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回村的父親（外一首）

 

作者：徐作仁

 

你選擇春天的樣子坐在埡口

身體外面，高處柏松

把二月越爭越蔥郁，低處麥子

用拔節的姿態逗弄青風

 

在鳥鳴的節律中，你聽出

長輩和優秀人物的箴言

血液與骨頭同時涌動

一起身，天就矮了一米六三

 

學會挖鋤頭時你就農民了自己

點豆種麥栽秧撻谷，大包大攬

歇晌時在埡口大吼三聲

很刻苦，很震動，也很寒酸*

 

早已生疏的大名居民之后

埡口風時不時吹著你的后脊梁

從一堆藥片里掰出小名

一群老小子迎你，在埡口上

 

2023.3.14

 

*注：借用詩人牧雨的意象

 

充分準備著，收葫豆豌豆

 

配合一棵老槐樹，用嶙峋枝椏

困住夕陽和聒噪的暮色

 

讓想要歇在竹梢上的雀兒

用小小翅膀運載一方農田

 

未開的槐花學你，用去年的香

先給豆角打了個小報告

 

柴檐下掛的大簸箕，補好了篾

要曬出實實在在的四月五月

 

你學農歷的巧喙，嘬口一吹

葫豆豌豆就要炸角了

 

日落蟲歇，諸事相宜，老爹

你要掃塵、磨鐮、吃一大碗干飯

 

2023.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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