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月9日,微信開始轉(zhuǎn)發(fā)阿西短信[所渭殉情絕食可以休矣,真相]:詩人臥夫逝世。今天我和臥夫公司董事長王福君兄去公安部門,證實臥夫因在山里迷路,饑餓脫水于4月25日發(fā)現(xiàn)死亡。王福君稱臥夫是16日離開家的,說要去安靜寫作一段時間。臥夫兄一路走好!
同日,詩人李國富也發(fā)微信稱:剛才我和臥夫生前所在公司董事長福君兄通了電話,他稱臥夫是16日離開家的,到山里可能是尋找靈感,應(yīng)該是迷路了,缺水缺糧,饑餓和脫水是導(dǎo)致死亡的主要原因,公安部門排除他殺,應(yīng)該是非正常死亡!臥夫兄一路走好!
5月10日晨,孫家勛微信中卻對以上微信內(nèi)容提出反駁:臥夫之死與他人無關(guān),與眾說紛紜的情愛無關(guān),更與“迷路”無關(guān)!他其實一直在為死亡做準(zhǔn)備,以至于身邊最近的朋友都無從發(fā)覺。他于20天前選擇了走近懷柔大山,并在山里整整用七天的時間完成了死亡的過程。其間的他把衣服脫下方方正正地碼好,然后以赤子之身承受了山林之冷,承受絕食之饑,坦然等待死亡來臨。且走之前后事亦已安排妥當(dāng)。其死亡的孤絕與安詳恰是他生命中最富華彩的一筆!作為朋友,既使是為了保護生者,你們也只能是澄清、還原事實真相。最低最低的底線也只能是保持沉默,但絕對不可以對關(guān)心他的朋友進行誤導(dǎo),不管你的動機多崇高,心地多善良,你都沒有這個權(quán)力!這對死者是不公平,不公正的,對關(guān)心他的死亡真相的朋友也是不公平的。別拿你所謂的善良來跟我說事。多想想死者,你們的愚蠢已經(jīng)夠殘忍了!
作家網(wǎng)總編趙智(冰峰)發(fā)表微信稱于4月16日8時18分收到了臥夫邀請參加會議的微信:《北京大學(xué)城周刊》創(chuàng)刊號專家研討會,特別邀請趙智老師即時參加,為本周刊的建設(shè)與發(fā)展添磚加瓦。地址,蘭亭美術(shù)館。 開車路線:朝陽北路向東過了5環(huán)第一個紅綠燈左拐順道走600米即到蘭亭美術(shù)館。地鐵路線:6號線褡褳坡B口出右拐300米到丁字口,再左拐400米即到蘭亭美術(shù)館。時間:4月19日(周六 )下午2點-5點。 能否按時參加,盼復(fù)。(臥夫致禮)
趙智(冰峰)19日前往參加活動時,蘭亭美術(shù)館大門緊鎖,只見到了安琪夫婦。他們在蘭亭美術(shù)館門前等了很久,沒有打通臥夫的電話,最后他們?nèi)プ骷揖W(wǎng)演播室給安琪錄制了訪談節(jié)目。后經(jīng)詩人雁西證實,這個活動是馬啟代組織的,開會地址改到了萬壽路賓館,他也去參加了,但臥夫沒有到場。
一時間,詩人臥夫之死成為詩人們關(guān)注的話題。臥夫究竟死于自殺,還是迷路后饑餓而死,微信、微博眾說紛紜。
網(wǎng)上資料顯示:臥夫,原名張輝,曾任中國詩人俱樂部宣傳部長,出生在黑龍江省雙鴨山市,定居北京。在2012年的一次采訪中,詩人臥夫透露自己正在沿著海子當(dāng)年的腳步,用鏡頭記錄海子的生命軌跡。此前,他曾出資修葺海子墓。在他自己的博客上,他是這樣介紹和調(diào)侃自己的:臥夫,WOLF(狼)的音譯,自嘲“初生是人,異化為狗,落荒成狼。”黑龍江省雙鴨山人,現(xiàn)居北京。畢業(yè)于北京京東駕校,研修于中國傳媒大學(xué),現(xiàn)任北京某單位兼職司機。
臥夫生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提及我曾出資給海子修墓事宜,我可以透漏一個內(nèi)幕: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海子經(jīng)歷過的“流浪、愛情、生存”三次苦難,我?guī)缀跻步?jīng)歷過。無論失意之時還是麻木之際,我曾數(shù)次想消滅自己。我差不多一直都在籌劃死亡方式,卻始終沒找出新花樣。另外,我的膽子也非常小,不敢對自己輕易下手。如今我改變了主意,我現(xiàn)在的理想是:混吃等死。我發(fā)現(xiàn)我死不過顧城,活不過海子。顧城死的時候,他有勇氣把自己在意的東西同時帶走。海子也提前死了,可他活在許多人的心里。我只好寄希望于什么事故,比如我期待我偶爾乘坐的飛機失事,我搭乘的海輪沉底。那年我在上海的南浦大橋漫步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橋身的一種輕微的彈性,就渴望過坍塌。或者當(dāng)我的身體衰弱得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再把自己干掉。
他說,我給海子修墓,也因為野蠻而悲傷的海子實在讓人太心疼了。他如此選擇的生存方式如一堵堅硬的屏障檔住了我的出路,盡管左奔右突都沒找到更囂張的理由逾越,才讓我茍活至今,而且有了妻兒。每當(dāng)我看到已經(jīng)年滿10歲的我的寶貝兒子老樂在我身邊跑來跑去,這幾乎是海子用他對自己的決絕額外給我的一份慰藉。雖然我與海子從未謀面,而且沒有任何聯(lián)系。但是海子用他的死潛在地挽救了我,我感激他。2010年清明節(jié),我到安徽懷寧去給海子掃墓,遇到兩個四川大學(xué)的學(xué)生。他們在海子墓前讀海子的詩,讀一頁燒一頁,讓我很是震撼。不久前我又趕到山海關(guān),秦皇島詩人辛泊平陪同我走訪了海子的臥軌之處,我把我?guī)淼囊槐尽逗W拥脑姟泛统啥荚娙丝煽晌鲗懡o海子的一首《一千個海子》在鐵軌間燒化之際,我有點想哭,但我最終沒哭出來,甚至我還對陪同的詩友笑了一笑,當(dāng)時雖然沒照鏡子,我能猜測出來我的笑容一定是一種苦笑。海子的身體如果活到今天,成為著名詩人中的一員,或許就像別人那樣想當(dāng)爺爺沒人買賬,又不肯裝孫子,只好一邊做自己的上帝,一邊做金錢的奴隸。但他在死亡中獲得了永生和莊重。
今年的清明節(jié),臥夫?qū)懥艘皇自姡瑯?biāo)題叫《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內(nèi)容如下:我的心臟/是我的墳塋/我曾深情地躺在里面睡過懶覺/偶爾覺得一陣疼痛/那是過往的車輛/把我碾成兩截/長著雙腳的部分向樹蔭的方向走去/我選擇了和腳在一起/于是,眼睛離我越來越遠/我的溫暖的墳塋也越來越遠/路燈忽明忽暗/也許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只好用腳/懷念一個空酒瓶子。
由此可以證實,臥夫死于自殺的可能性較大。

臥夫和海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