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干苦楝子砸響冷寂（外一首）

 

作者：徐作仁

 

苦楝子砸在空壩上

聲音比風聲響，比雨聲響

比你在內心與自己的對話

高出七八個分貝

你在這響聲中小了下去

 

話多的麻雀作客他鄉去了

或者躲進檐里，此刻

空了嘁嘁喳喳的吵架斗嘴

一根舊羽，被苦棟砸飛

也沒載動你呸出的半個下午

 

記得用苦楝子來泡糞的年辰*

你一邊掃苦楝，一邊下毒咒

那些蟲蟲螞螞，在咒語中

在清貧和幸福之中

是飯后茶余的最恨的敵人

 

念叨著蟲蟲螞螞，現在的朋友

三月，你小了的身子硬朗起來

操一根老掃把，掃掃苦棟子

老爹，你要掃走響聲如雷的空寂

掃來為時未晚的自得其樂

 

2023.4.6

 

注：據說干苦楝子泡入糞水后，淋菜蔬禾苖能防蟲害。

 

三月，豌豆要炸角了

 

最后一朵花剛被春風剪下

豌豆莢的好日子就風風火火了

 

遵從陽光和雀兒的訓導*

豌豆在莢里，在籬笆里

圓出了三月，飽出了好樣子

 

春天綠化過的檐光很輕柔

先照耀母親的白發蒼顏

照耀蘆花雞的俚腔土調

 

衣著藍衫，腳穿圓口布鞋

母親站在瓦檐之下

也站成古冊與新書里的好樣子

 

最是一顆大白豌性急，在籬墻

圓圓實實，撐裂了豆莢的嘴巴

 

2023.4.8

 

注：據說三四月的包谷雀的叫聲，諧音為“豌豆炸角”。

 

　　承諾：本稿件純屬本人創作，授權平臺發布，允許轉載。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