗦，身子顫顫抖抖。晚上，班長見我的手紅腫紅腫的，像個小饅頭。即刻，他拿起小臉盆跑出門外，鏟了半盆雪，把我的手拉過來放進盆里，一個勁地給我搓著。

他邊揉邊對我說：“沒事，明天就消了。不搓開，明年還得凍?！蔽彝J真的樣子，頓時覺得在這個寒風呼呼的營房里心中有了一絲絲溫暖。

第二天起床，果然發現手不再痛了，也不癢，腫消了許多。

那些天，我們出早操的次數也少了起來，大家起床后打掃著衛生，瞅著窗外，聽著房檐刮起大風，有戰友不停咳嗽地說：“今年真冷?！?/p>

那冷，若有寒邪侵入，一定會感冒發燒。要是班里有一個人咳嗽幾聲，我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因冬天連隊考核評比，我們擔心得個倒數第一。

在熬過那段日子后，我的身體堅強了許多。覺得那種寒能從人生的信仰中甩掉嚴冬的風里，讓它吹得無影無蹤，也感到在那種生活的美妙里，日后經歷那種冷能頂得住風雨，不怕惡劣的天氣。

當然，任何事都不是心遂所愿。生活中，若累出了汗一時少添了一件衣裳，身體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它能讓人頭重腳輕、夜不能寐，也能讓人懂得寒夜戚戚，重在防御。

為此，每當小寒悄悄而過，我見有點兒空余的時間需要打發，就鉆進千古的墨香里，翻著心中有趣的故事，看著寒冷的冬天。范成大說：“辛苦孤花破小寒，花心應似客心酸?！?/p>

而我發覺那冷偷偷地從指尖劃過，心里暖烘烘的。不一會兒，我接著朋友的電話，他高聲大嗓地問我在干嘛……

 

2025.1.5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