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六:太陽神鳥
他金色的牧場縹緲,太陽神鳥,浩蕩之詩
歲月低處輕睡地橋梁:不輕易沸騰,
怕驚到地上。倒空了你的昏暗再也不會將你凍傷
孤獨的鑄像,靈魂的板凳,無眠之樹,
用葉子捂緊蒼茫。太陽關(guān)了門的夜晚,
夢在陣亡,那充滿智慧又無人的空虛,
豐滿了我的軀體。云高霧低,月亮扶墻,
我卻扶不起內(nèi)心的傾斜,與能夠覺察到的
痛苦、壓抑。仿佛入夢的影子,
隨風(fēng)而來又隨風(fēng)而去。沒有任何閃電能夠滲透這種哀傷。
現(xiàn)實撕開了紗布,在你身上著陸,
我們由此得到一個殘酷的啟示
你是父親,也是孩子;你是信仰,如火如荼。
夜晚翻過河流的身體,想繞得更遠
黑暗中的火焰,像把自己攤開的太陽
四處尋找灰燼。青蛙在客觀的水面念詩
卻無人理解我的憂郁,暴力,空缺,
沉淀,和不由自主。死亡正一頁一頁醒來,
我是那寫滿格言之書,無人翻閱,
從開始走向結(jié)束。因為愛過光明而狂奔的樹,
文明的碳,圓形的美人,我非圣賢,
卻一生都在鑄夢;我是風(fēng)箏,又不能飛越薄生。
我知道的我,在空中盤旋,形跡可疑,
在毀滅的人群中,隨波逐流,越發(fā)明顯。
哀悼像屋頂一樣卷曲的山脈,不斷的圓包圍了我
虛妄如同生死。我不再樂此不疲的編造懷念
不愿那些注定下落不明的情緒
無辜承受人為的罪孽。季節(jié)永遠上升,
我卻看到我在下沉,被時光淹沒于蒼茫盡頭。
它說我不該活在那里,如同充滿耐心的真相
未曾擔(dān)心重見天日,只是擔(dān)心他們被那耀眼的光芒
重重刺傷。我在漆黑的世界深眠,
這里如同一座苦心構(gòu)建的神廟,我與他們?yōu)槲?br /> 有著古老的熱情,對生活存在僥幸,
又暗含諷刺。愛像病在傳染,我早已
習(xí)慣了沉默,對內(nèi)心張牙舞爪的想念,裝作視而不見。
船怕浪高,愛要及早,自然而然
這并非委曲求全,而是命運選擇了方法,
形式契合了生存,想象則來自個體之需。
毫無疑問,我們有若干水滴石穿的智慧。
我不理解空白,因為它的脈搏過于微弱,
沒有一種跡象表明那是永恒,還是
瞬間,人類的這種屬性象征了其本性的殘酷,
這也是我們多數(shù)無法逾越的屏障。
嗩吶錐心,苦了大半輩子的
作風(fēng)清涼的父親,他的名字叫劉金成,
我不敢獨自去幽深的玉米地里看他,
那隊列整齊的玉米走來,像高挺的鄉(xiāng)愁將我淹沒,
我不敢輕易想念父親,他孤零零地睡去,
他再也愛不動我們,擋不住的絕望,被風(fēng)殘忍的
扛到肩上。河谷早已撤離了所有防線,
索性忍受時光剝蝕,使得命運恢復(fù)其常態(tài)
那推門而來的虛空,那難以捕捉的色彩,
將我推向一朵風(fēng)暴的屋頂,像黎明前穿過睡眠的
月亮。在那沒有緩沖的時光深處,
每個繽紛的夜晚,孤獨而又不可棄離的人類彼岸,
我突然感到驚人的漫長,如同光的肥料
將你我埋葬,死亡的尾巴在天空一掃而過。
從路燈下面穿越的臉,再次浸入黑暗,
他什么也沒有留下,除了讓詩意閃現(xiàn)的過程。
冒煙的旅途,綠色的行囊,歌吟的泉水,
坐在火焰上哭泣的新娘,比石頭還要堅硬的性格,
還有記憶,讓我無比驕傲于一種高貴的傳統(tǒng),
永恒的起點。它不會停止流動,
沒有污染,它始終在超越過去的路上:
背著太陽狂奔。任憑季節(jié)反復(fù),
哪管它生活無常,我有一顆夢幻的心臟,
不為游離,只為呼風(fēng)喚雨
我有一把秋天的素琴,用來對付荒涼。
除了這些什么都要吹散的風(fēng),這些什么都要沖走的
河流,這些早晚都要無影無蹤的
看不見的生活的牙印,白發(fā)的盡頭,
我早已無法上岸。無限蒼茫,近乎神的意念,
我將以信念為城,為那哀鴻遍野的家園尋找支撐
為我們失去榮耀的日子還魂,
在這打不垮的歲月深處,我苦苦地喪失
不為鎮(zhèn)住,只想沉淀。別問為什么,
也用不著解釋,像我那被風(fēng)中抬起的執(zhí)著,
像我那黑暗中綻起火星的詩歌,他們
賜予我的鋒利與光明,比平通河的沙子還要多。
當(dāng)我湮滅,我期待的不是永恒
而是凡世的庸俗,比我活著的時候少一些,
我渴望的不是永恒,而是所有清潔的精神
能將現(xiàn)實超越。永恒并不稀奇,
大師的杰作而已,稀奇的是不沉浸于小我的靈魂,
不墮落于天空的品格,不復(fù)制于他人的創(chuàng)造
沒有偏見的人生索然無味,你們是否早已
麻木不仁,對此心領(lǐng)神會,事實上,
我們總愛在事物的表面浮蕩,又最終在
泥壤的戲謔之中沉寂。我向勇敢而善良的
達斡爾族姑娘晶達保證,所有的遭遇和傷害
將被時間的沙漠鋪平,我們遲早要登上一個時代的
峰頂,這穩(wěn)健的詩行,即是對我們友誼的
最好見證。殺戮與戰(zhàn)爭歸咎于仇恨,
仇恨歸咎于難以滿足的欲望,牢不可破的陰影,
你們怎能填滿。沒有愛過表示不曾誕生,
沒有友情,只能說明我們自私
孤獨使人憔悴,原本倉促的人類,
你們又怎能彼此漠不關(guān)心。付出便有安慰,
獲得更要感激,因而我們得以和平,
得以拯救,得以安樂,得以盡人生之大興。
懷念像真理的巖石一樣生長,睡眠取走哀傷,
走到哪里,你們都是那轉(zhuǎn)身的岸,
一座永恒的盡頭,走到哪里,時光都會形影相隨
把你我?guī)ё摺7^夜晚,星辰燃燒的夜晚,
記憶跌跌撞撞,它在劈啪作響的夜空格外醒目,
孤獨而寒冷,他使長江有了初次的幻覺
既美又疼。太陽神鳥,所有漫長都無法將你引渡,
在人類彼岸,在精神高原,誰能意會
那幻化無窮的精髓。夢幻的頭顱響徹宇宙,
你是神話是寓言,你是指引是變遷,
而我們變成轉(zhuǎn)瞬即逝的光陰,被你吹拂
流連忘返,又徒勞的暗暗消退,
如同百折不饒的命運,如同不知疲倦的苦難。
基于它的告誡,我才讀懂了塵世幻化;
才懂得愛,可以廣袤但不必泥沙俱下;
才理解孤獨,可以沉淪,或者超越我們自身……
雨水向天空豎起它的衣領(lǐng),大風(fēng)吹薄經(jīng)年,
那從前面倒下來的季節(jié),履歷蒼茫,亮著微光,
我乘著鮮艷的魔毯,飛過虛無,也飛過自己,
面色紅潤,毫無顧忌。最早落單的樹葉,森林之夢
最先被誰撕開的玉米,一本書那樣翻開了內(nèi)心
它的顏色金黃,如同某種沉淪,支離破碎
又在聲東擊西的演奏中獲取認可,馬車迎面駛過,
仿佛它又離開了,秋天的形象,側(cè)著身子
蜷縮到時光深處。天高云淡,草深羊肥,
威武之夢繞過從前,放浪形骸,他永遠都在
黑暗中閃閃放光的螢火蟲,爭分奪秒的
露水,空氣里每朵小小的氧的震顫,還有
頭頂若隱若現(xiàn)的雪山,命運賜予的花環(huán),他永遠都在
未曾離開。又能如何,生活不能與想象重疊的
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只剩想象,噴濺著
微笑的寒光。這幾年,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你去了哪里,殘忍的生活,你是否還會
一臉埋怨。這幾年,窮兵黷武,一意孤行,
信仰為旗,干燥的勇氣和懷念,卻無處落款。
任憑光陰剝我的肉,喝我的血,碾碎
我的骨頭,任憑經(jīng)受怎樣的浸泡和污染,
我還是我的精神,我的境界,無可救藥的生活
誰能唯我獨尊,誰能呼風(fēng)喚雨
叱咤風(fēng)塵,當(dāng)夜晚來臨,黑色的音節(jié)滾動,
擋不住的明天,被我們一路踩滅,
那跟隨季節(jié)的循環(huán),對我們毫無拯救的意思
透過雨水前進的夜晚,我原諒了那些在你我身上
從不拐彎抹角的殘忍,就像塑料花
盛開也好含苞欲放也罷,梨花帶雨的深淵
一切都將過去,對于滿是灰燼的未來,
和徹底消失的你我,既是安慰,
又是解脫。還有什么辦法
比坦然面對,更加痛快。太陽神鳥隨風(fēng)而入,
為我建筑一道永恒的屋舍,我要為我
建筑一道永恒的屋舍,它扛著我去往那無人的盡頭,
意志的頂點,靈魂的帕斯,蒼茫的屈原,
他們圍著我的夢,像圍著一顆躁動的行星,
讓我學(xué)會篤實、安靜,讓我習(xí)慣忍受這此起彼落的
摧殘,因而我變得更加透明,不著邊際,
如同神奇的構(gòu)成,如同明月,如同凜冽。
正義的哀傷,我看到那些破碎的
心臟好像破碎的星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渾渾噩噩,輾轉(zhuǎn)反側(cè),志氣方剛,死于路上。
勇武之士渴望被人流傳,上升的過程,
又怎會那樣明晰,如此簡單,
太多繞不開的烏鴉在你周圍盤旋,捕捉你的閃失
你在清晨念詩,念老去的天空,
念糾結(jié)的事,所謂的靈魂,還有什么永恒
能與你的孤獨斤斤計較,相提并論。
我還要孤獨地活著,在人群中流連忘返的喇叭
請不要勸我,我愿意用沉重的愛,追尋那光中的寂靜,
我愿意劃過蒼茫,我愿意這樣漂泊,
笑看風(fēng)云,得過且過,從死亡的灰燼
取出煙火,取出信仰,你不會再讀的斑駁。
人生何處不相逢,那怯弱消失得像風(fēng)一樣徹底,
過往的聲音在星群中間走過,又漸漸的
被記憶淹沒。我撿拾遺落,撿拾揮之不去的夢境
黃昏四面楚歌,現(xiàn)在,它們都是我的
破碎的風(fēng)景,如履薄冰,它們把它們還給我,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害怕是多余的,解釋也是多余的,誰會料事如神
誰會永不犯錯,余味無窮的波折
在沙啞的星群中間,將是不朽顏色。
切莫痛改前非,切莫重蹈覆轍,黑暗的蒼茫
誰來拔刀相助,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在大山之中深蹲的夜晚,在我們頭頂
淌過的星河,請告訴我孰是孰非,請告訴我
你并未犯下愛的罪行,你只是消滅了什么。
這些年,我努力練習(xí)生活,還沒有好好檢討自己,
怎能對他人橫加指責(zé)。除了干凈活著,
除了堅持所好,人生幾何,在一個熱烈而飄搖的夢中,
我能做些什么,我只能這樣,對酒當(dāng)歌
我只有這樣,像野草一樣簡單,
像初戀一樣遙遠,像散文一樣透徹,像詩
一樣純凈,那些不可企及的峰頂,那些歲月盡頭
我看到文明的果實,閃著沉甸甸的光芒
寂靜涂滿了我的軀體,如同靈魂,不曾拴住的
記憶,神秘,直到我們死去。
即使愚笨,即使無愛可等,我也要堅持
完美,做個心懷感激和善良的好人,當(dāng)秋天的形象
在大氣穿過,當(dāng)你們意識到殘生
可以用絕路概括,也請你們,別怕犧牲
別怕付出,多一點付出就多一條路,多一點勇氣
就多一些情同手足的兄弟,
那彎曲的諾言,那你要往左它偏偏向右的生活
那答案的歡聲笑語,那現(xiàn)實擊碎的
姻緣,被一捆捆埋葬,被冒煙的虛偽
一點點曬干,我的每一滴血,都是太陽的孩子
我的每一滴汗,都來自神的啟示,都是天空賜予
不會倒下的方向,內(nèi)心深處的歌謠,
海上暗度陳倉的島嶼,漫山遍野的荒涼
你撕開我就能讀到的蒼茫,我們帶在身上的鑰匙
跟鎖,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些不朽,
像永遠的沉默、喧囂,像瞬間的青春、記憶
濾過你們就再也不會回頭的空氣,坐在我們身上
繼往開來的司機,沒有準(zhǔn)確落點和重心的死亡,
來來往往,你我何必放在心上
沙漠里孤獨的煙火,那粗糲的光,如同你我
被雨水猜透的夜晚,我看到一個熄滅的靈魂
在低洼的漫途,在油給得太猛的風(fēng)中
緩慢上升,旋轉(zhuǎn),那些失敗,那些多余,那些
年少輕狂的喜悅,那些揮之不去的殘忍
漸被除去,青銅的碎片,野豬的尖利的毛,
希望年輕的鉆石,綁在樹上的鳥
比鐵還要粗糲,比意志的新娘還要圓滿
在浩瀚的星空下,我看到我的腹部變成巖石,
胸膛里燃燒的火焰,我將贊美給我堅韌的苦難
冰與火的世紀(jì),沉默與喧囂的世紀(jì)
唯獨我的文字如同忠厚的武士,如同真實
可以折疊,可以換身流水的形態(tài)穿透我們虛妄的
浮生。那些又臟又臭的潤滑油,
左右逢源的打火機,那些華麗只是表象的
泡沫,與滾燙喝到心底卻異常冰冷的夢
突如其來的閃電之后,還會有多少脆弱的靈魂
跟我站在一起,與我前仆后繼,像頭頂早起晚歸的
太陽一般,讓我置身于一場模糊的閃耀。
為什么,有時候我所見到的事物
總想孤注一擲,為什么,它們熱衷以用各種假象
取走我內(nèi)心的燈光,臉神清澈,心如薄紙
灰暗的盡頭,有茫茫的火焰跟死亡
等著宣讀你我不斷的輝煌,等著你我被它們審判、拋棄
甚至遺忘。望眼欲穿,誰都在所難免,
那將你我穿戴的卻永遠不會衰落,走到哪里
它都努力跟著,在我們周圍
在我們無聲的盡頭,籠罩,短暫停歇
好像一個永無止境的音節(jié),在空寂的院落里循環(huán)
門孤獨地守在那里,捧著漫天的見證
有書信跟回憶,也有密集的雨水和彷徨
找不到鑰匙,我就無法回去,站在二十歲門外
我舉著疼痛的火把,反復(fù)練習(xí)抒情
我要遠遠地記住它們,寫下內(nèi)心沉重的感傷
布滿裂痕的書中,果實無情吹打著我
拷問我的耐性,使我聽到那個不可企及的包圍當(dāng)中
命運絕塵而去的灰響,揮之不去,
我掀開記憶的井蓋,在坎坷的途中自我麻醉
拼貼那撕碎了的風(fēng)景,我用直覺尋找著與鐘表一致的擺動。
從前在微乎其微的事物身上閃耀,
世界由此變得清晰,背上系著天空的流浪者,
憑借風(fēng)的推波助瀾,敞開鋒利。
死亡的翻滾中,那深不可測的慣性猶如黑暗中的河流
護送著你我,去尋找那永久的沙灘,靈魂的墓地
抑或思想的絕壁。我在渾濁的流逝之中,
我在清澈的懷念之中,像落葉凋零,似尚未盡興,
時間不可吹動,星空的向?qū)В粫徽l更換
其實我早已墮入蒼茫,其實我早已歷盡滄桑
在那個追逐我的聲音里,我只是沉默,不愿意說出
這即是飛蛾撲火。落葉在秋日歸航,
我聽到那遙遠的青春,在寂靜的枝頭搖晃
這被你我遺忘又記起的生命細節(jié),閃爍著迷人的
呼吸。夢在生長,路在彎曲,我們精心布置的歷史
從無限的蔓延中涌來,從神的盡頭涌來
山脈高昂著頭,河流坐穿了黑夜,樹的遺址上
一只鳥描繪著時光。古老、黯淡,隱現(xiàn)著
歲月無盡的輝煌。給我血和信仰的階梯,靈感的熊貓
距離漫過余生的蒼茫,使我從誕生開始
使我不會結(jié)束,好像躺在一滴淚的永恒之中,
那個渾圓的夢境,被云彩包裹,在通往內(nèi)心的途中,恍若
青藏線上漸次升起的高車。
嘹亮的悲歌在巖石的心中唱起,粗糲的幻覺
命運之閃電,響徹著你我感覺無常的軀體,
我并不畏懼什么,讓它們隨風(fēng)飄遠,
讓它們在泥土的睡眠之中,被記憶抹去,鋒利的刀刃,
如同火焰幻化無窮的圖騰。
我并不熱愛什么,它們就像我的軀體,
讓它們隨心所欲,讓它們愛憐每個僵硬的瞬間
讓它們在我可恥的沉默中,用輕盈的雪花
暢所欲言。水本無香,泥土無塵,不計后果的追尋
往往一無所是。彷徨過后,我讀到自己的內(nèi)心,
像舊日煙火,像殘酷的命運。
十月,寒冷漸緊,人走茶淡
未見候鳥集群,我的村莊正在變成空殼,生活中的它
也不會是實在的。它蒼茫、孤獨、虛幻、唯美
凜冽無比。父親的墳?zāi)梗褚恢痪薮蟮镍B,
躺在它的懷里,仿佛初生的赤子,
卓絕的悲涼將我壓得很低
無論村莊,還是父親的墳?zāi)梗鼈兏衿轿?br /> 這些此起彼伏的大山,蓬勃偉岸。太陽神鳥,
內(nèi)心的詩篇不會熄滅,一切行將繼續(xù)。很可能
遍體鱗傷,很可能顛沛流離,我都沒有什么理由阻止自己
放棄,抑或一如既往地,縹緲下去……
2010年8月至11月
附:
《太陽神鳥》(長詩)創(chuàng)作談
《太陽神鳥》完成于二零一零年。是我在有生以來最痛苦也最清醒的幾個月的時間里一點一點寫下來的。
與“太陽神鳥”相遇是在零九年《星星》詩刊組織的一個大學(xué)生詩人夏令營活動期間,一大群人到金沙遺址參觀,說遇見就遇見了,那時候,“太陽神鳥”便深深烙在了我的心底,我之所以能記住它,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我相信它有自己的生命,有著比常人更遠的靈魂。
冥冥中我似乎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一股洶涌且持久的力量和激情在指引著我去尋找和超越——我們從前還有現(xiàn)在的一切,那種震撼不亞于讀到聶魯達的長詩《馬楚·比楚高峰》和帕斯的《太陽石》。
去年八月,父親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我們,也正是因為這次沉痛的打擊,將我從奔騰地灰燼之中豁然擦亮了,是的,如此沉重的遭遇也不能讓我變暗——我的靈魂里就坐落著這樣一只太陽神鳥,它使我得以堅韌平和,云淡風(fēng)輕。
時間真的會喚醒某些沉睡的事物,太陽神鳥就在那段日子從極遙遠的地方緩緩歸來了,在靈魂深處,越發(fā)明朗和深邃,是的,我好像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我必須義無反顧接受它的登錄,接受它對于一個詩人的照耀和恩典。
八月份動筆,十一月份完成初稿,再就是接二連三的修改,太陽神鳥就這樣艱難而幸運地誕生了。它是我喜歡的形象,雖然并不完美。事實上,每一次寫作都讓我元氣大傷,這一次更不例外,只是,我別無選擇。
回到頭來,太陽神鳥的魅力還需要時間去檢驗,因此我不想說的太多,何況它從來就不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所以,隨緣吧。眨眼快到父親一周年祭日了,這個人離開一年了,說來真是傷感,不提也罷。
最后想說的是,我要將這首詩獻給我的父親,獻給這個帶給了我生命和靈魂的男人,獻給這個一輩子都在跟時間和土地抗?fàn)幍挠肋h的男人。
2011年8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