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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外一篇)

小小說二題
 
作者:牛銀萬
 
  
 
  最近,w 區新調來一位王區長,人們紛紛開始高攀。
  一天,四個年輕人在一飯店的大廳吃飯,酒過三巡,又開始攀了。
  劉說:“王區長是我爸的大學同學。”
  王說:“同學算個甚?王區長是我的本家叔叔。”
  趙說:“叔叔算個甚?王區長按輩份我叫姥爺的了!”
  張說:“你們那都不算個甚!王區長是我媽的情人,我是私生子,他是我親爹!”
  四個人正攀著,飯店進來幾個人。老板忙迎上去,邊握手邊說:“歡迎領導光臨指導!”
  老板領著來人,介紹飯店的情況,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領導,邁著方步,不停地點頭。
  那位領導來到四個年輕人的飯桌旁,笑著問:“小同志,這個飯店的衛生怎么樣?”四個年輕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挺好!挺好!”
  來人轉了一圈,走出了飯店。
  四個年輕人忙把老板喊來 ,問道:“剛才那是哪方領導?”“是咱們區新調來的王區長,檢查飯店衛生。”老板答完又忙去了。
  四個年輕人面面相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雅雀無聲。
  這時,還是張站起來打破了沉默,端起酒杯大聲說道:“剛才都他媽的是放屁!喝,今天一醉方休!”
 
  失憶
 
  快到年底了,向老任催債的人越來越多,老任茶不思飯不想,情緒很低落。
  一天中午,他喝了半斤白酒,突然來了“靈感”。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老伴一說,老伴不停地夸他……
  他在小區里轉悠,攔住人就問:“我家在哪棟樓住的了?找不見了。”
  他在路上碰見熟人,人家和他打招呼,他卻盯著問:“你叫個甚?我忘了。”
  他在樓下交水費,收銀員問他名字,他傻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叫個甚,記不住了。”
  ……
  人們碰見他老伴,好奇地問:“老任怎么一下成了這樣了?”
  他的老伴嘆著氣說:”跌了一跤,把腦袋碰了一下,就成了這么個了,去醫院檢查,也沒甚毛病,醫生說得了失憶癥了。”
  “老任得了失憶癥了!”一傳十,十傳百,就從街坊傳開了……
  一些給他借過錢的人,再來催債時,老任笑著問:”你是誰?我還跟你借過錢?不記得了。”他們聽說老任得了失憶癥,也沒辦法,因為數額小沒打借條。
  他的一個老朋友老秦就不相信。
  一天中午,老秦去看望他,見老任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樓下的臺階上,上去握住老任的手說:“咱們好久沒見了,我請你到旁邊的飯館坐坐。”沒想到,老任二話沒說,竟點頭同意了。
  到了飯館,上來酒菜,老秦問老任:“你認得我不了?”老任搖搖頭。
  老秦把酒倒上,然后端起酒杯,笑了笑,大聲說道:“喝哇,慢慢就認得了!”
  兩人默默地喝著,不到半小時,一瓶白酒就快要見底。這時,老秦慢悠悠地對老任說:“我是老秦,我借你的那一千塊緩緩給行不?。”
  只見老任情緒馬上激動起來,板起臉說:“不行,快點還,兒子結婚急用!”老秦驚訝地問:“你得了失憶癥,咋還記得我跟你借過錢?”老任自知酒后露出馬腳,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唉,實在沒辦法,兒子結婚,買樓房的錢還沒湊夠,借下別人兩萬多塊,拿甚還了?,只能裝聾賣傻。”
  “你就不怕丟人?”“顧不了那么多了,給兒子結不了婚更丟人!”說完,老任眼圈一紅,擠出幾顆老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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