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味的亂燉

斯琴夫

A

山是堆積的草原
草原是展開的山
我披上這座雪山
睡去大半個高原

B

從白云的故鄉(xiāng)
飄來了一片情書
那是蒼天對大地的表白
我偷看此信被迫幸福了一輩子

C

我枕著巴音河做夢
夢里遇見了汗青格勒
他問我烏孜尓老爺?shù)哪翀鰰r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被盲古斯迷昏已久

D

到呼德查柯力德格喝一碗馬奶酒
好像我臨行至傳說中的香巴拉
品出我族群千年的味道而
醉醺醺的發(fā)酵在那里永不腐爛

E

聽說外星人曾經(jīng)光臨過巴音查干敖包
對此我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因為長生天的威力震懾了外星人
它跪拜敖包山才撈為一個人模樣的東西

F

昨晚觀看了《狼圖騰》
我被狼咬傷的羊一般疼痛不易
關(guān)于圖騰的爭議彼此撕扯到領(lǐng)袖之時
我盡快地收回了還未玷污的那片最后的尊嚴(yán)

J

從一片沼澤地或一個泉眼旁
青蛙叫醒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春天
那時在額吉的奶桶里漂浮著一顆月亮
我與啟明星一起起床給擠奶的額吉拉牛犢

L

飲水時的駱駝是個大思想家
它眺望的方向是我曾經(jīng)的故土
母駝為孤零的小駝羔喂一次乳奶而
拉著一個春天從遠(yuǎn)處顛簸而來

H

寂靜的夜晚從草原深處
傳來牧羊犬的陣陣叫聲
阿爸講述的故事燒暖了一個個夜晚
三九的寒冷轉(zhuǎn)游在包外一夜未休


（2015年3月19日 寫于北京百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