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時光里（原創(chuàng)）

 

作者：王星亮

 

目錄

 

序

一、黑暗

二、0日

三、苦難

四、天?陳述

五、地?萬物

六、太陽?大歌

 

序

 

可以讓心歇下來  然后

沉入古典時光 

聽塵世了身脫命  抗塵走俗 

朝歷史盛衰  鑄文明輝煌

圣道論劍  王道榜威

天地鴻蒙陷于至深混沌

史前姓氏  依然奇俗驚異

我知道女媧造人是遠(yuǎn)古的偶念

一如感天生繞過無父之說

之后  原始虛空

銜著世界正昏冥地飛 

還能最終老去嗎  很多年 

我們一直在渾濁里夢寐以求

仿佛憾古的智慧  環(huán)視

黑洞的永恒世襲蓬生的血脈

總像一條河

然  遠(yuǎn)古里逝去的父親 

仍住在里邊  而我們回望時 

僅僅因?yàn)橐粋€意念和方向

朝著沉寂的時光  去虛幻五千年 

可混沌和蒙昧  一直

那樣地光怪陸離

迷蒙中一直上浮與下沉

不朽  靜止  滄桑

然后進(jìn)入光年

如同古老的女人 

望著諸侯混雜的世道  

那一刻  奴隸之母

彎下腰總能撿拾到時光里 

自己產(chǎn)生的嬰兒 

 

夏商周彈指一揮滑了過去

照亮陶罐的燈睡在腐土的懷抱

我們的母親  曾在一個個黃昏里

結(jié)束了干澀的日子 

多少世紀(jì)母親的母親 

古老的手  撫平暗黑的歲月

接而某些悲壯的故事  流傳下來

一種走向鼎立的崇高 

讓歷代帝王傾城如潮 

沉沒之后  我仍看見奴隸之母 

揣著族系與出身 

用經(jīng)血育養(yǎng)茅廬和人脈

 

一輩輩續(xù)命的肉體  超出象外

隱沒于浩瀚之上

 

女人始終朝著盡頭張望 

類似光芒

父親出生的地方黃土腐爛

時光的想象奉行而崩塌

風(fēng)喧囂  執(zhí)意去遠(yuǎn)方 

祖先奔赴的路迢遠(yuǎn)

 

何等渾欲  厚高  何等苦難  悲愴 

 

我們浸在古典時光中 

存儲生長 

想象世界無限漫長

料想黃土埋下萬物的種子后 

日復(fù)一日  肉體老往輪回 

我們在道德  罪與罰的感知中 

走向死亡  落日

閉合黑暗的河  影子是兀立的 

我們就這樣開始不朽——

開始潛入華夏的盛大中 

交織  蛻變?nèi)缓笞呦蚪K結(jié)

那些善惡的嘴 

卻時時撕咬我們  我們把自己

鋪在先祖的骨骸之上

任歲月和我們交織在一起

 

一、黑暗

 

古往來今謂之宙  四方上下謂之宇——《淮南子》

 

時間光陰時辰  創(chuàng)生起源結(jié)局

暗黑中逝者吞下睡眠

宇宙每天都像末日

撞擊  誕生  演化 

曠古的黑暗無處不在

那些耀眼  隱不去的波震

——蒼茫崩塌的前世 

無須佐證

宇宙的太初狀態(tài)  膨脹的 

變幻的宇宙在經(jīng)受毀滅

洪荒  浩渺  生與死

焉能解釋蒼穹無垠

光子塵埃恒久的造物 

宇宙  暗含所有星爍涌在時空深處

宇宙  歷經(jīng)數(shù)百億年 

空茫而壯闊—— 

誰知道時間里有多少對視

環(huán)繞無序 

其實(shí)生命體一直處在浩瀚之上 

仿佛粗碩的巢被彌漫 

隨大氣流而環(huán)轉(zhuǎn)

它揮霍光陰  吞噬即逝的時辰

光年里  永恒不斷高昂

不斷掀動  黑與斥力的風(fēng)暴 

能量相繼產(chǎn)生  接而 

太空的順序  被一一揭示

古老的黑洞  巨大的吸力象征死亡

古往來今我們創(chuàng)立了凡凡學(xué)說 

超凡的物體從物質(zhì)的結(jié)構(gòu)中展開 

即便太空具體的令人難以想象

而更多的物質(zhì)持續(xù)不斷

沉入空濛和洪荒

像細(xì)微的塵紛落  點(diǎn)燃時空加劇翻涌 

這是宇宙誕生的連綿 

是黑在寂滅中

泛出的悲鳴和深邃   

那是巨大的黑暗  巨大的厚重 

安靜而渾圓  無天無地 

無日無暮  高懸無際  自由往返 

用一百多億年  去想象暗黑里

炸碎時的憾蕩 

物狀的天體飛濺的塵埃 

滄桑之后  一如棲息之物 

加劇物質(zhì)持續(xù)恢弘

黑從四方上下用死亡堆積著 

黑把灰燼的能量變成光

忽上忽下  忽前忽后 

朝著自己的方向 

渾欲地貫通華夏的曠古 

時辰里  太陽系  銀河系

相互伸出巨大的手 

牽挽  失重的博大時光  

宇宙智恒壓抑的涌入

時光的沸點(diǎn)  驚恐萬狀

 

空曠的宇宙 

在視界深處它究竟是什么 

 

二、0日

 

0日  是0而非0的終古啟今 

慧納  渾融的圣境高歌

從意境思變到角色的轉(zhuǎn)換

弧弦  凝聚成大美疊加的欲 

渾天說  還有后來我們常用日子

去祭奠死亡祈及蓬生 

其實(shí)把結(jié)局放在0日里 

我們找到  知覺的波危

與曠達(dá)的神圣 

荒古以后  華夏一直在裂變中

凌駕裂變 

在姓氏里構(gòu)建故鄉(xiāng) 

0日預(yù)示多少次瀕臨滅絕 

0日只是元點(diǎn) 

其實(shí)死亡日與出生日

只是一片知遇的緣

萬物生命運(yùn)最后依附于華夏 

像吐出塵埃吐出

生命全部的骨肉  遠(yuǎn)古之宗

浩渺中對物體的假設(shè) 

誘發(fā)更多的天問

自始至終單一的0體  循環(huán) 

像一種宿命最終歸于隕落

曠古在無形中  凝固著空濛

莫測的太極空間 

0日的初始與演化 

為漸進(jìn)的想象充滿定律

向往的存在  被打開

光芒穿射太空之外的太初幻體 

0日時光拋灑剩余的碎片 

被0日喚起——

盡管我們在0日里魚貫而行 

我們的華夏  已靈驗(yàn)了

大片黑暗大片光明的渾欲之初 

巨大的喧囂之上 

華夏的世初從0日里穿越 

靈視空茫 

灰燼里的命名不是虛構(gòu)出來的

 

三、苦難

 

宗教和哲學(xué)  開端就凝結(jié)

相向的崇高和運(yùn)思方向

像苦難的敬畏之感 

帶來天縱之智

苦難最終成就允諾

交替  不堪  凝視 

接而轉(zhuǎn)換離去 

——創(chuàng)造皆源于一的境界

泯滅  復(fù)生  承受臨危受命 

掠奪  掏空  鞭打  催生

然后  走盡將息之地

死亡進(jìn)入遐想之境 

時光早已來過了

自然與人性詮釋的意境里

火焰一息尚存 

迸射  并拋下灰燼 

依靠噴薄  釋放自己 

茫然不惜光流盡  對空語

傳說人類就是依靠飛越

找到岸  找到無窮的陸地 

遙望時光  從宇宙深淵

攫取肉體和靈感 

之后  凝聚  擴(kuò)散  伸延 

華夏依次吸納古典時光

時空在上  連綿不絕

最終用血脈  支撐深濁的空谷

 

我們但求于本  立足源頭

敬畏苦難  遁世簸蕩

然后  涉足更深的絕望 

萬物皆有理  大道唯至簡   

智慧托福于苦難之心 

姓氏疊變

世襲的族群  緩緩走出

 

四、天?陳述

 

和古典時光交織在一起 

意境之門合閉又敞開 

清空幽遠(yuǎn)  留下的是光陰

知覺里  憂傷和鮮嫩的衰敗

像揮霍殆盡的光年

鳥鳴聳入空茫  音旋回天

億萬年里  對天的敬仰

從世俗的美開始  不管天有多深 

物質(zhì)運(yùn)動與宇宙?zhèn)ゴ?/span> 

都讓我們借用冥思的方式 

省察去破解 

去打開眾多幻體隱秘的一面

像預(yù)感里的自然變遷

天永遠(yuǎn)是意念里的祈及 

是目光之外平靜的藍(lán)潔

它空泛空泛后

展現(xiàn)令人仰慕的高遠(yuǎn)

當(dāng)黑暗不經(jīng)意腐爛在晨曦里 

遼闊的天空下

宇宙表層  塵世的愛是天堂

依然天降禍福

被期待  被咒罵的天

溢滿天災(zāi)之虐

由遠(yuǎn)及近還是支起耳朵 

去傾聽天籟之音 

讓風(fēng)雨雷電  倚天而立

遐想  詮釋之后還是涌向天邊 

不斷讓我們接近敬拜的天象 

五千年  我們站立人世 

天之下  追著華夏的影子 

我們儼然被聳起 

 

我們凝望天  自始至終

用血脈填補(bǔ)寂滅  天日遠(yuǎn)去 

——拉著長長的影子 

其實(shí)天是四季輪回的命名

一把命運(yùn)生死虐殺的刀 

縱使有惡  吞噬萬界天道

天濟(jì)下  我們因貪戀而富饒 

永恒里古蕩物源的風(fēng)

越來越夢幻

天有不測風(fēng)云  變幻萬千

歲月如礫  命運(yùn)春秋 

太多的贊頌更像一種天意

 

五、地?萬物

 

土地饋贈著  萬物接古啟今

承載強(qiáng)大的古華夏

 

從此我們苦戀母親遠(yuǎn)古 

洪荒里  沒落的炸響是苦難

漫長的歲月掠過遠(yuǎn)古時

天堂困倦的眼垂下 

我們似乎聽到了

先祖的血  轟烈震響的聲音 

眾多的族類陳尸土下 

落英的孩子卻活了下來 

世紀(jì)不敗  衰老了一代又一代

墓地  像是血緣和種子 

依著陶罐沉入華夏 

族群的意念埋盡日月  

焚身的灰燼  根深扎黏土

 

始祖的神智象征祈及

延續(xù)鼎盛與衰亡的塵世

最初之念衡量什么 

 

從此  我們與土地生死相依

我們無意把宇宙之初

與原始人類視為秘籍 

我們一次次靜觀思辨

生命的寂滅

時光掠過黃土的軀體時

萬物歷盡本能的愿

姓氏傾注土地  刻骨的漫長

 

先祖曾蓬頭垢面  引領(lǐng)孩子

一茬一茬蓬生期許

 

我們是被土地簽名的氏族

肉體盛開時  扶鋤而立的父親 

目光一寸寸侵入故土 

人類歷經(jīng)的時光  令人驚訝

盡管如此  我們的信念

仍是屹立的莊嚴(yán)

我們始終相信  故土是家

漸進(jìn)中  華夏的步伐

一步比一步鏗鏘

其實(shí)  第一個日子

就是0日的釋放

沿著土地?zé)o邊  像宗教之徒

走進(jìn)隱喻的世界

華夏氏血灼熱像劫難講述

 

我們一直詮釋生命感恩的聳立 

空曠陳漫大地的暮色  其翼若垂

 

風(fēng)掠走了無數(shù)痛苦的過客

攜著萬物  駕馭生命的表達(dá)

大地憑借風(fēng)在呼吸

大地淳厚 

時空里  一些紛爭競相的屹立

長大  升騰  致遠(yuǎn) 

夢境和信號每天投下生長 

高貴而鮮活擁著光芒  

一顆顆簇新的面孔  不期而至

 

六、太陽?大歌

 

人類就這樣關(guān)乎自己

命運(yùn)從死亡走向自己時

老太陽依舊繽紛 

 

它用生死完成了一個傳說

聲音一直擄掠這個世界 

白日盡處華夏攙扶著落日

古老的靈魂化身為燈 

五千年  華夏氏

一面慷慨  一面積攢文明

被時光忽略也被時代高高聳立

族群踐行  史詩般走向縱深

其實(shí)人類的行進(jìn)

就是歷盡光年的大歌

太陽下  華夏氏背著春秋 

時間的骸骨  是豐碑是獻(xiàn)祭

 

非洲之說  始祖南猿 

祖先遷徙的意念 

形成《自然創(chuàng)造史》

沾滿時光之血創(chuàng)立棲身之所

非洲人  北京人  西歐人   

推著光陰  生死無考 

化成石頭隱藏起遷徙之謎

華夏氏  佇立一條河邊邊

固化  生息  繁衍

深坑洞穴當(dāng)故鄉(xiāng)  年復(fù)一年

而時光的背上 

古老的沃野已經(jīng)翻身

土地焉能唱斷骨骸的歌 

黃土幸福滿盈

如今是祖國  繁盛東方之家

太陽?華夏氏族?太陽

 

　　作者簡介：王星亮，原籍青島市平度，現(xiàn)居云南，做過林業(yè)工人、教師；大理市第六、七屆政協(xié)委員，參加了云南省作家協(xié)會第二屆滇西筆會、2012人民文學(xué)“新浪潮”詩歌筆會；出版詩集《獨(dú)語高原》《失約之門》《行走滇西》，另著有《湖畔詩稿》。云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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