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兩首

 

作者：徐作仁

 

1、聽黃葛籽砸亂時間

 

黃葛籽掉在地上。誰丟的菩提

這黃昏麻黑麻黑的聲響與寂寥

一只麻雀，也不屑去玩弄它

 

矮板凳何止坐了七天七夜

歷落葉、經落萢，再歷經落籽

老白干和老爸都成不了佛陀

 

暮風撩動老爸的白發與魚尾紋

這唯一的錯亂不數落聲，也不管

是佛珠、是菩提，還是黃葛籽

 

天黑了再黑，凳矮了再矮

再坐下去就是第八天了

老爸用力一掐，疼的還是自己

 

2023.7.4

 

2、落桑

 

前天長在樹上，昨天綠在樹上

今天早晨還掛在樹上

而此刻，被風剪落到地下

彈了一下之后歸于沉寂

 

它是鳥嘴掉下的那顆種子

是守屋老人栽的那棵幼苗

是經過風沐過雨的那棵黑桑

也曾枝繁葉茂，蓬勃生機

 

守屋老人已經老眼昏花

寂寥在樹上泛著綠色的光芒

猶如一片新葉，可喂餓蠶

也可泡半碗茶來疏風潤燥

 

黑桑爛賤，在老屋邊上

紅白喜事都不會顧及它

今天落了，落得悄無聲響

而明年，葉子還會守在樹上

 

202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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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