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桂枝萱老師

——謹以此文獻給辛勤工作在教育戰線的園丁

 

作者：佘思良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有誰看出我的脆弱……”我的電話鈴聲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我家鄉的朋友查統彬打來的！

查統彬，赤水市寶源中學教師，我多年來的文友。前幾天，我給他傳去了赤水市作家協會的《文學創作會員登記表》，介紹他加入赤水市作家協會。此時，我以為他是否要咨詢什么事吧！“你給我的登記表還沒有去搞啊！這幾天都很忙，街道的劉昌儒去世了。23日，桂枝萱桂老師也去世了！”

啊！桂老師去世了。晴天霹靂。就在我給查統彬老師傳去《文學創作會員登記表》的時候，我也曾給桂老師打過電話啊！“桂老師啊！你是寶源鄉詩詞學會的會長，也有那么多詩詞和文章發表，你理應參加赤水市作家協會啊！我根據你的情況，也向作協的秘書長張茂琴同志講過了的！我也把參加赤水市作家協會的《文學創作會員登記表》傳給了查統彬老師那里去了。你過去叫他幫你整理一下資料，給張茂琴秘書長傳去吧！”

“思良啊！好吧！謝謝你關心老師！我過兩天就辦！”

一天一天過去了。張茂琴秘書長也向我說：“他們的資料還沒有傳過來！”

“哦！可能查老師和桂老師都在忙吧！桂老師雖然退休了，他還要負責寶源鄉詩詞學會的工作，他還在編寫《寶源十八奇》呢！”

誰知，查老師給我的電話，竟是桂老師他與世長辭的噩耗。

桂枝萱老師生于一九四七年九月，他自幼父母雙亡，是復興的一個堂叔把他養大的。堂叔學識也淵博，教了他很多的古文和做人的道理，送桂枝萱老師讀過了初中。在六十年代初生活緊張時去世了！桂老師回到了寶源，在農村勞動！閑暇時，苦讀古典書籍和勤練毛筆書法！七十年代初，湘黔鐵路開工后，寶源公社指派他去作工程指揮部的宣傳員。在湘黔鐵路期間，自娛自樂的寫了不少的格律詩詞。

湘黔鐵路通車后，桂枝萱回到寶源公社，安排到寶源小學教書！不久，寶源公社安排他任寶源公社農科站任站長，并籌建寶源五七中學。當時，寶源五七中學的學生有各大隊各小隊指派的人員就讀。主要學習《農業的基礎知識》和農業會計等課程。1976年，擴招為初中學校。我就是第一批擴招為初中的學生。

寶源五七中學座落在今聯奉村和玉豐村交界的張祠堂。這里，地僻路遙，但這里學風醇正。師生如朋友一樣親切。上課書聲朗朗。課余時，師生如朋友，笑談古今為學。那是，桂老師上課時，課堂一片安靜，鴉鵲無聲，總是把一個個問題講的清清楚楚。

“復句由兩個或兩個以上意義相關，結構上互不作句子成分的分句組成。分句是結構上類似的單句而沒有完整句調的語法單位。復句中的各個分句之間一般有停頓，書面上用逗號，分號或冒號表示；復句前后有隔離性語音停頓，書面上用句號或問號，嘆號表示。語法上指能分成兩個或兩個以上相當于單句的分段的句子。”

“同一復句里的分句，說的是有關系的事。一個復句只有一個句終語調，不同于連續幾個單句。”

“掌柜是一副兇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教人活潑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所以至今還記得。”

“這是一個多重復句，同學們要搞清楚啊！前面的都是‘所以至今才記得’原因，所以要在‘所以’那點劃為第一重；其次的‘因’，由‘分號’隔開的，這是并列的關系，所以為第二重；先看前面部分。為何‘教人活潑不得’，是‘掌柜是一副兇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又是一個因果復句。這是第三重。再看后面部分：‘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幾聲’，哇！條件關系！也是第三重！最后，大家再看，此復句劃分完了沒？”

有幾個說：“完了！”

我那時候，學習是班上的尖子。我會去認真分析的！

“老師！沒完！”

“那里沒完？”

“老師！‘掌柜是一副兇臉孔，主顧也沒有好聲氣’，中間還是復句！”

“是的！沒完！這里還有一個并列的關系！所以這里還有第四重！”

“同學們！學習知識要認真，遇到每一個問題都要去多問幾個為什么！謹記啊！”

是啊！桂老師就是這樣給我們灌輸知識的。我在初中的三年，每學期都被評為三好學生，還有一次評為縣級三好學生！這三年，我們還學了推理和形式邏輯，格律詩詞的規則，都是初中學科中沒有要求必學的！

那時，每個星期六放學，老師和同學一起走。一路上，還要解決一兩道數學的難題！我們畢業了。學校搞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第二天，都該走了。我們很多同學都坐在教室里，根本沒有一個要走的。女同學還悄悄地嗚咽了起來！老師們沒有了辦法。桂老師走進了教室，為我們上了走出深山的最后一課！三天后，我以全大同區第一名239.5分的成績進入了赤水五中！

桂老師在教學時，就是這么毫不保守地教學生知識的，而對相關的人員又是怎么要求的呢？

八三年春夏，我正好也在寶源小學代課。桂枝萱此時也為寶源小學校長。暑假時，他主持辦了一期為期半個月，全鄉民辦及代課教師的短訓班！每天上八節課。他主講語文。主要講語法、修辭、邏輯和寫作。那時教師的水平真是參差不齊！農村小學教師，有的就只能認識幾個字！桂老師跟好些老師開了眼界。讓那些小學老師都讀幾天“大學”！

原來，有些還教過初中的老師也不懂語法、修辭、邏輯和寫作這些方面的知識。桂老師一一給他們作了講解。

二00七年七月一個寶源趕場的日子，我在寶源街上做保險咨詢。十一點左右，鄉政府的王秋斌來到我面前：“政府有事找你！”

我咋地一想。我又沒做什么事，政府找我何事？沒有管他！“那也要我十二點過后再來！”王秋斌去了。

過了十多分鐘又來了！“李書記叫你馬上過去！”李書記即鄉紀委書記李開元同志。去就去，反正我也沒有違法亂紀，怕個屁。我收拾了東西跟著王秋斌走進了黨委的辦公室。

原來，李書記和桂枝萱老師早就在那里等著我了！桂枝萱老師先開了口：“我們叫你來，是有要事讓你來完成！鄉黨委布置了要寫《寶源鄉志》，時間緊任務重，是我向鄉黨委推薦要你來參加編寫《寶源鄉志》的工作！力求在今年十二月底完成！”

哦！原來如此。

原來，我從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中期，在《赤水報》、《遵義日報》、《貴州老年報》發表過很多的新聞和文學作品。在鄉里也有一定的名氣了！我的寫作能力也是遠近皆知的！

我說：“我怕沒有那個能力哦！”

李書記也發言了：“你有無能力，我也知道！桂老師點了你的將，我們只相信他！反正，這鄉志他是主編，他說了算！”

桂枝萱老師又說了：“你也不要推辭了！你怎么樣？我也是知道的！資料我這里有些！遇到的困難，我們大家解決！反正在十二月底，我們要全面完成！”

我也沒辦法。老師的話，我敢怎樣？我知道他歷來說話做事就說話算話雷厲風行的，并且他看重了的人就要也是不會改變的！我只好接下了這個光榮任務！

從此，我每天在家里的工作就是查看黨委提供的資料，用電腦敲打出鄉志的內容。

逢趕場的時候，去他那里和黨委匯報寫作的進度和已寫的內容。

十一月中旬，我們的鄉志就基本成型了！他寫的章節也完成，共五萬七千多字。我寫的章節也完成了共五萬五千多字。政府另派的兩位同志共完成了兩萬多字。

此次，我也得到了黨委和政府的一致好評。

誰知，查統彬老師給我的電話，竟是桂老師已與世長辭的噩耗。

桂枝萱老師走了，竟然不聲不響的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玉皇大帝調派桂枝萱老師去天上辦學講課去了，來不及給我們告別。也不知道是否是天上無詩人叫桂枝萱老師去組織人去寫格律詩詞去了！這么去也匆匆！桂老師！去天堂的路是否崎嶇坷坎，如果有什么消息就告訴一聲吧！把在天堂辦學的感受告訴我們一些；如果寫有新的格律詩詞就給我們傳些回來！忘了，我上次回來時，也是來去匆匆。我還有很多問題你沒有給我講解呢！我進了作家協會，你還沒有喝上一杯我成功進入作家協會的慶功酒呢！

慢些走啊！我的老師！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