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群的希望 （外一首）

 

作者：張桄聞 

 

還是和去年一樣遠岸末春的柳絮紛飛 

落花依舊不聽勸告傾情于涓然流淌的溪水  

流連溪岸的詩人無奈地悲嘆這固執的放縱  

忽略了臉上的皺紋深了幾許頭上的白發添了幾根  

 

這個季節的一切都在萌發  

比如一顆堅果的種子在鳥糞里抽芽

在一起的人們都假借愛的名義愛著  

很多想法都羞于啟齒也就只好言不由衷  

 

每一張熟悉的面孔都懷著陌生的心情  

在歲月的驛站煎熬地等待出發  

先賢們遺失在路上的詩句都視而不見  

房子的大小包包的品牌卻至關重要 

悠閑的垂釣也莫名地希望魚價攀升  

拾荒者的夢里都藏著一個價值千萬的陶罐 

 

所有人每天都在預測天氣的變化 

虛掩著賁張的欲火向著誘惑我們的方向  

高速公路隔離帶的草叢里一群螞蟻馱著希望前行  

堅信前方的前方一定有個可以曬太陽的地方

 

檸檬酸的手法

 

我用檸檬酸的手法詩寫自由

超越等級的特權和流行的美學標準

入戲在獨角戲的舞臺另類地表演

抗距物質的誘惑和精神的桎梏

臺詞相關生命的語言密碼

相去但丁與彌爾頓的神話甚遠

相去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傳奇甚遠

相去阿巴貢與夏洛克的現象甚遠

 

獨角戲的舞臺之外

大街小巷車水馬龍攜來攘往

所有的店鋪都在高喊

“甩了！甩了！”“跳樓了！跳樓了！”

喇叭的音量都調到最大

說話的人很多聲音很噪

我不知道聽的人有多少

也許我入戲太深了

這些關乎利益的熱鬧與我無關

 

獨角戲的舞臺之外

“12345”“54321”等工程

都在調研整改驗收報告中如期推進

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向著形象的方向

房子拆了再修修了再拆

行道上玉蘭換成紫薇紫薇又換成了香樟

土地在流轉資金在流轉

許多交異在進行許多規則潛在

這些事關乎民生的有多少我不知道

也許我入戲太深了

關乎權力的鬧劇與我無關

 

我用檸檬酸的手法自由地詩寫

春天云雀夏花秋葉還有西風

這些被繆斯頌贊過的精靈

這些在換行和停頓之間跳躍的詞語

許是長久地無人認領的痛苦中的歡樂

許是長久地被人遺失的罪惡中的善良

與重利的商人毫不相干

與重權的官僚毫不相干

 

　　張桄聞：中學語文高級教師。九十年代初開始在各級刊物和網絡平臺發表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若干 。教育是主業，文學是愛好。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