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市城建局任一把手的第一天,晚上和局里的人一起吃完飯,回去的路上老王忽然感到一陣手癢。回到家,老王的兩只手更加劇烈地癢起。老婆一臉關切地問怎么了,老王說兩只手不知怎么的,今天有點癢。老王說完,朝老婆笑了笑。這個笑在客廳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有些意味深長,傳到老王他老婆眼里,就變成了一種肢體語言的暗示。
你先去洗洗,我換張床單。老王他老婆一臉柔情地說,畢竟這是老王新官上任的第一天。這些年累死累活的,她就盼著這一天的到來,現在這一天終于悄然而至,以往所有的煎熬都變得富有意義起來,重新咂在嘴里,別有一番味道。想到這里,老王他老婆整個心情頓時輕飄起來,身體也跟著軟了下來。她想著這個富有情調的夜晚該怎樣犒勞犒勞老王呢,一邊想著,她一邊去點了根蠟燭。
老王洗完澡,走進臥室,只見燈滅了,晚風輕拂窗簾,燭火搖曳不定,一股別樣的氣氛就這樣氤氳在屋。爬到床上,把老婆緊抱在一起,手依然癢癢地,老王有些心不在焉。還不到五分鐘,老王就打霜的麥子般癱了下來。一旁的老婆一臉嬌嗔地問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老王四腳朝天蛤蟆般躺在床上,又說,不知怎么今天兩只手好癢。老王他老婆聽了撲哧一笑,輕拽著他的手放到她豐滿的胸前,問,現在還癢不。癢,老王笑著說。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手癢偷別人家的橘子吃,后來被你娘發現,狠狠地打了一頓,兩只手腫得跟肉包子一樣。老王他老婆說。老王說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呢。幸虧娘狠狠地打了你一頓,不然你就成小偷了,哪有現在的你。老王他老婆半嚴肅半開玩笑地說。老王躺在一旁沒吭聲,兩只手愈加劇烈地癢起來。
老王只感到一陣恍惚。很癢嗎?要不我去給你拿點紅花油涂涂,可能會好點。老王他老婆起身正準備下床時,老王卻把她攔住了。老王說沒事,涂這個沒什么作用,再過一會就好了。老婆擔心地問老王要不要明天去醫院找醫生看一下,老王說不要,語氣如鐵。
一個月后,在喜來樂大酒店一間總統套房里,當老王兩只依然白嫩的雙手顫抖地緊握住那兩只平日里在他眼前活蹦亂跳的大白饅頭時,兩只癢了一個多月的手終于安靜了下來。手不癢了,老王躺在床上,直感到一陣從沒有過的舒暢和快感。這兩只活生生的白饅頭,從老王上任的第一天起,就讓他手癢不已。現在,老王終于緊緊地把它握在了手里。
從喜來樂大酒店回來,老婆問老王今天手怎么不癢了,是怎么好的。老王一臉平靜地說是它自己好的。老王說完,臉上就起了一陣波瀾,幸好這時老婆進廚房炒菜去了。
老王舒暢了一個月,正舒服著,沒想到兩只手又劇烈地癢了起來,這次病癥加重了些,不僅手癢,心也跟著上下蹦跳起來,像是加速了許多。這次,老王以為癢得時間會比上次更長。“有我在,你別怕。收這點禮一點也沒事,盡管放心。”,老王沒想到,同僚的一句話就讓他的手不癢了,心也復歸到原來的蹦跳速度。
年復一年,老王手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老王頓感手癢的感覺逐漸離他遠去。這時,老王開始有些懷念手癢的感覺了,不是一般的懷念,那是相當地懷念。只是,一般的東西很難讓老王手癢起來。老王把自己的想法間接地暗示給了自己的貼身秘書小李。小李到底是小李,不愧跟了老王這么多年。幾天后,又是在喜來樂大酒店,老王再次重溫了那種劇烈的手癢和顫抖。只是從喜來樂酒店出來,老王手上的癢很快便消失殆盡。
這次,老王正忘卻手癢時,手上的癢卻惦記起他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王心底頓時有些恐慌起來,晚上睡覺也幾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老婆問他怎么了,老王說沒事,只是做噩夢了。老王他老婆說,休息幾天吧,工作別太累了。
正當老王想著該如何找人解決從自己手上逐漸蔓延到身上各個部位的癢時,一副手銬銬在了他手上。老王的雙手顫抖了一下,手銬的那股冰涼迅速侵蝕到老王皮膚的每個毛細血孔里,很快,那股難以忍受的癢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又恢復到了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