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翔  攝

寫在海子紀念日的早晨（外一首）
海藍藍
 
今天
于一個特殊生命來說
是個祭日
于中國詩界來說
是個喧鬧的開始

1989年3月26日
海子
一位將靈魂
祭奠給圣壇的
年輕詩人
在山海關
迎著奔馳而來的
列車
羽化成仙

他將空空的軀殼
遺棄在軌道上
輕盈地攜帶著
對詩歌的無限
景仰
步入天堂
 
從此
中國的詩壇
因海子寫的
是不是詩歌
引發一次次震撼
 
無論世間如何喧囂
海子與海子的詩歌
被更多人關注和了解
而他的每一首朦朧詩
幾乎是
這個時代
詩歌的里程碑

沒有誰能超越
他的高度
因為那些詩句
永遠標記在
二十五歲

每當人們來到這里
都會情不自禁吟誦
這樣兩句：

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詩人在海邊
海藍藍
 
在這個清冷的早晨
幾個專程而來的詩人
結伴到海邊

天與海一樣深邃
月亮還未隱退
圓圓的懸在空中
像一面鏡子
是要詩人用冰涼的海水
洗去臉上的風塵
沐浴莊重
照一照靈魂

他們靜默
眺望海的東南方
一輪初陽
將天與海染紅
虔誠的詩人們
肅穆不動
屏息凝視著
噴薄而出的朝陽
 
它就在海子生命
殞落的地方
冉冉升起
霞光輝映的世界
燦爛奪目

海面蕩漾的
微波
就是詩人們
心中的旋律

海子的軀體消逝的
今天
正是他靈魂
永恒的開始
這正是詩歌的力量
詩魂的不朽
 
即興創作于2016年3月26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