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大自然生態系列中篇小說之二暹羅山與浮屠鎮（生態小說）

 

作者：黃海（蒙古族）

 

目錄

 

1.醒來的浮屠鎮

2.進軍開靈山

3.向遙遠進發

4.向坡路沖鋒

5.大霧降臨

6.羚羊的祝福

7.山頂，就在頭頂

8.到達山頂

9.開靈儀式

10.狼來了

11.竹林的故事

12.智斗惡狼

13.臘梅嘗遍千斤雪

14.往昔的緣由

15.有債必還

16.杜鵑的黑歷史

17.開靈山洞

18.再訪開靈山

19.雪崩降臨  

20.擁抱風雨

21.千鈞一發

22.神靈救助

23.冰雪飛瀉

24.彈弓的賽場

25.碰巧的神槍手

26.冰雪世界

27.浮屠鎮的春節

28.靜守未來

 

1.醒來的浮屠鎮

 

　　自從人們學會了祭奠術之后，文明就抬起頭闊步前行了。很多人都認為，是神的努力讓他們過的美好，所以要感謝神靈。

　　在浮屠鎮，所有的人都不能殺死羚羊，他們一直認為，羚羊就是“靈羊”，是神靈的化身。人們都認為羚羊是有靈性的，只有到被兇狠的食肉動物逼到餓極了的時候，才會來吃莊稼，也不會吃掉多少。

　　總而言之，所有的人，都是把羚羊當作神！

 

　　這天晚上，生造在他們家的白菜地里看月亮，按他們那里的話來說就是看神仙。生造現在也已經十歲了，他的名字寓意再生，再造。他的父母都希望他不要有邪惡的品質，不求永生，但求能去除那些不良的習慣。

　　在一戶人家的小天地里，小生造正鼓著腮幫，激動地想：“明天就可以上山了。”今年是發年，發年的意思就是閏年，有三百六十六天，現在已經過了三百六十五天了，他也快要十歲了。他出生在大約七年前的落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也就是我們的平年。很久以前，他們了解到了骰子的最高數是六，那是讓人厭惡的賭博，浮屠鎮的人們為了遠離賭博，將七設定為它們的祭奠日。

 

　　到了祭奠日，它們這些小孩就可以上山了。三炷香的香煙會將他們身體里的血脈喚醒，祈禱他們一生平安，并且還帶走了前生的罪惡，送去天上。

　　那座山，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只有讓孩子們到祭奠日的時候才能聽，就連父母也不能透露那座山的任何信息，甚至連名字都不可以透露。所有的父母都尊敬祖訓，哪怕是孩子天天軟磨硬泡，也不會說出來一點信息，孩子們也就都期盼著祭奠日到來。

　　生造每天都能看見月亮在變幻，他雖然看不到神仙，但是都在自己幻想，幻想神仙正在月亮上輕歌，在月亮上嬉戲。

 

　　白菜地里面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生造聽到了一點微小的咀嚼的聲音，就是嚼白菜的聲音，很有勁道。生造伸著脖子看了一下，什么都沒有看到，周圍都黑黢黢的，比墨水還要黑。

　　生造站起身來，盡量不讓木板發出一點聲音，他才剛剛站起來，咀嚼聲就忽然停下了。雖然咀嚼聲停下了，但它卻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那個黑黑的輪廓還是在那里。生造現在已經預感到了，那就是羚羊，任何人都不能對羚羊不敬，更不能打擾它享用美餐。生造舉了一個躬，雙手合十，對著那模糊的輪廓拜了兩下，就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他卻沒有發現，他的阿媽就在身后看著他。咀嚼聲現在還在響起，阿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帶著生造離開了菜園。阿媽欣喜地看著生造，還喊來了阿爸。

　　過了一會兒，咀嚼地聲音沒有了，三人就都小聲地靠近那顆白菜。那顆白菜現在被啃得只剩菜根和一點菜心了。三個人都知道，這白菜沒有被啃掉菜根，看來是羚羊發慈悲了，這顆白菜在未來肯定會長得更大更好！

　　“瞧瞧它，上面還有羚羊的齒痕呢！”阿爸摸了一下那顆白菜剩下的一點菜葉，摸出來了驚喜。小生造也摸了一下那顆白菜，只感覺菜葉摸起來挺舒服的，具體羚羊的一列牙齒是什么形狀的，他也不知道。

 

2.進軍開靈山

 

　　第二天早上，阿媽用大餅包住了蒸熟的肉餡，在大餅的內部涂上了他們自己的醬料，用荷葉包好，放進了旅行包中。暹羅山其中一個山峰上才有的生命水，一滴一滴地倒進了那個罐子里面。生命水清涼，甘甜，沁人心脾。最后，阿爸還放了一把小刀，說是用來防身。

　　他們的旅行包，整個浮屠鎮都是一個樣子，一個大布袋子，上面還繡著一只羚羊頭，代表他們對神仙的尊敬。他們現在要去的，是那座小山峰。雖然說那是一座小山峰，但面對暹羅山主山來言，才是小山峰。這座小山可是有一千多米高的呢，但還是其中的一個高度列不上表的小山！

　　在山口，每一個父母都跟自己的孩子揮手告別，畢竟這一次，他們還是第一次登山，等待他們的是一千多米的高度。

 

　　開靈人說過，那座主峰至少有六千米高，前面四千米是考驗的你的資源，后面兩千米考驗的是你的意志。這句話是在他們四周歲的時候，開靈人下山宣講的時候說的，那是他最后一次下山了，他還很年輕，年輕又有什么用，他可沒得病，也沒有什么致命傷，他就是不可以再下山了，誰叫他是開靈人呢。

　　生造他們背誦著祖傳的祈禱口訣，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在兩周歲的時候，沒聽誰說，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卻是是件怪事，但浮屠鎮的居民們都相信那是祖傳下來的信念，也就都相信了。

　　生造他們在這條路上，是絕對不可能遇到什么陸地的中型或者大型動物的，這一條路是人類的路。所有的動物也都知道，所以就不怎么接近這里了，一些肉食動物，都嘗到過他們砍刀的厲害，也就不敢來侵犯人類的領地了。

 

　　開靈人站在山坡上往下瞭望，只見一行行的蘋果樹，像一座綠色長城，郁郁蔥蔥，枝繁葉茂。一株株蘋果樹上，碩果累累，又紅又大，似一盞盞紅燈籠掛滿枝頭。那些蘋果樹，是他種的，在半山腰上，能讓他們增加一點動能吧。

　　整個山坡，除了蘋果樹外，還有幾顆野果樹，都是可食用的，不可食用的都被他砍去蓋小屋了。山坡上是一片樹林，枝葉茂密，綠樹成蔭，最美的植物要數蘋果了。這時它們已經結出了果實，水靈靈、紅艷艷，就像一串串紅珍珠，在碧綠的葉子的襯托下，特別美麗。而開靈人還特地改了小路的路線，好讓他們吃到蘋果。

 

　　這山坡上的樹，有一些還經過開靈人的精心建造呢。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綠的，而那些蘋果也沒有毀壞風景，倒還像是鑲嵌在翡翠中的瑪瑙。的確是林海，樹林真的就像大海一樣。

　　群嶺起伏，是林海的波浪。

　　多少種綠顏色呀：深的，淺的，明的，暗的，綠得難以形容。

　　恐怕只有畫家才能夠描繪出這么多的綠色來呢！

　　現在生造已經出發出了，十個小朋友里面，他是體力排在中間的。他的朋友查克是體力最強的，但八九歲到十一、二歲的他們，體力又會好到什么樣呢。

　　走了一會兒以后，一個小山坡顯現在了他們的眼前。現在，要么繞路走，但會慢很多；要么直接爬小山坡，那會危險很，大家都在犯難之中。一個小女孩突然拉開了旅行包，從里面取出來一大截繩子，估摸著也有三米長了。

　　“可現在誰先上去綁繩子呢？”一個小朋友說。也是呀，最高的就是查克了，查克面對那個小山坡，也至少都差了兩個頭，這該怎么辦呀。

 

　　生造不說話，也拉開了自己的旅行包，他可不止帶了水和糧食呢，別忘了，小刀也在包里。生造將手伸進了小包，一下子就摸到了溫熱的荷葉包，這也在無形之中給了他力量。生造對查克說：“查克，我帶了小刀呢，我上去，我有辦法。

　　生造找了個矮一點的地方，也就是側面，在他齊腰的部位，在小坡上挖了一個小坑。他的腳踏進小坑里面，其它的小孩子看見他這樣，也都湊了過來，還弄了一些草墊在底下，畢竟生造的手沒有什么位置放呀，要不是小坡上有幾塊巖石凸出來了，那他早就掉下去了。就這樣，生造一下子踩上最后一個小坑，手臂一用力，終于到了小坡上面。

　　查克將繩子丟了上去，生造一下子接住了繩子，送了下去。他們手抓著繩子，腳踩著小坑，全都到了小坡上面，可以繼續前進了。如果他們還在繞行的話，現在還連一半都沒走到呢。

 

3. 向遙遠進發

 

　　幾個小朋友上來之后，看看下面，又看看自己猜的位置，都雙手合十，對著天上念出感謝詞。生造用手指抹掉了到上面的泥土，套上了刀鞘，放進自己的背包里面。

　　一個走在隊伍前面的男孩，個子比較高，看著它從自己的旅行包里面弄出來了一個扁扁的盒子，他的旅行包就扁了，只剩下小角落里還鼓鼓囊囊的，那里應該是食物。他走在前面，帶著堅定的語氣說：“我這把刀刨不了土，但是能防備野獸，你們還有誰帶了刀嗎？”

　　除了生造以外，只有一個人舉手了，也就是說只有三個帶刀的人。另外一個小朋友說：“我媽媽讓我不要告訴別人的，你們得要替我保密啊，在山腰那里，有很多個蘋果樹，我才帶刀的，想要砍下來。”因為他們都才九歲或者九歲多一點，所以就將蘋果樹的今天就是生造和另外一個帶刀的小朋友的九歲生日，所以就湊齊了十個人，不然的話也才只有八個人呢。

　　它們的任務不是聊天，是快點去山頂，他們也就沒有多說，再次出發了。

 

　　現在，他們的刀具很齊全，有砍刀，有小刀，有尖刀；而他們的食物就更不用說了，每個人都帶了，其中一個小朋友還帶了打火石；藥物也很多，有消炎藥，蛇藥，還精細到了安眠藥和毒藥。這是鎮西的大藥堂老板的孩子，他們遵從“不帶就不帶，要帶就帶齊”的藥物祖訓，毒藥甚至還是去別人家里買的。

　　他們都記得浮屠鎮的頌歌：“鷹，你在天空中飛翔，大地稱贊的是你那銳利的眼光。你有力的翅膀在高飛，不要忘記了故鄉。風雨將你嘉獎，忠誠正在贊頌未來，你不要忘記回到故鄉，看看你的祖先的鄰居，來為他們祈禱，感謝神靈。”

　　這首頌歌是每個人必須要會背的，他們也能完整地背誦。畢竟這頌歌也沒有多長，但卻已經看出了過去的痕跡。誰都要懂得這一首頌歌，這里面講述的，是那些先人的寄言。

　　那里面說了鷹和祖先的感情，是很早就存在的，當第一個浮屠鎮任命來到這里的時候，那首頌歌就在村頭的石頭上，現在隨時都還可以去卡一下。那塊石頭上的頌歌，不是寫上去的，也不是畫上去的，卻也不是刻上去的，是直接雕出來的。

 

　　這種雕刻并不是將要刻的字雕上去，是直接把石頭給刨了一層，專門留下那些字。而那些字，看起來年代就很久遠，當時看到的時候，上面都是厚厚的青苔，前幾年又長了，還去弄了一次。

　　那塊大石頭的準確位置是村口，就在村口的中間，另外兩邊可以進人，一定會看到那塊大石頭。每個人路過，都會看到那塊石頭，當初建村子的時候，還是故意建造成那樣的。

　　他們的心里一會兒就會出現那首頌歌，一會兒又會出現，更加證明了那首頌歌跟他們有關系。他們好不容易又向上了走了幾十米，已經有人開始流汗了，山路真的是很崎嶇，而且還沒有臺階。那個帶著繩子的女孩摔了一跤，膝蓋已經摔破了，但今天卻只是涂了一下消炎藥，就繼續跟上趕路了。

　　現在已經進入林區了，會涼快一點，也有了蚊子來干擾。現在，他們正處于海拔三十米處，生造身上已經有兩個包了。還是小藥帶的藥物多，立馬翻出兩罐驅蚊霜，都涂在了自己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果然沒有蚊子來了。但那些蚊子似乎也知道驅蚊霜會失效，就在旁邊“嗡嗡嗡”。

　　小藥的那兩罐驅蚊藥都才少了淺淺的一層呢，每次都可以頂好幾個小時呢。

 

　　當他們到了海拔五十米的地方的時候，一個在前天腳崴到了的男孩累了，就地坐下，打算不走了。這怎么可以呢，他們必須要十個人在一起呀，一根筷子掰得斷，十根筷子掰不斷。

　　要是十根筷子被掰斷了一根，后面的筷子就都會被掰斷的，必須鼓起勁來。隊伍里的四個女孩也坐下了，就在原地休息。而小藥背著那么重的旅行包，現在正好能歇一會，將旅行包掛在樹枝上，靠在樹干上休息。

　　為什么旅行包不能放在地上，因為旅行包是在敬仰他們的羚羊神阿波茲。鷹卻沒有什么關系，不過要帶有敬意。旅行包放在地上，無異于是在輕蔑老鷹的飛翔，對阿波茲的不敬。五個座下的小孩也將旅行包掛在了樹上，看來是沒有忘記它們小鎮的規矩。

　　大砍刀也坐下了，尖刀也坐下了，查克也無奈的坐下了。生造對他們說：“我去樹上觀察一下地形，如果你們先休息好了，就等我一下，我會很快的。”說完，生造就開始爬樹了。

　　他將旅行包掛在了一根比較高的樹枝上，挽起了褲腳，卷起了袖子，四肢扒在樹上，向上移動。生造的雙腿夾住樹，雙手先向上，抱住更高的樹干，雙腿用力，繼續向上。

 

　　過了一會兒，生造爬到了樹上，用手扳住了一根樹枝，就爬了上去。他剛剛爬這棵樹是看過的，周圍就這棵樹比較高，應該能看見上面一點的地方。他極目遠眺，看見可能再向上四百米的地方有紅色的東西，就像瑪瑙一樣。他立馬斷定，那是蘋果，但距離也好遠。

　　他爬下樹的時候，九人都還在休息，看見他下來了，急忙問：“你看到了什么？”生造的手指著剛剛看的那個方向：“就在那邊，有蘋果樹！”

　　幾個人看見可能有蘋果樹了，立馬問：“大概在哪里，還有多遠？”生造也是無可奈何地說：“在我們的路線上，離我們這里還有很遠呢，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幾人聽了雖然有點遺憾，還是上路了，畢竟他們又不是來專門吃蘋果的。

 

　　在海拔八百多米的地方，拿著一個長筒的開靈人看見了他們，嘴角揚起了一點笑容：“這挖出來的東西還真好用，應該是叫什么遠鏡，究竟叫啥呢？”

　　在五十多米的地方，他們都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只是耷拉著腦袋繼續按著小路走，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現在，他們也都想要吃蘋果，可離那里還遠著呢，那么遠的路，還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走完。

　　他們總算是掙扎著來到了海拔一百米處，這回，全都趴下了，他們才十歲呀。現在已經是中午，他們一個上午也才爬了十分之一的路程，爬完該到什么時候呀。現在可能已經到十點了，太陽的溫度也開始升高了一些，可他們卻不知道，再向前前進一些，便能看到一個補給站。

　　他們也都感覺到肚子餓了，小孩子餓了可不懂得什么叫做剩飯，全部都吃完了。

　　當他們帶著絕望的心情走了五十米的時候，就看到了小木屋！

 

 4.向坡路沖鋒    

   

　　山頂上，他們看見了冒起的云煙。

　　尖刀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也沒有人來回應。生造看見門上面貼著一張紙，紙上面好像寫的是“補給站”，紙還鼓鼓囊囊的。生造現在也心里打鼓，祈禱著那紙后面有能給他們帶來溫飽的東西。

　　其它的幾個小朋友也制止了尖刀，小藥一看那張紙，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木棍，一下子撥開了那張紙。一個東西從紙的后面掉了下來，那好像是一個鑰匙，看起來很舊了，上面都生銹了。不過那個鎖也是生銹的，看起來跟這把鑰匙有的一拼。生造撿起鑰匙，費了一點力，將鑰匙插了進去，一用力，就打開了門。

 

　　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像：一壺茶就放在桌子的中間，在桌子的其它的地方，放著十個雞蛋和十個小包子，要知道，這里的包子可是很少的。

　　小木屋的中間，是一根粗壯巨大的柱子，這么小的小木屋，建一個柱子，簡直就是用來占位子的。可柱子上卻還帶著許多的鉤子，可以用來吊住旅行包，也不會違反祖訓。

就在這時，下雨了，他們毫不猶豫地吃掉了雞蛋，留下包子。

 

　　過了春花的爛漫，來了盛夏的熾戀。雨后山區，滿山蒼郁，天也藍藍。得徒步行進，去賞一回這山、這林，這美景。徐風陣陣，有意推送過客，共上崖頂，時刻在你的耳邊傾述衷腸。亂了青絲，綻開笑顏，撩起情懷，留下無言。其實，請你不要在意清風拂過你的身體，那便是神仙派來的使者。它散發出誘人的清香，讓十個小孩子在美景中陶醉。

　　層巒疊嶂，覆蓋著厚厚的野草，蒼勁翠綠的松樹，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風撲來，松濤聲陣陣，此聲拍打著心扉，舒暢開懷，盡情吸吮著風里甜甜的空氣，宛如痛飲了一杯濃濃的葡萄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飄忽其中。

 

　　他們幾個在那里休息了一下，就出來趕路了。他們再次踏上路的時候，感覺精氣神十足，腳底生風，比原來的速度快了很多。生造腳踩著崎嶇的小路，一邊還喝了一口甘甜的生命水，感覺舒服極了，走到了隊伍的前面的那一部分。

　　小路上忽然有一段變陡了，他們幾個的路線正好有那段路。旁邊差不多都是這樣陡的，現在完全就上不上去，他們都試過了，最后都是滑了一跤，才意識到了危險。十歲的平衡感很差，面對這樣陡的坡，估計連一個青年人都過不了，成年人的身子骨老了，還不如青年人，他們又怎么可以過去呢。

　　大刀現在卻有用了，那個男孩兩下子就砍了好多根樹枝，全部都削了一下，就變成了圓柱形。但有一些還是有一點彎曲，但也沒有關系，能支撐住人的身體。他們幾個現在能勉強上去了，但試了一下，還是不能成功的爬上去。

　　查克朝后面退了幾步，一下子沖了過去！

 

　　近處的山林與遠處不同，顯得明朗清晰，輪廓鮮明。前后左右密密麻麻地生長著大大小小、品種不一的樹木。有的樹葉子已經掉光了，剩下稀疏光禿的樹枝毅然伸展，硬梆梆的樹干傲然挺立；有的樹上還殘留著少數幾張頹敗蒼黃的樹葉，是對樹的依戀嗎？都掛在樹上，遲遲不愿離去；有的樹則照樣枝繁葉茂，綠得蒼翠，只是這種綠不像其他季節那樣生機盎然，多以些季節的厚重濃郁；有的樹木葉子紅艷艷地綴滿枝頭，有的似一團開得正旺的玫瑰花；有的若一叢翩躚飛舞的紅蝴蝶；有的如一抹燦爛明媚的云霞。在這個原本枯黃蕭索的冬季，讓人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體會到了自然的美好。

　　霧升起來了，整個小森林浸在乳白色的濃霧里。花兒綻開了，有紅的，黃的，藍的，好像一張張笑臉，迎著風盛開；小草從泥土里鉆出來，好奇地張望著這個大千世界；樹木綠綠的，好像一個個巨人在保護這片森里；樹上幾片落葉飄下來，好像在跟大樹告別，歡迎著春天的到來；小溪歡快的流淌著，時不時發出的響聲，像是在給大地唱歌呢！溪里的小魚兒，一會兒從嘩嘩水面挑起，一會兒又像流星般墜落，好像是在爭奪跳水冠軍呢！

 

　　查克的腳踏上了那個斜坡，因為有沖力的原因，他沒有任何感覺。停，他的一只手上拿著什么，那好像是一根木棍，就是剛剛的木棍，但一段卻是尖的。

　　凸起高聳的山坡，松樹，芭蕉樹，刺槐樹，白楊，銀杏，各顯自己獨有的姿色，簇擁在山坡上，厚厚的野草為底色，美不勝收，山坡五顏六色，秋色把山坡染美了，宛如畫了新裝的孩子，體態輕巧而優美。山坡一簇簇的旱蘆葦，它頭上的穗子，毛絨絨的，灰里透著白，借著風，一個方向擺，給人一種蒼涼的凄美，風中的黛玉之美，凄美揪心。

　　一夜風雨，急驟茫然，打花了玻璃，挫敗了花草，也驚醒了夢，涼透了熾熱的心。清晨，獨上山林，云霧繚繞，林深清幽。站在山腰，晨光已熹微。輕云游行腳下，薄薄的，透過去能看到山谷中的房舍荷塘。這時，又飄來一層薄紗，罩在山頂，山林顯得如此的空靈。真是三重天啊，這山林已是陶淵明的世外桃源。心在此刻靜下，環顧四周，總覺得還缺少什么？只是呼吸罷了。

 

　　現在，他們正都缺少呼吸，查克都已經爬上了那個坡的三分之二了，可不能前功盡棄呀！可就在這時，查克居然一下子跳了起來，看樣子是要跳到那個小坡上面了。

　　就在這一刻，他卻一下子就滑倒了，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開始慢慢往下滑。才滑了一點點，查克就一下子把木棍給插進了土里面，卻因為土太硬，他也才只插了一點點。查克的木棍已經被削掉一截了，短了很多，他用手一拍木棍的末端，就將木棍牢牢地插在了土里面。查克雙手握住那截木棍，最后再一用力，就來到了坡上。

　　生造看懂了一些，借用了一下尖刀，居然就像是用登山鎬一樣開始攀爬。先用尖刀刺進土地，再用小刀向上，接著又用尖刀……生造和大刀都上來了，大刀還是效仿查克的方法的。繩子被大刀帶上來了，附近沒有什么固定物，但他們有三個人，可以讓他們拽著繩子上來呀。

　　最后，他們也度過了難關，都累了，在原地休息。生造將包子吃掉了，另外幾個小孩子也都吃掉了包子，他們相信，后面肯定有補給站的。

　　要上路的時候，他們轉過身去，看著剛剛翻過來的陡坡，唱起了頌歌：“鷹，你在天空中飛翔，大地稱贊的是你那銳利的眼光。你有力的翅膀在高飛，不要忘記了故鄉。風雨將你嘉獎，忠誠正在贊頌未來，你不要忘記回到故鄉，看看你的祖先的鄰居，來為他們祈禱，感謝神靈。”

 

5.大霧降臨

 

　　上了小坡之后，前面的傾斜角度沒有這么斜了。這個時候，山頭開始彌漫大霧了，籠罩住了山頭的樹，好像要將那些葉子都染成白色。

　　白色的霧就像漿糊，糊住了那一片樹林，風也進不去，也搖不動那些樹葉。大霧也被地心的重力吸引，朝著下面一點一點地下墜。他們心里暗叫不好，這里到處都是森林，一起霧就是大霧，要是不蹲下去，甚至看不出小路和森林里的動物小徑。

　　現在已經走到了海拔兩百米的地方了，每個人都把自己的食物吃完了，大霧卻籠罩了這里。他們現在確實看不清腳下了，都看不見自己的腳。生造蹲下去，看著地面，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這是小徑。

　　他們拿出來自己的地圖，因怕走散分開，一人發了一份地圖，這樣至少還可以知道路。現在，他們不可能隨時都去看地面，就都看著地圖走，估摸著前方是不是有點斜的地方，要拐過去，還看著前方的障礙物。

 

　　這么大的霧，他們又不能在在這里安營扎寨，他們還有任務呢，要快點到山頂上去。忽然，尖刀感覺到不對勁了，小路忽然變得有好多石子，還感覺腳脖子癢癢的，好像是草刮過的感覺。他低下頭去看，果然看到了雜亂的草，連忙對著自己的伙伴們說：“你們快點看看地面，我們是不是離開小路了。”

　　他們連忙蹲下去，觀察地面，最后觀察的結果是——他們已經進入森林了。森林里面四處都是石頭和雜草，就算是隔著鞋子，也硌得腳生疼。

　　查克立馬推理出了結論：“我們上山頂的路還沒有到達蘋果樹，剛剛走的那些路程連三十米都可能不到……”查克還沒說完，一個小姑娘就猜出來了后面他要說的：“我們都在朝右邊側方向走，我們現在要向左走，走回小路。”

　　生造拔出自己的小刀，在樹上刻了一個痕跡，就跟著他們朝左走。走了一段路之后，大刀猛地說：“大事不好，你們還記得嗎，我們在吃東西的時候，一站起來，可是朝左走的呀！”

　　查克猛地一怔，也想起來了，蹲下去，抱著腦袋。小藥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知道驅蚊藥的藥效頂多只有一個小時了，但還好驅蚊藥還有很多。忽然，生造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讓小藥放下旅行包，來找東西。

 

　　小藥也想起來了一種藥，但是那種藥是用來害人的藥，被墊在包底下了。它們出了那種害人的藥之外，還需要找吸引食草動物的花粉，是一種特制的花粉，能散發出很濃的薄荷氣味。他們的計劃是要把一只不容易生氣的動物引來，薄荷花粉灑在地上，將另外一種藥摻和在里面，就可以控制住那種食草動物了。

　　食草動物很懂林子里的路線，雖然它們聽不懂人說：“帶我去找小路。”它們嗅到了路面特有的氣味之后，只要它去過，就能帶領它們回到小路。

　　很快，小藥就找到了那兩種藥。“喏，藥。”小藥將一包白色紙袋子的藥和那種薄荷花粉遞給生造，還一邊繼續解釋說：“白色袋子里的是迷藥，不要聞到了，也不要吃進嘴里了。那個小瓶子里的藥就是誘餌了，現在直接灑在地上吧。”

 

　　生造擰開那個小藥瓶的蓋子，濃烈的氣味便一下子散發了出來，連離得最遠的一個女生都能清楚的聞到。小藥很清楚，那個藥一定能引來食草動物，氣味可以一連發出兩天這樣強烈的氣味。這是超級濃縮呀，當初泡用薄荷葉搗出來的那些水的時候，可用了一杯薄荷葉呢。

　　小藥家賣藥就不坑錢，頂多是泡不了全部就加一點水進去。如果水加了一點了，還是泡不進去，小藥的爸爸就會繼續加薄荷水進來，一直到能泡滿所有的香菊粉和香草為止。如果他的水放多了，還會重新倒掉重做。所以說，這么一小瓶這種藥。在市場上可是要賣五十多塊錢的呢！買這種藥的人大多都是獵戶，他們要用這種藥來引食草動物。

　　他們布置完了這些藥之后，放了幾根草在上面，就等著那只食草動物來了。生造的拳頭握緊了，看著前面放在一片樹葉上的小路上的土，等待那個“救命者”來。

　　他們現在倒不感覺丟臉，他們可不是打獵，他們只是“借用”一下食草動物的肉身，他們可不會殺死那只食草動物。

 

6.羚羊的祝福

 

　　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是蹄子碰到地面的聲音，看來是食草動物。當食草動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沒有低下頭去吃藥，他們就都動了，而且小藥還是帶頭的。

　　那只食草動物，是羚羊！

　　小藥一看見是羚羊，立馬就站了起來，那只羚羊也警惕地看著他。他可沒有時間讓羚羊警惕，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一腳就把那些藥給踢飛了！十個小孩里面，就數他行動的最快，其他的九個孩子還是很麻利的爬了起來，沖向那堆被踢飛的藥。

　　他們首先就是一人一腳，最后兩下子就挖出來一個土坑，將藥給埋了進去。小藥雖然有點心疼，但究竟是什么重要他還是知道的。

 

　　周圍的大霧更加濃重了，他們的身上也流下了汗水，帶著愧疚望著那只羚羊。可沒有想到，那只羚羊似乎看懂了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而且又想到了那些藥香的詭異，就以為是小藥他們把它從毒藥的魔爪中救了出來。羚羊朝著小藥他們跑過來，嗅了嗅他們每一個人，還舔了一下小藥，在感謝救命之恩。

　　他們現在卻愧疚極了，都像一個柱子一樣站在原地。羚羊叫了一聲，在原地踏了幾下地面。它可能是看出了自己的“恩人”找不到路了，開始朝著右邊的大霧里面走。

　　那里的霧可就更深了呀，現在該不該跟去？

　　生造深呼吸了一下，跟上了羚羊，他們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跑著追了上去。生造現在除了能看見那些障礙，接著就躲避來。那一只羚羊它也只能看見一個輪廓，小心翼翼地跟著。

 

　　生造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潮濕的味道，當他走出非常濃的霧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道路上，羚羊不見了。當他們都走出來的時候，同時開始贊頌羚羊和羚羊神阿波茲。

　　開靈人躲在旁邊的一個樹木后面，現在站了出來，帶著一點驚訝，也帶著一點欣慰。他剛剛把那個在蘋果林旁邊的小屋子改造了一下，現在他需要回到山頂去了。

　　現在，他們看見了那天然形成的羚羊狀石頭，他們這樣，最少也到了四百米了吧，那個目標地點距離現在頂多也只差一百米了。

　　這一百米路程，他們都沒有怎么說話，他們都正在反思，想著剛才那件事。

 

　　很快，生造就發現了第一顆蘋果，掛在那個枝頭上，枝頭也低低的，一伸手就可以得到。他們并沒有把那個蘋果給弄下來，而是走過那個蘋果，他們現在心里想著的，就是要把這個蘋果留給羚羊。

　　又是一站，可那似乎不是補給站，比上一個他們用的補給站大很多。門上面依舊貼著一張白紙，可白紙上寫的是：住宿站，今晚你們就在這里住下吧。生造撕下紙條，用掉下來的鑰匙打開了大門。

　　他們走進去，居然還分出了房間，中間依舊是一個柱子，上面帶著鉤子，用來放旅行包。有六間房間，大廳還有四張床，看來開靈人考慮得很周到呀。

　　在那張桌子上，有十個小黑袋子，他們都沒有打開，只是放到那個大鍋上面，想辦法用熱水熱了一下，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7.山頂，就在頭頂

 

　　他們睡醒了之后，就拿起那個黑袋子，都上路了。已經到了山頂的開靈人，拿著望遠鏡，看見了打開門走出來的一伙孩子，就去準備需要用的工具了。

　　生造他們拿好了東西，打開門，頓時感覺外邊的空氣清爽宜人。昨天夜晚下了一場雨，每一片樹葉都青翠欲滴，散發著大自然的芬芳。前方的蘋果林，蘋果都帶著一點雨水。他們昨天也都沒有吃，小藥也打算以后再也不帶那種藥上山了。他們每人帶了兩個蘋果，就上路了。

　　那個小黑袋子里面，是一種叫做壓縮餅干的東西，每個人也都只分到了兩塊壓縮餅干，但應該可以堅持到山頂。

 　　壓縮餅干，這在這里可是稀奇貨，是開靈人跟一個流浪商人換取的。開靈人自己也才沒吃多少，畢竟他也要給小家伙們見見世面嘛。

 

　　生造他們現在都感覺山頂就在眼前，每一米都那么難走，到了現在，才走了幾十米。爬過山的人都知道，一百米就能讓人疲憊不堪，那一千多米呢？

　　查克忽然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你們快點來跟我走。”查克的父母，其實都是外來的人，是搬家搬到這里的。查克的父母對居民們都很尊重，也很友好，所以說居民們就在無形中接納了他們。

　　查克來到這里的時候，是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帶他來的。他的父母原本是住在開靈山的那邊的，從來沒有來到過開靈山的這邊，浮屠鎮的居民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茅屋。他們忽然心血來潮，就翻了山，才看到了浮屠鎮。

　　查克的父母在翻山的時候，挖過一個通道，一個很安全的通道。當時，查克還很小，可是今天觸景生情，立馬就想起了那個通道。

　　“我的父母在來這里的時候挖過一個通道，能節省很多的路程而且通道里面很好走，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么生物進入了里面。”查克將這句話說出來了之后，他們都眼睛一亮，誰不想輕松一些呀。所以，查克才話音剛落，大家就四處找了起來。查克還提供了線索，是一個黑黑的洞，正好照不到陽光的洞口，而旁邊還有一個十字架。

 

　　當初那個十字架插進地里面插得很深，現在應該還沒有消失，那個木桿子是綁在一棵小樹上的。查克是最清楚的一個人，他肯定也會有一些關于位置的回憶。

　　他走向小路的右邊，四處打量的一下，只看到了茂密的雜草，一點美感都沒有。在他們旁邊的，只有一棵大樹，一棵很大的大樹。生造打量了一下那棵大樹的樹干，沒有發現什么東西。可上面的松鼠忽然叫了一聲：“吱。”他就抬起頭來去看。他這一抬頭，沒有看見松鼠，反倒是看見了一根掛在一個枝頭上的木桿，還有布捆綁著。現在那個叫聲讓他們感覺到害怕。

　　現在蛇藥應該起效果了，也就不用那么怕了。這里面的路很平，很適合行走，走起來一點也不費勁，一點也不硌腳。他們現在走的速度，可能是平常的兩倍，而且消耗的體力也不多，看來查克的父母還真的是有辦法呀。

　　忽然，生造想起了一件事：“查克，你的爸爸媽媽是在那邊開始挖的，挖出了這個小洞，那我們從這里走，是不是要走到那邊去？”查克也忽然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心態，反正路是走了，去那邊走跟來這邊走一個樣子，不用擔心：“兩邊走都是一樣的，我們這一次走到那邊去，還可以看看那邊的風景呢！”

 

　　“嘶——嘶——”的聲音，現在越來越強烈了，好像有兩條蛇。生造不由得拔出了自己的小刀，幾個女生也拿起了石頭來自衛。大刀和尖刀走在前面，生造就在第二位，待會兒要是蛇很大，把他們給纏住了的話，還不至于對付不了蛇。

　　大刀現在暗暗的往自己的心里打氣，尖刀也很害怕，他還是站到了第一位。查克拿著自己從走的時候就放在背包里的尖木棍，緊緊地握在了手里，隨時防備毒蛇到來。

　　大刀的拳頭里面已經出現了汗水，刀柄都被浸濕了。可厄運終究還是來了，兩條看得見輪廓的蛇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尖刀都開始瑟瑟發抖。兩四條蛇都有一個半的大刀大，都是毒蛇。可害怕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先發制人才是最重要的。

　　查克從側邊跑過去，可人一般都要到九歲或者十歲才能激發自己的跑步天賦，比如說沖刺。他現在也是沖刺階段，雖然他正在后面，從墻壁側邊一下子跳起來，而兩只毒蛇也意識到了什么。

　　一個小女孩忽然想起了自己帶了生火工具，現在生火應該還來得及。她抽出來了火棍，亂翻一下，沒有翻出打火機，但是只摸到了打火石。她連忙把打火石遞給她的朋友，讓她的朋友幫忙打火，自己找火絨。

　　查克一棍子打下去，打到了一條蛇的頭上……

 

　　嘩嘩……嘩嘩……耳畔忽然響起這樣的聲音。順著聲音去尋去，噢！原來是一條小河。河水真清啊！河底花花綠綠的鵝卵石，更襯托出水的嫵媚動人。藍藍的天與綠綠的樹倒映在平靜的河里，形成了一幅別具風格的、美麗的油畫。偶爾，一條小魚興奮起來，蹦蹦跳跳的，粘在魚尾上的水珠便滑落而下，圈圈的漣漪隨即散開，給這平靜的水面增添了另一種姿色——那不是一種安靜之美，而是動態的美。

　　只是，這種風景在這個時候真的無法靜心欣賞。開靈人正焦急不堪地看著四方，都沒有看到那一伙孩子，要知道，他們也是靚麗的風景線呀，可是，他們在哪里呢？

　　在洞穴中，經過鏖戰，查克被蛇咬了一下，還好防住了。兩條蛇最后都戰敗了，躺在那里，身上還在流著血。最后一下，是火把來燒死它們的，小女孩的火把弄好了之后，就遞給了生造，生造一下子就將火把插到了一只蛇的嘴里。

　　再經過一段路，他們走出了洞穴，拿出地圖。這反面的山，他們現在到達了……海拔八百米了！可是他們才感覺才走了一百米呀，有隧道的感覺真好。

　　山后面，風景也很好。

 

　　在林間，薄霧繚繞、白紗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樹木靜靜地站在蔚藍的天空下，張開枝枝長臂，迎接陽光。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照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草地上。草地上閃爍著晶瑩的露珠，散發著青草、鮮花和濕潤的泥土的芳香。

　　各種各樣數不清的小花競相鉆出泥土，白的、紅的、還有黃的，如繁星閃爍，讓林中的大地閃耀出五彩繽紛的活力。在飄香的叢林中，吮吸著花草的芳香，享受著陽光的沐浴，陶醉在這如癡如醉的夢幻里。

　　后山的風景居然是這樣的，比前山的還要更勝一籌。后山真的是最奇妙的，前山都是高大的樹木，或者是鮮花蘋果和小路。

　　小露珠迎著微風在一朵朵，一叢叢的花瓣上，嫩葉間滾動著，跳躍著。喝飽露珠的嫩葉唱著沙沙的歌兒。放眼望去，小白兔，小鹿們都出來尋找食物啦！它們在草叢中捉迷藏，賽跑，玩得可高興啦！空中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唱著歌，清清的小溪靜靜地躺在大地的懷抱里，如同一條透明的綢子，讓一群群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著，只有那一棵棵大樹像士兵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守護和這片土地。

 

　　它們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站在小溪邊，山坡上，立在懸崖邊，微風一吹，遠遠望去，像綠色的波濤一個接著一個，閉上眼睛靜靜聽來，分不出是海浪的聲音還是森林發出的聲音，當太陽從東邊慢慢露出了笑臉的時候，整個森林像披上了金黃金黃的棉被，漂亮極了。

　　舉目遠望，綠色的大森林像海洋一樣，連成一片。樹木長得郁郁蔥蔥，散發著舒心的涼爽。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落在草地上。草地上盛開著各種各樣數不清的野花，不時發出誘人的芳香。林中的鳥雀在歡快地飛翔著、鳴叫著，伴著潺潺的流水聲在微風中久久地回蕩著。這迷人的景色多么令人心醉啊！

　　俯瞰大森林，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林海，郁郁蔥蔥，密密層層，擋住了人的視線。走進森林，參天大樹一棵棵相繼出現，湖邊小道兩旁三步一桃，五步一柳，煞是迷人。尤其讓人贊嘆不已的是，在立春是便已婀娜起舞的垂柳。那細長柔軟的柳條被風吹拂著，吐出粒粒綠珠，那樹影婆娑，青煙綠霧。森林里到處開滿了鮮花，紅的桃花，白的梨花，紫的蘭花，粉的玫瑰……色彩各異。

 

　　他們都知道，在這里，才是樹木最茂密的地方。現在，在外邊的人都在賣木柴，那是大多數人干的活，又簡單又能掙錢，只要有力氣就行了。想像著那些代表著邪惡的斧子閃著寒光，朝著樹木砍下去，這完全就是對大自然的不敬！

　　這后山簡直是樹的海洋，山頂上那參天的杉樹，像是緊張的戰士屹立在懸崖峭壁之上；山坡上四季常青的油茶樹，一到秋天，掛滿了又紅又大的果實；萬古長青的松樹伸展著蒼勁的枝干，山腳下大樟樹撐起綠蔭大傘，上面甚至會有千百只鳥雀飛躍、歌唱。

　　沿著小路來到一塊開闊地，站在山頂的大石上，回頭向來時的路望去，只見路旁布滿了高大的塔松，這密密的塔松像撐開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丫間，樓下了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目光轉向遠處，遠處的群山被云霧所籠罩，使人感覺神秘莫測。

　　沿山路蜿蜒而上，進入密林深處，于是就領略到了古詩中“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間淌過，留下一串叮叮當當的旋律，來自大自然的樂音，輕輕叩擊著他們的心扉。

　　山坡上是一片樹林，枝葉茂密，綠樹成蔭，最美的植物要數枸杞子啦。這時它們已經結出了果實，水靈靈、紅艷艷，就像一串串紅珍珠，在碧綠的葉子的襯托下，特別美麗。

 

　　走進這片后山的山林，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映入眼簾，令人目不暇接。高聳入云的參天大樹，有的樹干、樹枝上發出的氣生根從半空扎到地里，漸漸變粗，成為支撐樹冠的支柱根，形成了獨木成林的奇特景觀；

　　有的氣根纏繞在其它的樹上，越長越粗，越長越寬，最后連接起來，把附著的樹絞死，形成了獨特的絞殺現像——有的人把它戲稱為“小姐傍大款”，但卻發人深省。此外，那縱橫交錯如蛟龍盤繞的地面根，附生著蕨、地衣、苔蘚、蘭花等二十多種植物的“空中花園”，也是原始樹林的獨有景觀，讓人嘆為觀止。

　　走過崎嶇的泥路，便來到了小溪邊，小溪的水清澈見底，他們不由地捧起一手，喝了下去。溪水真涼呀，進入口中有一股甘甜和涼爽直沁肺腑，讓人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暑氣消失了不少，溪邊不時有清風吹來，風中還夾帶著絲絲香氣。這，也許就是開靈山的生命水。生造將剩下的生命水倒入小溪中，繼續向上。

　　后山是沒有小路的，他們決定離開山林，踩著河中的石頭向上游走去。由于兩塊石頭之間的距離很寬，而且石頭不穩定，他們只得小心翼翼地扶著棍子一步一步地走。剛行了幾步，便見到一個小瀑布，原本平緩的水流在這里變得湍急，發出嘩嘩得聲音。一行人攀著亂石凳上這個小瀑布，再向四周望去，眼前一片明艷，在小溪兩旁開放著無數的花，紅的、粉的、黃的、紫的……香味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景色是那么的秀麗，而目標點就在眼前，他們如何能不激動呢？

 

8.到達山頂

 

　　沿著遮天蔽日的林間小道向下看，是數千畝的原始森林。這片樹林是浮屠鎮的混交林。這一片樹林，林相整齊，發育早，樹體高大，胸徑粗五十厘米以上的大樹就有上千株之多，樹嶺均在數百上千年，據內外林學專家考證，這里是數一數二的原始森林群落。其中有猴頭杜鵑，它樹勢蒼勁，分枝低矮粗壯，枝葉濃密，環山茂密生長，形成狹長純林帶，樹干苔蘚地衣密布，絲蘿懸掛像楊柳一樣飄逸，充滿原始林神秘妙趣。

　　他們繼續前進，終于，查克再向上踏幾步的時候，到達了山頂，看見了臉上寫滿焦慮的開靈人。開靈人正在用望遠鏡看下面，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上來了，而他們自然不調皮。“叔叔，我們在這里！”生造說。

　　開靈人聽見這個聲音，滿臉驚訝的轉過頭：“你們把山體挖穿了？”他們相視笑笑，跟開靈人說出了前因后果……

 

　　當他們說完了之后，開靈人看了看天，現在還是中午：“開靈儀式在下午舉行，你們先四處找位置等著吧。”開靈人說完，就朝著下前山的石階走去。

　　石階很寬，也很長，每一階都矮矮的，這樣做會比較安全。如果石階不夠寬，就會有半個腳掌在石階之外“飄飄欲仙”。如果不夠長，就會感覺到很狹隘，一次要過兩個人都不夠。

　　這些石階的表面都有很小的凹凸，畢竟這都是開靈人鑿出來的呀，世代的開靈人都要住在山上，感受大自然的氣息。在他們的眼中，深山老林確是安全的，要傳遞千年延續的祖訓。每一次開靈儀式，都是引領他們望向前方的開始……

 

　　黃昏很快來到了，俯瞰小鎮的黃昏，宛如天河里墜落了一彎金色的月亮，親吻著故鄉的田園，從炊煙裊裊的村寨里，不時地傳幾聲狗吠雞鳴，仿佛是一個遙遠、朦朧的夢。黃昏，夕陽灑在河水上的光，像是許多金針銀線，隨著水波晃動著。不知為何，今天的黃昏，一彎新月卻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圍，還有幾顆星星發出微弱的光亮。

　　路漫漫，夕陽西下，映紅滿天，將人牽引進過去的記憶力。殘雪的山路，有孩童玩樂的歡聲笑顏，美好的畫面不停地用相機定格在眼前。每近黃昏，都有厚厚重重的云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然翻滾著金色的鱗光。暮色已經模糊起來了，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沒了色彩。夕陽慢慢地墜下山去了，滿天紅霞，好似天女撒下一件紅衣裳。

 

　　黃昏永遠都是最美麗的，為什么開靈儀式要在黃昏舉行，只有世世代代的開靈人知道。

　　黃昏美麗動人，在匆匆足跡中，在這個世界當中，仿佛只有紅霞在獨倚黃昏。每個人都會喜歡黃昏那殘余的溫暖，感覺到黃昏的呼吸，聽到黃昏的溫聲細語，不知不覺的將身心融進了黃昏。

　　每個孩子都仿佛自己就是黃昏中的那道殘陽，匆匆地來而又匆匆地走，在匆匆中，背負自己的責任，懷著自己的夢想，將光彩盡獻，但最后，只剩下那一點殘光，在匆匆塵世中，沒有什么值得留戀，唯有心中那個想再現光芒的夢想，支撐自己，即使夜的到來，也要在夜晚到來前展現最美麗的光芒。無論成敗，生命之匆匆，過程中的風景像春雨滋潤自己干涸的心。

 

9.開靈儀式

 

　　這時，開靈人走上山頂，看著正在看黃昏景色入了迷的幾個孩子，自言自語：“黃昏就像是我們生命的隱語，它引導著人們去領悟人生那一份平靜與淡泊。日暮的寧靜如一束星光讓人心靈寂寞而平和，黃昏不代表哀傷。我也喜愛黃昏，它的光芒，它那柔和又充滿希望的光芒，它以最美的景致結束了一天。”

　　一個小女孩轉過頭去：“那黃昏是誰畫出來的呢，它就像畫一樣。”面對這個問題，開靈人一時半會也答不出來，只是看著夕陽思考。

　　黃昏的殘陽真是一絕，但是屬于黃昏的景色都不自私，這凄美的殘陽也將自己的獨特時光交給了晚霞，使晚霞擁有殘陽的凄情，將黃昏應有的情感表露無遺。也許因為殘陽的奉獻才使得晚霞在燦爛外表的掩護下更能透出點點哀愁，給人以無限的寂靜。也使黃昏在憂愁下能夠別有一番風姿。

　　黃昏，可能是一抹云霞受了夜的囑托，懸掛在西方的蒼穹中；也可能是溫馨夜降臨的前幕，無論怎樣，黃昏都是那么的迷人，不僅因為它的彩云朵朵，更是它能抱一種毀滅自我來解釋夜前的真諦的決心。

 

　　紅紅的太陽掛在西天，圍著它的是一大片云。云們上面拉著下面托著不讓太陽下墜，以至于累的臉上泛出了紅暈。太陽不能為此而不落，只有面有愧色的讓黃昏長一點，讓天氣更清涼一點。其他的云兒高興了，舒展了，穿上了桃花色的衣裳，兩個一組，三五成群，你推我擁的飄到了天邊，在鮮紅色的蒼穹中靜靜的看著下面。

　　尖刀忽然說：“冬天的黃昏會將裸露的枝椏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不那么認真的筆觸只留下一抹痕跡。春天的黃昏，伴著剛抽出的新芽，與湖面的游船蕩漾在碧波上。夏天的黃昏，會悄然地合攏滿池的荷花，蓮蓬的蓬頭在晚風中搖曳，招引那夜晚光臨的螢火蟲。秋天的黃昏，將楓葉投射到紅磚砌成的墻壁上，幾只螞蟻爬上那面墻，駐足又散去。”

 

　　開靈人在旁邊沉思了一會兒：“對，你說的很對，現在月圓了，看來開靈日是選對了，黃昏的月圓。”

　　生造抬起頭，看著那一輪圓月，感覺這完全不可能。可是這在神的視角中，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在無形中，每個人都會喜歡冬日里的黃昏。當日漸黃昏的時候，生造家門前的茶館人來人往。夕陽落在茶館的角落暗香浮動，稀薄的空氣被染上一層素淡的溫煦，多少有些月黃昏的味道。被照到的那塊土地，無數飛舞的瑩塵羽化成了天邊幾抹微紅的霞光。

　　人們盡興地攀談，流動在了那些年的日光里，浮在湉湉的云朵上，不時落下一場黃昏時的行雨，伴著一年年昏黃的暮色，灌溉了那些年寂寞的角落。活在黃昏里的日子，人的心里潮潤的要生根發芽，又怎能覓得那些凄風苦雨的年頭里，那綿延了好幾個月的孤寂。

　　那黃昏的霞彩，總像是紅日跌落西天的蒼山而濺起的。黃昏何以彩霞滿天？――這是綿厚的、圍擁地球的、并不純凈的大氣和陽光合作的產物。紅日西沉，斜射的陽光，所穿越的大氣層，比太陽在天的任何時候都厚。

 

　　這時，西天的上層大氣，已較早地、大量地，使藍、紫光等短波光，成為了散射光，因而，下層大氣所散射的，主要是穿透力要比短波光強的長波紅、橙光，在人和動物眼里，彌眼便只是“日落西山紅霞飛”的景色。其實，在紅霞滿天的背后，天空依然呈現著蒼茫無垠、夢幻寧靜的蔚藍。生造最后看了一眼這美麗的黃昏，就跟著他們進入開靈寺了。

　　說開靈寺是寺廟，倒也還不至于。說開靈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那就對了。在開靈寺里面，都是一種大自然的味道，感覺這根本就不是房屋，而是一棵樹葉茂密的大樹。

　　抬起頭來，能看見天上。夜晚，可以看見滿天星斗。下雨的時候，臥室就是避雨棚，臥室里面也都是大自然的野生植物，開靈人不愿意把它們變成盆栽。

　　開靈寺的院子比較小，更顯得院中的幾棵菩提樹碩大無比。已是入冬了，它們還是那么挺拔蒼翠。

　　開靈寺里面并沒有什么如來佛祖，也沒有觀音菩薩，只有一只瓷做的羚羊站在臺上。在浮屠鎮居民的眼中，羚羊便是超越一切神仙的神仙，也是他們供奉的神。

 

　　他們坐到地上的墊子上之后，開靈儀式就開始舉行了。開靈人先是拿起三根剛剛點燃的香，插在了香爐上。還一邊捧起一捧香灰，將香灰丟起來，在天空中慢慢落下，灑在了每個人的身上。而香灰就像有靈性一樣，沒有飛到誰的眼睛里，都飄灑在衣服上，這代表的是對阿波茲的祝福。

　　開靈人手上的香灰，都搓到了一塊平平的石頭上，而那塊石頭，就放在供奉臺上面。

　　“這座山，叫做開靈山。不要看它高，它只是暹羅山里面的一座小小的山峰，暹羅山才是最高的山，比一切的山都要高。”開靈人講出了暹羅山和開靈山的名字，這還只是一個演講的開頭。

　　“在暹羅山頂上，有我們尊敬的神靈——阿波茲。他當年帶著羚羊下凡，為我們造就了生存的山嶺。”幾個小朋友都已經聽入神了，就那樣專心地聽著，想要了解更多。

　　開靈人就那樣介紹著暹羅山的各種事跡，還跟他們講了阿波茲的傳說。那一天晚上，他們都感覺自己過得很充實，也都感覺到了自己很歡樂。

 

　　晚上，他們睡在露天的床上，卻都有點感覺不適。開靈人睡上床之后，一會兒就睡著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風還在輕輕的吹著，看天空時間似乎已經很晚了，生造還不想休息，因為生造眷戀著這夜晚的天空，看著它，自己似乎感覺到心靈被凈化了，整個人感到好輕松好輕松。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聲。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最早出現的啟明星，在這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只有它一個在那里放射著令人注目的光輝，像一盞懸掛在高空的明燈。

　　這是多么涼爽清明的冬夜！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亮，都要大就像銀灰色的天幕下綴滿一顆顆奪目的寶石，撒下晶瑩柔和的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變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靜。

 

　　生造現在也依舊感覺睡不著，跟他們一樣開始數星星。他就在哪里數著，數著，一邊還欣賞著樹林和夜空做成的兩色風景。

　　不錯，宇宙無窮，人生有限，這又有什么遺憾？人類歷史發展至今，有誰能違反這一條客觀規律？然而，為什么許多人有如天上不滅的星星，他們的精神、偉績流傳至今，甚至還會永遠流傳下去？星星眨了眨眼，好像在肯定我答案的正確。此起彼伏的蛙鼓蟲歌，似乎在祝賀我思索的豁然開朗。

　　夜深人靜，夜像個沉睡的嬰兒，又像個不被污染的森林。天空是畢加索剛揮抹上去的普藍，還保持著水份，正蒸發在一片凈土當中，細細的滋潤著靜土上的每一個熟睡的生靈，包括他們的心田，他們的思緒。生造喜愛夜，它是馨風起舞的時間。開靈人自然也喜愛夜，它擁有獨一無二的寧靜。天空更喜愛夜，那是屬于他自己的世界……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們抬頭看著夜晚的星空，啊，真美啊！夜空與那皎潔的月亮和那一眨一眨的星星給人帶來無遐的想像。那一片黑藍黑藍的天空就像一張紙，而那些一眨一眨的星星就像一朵朵美麗的花兒，又像一盞盞亮晶晶的燈，靜靜的躺在這張黑藍黑藍的紙上。

　　鄉村的夜晚，不僅是靜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幾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在陽光金光閃閃的稻田，現在也變得黯淡無光，早晨在天空中飛翔的鳥兒，也看不見了蹤影。

　　這樣也是一種享受，它為你的想像力開辟了空間。生造曾把這黑漆漆的一片，想像成一片開滿紫羅蘭的原野，風車的扇葉在風中緩苗的轉動。生造也曾把它想像成孩子們的快樂天堂，可愛的天使們伴我一起快樂玩耍。

　　誰會不知道，這是最美麗的夜晚，每一個夜晚，都是如此的美麗。

 

10.狼來了

 

　　清晨，他們拿上旅行包，開始朝山下走。這可不是上山，開靈人還需要送他們下山。

　　在開靈人的陪伴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山腰。開靈人在路過一片草地的時候，停下了，問小藥：“你是叫小藥吧，那邊有一片貓薄荷，你去摘一些給你爹。”小藥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走到了那邊的林中。

　　開靈人說：“在這里休息會兒吧，待會兒帶你們走林路，很容易就可以下山。”他們聽見這句話，也都一哄而散，而生造跟上小藥，去找貓薄荷了。

　　當他走了一小段路地時候，看見蹲在地上的小藥，小藥正在觀察貓薄荷。貓薄荷是一種很奇妙的草藥，為什么說它奇妙呢？

 

　　大約有百分之五十的貓對該草葉的氣味很感興趣，喜歡抓咬，這不表示貓必需食用貓薄荷才能維持健康。事實上，貓薄荷是一種會引起幻覺的植物，貓食用后有些會引起暫時性的行為變化，例如會打噴嚏、咀嚼、摩擦、翻滾、喵喵叫、發譫語等，效果會持續五分鐘或者十五分鐘。

　　有些貓吃了貓薄荷之后會追逐幻想中的老鼠、有些則呆坐著空茫地瞪著眼，這些行為并不會造成任何危害，貓薄荷也不具成癮性。總之，貓薄荷對貓的健康并沒有實質上的幫助和危害。有實例表明，貓薄荷對老虎、美洲豹、獵豹、猞猁同樣起作用。但對獅子作用似乎有限。

　　在小藥他們這邊，山上會有豹貓或者獰貓的，也是貓科，都對貓薄荷感興趣。

　　在小藥的家中，這可是一種值錢的東西呢，這種東西也是賣給獵人用的。其實那種花粉和貓薄荷藥都可以吸引動物，一些獵人都不會獵殺動物，一般是把可以做寵物的動物拿到市場上去賣。

 

　　小藥的爸爸也經常很需要貓薄荷，因為那一伙獵人隔幾天就要預定一批迷藥，可他們哪供應得過來，所以說一般都不會收那么多錢。那些獵人也很和善，都不會逼著小藥爸爸交出藥來，不夠就不夠，他們也回去找一些其他的商家買，但一般都是來買小藥爸爸的藥。

　　小藥現在也能上山了，也要為他分擔一下。小藥現在正在采摘貓薄荷，生造責無旁貸：“我來幫你一起采摘吧，正好也節省時間。”小藥吐吐舌頭，也算是默認了。

　　生造努力地拔著貓薄荷，發現貓薄荷的根都已經很深了，需要很用力才可以拔出來。小藥說：“不用拔根，把給掐斷就行了。”生造捏住貓薄荷的底端，一折，一株貓薄荷就被捏在了手中。

　　一大叢貓薄荷很快就被彩摘完了，小藥滿臉欣喜地將貓薄荷放進了小藥簍中。開靈人看見他們也都忙完了，就集合了所有人，繼續向山下前進。

 

　　開靈人卻沒有繼續按著小路走，他走上了凹凸不平的山路。山上都是曲折蜿蜒的羊腸小道，都還布滿雜草，也不是什么路。開靈人在那些足跡中看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檳榔形狀的腳印，跟了上去，這種腳印他們可不陌生呀，這可是狼的腳印呀。

　　開靈人難道不懂看腳印嗎，就算跟著動物走也只是跟著小坑形的走，那都是食草動物的較硬。看腳印，這是他們必須要學會的，誰要是沒有學會，未來就真的不用上山了。

　　開靈人還偏偏看著狼的腳印走，這是要去給狼送美餐嗎？狼說不定現在正在樂著呢，要有食物吃了。開靈人肯定不是不懂看腳印，而是有意朝著那邊走，肯定是那邊的路走起來更加輕松。

　　開靈人再次確定了一遍，那是狼的腳印，點點頭，跟上了狼的足跡。開靈人帶著他們，一直順著狼的腳印朝前走，卻沒有朝下走。

 

　　轉眼間，就走到了一個分叉的地方，狼的腳印朝兩邊走。開靈人這回選擇了左邊的一條路，朝著下面走去。這一條小路不是很寬，還有一些雜草在小路上，這，不會是狼的覓食道吧？附近都寂靜無聲，一個女孩邊走邊哭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抽泣。開靈人倒還不以為然，看見他這樣，大家都知道了，這里肯定沒有什么風險，開靈人應該是這里的常客了。

　　他們現在都喘了口氣，帶著愉悅的心情跟上開靈人。剛剛哭的女孩也不哭了，擦干了眼淚，跟上了開靈人的步伐。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片地方都沒有什么獸吼傳來，顯得格外安靜，比他們的道路還要安靜。

　　就這樣走著，一直到了一片竹林的時候，開靈人才停了下來。竹林夕陽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陽光柱，映照在他頎長清瘦的身體上，他又好像是在思量什么。此刻，他安靜的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了，就如一幅淡青的寫意畫。

　　他說：“剛剛不跟你們說，因為那是狼的狩獵道，沒時間說。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原因。在狼的狩獵道里，除了老虎和豹子獅子敢來闖一闖，其它的動物都不敢來。而且這里還沒有獅子，也就避免了遭遇那些兇狠的食肉動物的風險。”

　　他眼角流露出一點悲痛：“你們也知道，幾天前，那個木匠被狼狗拖走了，那要是遇到了老虎說不定會更慘。而狼的狩獵道卻不會出現那樣的問題，老虎也很少會來光顧，比狼差一個等級的動物自然更不會來。”

　　“可現在是中午，狼差不多 都趴在洞里睡覺乘涼呢，其它的動物依舊不敢來。所以，在這個時候這里是安全的。”開靈人說完了這一句話，呼出一口氣。

　　“這里有一個致命的缺陷，要是狼某一天在中午也捕獵呢。或者是狼在狩獵道上的時候，我們正好出現，那不就完蛋了嗎？”查克說出了這個方案的缺陷，這里也是很危險的。

　　“對，是有這個缺陷，只是……狼來了，快跑！”開靈人說到最后的時候，臉色大變，看著進入竹林的地方，隨時準備逃跑。

 

　　生造轉過頭去，看見了狼。這可能是一個小型狼群，都正在竹林的外邊，天上過好久才飄一朵雪花，落到了生造的肩膀上。浮屠鎮的冬天也很冷，雪花卻很少，大部分的東西也都不會被凍住。雪花要過好久才飄一朵，地面只是有點潮濕，而太陽還散發著溫熱。

　　他們也沒有多看，這可不是動物園，這是要來真的了！開靈人跑在最后面，還背起了小藥的旅行包，每一只手也都提著兩個旅行包，讓他們有了力氣去跑步。開靈人雖然負重，但他也沒有跑在隊尾，他跑在了中間。

　　他們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查克只感覺自己像是在飛，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生造忽然被一根木棍絆倒了，定睛一看，那不是木匠的打狗棍嗎？

　　因為狼現在離他們的距離也比較遠，他抓起木棍，背著自己的旅行包，加速跑了起來。剛剛那一摔，他跑在了隊末，他都能聽到狼的喘息聲了。

　　他一只手騰出來，用木棍打后方的狼。第一下，在自己腰部的位置打到了一個東西，那個東西發出“嗚”的一聲，速度慢了很多。他跳起來，在空中轉身，木棍用力敲下去。他看見了，那是一只帶著灰色和黑色的狼。

　　他的第二棍，打到了狼的肩胛骨，那只狼變得一瘸一拐的，被狼群落到了后面。生造慌不擇路，看見開靈人他們正在爬竹子。

　　他木棍向后一甩，還是握在了手中。他雙手握住了木棍的末端，前端漸漸向下，撐在了地面上。一股推力傳來，他雙手用力，腎上腺素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他居然被木棍撐起來一米多高，撞在了那根粗壯的竹子的竹干上。

 

　　他顧不得疼痛，竹子已經開始歪了。打狗棍還被他握在手中，他另一只手，抱住了另外一根竹子，查克就在他的旁邊。他根他們一樣，都抱住了兩根竹子，穩定住了自己。這里的竹子不細，也不像婆羅洲熱帶雨林里的竹子那么粗，必須要抱住兩根竹子。

　　開靈人一只手傳遞旅行包，一只手抓住竹子，讓他們自己拿東西。那個帶著繩子的女孩繩子短了一些，因為有一次系上了個死結，只好把那一截給割斷了。

　　查克拿出自己的那根“標槍”，朝著狼群丟了過去。他不能保證尖的那一頭能扎到狼，但有百分百的把握砸到狼。果然，那只一瘸一拐的狼剛剛過來，就被木棍狠狠的砸倒了腦袋，那只狼被砸得眼冒金星。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狼群依舊守在竹子下面，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幾只狼離開了隊伍，去找食物了。開靈人他們也有食物，現在他們不餓，出發之前吃過了開靈餐，還感覺有點飽和。

　　開靈人現在居然開始在竹子上移動了，他一只手一握，抓住了另外一根竹子，松開原本的那一根，開始移動起來。他們見狀，也學著開始移動，朝著開靈人那個方向移動。

 

　　那些狼看見他們開始移動，也跟了過去，在地上慢慢地走。

　　開靈人說：“沒錯，地點就在前面了，加快速度！”前面，什么地點，這四周不都是竹子嗎？下方，狼也在一直跟著，跟著他們往前走。那些狼卻率先看見了前面的目的地，不安的叫著，用身軀撞擊著竹子。

　　生造只感覺自己抱住的竹子在搖晃，都快要把自己給搖下去了。到了最后，他們還是沒有掉下去，卻看見了目的地——一棵參天大樹。

　　那棵大樹的樹干頂端，樹枝朝著四面八方分叉，里面形成了一個安全的“小桌子”，可以坐在那個分岔口上，可以躺在樹枝上睡覺，還可以坐在枝條上，中間當作放食物的地方，去野營。

　　那棵大樹的樹枝離竹林很近，生造是最后一個上去的。那些狼也意識到了他們要逃跑，開始拼命撞擊那根柱子，不想讓生造到樹上面去。生造一只腳一下子踩上樹枝，另外一只腳上去之后使勁一跳，就跳到了分岔口上。

　　那些狼也不甘心，守在樹下面，不讓他們下去。他們走之前帶的食物，真的是很多呀。現在一看，才知道綠竹林是美麗的。夜晚皎潔的明月映照竹林，灑下一地月光、竹影；清晨，陽光親切地撫摸著竹林，那一顆顆晶瑩透亮的水珠，仿佛是一只只美麗的眼睛。

 

　　綠竹林在晨光的沐浴下茁壯成長。中午，是綠竹林最熱鬧的時候，可愛的金龜子開始演唱它那動聽的歌曲；蟋蟀豎起翅，彈起了琴；螞蟻身著油黑發亮的禮服，翩翩起舞……綠竹林也跟著風的節奏，輕輕搖擺，不時發出“沙沙”的響聲，這一切構成了一首美妙的《林間交響曲》。

　　他們現在都只需要等待和耐心，一天的時間，就不信那些狼不走！食物還剩著很多呢，也夠他們吃了，那些狼還需要換班去打獵食物。那根他們上來的竹子已經被咬斷了，掉在了地上，他們現在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水。

　　未來，如果他們沒有了水，狼群就可以飽餐了，在狼群的眼中，他們是一頓無比豐富的大餐呀。

　　中午的時候，那些狼的眼睛都開始泛綠光，狠狠的盯著他們，恨不得一下子把大樹給推倒，把他們給吃掉。可那是不可能的，大樹這么大，又那么的粗壯，狼怎么可能撞得倒呢？

 

11.竹林的故事

 

　　他們現在才發現，竹林是多么的美妙。開靈人忽然說：“我來給你們講一下我和竹子的故事吧。”一聽到講故事，他們便樂了起來：“好呀，你開始講吧。”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竹子一直在文人墨客是純潔、雅致、高風亮節的像征，所以與梅蘭菊合稱為四君子。”開靈人開始講起來。江南多竹子，我的家鄉屬于丘陵地帶，偏偏我住的地方卻沒有山，這是我小時候覺得很遺憾的事，許是看多了童話小說，總覺得山中有數不清的奇花異果和玲瓏的小動物。所以家鄉也就沒有氣勢磅礴的竹海了。只有一種叫做淡竹的竹子，很高很直，比水竹粗，卻比楠竹細多了，青青翠翠，秀秀氣氣的，那景像卻一如精致小巧的蜂鳥。

　　竹子多是一小片一小片長在房前屋后，倒是屬于居有竹了，普通老百姓沒有那么多文人的情懷，可對于竹子，尤其在物質匱乏的年代，人們還是肯有感情的。因為它不僅在春天給我們帶來美味的嫩筍，晾衣服的竿子、盛稻谷的籮筐、曬梅干菜的匾子，買菜的籃子……很多家常用品都與竹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那時，隔上一兩年，每家都會請一次竹匠師傅來修補和重新編織一些竹制品，記得我們村上只有一個老頭會這個手藝，老頭好老了，還駝著背，總系著一條大大的圍裙，手藝卻很好，人也和氣，所以大都很尊敬他。

　　主人備了酒菜，老頭從不在中午喝酒，說是怕耽誤下午的活計，只有到了吃晚飯時，才會小斟一杯，菜也總是細細的吃。竹匠請來的那天，家人就會早早地砍好竹子，一般三至五年的竹子適合編織了，我們小孩總愛圍著老頭看他干活，先用刀刮去綠綠的外皮，再把竹子破成很多條薄薄的篾子，老頭在與鄉鄰的閑聊中完成一件一件滿意的作品。

　　我家也有竹林，不過不是在屋旁，而是與幾家鄰居的竹林連成一片，占據在一大片的菜園中。竹林很大，每家都用薔薇做的籬笆進行分割。我最喜歡春天的竹林，粉的白的薔薇會在這個季節怒放，傍晚我總愛在此逗留，太陽的余暉撒在竹稍，歸巢鳥兒的喧囂又把竹林渲染的熱熱鬧鬧。四月是淡筍破土而出的時候，這時沒有大人跟著就不允許去竹林玩了，怕粗心的小孩踩到剛冒出頭的筍尖。

 

　　江南的春天總是在晚上下雨，春筍卻在一夜雨水的滋潤下紛紛拔高。于是雨霧繚繞的清晨我就會隨著爸爸來竹林挖筍，這時早起的鳥兒已出去覓食，竹林里濕漉漉，靜悄悄的，仿佛還能聽見竹子的拔節聲。

　　我總是在爸爸的指導下小心翼翼的挖著竹筍，間或也會和爸爸聊聊天，問一下這個竹林的來歷，是什么人在什么時候栽下了這片竹林，爸爸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在他很小的時候，竹林已經存在了，只是沒有這么一大片，因為竹子是靠地下的根系繁殖衍生的，所以竹林越來越大了。

　　我對竹子的喜愛越來越多了，竹林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無私的給予人們啊！帶著一大早的收獲心滿意足的回家，媽媽總會把賣相好看的竹筍送給那些沒有竹園的鄰居。我們的餐桌上也會多了幾道與竹筍有關的菜肴，油燜筍、筍尖燉蛋、筍燒肉。

　　五月，竹筍不再從地底下冒出來了，有些沒有被挖掉的竹筍，也長成了青翠的竹子，這時爸爸會給竹林松松土，算是感謝它饋贈了我們一個月美味的回報，希望來年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收獲。

 

　　在四季的更替中我漸漸長大，竹林卻在日新月異的時代中越變越小，現在竹林還是在最后的堅守中消失了，家鄉早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也不再使用竹子做的日常用品了，商場中看到的竹制品雖然精致，卻總覺得少了一點點煙火味。那片消失的竹林已變成林立的高樓，我卻總在春天的早晨想起那片薔薇芬芳濕漉漉的竹林。”

　　開靈人講完了之后，還說：“我的爸爸，就是上一任開靈人，當時還是我的爺爺在那里。還真是懷念當時呀！”

　　開靈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來：“這是我的弟弟的一篇日記，他在走之前給了我，也可能是為了讓我記得他吧。”

　　說完，開靈人就講了起來：

　　“記得小時候我家老房子前面有片竹林，竹林歷經了十幾個春秋之后如今變得十分的稀少，很難再有記憶中的歡樂和神秘。小時候——已經無法記得那時的我到底有多大，從爸爸的工具箱里邊偷個螺絲刀再隨便找個石塊，乘爸媽不注意，一溜煙鉆進竹林，找個自認為是“風水極佳“的寶地，開始動手挖地窖——盡管那算不上什么地窖。工程不大但對于那時人小力弱的我來說，也得費上半天的時間，期間任憑爸媽撕心裂肺的叫喚就是不答應，哪怕只是在三十米的范圍之內。

　　‘工程’完成之后在里面灌滿水，再去田里抓一些蝌蚪和青蛙放里面養著，可是第二天一早跑去一看水全干了蛙跑蝌蚪死。蹲在那傻了半天得出了個結論——風水不好不適合養青蛙。但是也不能白費力了，家里不是還有一些違禁品么，大把的翻板土話叫“帕帕”，大人是不讓玩的，因為大部分的翻板是課本折成的，剛發下來的書就撕了折成這個包括作業本。

　　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才哥”開始用電視等電器包裝做的“巨無霸”，后來各色的巨無霸就出來了，那么玩的難度就大了。按那是的話說祖宗保佑的話也能用最小的打贏最大的。言歸正傳，翻板藏在洞里面第二天也出事了，因為拿出來一個個軟粑粑的根本不能用了，后來干脆在洞上撒滿主業等候發落，直到有一天我跑去視察情況發現洞口上臥著只母雞。

　　嘿嘿，墊滿葉子的洞里成了它的床了，我不動聲色退回去了，等老母雞咯噠咯噠地走了，我就跑過去席卷了十多個雞蛋，同時又多挖了十幾個這樣的洞，再鋪上葉子，期待更多的雞蛋。后來也再沒撿到過雞蛋了，原來蛋是不能撿完的必須留一個在里面騙母雞的。

 

　　后來村里信迷信，說有鬼神，起初，我也不信。直到有天夜里打雷了，把一棵竹子劈斷了，我也就就信了。因為老人們說雷是劈怪物的，那段時間晚上根本不敢在竹林邊停留，晚上倒水的時候看都不敢往竹林里邊看。

　　冬天一下雪。積雪把竹子壓得老低了，有些竹子甚至已經貼在地面上了，那是候離學校近，調皮的男孩子是踩著高蹺去上學的，路過竹林的時候，總會玩鬧一番。最常見的就是躲在竹林里面，等人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搖一下竹子，大堆的積雪就從竹葉上傾瀉下來。

　　在下面的人就遭殃了，雪從衣領上跑到脖子里面去了。中招人然后大叫著去追惡作劇的人。”他的弟弟的故事，就這樣念完了，他和他的弟弟一直都不是在一個地方住的，對對方也很陌生。

　　“竹林里面，承載了他的希望，也承載了他的未來。他已經去外邊了，據說，他是暹羅山另外一邊的村落的生產隊長，真是想念他呀。”開靈人就這樣說著，還讓他們也分享了自己的幼年的事跡。

 

12.智斗惡狼

 

　　他們在樹上聊著，而狼群都正在地面上盯著他們。那些狼都努力試著向上面跳，還讓一只狼站在地上，另外一只狼直起身來，站在那只狼的背上，卻連大樹的一半都沒有爬到，最后也只能選擇放棄了。

　　夕陽漸漸西沉，就像是鳳凰涅槃一樣，在第二天早上就又會浴火重生。

　　夜晚降臨，一切都之剩下了黑暗了，一點光亮也沒有。那些狼都已經睡著了，只剩下最后一只狼醒著放哨。他們知道，現在就是下去的最好時機，要想一個辦法，不然明天就會變成餓殍了。那只狼一直都在徘徊，盯著他們。

　　出去打獵的狼已經為它們帶來了食物，它們的食物是源源不斷的。倒是樹上的那十一個人，坐在擁擠的小地方，食物和水源都有限，肯定堅持不過多久的。

　　他們也正在想辦法，想辦法離開。只是竹子已經被撞斷了，爬竹子狼群一定跟得上，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一刻，他們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那只狼張大嘴巴，伸長舌頭，打了個哈欠。打了個哈欠！這就代表那只狼困了，它不可能那么忠于職守，待會兒就會趴在地上睡著的。那一片月光在照耀，唱出了優美的催眠曲。但是，那只狼卻沒有給它們機會，用爪子拍了拍另外一只狼，發出“嗚——嗚——”的叫聲，就換班完成了。

　　他們現在只能看見無邊的黑暗，感覺已經無望了。十個小孩都困了，就直接睡著了，開靈人沒有睡，他要等待時機，看看什么時候才可以下去。

　　那只狼的精神很好，一直都在緊巴巴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那只狼一點困倦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就在那里看著它，不像上一只狼，一直在走動。那只狼為什么一直坐著，這樣它難道不覺得腿腳麻木嗎？

　　那只狼就一直都是那個動作，動都不動。開靈人看見了這一幕，心生疑惑，那只狼是在干什么，難道是坐著睡著了？對，有這個可能，現在應該沒有睡得多熟，再等一會兒，看看那只狼是不是真正地睡熟了。

　　他開始向樹的下方爬，他才剛剛往下挪一步，那只狼就站起來了，用一種“咕嚕咕嚕”的聲音警告他。而旁邊的一只狼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一只眼睛微微睜開，翻了個身，睡著了。

 

　　開靈人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要啥沒啥，不需要啥卻有一大堆。開靈人并不知道，小藥和生造還沒有睡著呢。

　　“小藥，你帶了能讓人沉睡的藥嗎，還有口罩。”生造壓低聲音對小藥說。“哦，我帶了，口罩我帶了好多，原本還以為沒有用。”小藥也將聲音壓低，用一種“蚊子語”對生造說。

　　“待會兒你把昏迷藥直接倒下去，對準狼群。”生造說出了他的計劃。“那樣不行的，粉會四處飄，甚至可能會飄進口罩。”小藥知道這個藥的缺陷，也知道藥效，待會他們自己也昏迷了就不好辦了。

　　生造現在也重新開始思索，很快就又想出了一個辦法：“要么這樣吧，你現在的飯菜里面肉還留著嗎，狼喜歡吃肉。”小藥也知道了，這個辦法真的也算是很好，狼都會中招的：“你是說，我們把昏迷藥給倒在肉上嗎，我們的肉都還剩著呢。”“對，我們一人有兩片，都還沒有吃呢，一共有十二只狼，狼王最少要吃三片，肯定是狼王會睡得最沉。

 

　　按照階級，下一個等級的狼，也就是第二狼王，最少也會吃兩片。再下一個等級，就是一只狼一片，可能有七八只吃一片的，最后的頂多只能吃到不到半片肉，我們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逃跑。”生造將計劃解釋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含糊。

　　要知道，小的時候，生造可是親口嘗過小藥家的昏迷藥的，睡了將近二十分鐘。醒來之后，沒有睜開眼睛，感覺到的是一盆一盆水在往自己的臉上潑，而且小藥還在那里喊：“你千萬不要死呀。”當時旁邊就是池塘，小藥把他上身都給潑濕了……

　　生造猛地坐起來，開靈人也嚇了一跳：“你，這是干什么，怎么還不睡覺？”生造立馬將計劃解釋了一遍。開靈人一聽到這一計，就又想到了一個辦法，還可以一起使用：“你先把他們叫醒，我們待會兒一起大喊，把狼都給喊醒，現在不用說你那個計劃，狼要是還要睡覺的話就繼續喊。”

　　長刀還沒有讓他們叫，就骨碌一下爬起來：“我也參加，我有法寶。”尖刀也一下子站起來，腦袋還磕到了一根樹枝，卻拿著尖刀，使勁的往大刀上面敲了一下。“鏘——！”這一聲久久地在天空中回蕩，狼群都一下子驚醒了。

 

　　一個女生站起來，還拉起了另外三個女生，她們可不愿意喊，她們已經是打擊樂團了。一個女生帶了銅鑼，一個帶了小鼓，另外一個還帶了鐵三角，最后一個帶了吊鈸，是可以發出很大聲音的樂器。

　　一只狼先是聽到了響聲之后，猛地站了起來，現在又要趴下了。一聲“嘭”再次將它驚醒了，它警惕著看著四周，才發現是樹上的人正在發出聲音。整個狼群都醒了，完全就沒法繼續睡下去。狼群們都開始躁動起來，狼王就趴在地上，努力想讓自己睡著，可是真的是太吵了。

　　忽然，周圍都安靜了，所有的狼都趴下來，打算安靜的睡覺了。忽然一下“空”一聲，惹得它們再次跳起來。“哐——！”它們都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看著拿著吊鈸的那個女孩。她也感覺到好玩，再次敲了一下吊鈸，狼群都沒有像剛聽到的時候那個樣子，繼續緊盯著她。

　　狼群也想要睡覺，狼王叫了一聲，告訴它們快點睡覺吧，不用理噪音。生造可有辦法，那根打狗棍就在枝頭上卡著呢。他拿上木棍，飛快地朝下移動，向下爬樹。生造爬到離地面還有兩米多高的地方坐下了，就坐在樹枝上。打狗棍已經經過改造了，用繩子把一根樹枝和打狗棍連在了一起。

　　生造雙手握住打狗棍的一段，用樹葉去掃狼群，其他的人繼續在樹上制造噪音，不讓狼群睡覺。生造把整個狼群都給掃了一遍，所有的狼都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并且退到了樹枝能掃到的范圍之外，重新趴下來睡覺。

 

　　可是，它們睡得著嗎？

　　生造爬上樹的分岔口，天空已經蒙蒙亮了，計劃也可以進行了。狼群前幾天都沒有睡覺，但他們并不知道，狼群現在卻是疲憊不堪。噪音停止后，它們都飛速入睡了。到中午的時候，狼群醒來了，饑腸轆轆，缺少睡眠更讓它們感覺餓，昨天它們也沒有吃多少呀。

　　它們一醒來，就看見了一大堆還泛著白泡泡的肉片。小藥在樹上偷樂，他為了防止低級層次的狼不能昏睡，可是放了整整兩瓶呀！

　　果然，狼王和第二狼王都在肉片中“奮戰”，至少吃掉了七塊肉片。大事不好了，階級層次最低的那四只狼才都吃了不到半塊，這才能睡個幾分鐘呀，從竹林這里跑到原來的通道都要兩分鐘，它們一醒來就可以看見正在逃跑的他們。

　　時間還是很珍貴的，他們都抱著樹干，隨時準備跳下去。最先睡著的不是狼王，那些普通的狼，接下來卻是使用劑量最少的，真要命呀。過了幾秒鐘，狼王終于倒下了，在他們的眼中，這幾秒鐘比幾百年都要漫長。

 

　　現在沒有時間思考了，快點跑呀！開靈人率先跳下去，撒開雙腿朝前狂奔。開靈人v??已經帶頭了，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這可是關乎小命的事情呀。

　　生造一路跑過去，一路享受清新寧靜的感覺，速度并不快，有節奏地調整呼吸，幾步一吸氣、幾步一呼氣，汗水滑落，濕透衣裳。

　　現在這種情景，已經完全認證了人生就是馬拉松，完全就是在跟時間賽跑，誰要是跑慢了，就完蛋了。

　　開靈人朝右一拐，拐進了林間小道，他們才呼出一口氣，剛剛真的是太險了。他們繼續加速，都已經看見了浮屠鎮了。生造一轉頭，那些狼果然來了，步伐卻顯得有一點猶豫。生造將打狗棍擲了過去，將那些狼硬生生地攔了下來。

　　滿天的烏云黑沉沉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亂哄哄的搖擺，地上的花草卻笑得渾身抖動。突然嘩嘩下起了傾盆大雨，雷越打越響，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路上的水一會兒漫過他們的腳底，它們匯集在一起像一條條小溪水流入地下。生造他們也不想避雨了，家就在前面，怎能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呢。

 

13.臘梅嘗遍千斤雪

 

　　很快，嚴冬就降臨了。就像是一個無意中想要來訪的客人，沒有什么信息，就送來了專屬的請柬——雪花。

　　這個冬天不像以前的冬天，一切都更加冷了，寒流驟然來襲。大雪曾經鋪滿天空，看來天空也容不下那些雪花了，冬天就帶著那些雪花，將雪花送給了大地。大地又能怎么樣呢，頂多也只是接受，讓大地上的生靈賞景。

　　雪，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蘆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在空中舞，在隨風飛。 空中，晶瑩的雪花像輕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一夜大雪，城市的房頂上積起了一層厚雪，站在高樓的平頂上望出去，就像連綿起伏的雪山。公路旁、人行道上的積雪已經融化，只有背陽的屋頂上還留有殘雪，就像戴著頂白色的小帽子。

　　早晨一醒來，生造拉開窗簾，發現窗外一片銀白色的世界。樹枝、屋頂、路燈上都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雪。乍一看，還以為自己跑錯了地方。總以為雪是遠方的專屬，沒想到僅一夜的功夫，這里也成了籠罩在一片雪的天地。

 

　　空中飄著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輕柔的小雪花飄飄悠悠地落下來。漸漸地，小雪花變大了，變厚了，密密麻麻的。一團團、一簇簇的雪飛落下來，仿佛無數扯碎了的棉花球從天空翻滾而下。

         窗外飛舞著雪花，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撲向窗玻璃，在玻璃上調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飛向一旁。晶瑩的小雪花落在生造的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融化了。下雪了，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輕輕地飄揚;然后越下越大，一陣緊似一陣。

　　雪終于變小了，茫茫的田野一片雪白，房舍、群山披上了銀裝。雪，像一團團松軟的鵝毛，把白日里被攪得一片混亂的沙灘，又鋪得格外平展。

　　生造經常感嘆，置身于茫茫雪原，把自己還原成蒼茫天地間的一個小黑點，靜靜地停在這里。如果把這片雪原看作個一個世界，那我們就是上帝撒下的無數雪花。他們就如落雪一樣被命運的風送到這個世界，回首來路，卻無跡可巡。他躺在雪花落下的位置，等待著命運的風再次將雪花送到另一個地方，或等著另一片飛來的雪花，悄悄融化于無形。

　　在這種浮屠鎮難得一見的大雪天氣，在山上的獵人，肯定會帶來什么東西。

　　“瞧一瞧看一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果然，獵人已經在市場上叫賣起來了。

　　雪花，總能令文人騷客靈感大發，浮想聯翩。難怪詩仙李太白贊頌：瑤臺雪花數千點，片片吹落春風香。雪花，不僅使人們看到白玉無瑕的新景，更能看到春天的曙光。雪花再一次輕輕飄落，落在肩頭。大自然是怎樣創造的它們？竟如此的動人。

　　不禁伸出手，想看看這六瓣的晶瑩花朵是怎樣的姿態，卻不料它在掌心瞬間消逝，從指間滑落。即使它們曾經開的多么絢爛，終究逃不過死神的魔掌。雪花斷斷續續的飛，時大時小，有一陣子甚至大如鵝毛，只是沒有寒冬臘月里密集，也不能堆積，轉眼融化不見了蹤影。

　　生造站在窗后向外望，望不見準備萌芽的小草，望不見幾欲抽蕾的花兒，也望不見“東風好作陽和使，逢草逢花報發生”。

　　他們的人生，不可能總如南方某省，他們的冬天也可能隨時會降臨。但只要記著，無論多么寒冷的冬天，勇敢面對，就可以看到白蝴蝶似的雪花任意飛舞。請你堅信著：冬天到了，雪花盛開！

　　雪花從天上飄落下來，好像舞蹈家從空中舞動一般，那姿態優美動人；落到地上后，像是給大地穿上一件白色的棉襖一樣。當雪落到一定的程度時，孩子們踩在上面，就會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那聲音如此動聽，最好玩的游戲就是堆雪人玩了，堆出的雪人也是白色的，就像老奶奶一樣，那么慈祥，那么和藹可親。

 

　　生造打開門，看見了查克和大刀也在，現在他知道了，大刀的名字叫做李小二。查克一轉頭，就看見了他，招手叫他過去。

　　生造到了鋪前的時候，踮起腳尖，看見了一抹粉紅色。“那是臘梅，據說是從另外一座山脈里面摘的，在開靈山還沒有。”大刀說。兩個圍著前面看的人走開了，空出了一塊地，他們也就立馬到了前面去。

　　生造首先就看到了一根沒有臘梅的臘梅樹，還用藍花瓷瓶裝著，顯得那么貴重。帶著臘梅的臘梅樹，都只能裝在棕色的瓷瓶里面。

　　很多人也都提出了這個疑問，獵人只是說：“等這三棵臘梅樹賣完了之后再告訴你們。”當最后一棵臘梅樹也賣掉了的時候，獵人揭曉了真相：“這棵臘梅樹，沒有得病，花也不是被折掉的，是被阿波茲的使者吃掉的！”

 

　　阿波茲的使者，不就是羚羊嗎？人群里一片唏噓，生造一聽到關于羚羊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顆白菜，也是被吃掉的。現在肯定都不會有痕跡了，都長好了，也沒有什么證據了。查克他們現在一看，也能看見枝條上羚羊的齒痕。

　　“這一次，我們不打算賣了，就打算送，一人送一截小枝條，現在排隊來拿吧！”獵人說完這句話，就引起了騷動，一個人說：“我要買下可不可以。”獵人也對他說：“你不可以買，可以拿跟羚羊有關的物件來交換。”

　　生造轉過頭去，一看，那不就是最愛珍藏關于羚羊物件的三公嗎？

　　不用說了，能用關于羚羊的東西來換，那這棵臘梅樹一定就是三公了。生造想看看三公拿什么東西來換，所以說就沒有走，三公珍藏的一般都是很有價值的東西，比如說玉石什么的。

　　不知道怎么的，三公今天出門太急，忘記帶那些東西了。三公說：“你們先等一下，不要賣出去，我回去拿東西，我今天忘帶了。”

　　那個為首的獵人點點頭，同意了。三公立馬就住著拐杖，走向他的家去了。他家也不算富裕，只是別人家的什么裝飾他都不要，全部都換成了關于羚羊的物件。比如說電視機，或者是電風扇，他都不用。他只是聽收音機，電風扇是用自己做的芭蕉扇。

 

　　所以說，他人也不壞，也不會去害別人，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良好的公民。大家看見三公走回去拿東西了，也開始議論起來，猜測三公要拿什么東西。三公家里有很多貴重的東西，應該不會拿那些東西，剩下的也只有羚羊木雕，還有一塊小小的玉羚羊。

　　玉羚羊只有很小的一個，所以拿玉羚羊來的機會更大一點。玉羚羊只有一個手指節那么大，特別的迷你，玉質很好。玉石的使用在我國已有數千年的歷史，在古代的眾多藝術品中，制作之作認真莫過于玉器；美輪美奐、歷盡滄桑而光彩不改者，莫過于玉器。玉石是一種滄桑的紀念，一種精華的傳承。

　　在浮屠鎮，玉石也很少，大部分都是過路的商客帶來的，玉石也是罕見的物品。

　　玉羚羊是和田玉做成的，整體都是白的，顯得小巧玲瓏。玉羚羊不是從商客那里買來的，是浮屠鎮里的玉石工匠做的，后來就賣到了三公的手里。

　　和田玉，它誕生在“萬山之祖”的昆侖山脈，它靜靜地深藏在大山的腹中，孕育了幾億萬年。和田玉便是大自然界的結晶，隨著歲月的更改、時空的轉換、時間的滄桑。有一部分精靈不甘心默默無聞便隨著母親的陣痛破山而出，裸露于天地冰雪之中，在經歷了風雨雷電的洗禮后，這些精靈們義無返顧的向山澗、河流奔去，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樣灑落在天地之間。

　　她們是最具有頑強的生命力量，又經歷了漫長痛苦的磨礪，它們徹心徹骨地與光同生死、與雷電風雨、與冰霜水火相親相融，最后真正的成為吸取了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的人間精靈。它是上天對人類最美好的饋贈，更是上天眷顧人間的禮物。

 

　　早在公元前十七世紀至公元前十一世紀的商代，當塔里木大漠的長河落日率領著羅布泊的孤煙追逐到準葛爾魔鬼城的風鈴落照之地時，從漫漫黃沙古道駝鈴的回響中，從西域輝煌歷史的煙塵里，她已經從遙遠的故鄉來到了中原商殷王朝，誰可曾想到這一來就有了幾千年的纏綿悱惻、蕩氣回腸的故事。

　　她又因晶瑩美麗、秉性高雅、溫潤光潔、表里如一而為歷代帝王將相、達官貴人、文人雅士為追求。視為圣潔之物，作為吉祥和權力的像征。人們始終不棄不離的在眷戀著她、垂涎著她。

　　來到了浮屠鎮的這塊和田玉，也經歷過滄桑，經歷過歷史的變遷。在工匠的千錘百煉之間成為藝術，升華出它的造型。

　　她是華夏大地中最為深奧的一種特殊文化，她貫穿了中國整個的歷史時期，她始終不渝地用自己的品質在記錄整個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各方面的變化。

　　有關她的趣聞軼事，更是豐富多彩，光怪陸離，足見中華民族把她愛的至深、至誠、至迷、至癡。因此升華成為國人傳統的用玉觀念，這就是尊玉、愛玉、佩玉、賞玉、玩玉。

　　是她通過另一條線索記述了幾千年來中華民族的政治、文化精髓和以她為基礎的中華民族的文明史。

　　拂去歲月的風塵，展開歷史的長卷，我們就會發現她以其獨特巧妙的方式，反映了每個歷史時期的文化和每個時代的民族精神及文明，有形與無形，高貴與世俗，財富與貧窮，理性與迷信，死亡與生命，我們一直和她在水火交融，于她渾然一體，從她身上綻放精神，啟迪智慧，在她身上碾出了幾千年的輪回。

 

　　一直以來，在生造的感覺中，玉都滲透著對大漠古道的眷戀、對故鄉高山雪水的深切感情，質樸但也深厚，平淡卻也奢華。連同她一絲淡淡的憂愁，久久地縈繞在生造的心頭，像是要生造做些什么？

　　古人說：玉不雕不成器，雕不精亦不貴。是玉愿意讓你雕刻，愿意讓你給予它新的生命，對它來說是一次脫胎換骨、洗心革面的大手術，但是它很坦然，也非常的從容，這樣的思想是讓人類既羨慕又害怕，羨慕她如此從容的來接受新的生活、新的思想、和新的生命它不怕身體的支離破碎和面目全非，它安靜的在接受自己新的生命、新的靈魂。

　　任何的雕刻家，都害怕在給予它新的靈魂的同時，也把自己的糟粕也給了它，讓它在孕育新生命的同時也沾染上人間的鄙陋。就像人，有人受琢磨、受撕心裂肺的痛，成為美玉；而有人拒絕便成為頑石，仍然平庸。做一個真正出色的玉雕家難，做一個真正懂得玉的人同樣很難。它在向理想的藝術殿堂憧憬追求和跋涉的過程中，也就不斷的在獲得精神上的升華和超越。

 

　　和田玉已經是神州大地到處都有的了，這都是因為有了千年的流傳，所以說和田玉才會發揚光大。而這些故事，也說明了玉石的珍貴。

　　它為生造展示了一個燦爛、廣博、深厚、偉大而高尚的精神世界。它是精神，是意念，是理想，更是中華民族對美的追求和升華。

　　一個鐘頭過去了，三公終于來了，手中托著那個小玉羚羊。只是那幾個獵人看見了玉羚羊之后，臉上浮現了坎坷不安的表情。

　　玉羚羊是藏羚，是中國青藏高原的特有動物、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也是嚴禁進行貿易活動的瀕危動物。但玉石可不是活體，獵人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14.往昔的緣由

 

　　藏羚羊一般體長一百五十厘米，肩高八十多厘米，體重至少在四十千克以上。形體健壯，頭形寬長，吻部粗壯。雄性角長而直，烏黑發亮，雌性無角。鼻部寬闊略隆起，尾短，四肢強健而勻稱。全身除臉頰、四肢下部以及尾外，其余各處被毛豐厚絨密，通體淡褐色。

　　它棲息在海拔好幾千米的地方，比如說青藏高原那一帶，特別喜歡在有水源的草灘上活動，群居生活在高原荒漠、冰原凍土地帶及湖泊沼澤周圍。那幾乎盡是些“不毛之地”，湖泊雖多，絕大部分卻是咸水湖，稀疏的植被中僅有的針茅草、苔蘚和地衣之類的低等植物卻是藏羚羊賴以生存的食糧。

　　它生性怯懦機警，聽覺和視覺發達，常出沒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極難接近。有長距離遷移現像。平時雌雄分群活動，一般十余只結成小群，或數百只以上大群。食物以禾本科和莎草科植物為主。發情期為冬末春初，雄性間有激烈的爭雌現像，一只雄羊可帶領幾只雌羊組成一個家庭，六到八月份月份產仔，每次只能聲一個小羚羊仔。

　　只是，那只和田玉羚羊旁邊還有一只玉羚羊，跟和田玉羚羊的大小差不多。一個獵人看見了另外一只玉羚羊之后，臉色大變，小聲地說：“翡翠。”那確實是翡翠，那個翡翠全身主要呈現出白色，還有綠色的紋路，就是白底青翡翠羚羊。

 

　　在古代，翡翠是一種生活在南方的鳥，毛色十分美麗，通常有藍、綠、紅、棕等顏色。一般這種鳥雄性的為紅色，謂之“翡”，雌性的為綠色，謂之“翠”。

　　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們的祖先，創造了許多對美好生活向往和追求寓意吉祥的圖案。這些吉祥圖案融合了勞動人民的欣賞習慣，反映了人們善良健康的思想感情，在社會上廣泛流傳，為人們所喜聞樂見。吉祥圖案廣泛應用于歷代翡翠上。

　　“穿金顯富貴、戴玉保平安。”翡翠上雕刻的吉祥圖案生動逼真，多種多樣，素材包括人物、器物、動物、植物等，表現內容有祈求福壽吉祥、平安如意、多子多孫、升官發財、玉是中國人手中的寶，更是心中的魂。

　　金銀有價玉渡有緣。翡翠雕刻的品類包括玉佛、如意、平安扣、竹節、長命鎖、福豆、貔貅等等。寓意豐富，如百年好合、龍鳳呈祥、福壽雙全、狀元及第、連升三級、吉祥如意。

　　白底青特點是底白如雪，綠色在白色的底子上顯得很鮮艷白綠分明。這一品種的翡翠極易識別:綠色在白底上呈斑狀分布，透明度差，為不透明或微透明。

　　玉件具纖維和細粒鑲嵌結構，但以細粒結構為主；在顯微鏡下觀察，其這種翡翠表面常見孔眼或凹凸不平的結構。該品種多為中檔翡翠，少數綠白分明、綠色艷麗且色形好，色、底非常協調的，可達中高檔品品級。

 

　　三公手里的那個白底青翡翠羚羊，可能不是中檔，也更不是下檔，很像是高層次的白底青翡翠。但仔細一瞧，不是高檔級的，看起來也不在中等層次之下。如果檔次分為十分，這應該是八分。

　　三公走過來的時候，說：“你們挑一個吧，或者是兩個都拿去，價格都差不多。”可獵人卻也知道價格，他們可是知情人呀。

　　剛剛在三公沒有拿來這兩個東西的時候，獵人就已經知道三公要拿白底青翡翠羚羊，還有和田玉羚羊。他們是聽過玉石匠的解釋的，那兩只雕刻的羚羊，有不一樣的身份。玉石匠的那兩只羚羊，身上其實還印有前幾代開靈人的印章，是非常珍貴的。仔細看，可以看見那上面雕刻的手法各不相同，還帶著那些異常淺的印章。

　　原本有三只這種玉石翡翠一類的羚羊的，那個玉石羚羊還是高階級的。玉石匠賣給三公賣的很便宜，因為他知道三公的為人。小時候，他的父母也說他性格古怪，外面那么熱鬧，他還憋在家里。

　　他的第一個朋友，是三公。三公沒有怎么討厭他，有時，他真的變得古怪的時候，大不了就吵一架，吵完一架之后依舊是好朋友。他曾經將那三只寶石羚羊送給過三公，三公怎么也不愿意拿免費的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三公把那件事情給忘記了，他有了另外一種方法。他為什么要送出那三個雕塑，是因為朋友的情面。他的辦法就是，直接售賣，他知道三公正在收藏羚羊物件。

　　后來，三公果然得知了消息，來問價。“五塊一個。”他當時是這樣說的，這可是非常非常便宜了，假玉才會賣這個價格。

　　三公一下子就把三個全部都買下了，并且把翡翠的珍藏著，平時只拿出另外兩個。

　　一次，一個小孩來到了他家，看見了另外一個雕塑，非常喜歡。他就那樣越看越感覺好玩，最后找三公借走了，借回去玩耍，并且保證不弄壞。

　　三公也不知道價格，更不知道那個雕塑是有多么的貴重。但是他為人和善，沒有拒絕，那個小孩也就把那個雕塑給拿走了。那個小孩拿走了雕塑之后，果然有了不祥的事情發生了。

　　在那個小孩子在外邊玩的時候，那些獵人就正好路過。他們先是把那個小孩子騙走了，最后那個孩子忘了雕刻品的事情，就直接回家了。獵人們回到了那里的時候，那個玉羚羊雕塑品還在，他們據為己有，后來就賣給了一個過路商人，也就不知道后面的事了。

 

　　現在，他們也有點問心有愧，又怎么好意思受三公的錢呢？“三公，我們對你都是好印像，你把那兩個雕塑品給收回去，我們這棵梅花樹就送給你了。”

　　旁人看的一臉不解，三公也很疑惑。一個獵人跑開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找到了上一個買梅花樹的人，并且將梅花樹收了回來，錢也退給了那個人。

　　他跑回來的時候，對三公說：“三公，這一棵梅花樹一塊錢，加上羚羊祝福過的那一棵梅花樹，求求您拿去吧。”三公這個時候也糊涂了：“你們這不是在耍我嗎，剛剛你們賣給那個人賣了一百多塊錢，到我這里，怎么就變成了一塊錢了！？”

　　幾個獵人都知道，那一尊羚羊雕塑，在浮屠鎮居民的市場上，可能要賣上千呢，那可是好幾代開靈人的刻印呀。

 

　　梅花樹可以長到四米以上。樹皮淺灰色或帶綠色，平滑；小枝綠色，光滑無毛。葉片卵形或橢圓形，葉邊常具小銳鋸齒，灰綠色。花單生或有時兩朵同生于一個芽內，直徑有兩厘米，香味濃，先于葉開放；花萼通常紅褐色，但有些品種的花萼為綠色或綠紫色；花瓣倒卵形，白色至粉紅色。果實近球形，直徑有兩厘米以上，黃色或綠白色，帶著柔毛，味酸；果核橢圓形，兩側微扁。花期冬春季，果期是五至六月。

　　梅花原產中國南方，已有三千多年的栽培歷史，無論作觀賞或果樹均有許多品種。許多類型不但露地栽培供觀賞，還可以栽為盆花，制作梅樁。鮮花可提取香精，花、葉、根和種仁均可入藥。果實可食、鹽漬或千制，或熏制成烏梅人藥，有止咳、止瀉、生津、止渴之效。梅又能抗根線蟲危害，可作核果類果樹的砧木。

　　梅花是中國十大名花之首，與蘭花、竹子、菊花一起列為四君子，與松、竹并稱為“歲寒三友”。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梅以它的高潔、堅強、謙虛的品格，給人以立志奮發的激勵。在嚴寒中，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

 

　　梅花可不能受到沾污，必須要一個人的心正，才能知道梅花的秘密。

　　獵人看著梅花，又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原因。“二十塊，就二十塊，不用您的那些玉石雕塑了。”一個獵人說。三公還是半信半疑的，不知道是買還是不買，這一看就能看出有什么隱情。

　　三公一揮手，說：“算了算了，我不買了，你們買吧。”在臺下的人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幾個獵人卻把那個梅花樹帶著花瓶塞到了三公手里，他們臉上的急躁才舒緩了那么一點點。那一棵梅花樹立馬就被人買去了，會場也散了。

 

15.有債必還

 

　　自從那件事發生了之后，幾個獵人坐臥不安，都沒有上山去打獵。生造也感覺到了異樣，第二天就找到了獵人。

　　…………

　　“你們到底是為什么忽然把梅花樹送給三公，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生造來到獵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問他們。“俺們的事不用你管，沒有……發生什么事，你就不要管了！”查克和生造也沒有繼續理會他們，走了。

　　他們卻沒有走遠，兩人爬上旁邊的那顆楊柳樹。他們順著楊柳樹的粗一點的枝條跳上了屋頂，扒開一點點茅草，看下面的幾個獵人。

　　只聽見戴著牛仔帽的那個獵人說：“你們說，我們究竟該怎么辦，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崩潰了，受不了啦！”另外一個滿臉焦慮的獵人提議：“放一些錢在他的錢柜里，我們按照該有的價格償還就行了。”

 

　　五個獵人，每個獵人都七嘴八舌地提議，說出自己的建議。在屋頂上的生造和查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獵人可能是拿了三公的雕像。忽然，那個一直低著頭不語的獵人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堅定：“我們把那個羚羊雕塑找回來，還回去。”

　　聽到這句話，別的獵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忘了嗎，我們可是賣給了那個過路的小伙子的呀，他肯定都走得老遠了，我們還怎么找回來。”

　　也是，五十多歲的獵人，在十多年前把羚羊雕塑賣給了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小伙子，現在還怎么找回來。“得，我們先把他的畫像給畫出來，到時候再找。”最會畫素描的一個獵人說。

　　很快，那個獵人就畫出來了一幅畫，是一幅素描畫。上面可沒有畫風景，只是畫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嘿，你不感覺，這個人背的背包我們經常見嗎？”那個首先看了畫的那個人眼睛一亮，立馬說。

　　“對，是見過很多次，可是想不起來了。”另外的幾個獵人做沉思狀，想以前發生的事。生造把茅草房上面的茅草再扒開了一些，這回他不敢趴在茅草上了，趴在了房頂的支架上，

　　“是我們的旅行包。”還是查克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好像是的，我們平時都不帶旅行包出門，除非是上山。”生造知道了，獵人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哪有時間看帶著旅行包的人們呢？“他們好像是買了一個玉石雕塑，而玉石雕塑原本應該是……”

 

　　忽然，茅草紛紛落下，生造連忙閉嘴了。一個獵人抬起頭來，看著屋頂，生造站了起來，他的那塊地方的茅草要掉了！他剛剛邁出一步，茅草就陷了下去，他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查克也暗叫不好，連忙一跳，跳到了柳樹上面，爬了下去。爬下去之后，他沒有立馬進屋子，躲在門的旁邊，看里面發生的情況。

　　生造一下子跌了下去，還好茅房不高，他直直地站在了獵人們的桌面上，五個獵人都盯著他看。“唔，我先走了。”生造好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就邁開腿，準備逃跑。“沒事呀，來了，就到這里來做做客！”話音剛落，生造的雙腳就脫離了地面，被戴牛仔帽的獵人拎了起來。

　　“你只要不要說出去就可以了，我們需要你保密……”獵人還沒說完，在門外的查克就說：“我們已經知道了，是你們拿了三公的玉石雕塑，也許就是一個玉石羚羊。你們今天想要找回來，我們都已經有了目標了！”

　　獵人一聽此話，就知道為什么了，生造他們可是這里的長久居住居民，肯定知道很多消息。生造說：“對，那個背包就是浮屠鎮的旅行包，就在浮屠鎮內找就可以了！”

　　“我好像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我們都在浮屠鎮里，那個人就住在零食坊的旁邊。”生造說。“你是說，尖刀？”查克疑惑地問道。

　　“是尖刀他的小舅，就是經常愛去探險的那個。”

　　…………

 

　　“咚咚咚！”一個獵人敲了三下門，還一邊說：“你沒騙我們吧，要是你騙了我們，你說該怎么辦？”生造卻很確定：“我沒有騙你們，待會兒就知道了。”

　　“嘎吱——”門打開了，開門的卻是一個老奶奶。查克拿著那張紙問：“奶奶，你見過這個人，我們找他有事。”老奶奶轉過頭去，對著旁邊的一個房間說：“繼明，有人找你，你出來看一下。”房間里走出來一個“全副武裝”的年輕人：“你們手里拿的不是我二十歲的時候的畫照嗎？哦，原來是那五個大叔，你們要干什么呀？”

　　“繼明大哥，我們現在需要找回以前給你的那個玉石雕塑，現在我們真的需要，待會他們會把錢退給你。”那個繼明說：“小生造呀，你們說的是哪個玉石雕塑，來我這邊自己找一下吧。”

 

　　生造再次進入了繼明的房間，依舊是那么多的玉石雕塑，不過好像還增加了一批玉石雕塑，真的是太多了。生造一一瀏覽那些玉石雕塑，根據獵人說的，應該是一個羚羊形狀的翠絲種翡翠，身上有兩道綠色的紋路。

　　生造看了半天，都讓獵人在外邊下棋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在一旁的查克，則翻找著那些抽屜。忽然，他拉開一個抽屜的時候，死死的盯住了那里面。生造也湊過來，眼睛瞪圓了，用一種不敢相信地眼光看著里面，說：“上次來都沒有發現繼明哥你收藏了這么多，這比三公有關于羚羊的物件就少那么一點點了。”

　　確實，整個抽屜里都是這種小巧的玉石雕塑。“不是呀，我也是不太敢買大的。如果直接買一塊跟這些合起來那么大的玉石，可能要上萬塊呢，平時我花五塊十塊甚至是一塊就能買來這么一個小小的物件，只是那個帶有刻印的比較貴，你們要找的也是那個吧。”

　　“我用放大鏡觀察了之后，也確定了它的價值，你們現在拿走吧。”獵人們走進來，退掉了錢，開開心心地帶著翡翠羚羊走了。

 

　　生造和查克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玉石物件，看來繼明也是珍藏羚羊的最多呀。別的玉石物件才那么少，稀稀疏疏的，可是這一整個抽屜里都是羚羊的玉石雕塑！

　　“你們想要一個嗎，我就代替尖刀送給你們兩個了吧，你們以后常來做客！”繼明笑瞇瞇地說，生造心里高興極了，這些小巧玲瓏的玉石雕塑真的是很惹人喜歡。“謝謝繼明哥！”他們異口同聲地說。生造挑了一個羚羊雕塑，上面是一只羚羊的右前蹄抬起，高昂著頭，看著遠方，帶著磅礴的王者氣勢。

　　查克也拿了一個，是一只羚羊尖角朝后，嘴吻朝前方的天上，前蹄彎曲，騰空飛起，朝著遠方奔躍。而“全副武裝”的繼明帶上了一瓶水之后，去出發旅行了，他要去開靈山。

　　繼明被要求必須等著，他們要回去問一下父母可以去玩嗎，他們怎么會說要上山呢。最后，他們的父母同意了，他們還說了可能要跟別人住宿一下，甚至要到明天早上才回來。

　　他們的父母呢，也給他們帶了吃的，小孩子到外邊活動一下才好，有這個想法也挺不錯的。

 

16.杜鵑的黑歷史

 

　　他們上山了之后，才會真正的狂野起來。繼明居然不走小路，走其它的路，他說要帶他們去認識一種很可惡的鳥類。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棵大樹下面，而樹上的一只小鳥正在給一只比自己還要大的鳥喂食，這完全就不符合邏輯呀。繼明解釋：“那只大的鳥是杜鵑鳥，我觀擦它們很久了，有的時候我也有點于心不忍，不想看那樣的場景。

　　我小的時候，從大人們的口中知道了，布谷鳥在芒種前后高聲叫著：“布谷...布谷…，快快播谷”，似乎提醒農夫開始春耕播種。就這樣，在我的心中，記住了杜鵑鳥那點滴美好，卻壓根不知道杜鵑鳥最有特色的是它們自私殘忍的繁殖習性。那個時候的我是天真的，很容易記住所有美好的東西，自然界里的有些殘酷現實也許在小的時候都不知道。

　　要不是我們家門口的樹上常有鳥類，在樹杈上安家，我觀其過程，感慨良多，閑暇喜歡觀察和拍攝飛禽，對鳥類多了點了解，也許這輩子我都不知道那些杜鵑鳥的可惡習性。

 

　　鳥類從產卵前筑巢到育雛工作量大且艱巨。尋找筑巢的位置，筑巢、產卵、孵卵、育雛。每一過程都很辛苦，每一步都有風險，要與外界環境抗爭，如狂風暴雨、酷暑干旱、猛禽敵人。它們先尋找到一個安全穩當的地方，再開始燕子銜泥一樣筑巢。

　　一般是鳥兒雙雙一次次銜回一根根樹枝、一條條野草、或一點點泥土，甚至加上羽毛搭建自己的鳥巢。有的鳥類只能是鳥媽媽自己辛苦。好不容易等巢筑好，鳥媽媽開始產卵。就此風雨無阻、日夜兼程，甚至不吃不喝專心孵卵。等小幼鳥好不容易出了殼，鳥媽媽更加辛苦地到處找食來一口一口喂養雛兒，直到孩子們可以自己飛行找食為止。”

　　“對，我們家以前也有一只小小的鳥兒，后面都飛走了，那只鳥還養了好幾只小鳥，身上都是彩色的，很漂亮！”查克一聽到養鳥，就說出了自己的回憶。“那只鳥每天飛回來飛過去地叼泥土，而另外一只鳥叼樹枝，后來就變成了一個鳥巢。一只鳥兒下了幾顆蛋，另外一只鳥兒就一直運食物。后來小鳥長大了，它們也飛走了……”

 

　　生造還是很疑惑，他說：“那寄生鳥究竟是什么呀，我現在還是不太清楚。”“知識淵博”的繼明則又開始了演講：“寄生鳥是指自己不筑巢、不孵卵、不養育的一種特殊繁殖行為的鳥類。它們的習性是將卵產在其它鳥的鳥巢中，由義母代為孵化和育雛。是一種典型的不勞而獲，只生不養的鳥類。更可惡的是大多數寄生鳥不僅僅是只生不養，還剝奪義母幼兒的生存權力，令義母在不知情的狀態下白白養活它們。”

　　“嗯，我現在還沒有看清，那杜鵑鳥究竟長什么樣子呢？”生造問。這自然就是繼明最擅長的了：“杜鵑鳥樣子與鴿子相仿，背部暗灰色，腹部布滿了橫斑。樣子同猛禽類的雀鷹相似，爪子有四個腳趾，飛行急速無聲。很多小鳥見了它會以為是雀鷹，紛紛逃離。杜鵑鳥也有不同的類別，其中有很多種類的杜鵑是以寄生方式來繁衍后代。這種繁殖方式非常自私和殘忍。

　　大杜鵑是寄生鳥類的典型，它們自己從不筑巢、不孵卵、不育雛。在產卵前，它們早早物色好卵形相似的鳥類如畫眉、葦蔦、伯勞或柳鶯的鳥巢，當發現巢主產了一個卵或多個卵之后，趁巢主離巢時立刻飛去踢掉巢主的一個卵，并快速在其巢內產一枚它自己的卵。

 

　　杜鵑每隔幾天產一個卵，會一次一個將卵生在不同的鳥巢里，自己便撒手而去、不管不問、一去不回。像某些壞人一樣無情地將別人的東西全盤占為己有，并利用他人的勞動成果為自己謀利。這些巢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卵已經被掉包了，它們會精心地孵化巢里每一個卵。

　　大杜鵑的個頭都比畫眉和葦蔦等鳥兒的個頭大，卵也大些，出殼相對早一點，甚至比那些先孵化的蛋更早。更可惡的是，出了殼的杜鵑幼兒本能地將巢主的卵踢下鳥巢，或無情地將巢主剛剛出殼的嬰兒推下鳥巢，從而獨享“義務親人”撫養。

　　想像個頭小小的葦蔦媽媽，辛辛苦苦地喂養個頭比它大得多的小杜鵑，殺了自己孩子的小杜鵑，天天吵鬧，找葦蔦媽媽要吃要喝的畫面。這場面真的很悲催，這天理何在？”說完，繼明還嘆了一口氣。

　　“只有杜鵑這么壞嗎？”生造一邊把查克瞄準了那只小杜鵑鳥的彈弓壓了下去，眨了眨眼睛，問。

　　“噪鵑、蜜蜂向導鳥、牛仔鳥、鳳凰雀之類的都是寄生托卵鳥類。它們的卵一般均較巢主的卵早孵化，尚未睜開眼睛，就將巢主的卵，或雛鳥踢出巢外。它們的個頭比較大，有的會咬死巢主的鳥，或踐踏，或爭先搶食使得巢主的鳥餓死。這些寄生鳥就是以這種自私無情損害義親后代，由義親代為撫養的方式來傳宗接代的。它們的行為直接降低了義親鳥的繁殖率。

 

　　自然界的動物有雷同之處。人類雖屬于高級動物，在這世界，像大杜鵑一樣無情無義、自私殘忍、謀財害命、損人利己以及損人不利已的事情數不勝數。表面正人君子，背后陰暗卑鄙的人在哪兒都存在。”

　　生造聽到那幾個損人利己之類的成語之后，也忍不住了，撿起一個小石子，拿住自己的彈弓，瞄準了小杜鵑那一張正找它“父母”要東西吃的嘴。它的父母都還叼著一只小蟲子，要送進那只小杜鵑的嘴里面。

　　生造還沒出擊，查克的石子就沖出去了。“啪！”他們在樹下都能聽到這個聲音，石子一下子打在了那只小杜鵑的嘴巴上面，把那只小杜鵑的嘴巴打到了一旁，而剛剛要把蟲子送進它的嘴里的鳥媽媽也懵了。

　　在一旁的繼明，知道這樣雖然有點殘忍，杜鵑除了有點漂亮外，真的讓人討厭。他就在旁邊站著，看到了那只小杜鵑胸口的白色印記，這讓他想起了一段很悲傷的歷史。

　　他們家門口有一個喜鵲巢，就用泥巴堆在了他們家的墻壁上面。他們發現了之后，還會不時地給它們送去食物，他的爸爸也弄了一個架子，可以把東西給送上去，但是規定了，誰也不準去干擾它們。

　　那兩只喜鵲很快就產了兩個蛋，可是一個小喜鵲更大。那一天，地上滴了一滴血，喜鵲巢卻被鮮血給染紅了。那兩只喜鵲一直任勞任怨地為它服務，最后，當老杜鵑帶走它的孩子的時候，它們很傷心，他們也很傷心。

 

17.開靈山洞

 

　　“先走吧，我帶你們去看一個密道，可以直達后山，是我幾個月前發現的。”繼明對生造和查克說。那只小杜鵑依舊死皮賴臉地找義父義母要東西吃，如果養育它的人知道，那個被它們養育的人還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的兒子，那該會多么的悲痛呀。

　　但是繼明一說出“密道”，生造和查克立馬就想出來了，說不定就是查克的父母挖出來的那一條小通道。

　　可生造他們可不打算說出來，看看繼明要帶他們去哪個洞穴，說不定會是另外一個洞穴。繼明也有開靈山的地圖，是一整個開靈山的地圖，上次他們帶的是兩張地圖，一張是后山的，一張是前山的。

　　到達兩百米的那塊臥熊石的時候，繼明停下了：“你們四周找一下，是一個溶洞，放心，里面絕對沒有毒蛇。”他們看了看四周，都是皚皚白雪，根本就沒有什么溶洞。繼明忽然說：“找到了。”然后就拿出鏟子挖一個雪堆。

　　三下五除二，繼明就把雪堆給挖開了，最后再踹一腳，那一層雪一下子就坍塌了，露出來一個黑黑的溶洞。繼明的旅行包是兩三年前從流浪商人那里買的，是一種有很多層的旅行包，旁邊還有兩個口袋，一個套環。繼明從套環上取下一根火把，用打火機一點，就點著了，走進了洞穴。

 

　　洞穴立馬被火把的光給照亮了，生造拿出來了自己的小型燈籠，里面的蠟燭是粗粗短短的一截，所以說能燒一段時間。查克呢，也帶了火把，走在最后。

　　洞穴里越來越黑，火把都照亮不了前方的路了，模糊的感覺，要小心翼翼地走。在半路上，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條石頭杠，橫插在了兩邊的石壁上。繼明是知情人了，告訴他們要小心之后，就彎下身子，躲過了那根石棍。

　　查克路過的時候，發現了那根石棍似乎是不一般的東西，都是筆直的，有一些石頭棱角凸出來了。查克看那個石頭杠不怎么粗，細細的，用火一燒，然后一腳踢過去，居然一下子把那根細細的石杠給踢斷了。繼明和生造看見他沒有跟上來，也開始往回走，才找到了他。

　　查克雖然看見石頭斷裂了，但是依舊感覺有東西。他用火把湊過去一看，是一根鐵絲，這里難道有人來過嗎？或者說，那根鐵絲說不定是“文物”呢，肯定是在很久以前留下的。

　　他們沒有時間了，洞穴里的濕氣忽然變得重了，一陣一陣的潮濕感覺逼來，籠罩了他們。繼明的火把最后“糗”一下就滅掉了，黑夜的魔爪又近了一步。生造的燈籠的紙有了一點點深色，看來是已經有潮氣進入內部了。查克的火把堅持了一會兒，火苗一直漂浮不定，最后猛地“轟”一下子火苗變大，就消失了。

 

　　他們加快速度，生造的紙燈籠里又換了一根蠟燭，紙已經開始濕噠噠的了，用手輕輕一碰，就會感覺手上有液體。那種蠟燭的火苗太小了，完全不可以在內部烤干紙張。生造換了一種更耐燒的蠟燭，火苗果然變大了很多，那些紙也有了溫暖的感覺。

　　又走了一段短路，離山的那邊還有很遠呢，那根蠟燭卻快要燒完了，生造現在也沒有蠟燭了，火苗越來越小，黑暗越來越大。查克和繼明翻找著自己的旅行包，除了打火機和火柴之外什么都沒有找到。

　　繼明忽然拿出兩個塑料袋，趁著蠟燭沒有燒完，用微弱的光線，把塑料袋從底下扎個洞，把火把插進去，火把的燃燒的位置離塑料袋的位置很遠，所以待會兒點火不會燒到塑料袋。綁著的地方可以進出空氣。

　　他們用火柴伸進去，點燃了火把，果然，只是把火把給烤干了一下，再點一根火柴，火把就燃上了。

　　生造走在中間，這回是查克走到了前面。查克忽然驚叫起來：“有亮光！”繼明則熄滅了火把，加快速度朝前方行走。那亮光是鮮紅色的，看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他們走出去的時候，天邊的云錦似乎在向他們招手，歡迎他們到后山來做客。生造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他們并沒有感覺在向上走呀，現在最少也到了四百米處了吧。而繼明看了看天色，說：“你們還想上山嗎？現在我們繼續向上走吧。”他們現在也累了，剛剛火要熄了的時候，他們還害怕困在山洞里呢，那就肯定完蛋了。

　　“不想！”他們撅起小嘴抗議。是呀，繼明是一個經常登山的人。他們呢，除了上山玩過一次，加上這次，也才上過兩次山，另外一次還是為了舉行開靈儀式。下方的林海都變成了一大片白色的鵝毛，除了深棕色的樹干還看得見之外，那里已經儼然變成了天堂的路——全部都是白色的云朵。

　　繼明也無可奈何地帶著他們繼續找目標地點了。看吧，山上的矮松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是一個正在臭美的人。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色還露著；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看著看著，這件花衣好像被風兒吹動，叫你希望看見一點更美的山的景色。現在是日落，微黃的陽光斜射在山腰上，那點薄雪好像忽然害羞，微微露出點粉色。

 

　　天上剛下完大雪，地上的冰就開始發展了。地上的積雪，加上西北風的“狂刮”，湖面上，到處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這樹木的樹葉上都掛上了一串串的“冰溜子”。

　　“‘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著的是雨的精魂’……魯迅筆下的雪，寄予了先生對美好理想的執著追求和與冷酷現實搏斗的不屈不撓的精神。思緒回轉，居然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氣勢和巨大的震撼。于是，我發現并解讀了雪的另外一種品質和情懷，那就是除純潔，神圣之外的豪邁。”繼明忽然想起來了名人說的一句話，又看著眼前的雪，就借景抒情。

　　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尋找一個小山洞，哪怕是三四棵聚在一起的大樹也可以。生造他們卻沒有感覺到，繼明說要橫著走，原本是要去找洞穴的，但是在無形中，他們卻在斜著向上走。

 

　　最寒冷的冬老人，帶著胡琴，踏著“風雪輪”悄悄的走來了。

　　他用手指彈出一只和諧的雪之曲。在下方的樹林里，小溪聽了急忙穿上冰衣，小樹聽了趕忙站直了身軀，把碧綠的裙子收起，往常頑皮的小草，聽了他彈出的悲傷歌曲，不在像往常那么頑皮，逐漸沉沉欲睡，松樹還是那么頑強，把剛織好的雪帽子戴在頭上，真神氣！

　　它們三個邁步朝遠方走去，在冬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地新鮮。感到萬物都是銀白，只有梅花傲然站在墻邊，不怕大雪紛飛，不怕寒風刺骨，這不禁讓他們想起梅花，佩服它頑強的生命力。

　　一切都沒能如繼明所愿，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山洞，住了下來。他們燃起了火，還美美的睡上了一覺，直到第二天早上。

 

18.再訪開靈山

 

　　冬的早晨是一個美麗、奇妙的早晨。

　　清晨，一打開“雪門”，只見眼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縹緲的輕紗里，連初升的太陽也隱去了它鮮艷明朗的臉，只剩下一圈紅暈，迷茫中透出些紅光來。

　　站在霧中，仿佛慈愛的母親在撫摸著你。側耳傾聽……陣陣鳥叫和風聲由遠而近，仿佛闖進了蓬萊仙境。他們卻也知道，這不是什么蓬萊仙境，也不是云夢澤，這里只是一個平凡而美麗的冬天雪景。

　　“沙沙沙……”冬天大地的美容師——雪花已早早地工作了。他們不畏死亡。那清脆的落地聲和著各種聲音，匯合成一曲初冬早晨的交響曲。

 

　　霧濃濃地扯起它寬大的白袍子，把這座暹羅山脈中的“小山”全給罩了起來。一陣寒風吹來，樹葉被吹得飄舞起來，飛舞著、旋轉著，前呼后擁地飄著，宛如浪花歡笑、奔騰。空氣濕潤、寒冷，白茫茫的霧團飄忽不定。

　　生造幻想著坐在幻想的冰雪之車上，行駛在遙遠的前方。看著白茫茫的霧氣，像揭開鍋蓋時冒出來的蒸汽一樣，在四周彌漫，還帶著方向。一切都墜入煙海，虛無縹緲，給人以新奇之感。啊，多么像在那云霧繚繞的天上！

　　太陽在云端里顯了一下臉兒，又躲了進去。濃霧下，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馬路上路燈還亮著，只是平日明亮的燈光，今天只剩下杏黃的一個小圓圈。幾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見。人的視野縮小了，只能看見兩米以內的東西。

 

　　這時，不知哪里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他循聲望去，咦？哪里有車呀，記得只有好久以前有一輛車經過？過了一會，他們四處看著，才發現是一只小鳥正在樹上鳴叫。他們還沒看清那只小鳥的模樣，它就一閃而過，消失在濃霧中了。小鳥剛過去隨即又響起一陣清脆的車鈴聲。“叮鈴鈴，叮鈴鈴”，這回可不是什么鳥了，根本就是繼明再玩弄著那個自行車的鈴鐺。

　　天逐漸亮起來了，鋪蓋在開靈山上空的白色云霧正在慢慢地散開來。誰都可以看清人們正在進行著各種有益的活動，一大早就起床了，準備著自己要干的事情。

　　隆冬的凌晨，地面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銀白色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最先帶來冬天信息的應該是雪了。你看，它又在村里孩子們的翹首盼望中走來了，步履是那樣的輕盈、舒緩，悄悄然從遙遠的天際飄落，片片光潔如絮的雪花落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落在袒露著胸膛的大地上。

　　哦，它是在為大地編織厚厚的潔白的羽絨衣吧！此時，那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明朗起來，天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啊，好一派銀裝素裹的世界！

 

　　俗話說得好：“一日之計在于晨”。大家都應該珍惜早晨的這寶貴的時光。冬雪能看見，那些小運動員們在村子里教練的指導下練習跑步。他們你追我趕，不但不感到寒冷，頭上直冒熱氣哩！老人們在專心致志鍛煉身體，打著那緩慢的太極拳。一走進著廣大的雪地里，就聽見從樹林里傳來瑯瑯的“讀書聲”。他們都無比激動的繼續朝上方走，他們可是打算再翻一遍開靈山的呢……

　　潔白的雪花裝點著整個世界，給這個美妙的的世界帶來無限的遐想，讓整個暹羅山脈獲得一絲奧妙。但，它卻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當陽光沖破云彩的束縛照射在這個世界時，雪花便一點點的消逝，一層層的變薄，直到最后裸露出整個大地，它的生命過程就這樣短暫而有平凡的終結了。

　　輕輕的它從遙遠的天際而來，之后又悄無聲息的離去，除了記憶，不留下任何蹤跡。只是在它們的身上，生造他們的腳印卻永遠的留在了那里。

　　在白雪地上，是那一行行的腳印，朝著山頂進發的腳印。一陣風吹過，樹上的葉子竊竊私語，如蝴蝶翩動著翅膀，偶爾有幾片葉子的言語被風聽到。

　　一不小心，幾片依舊嫩綠的葉兒依依不舍的從樹間劃落，還帶著冰雪，就像一組意象從詩歌中飄落。在這個冬天這些葉子經過歲月的浸染，完成了它們一生的使命。葉落歸根，在下一個春曖花開的日子里依然能聽到它們在樹枝間呤唱著春的詩歌。

 

　　他們現在感覺到越來越冷了。清晨的冬天就是這么的寒冷，中午的冬天就會溫暖一點點，但也只是那么一點點，最冷的還是深夜的冬天。這時，繼明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是一個白色的小東西，他一按那個按鈕，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很模糊，似乎要放到耳邊才能聽清楚。

　　繼明介紹說：“這是一種叫做MP3的東西，可以聽音樂，是下載了那些歌手的歌曲，然后就可以從這里面聽。”查克說：“這個暗牧披（MP）3是怎么放出來的，難道是它把歌曲給吃進去了嗎？”

　　“MP3播放器其實就是一個功能特定的小型電腦。在MP3播放器小小的機身里，擁有MP3播放器存儲器、MP3播放器顯示器、MP3播放器中央處理器MP3播放器解碼數字信號處理器等。微處理器是播放器的‘大腦’。

　　‘大腦’用來接受用戶選擇的播放控制，并將當前播放的歌曲信息顯示在液晶顯示屏上，然后向數據信號處理芯片發出指令。”繼明說到這里的時候，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繼續解說下去。

　　“使其準確地處理音頻信號。數碼信號處理器先用解壓算法將MP3文件解壓，接著用數模轉換器將數碼信息轉換成波形信息，然后由放大器將信號放大并送到音頻端口，最后我們就可以通過接在音頻端口的耳機聽到動聽的音樂了。”繼明說完這些之后，自己都感覺到情緒有點混亂了，畢竟這些他都是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

 

　　就在這時，一直呆呆地聽著的生造鼓起掌來：“啪啪啪啪啪——！”他邊鼓掌，還邊說：“不愧是當年我們小鎮唯一一個學了科學的人，繼明哥，看來你的功底不淺呀！”

　　繼明的性格，從尖刀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給裝得很謙虛，人無完人，繼明也不可能好到哪去。“承讓承讓，我只是學的太——多——了——！”繼明在最后說的那個“太——多——了——！”估計誰都會看出他在裝吧，真的是有點經不起夸，一夸整個人就會被夸獎的春風吹的飄飄然。

　　“繼明哥！”忽然，傳來一聲，那好像是尖刀的聲音。他們一低下頭，果然看見了尖刀，正在他們的下方。繼明做扶額狀，一邊還換了一首歌，按了一下按鈕，還邊換歌邊說：“還是換一首哀樂吧，那個小子又來了！”咦，尖刀怎么不好了，除了經不起夸之外，其它的方面都很正常的呀，他的大表哥倒是有點太優秀了。

 

　　當尖刀跑過來的時候，果然需要哀樂：“咦，你們也在呀，你們的媽媽讓我叫你們回去吃飯！”而尖刀說完了之后，對著繼明說：“復讀機模式開始：

　　繼明呀繼明（帶著失望的語氣），你怎么就這么的貪玩呢？（尖刀自己的語氣自豪起來）你看看尖刀，他比你小，反而還比你聽話那么多。（怒氣沖沖地）你給我快點回來，否則讓你吃一頓‘竹筍炒肉’！（終了）”

　　繼明自有辦法，掏出一枚硬幣給了一臉嚴肅的尖刀：“幫忙傳個話：（帶著悲哀的語氣）唉，媽，我也這么大了，我到時候會回去的，餓了就回，OK？”尖刀意識語句長度超出了，繼明也一臉嚴肅的遞給尖刀一張紙錢，尖刀這才一蹦一跳的朝著下方的洞穴跑去……

　　在一旁生造和查克看的很不自在，這，是在行賄嗎？繼明發現了他們異樣的目光，卻依舊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說：“看什么看，快點上山吧！”說著，繼明還繼續向上走了幾步，在他耳朵上的MP3還在閃著綠色的光。

 

19.雪崩降臨

 

　　他們還沒有走幾步路，就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生造一抬頭：“雪在動！”繼明大喊：“什么雪在動，是雪崩，快跑呀！”幾棵雪松就在前方，雪崩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只能爬樹了。

　　雪崩裂，滾動著，以黃河之水的滔滔戰意朝這邊撲來。查克一下子抱住一棵雪松，飛快地朝高處爬，生造則上了另外一棵雪松，他的體能不像查克那么好，一時半會兒爬不上去。

　　繼明也沒多啰嗦，直接就伸手把生造給托上去了。雪崩這個時候也來了，繼明直接一跳，迅速地向上爬幾下，雪崩就如山洪暴發一般沖擊過這里。

 

　　在另一邊，村民們也擔心著上山的人。這次上山的還不止他們，還有一些居民，獵人也都上山了，小藥和小藥的爸爸也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草藥，順便還到雪山上賞景。聽見不遠處的雪崩巨聲，令山谷中的居民驚恐萬狀，夜不成眠。

　　那陡峻的山巖高聳在遙遙的天際，乳白色的浮云飄浮在它的腳下，縱深的峽谷里傾瀉著一望無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嶺上覆蓋著積存萬年的白雪。有時，嘶叫的旋風刮得天昏地暗。有時，巨大的雪崩震撼得地動山搖。

　　這份孤獨龐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凍土帶上的冰，在年復一年的雪風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來越高峻，越來越鋒利。總有一天，當孤獨的重量超過了極限，它就會崩塌，雪崩的狂潮會把整個世界都吞噬。

　　村民們現在都正在村里擔心他們，組織出來的救援小隊也上山了，他們哪里知道，雪崩可不是省油的燈。

　　其實，在昨天晚上，雪崩的征兆就出現了。

 

　　天空就像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點從里面傾瀉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亂成一團，接著就整齊劃一的傾瀉下來。不多時，地面便成了小溪。風聲夾雜著雷聲，越下越大，不時還有一道道閃電劃過，有了雷聲壯膽的雨點越來越激烈，仿佛是戰場上密集的子彈一樣撞在地上，發出雷鳴一般的聲音。

　　只見云越來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壓扁。風起了，毫不留情的呼呼刮著，把大樹刮的直求饒。不一會兒，雷聲變得若隱若現，時近時遠。一道一道刺目的閃電仿佛要撕開天空沉重的帷幕，空氣也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我抹一把頭上的汗，心想，馬上就可能有一場雨要來了。可雨聲遲遲未至，倒是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躁。

　　雷雨前的傍晚，天是那么悶熱，沒有一絲涼風。遠處，烏云一層一層地占據著天空，不一會兒，烏云就像一塊帷幕一樣黑壓壓地布滿了整個天空。

 

　　天空中，烏云翻滾著，奔騰著，從四面八方漫過來，整垛整垛地堆積，越來越密，像千軍萬馬直先向屋頂壓了下來。遠處的大山灰蒙蒙的，被天邊的烏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被壓得低低的天空，仿佛預示著一場暴雨就要來臨。

　　雷雨天就像一位發火的母親在澆花。那雷聲像老天爺生氣時的怒哄，那樣強烈，那樣鮮明。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把那位小姑娘的臉給劃破了。

　　夜晚，老天爺撕破了那烏云，隨即，雷雨就下起來了。開路軍是奪目的閃電和驚天動地的雷聲，它們脅迫著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地向大地沖來。狂風挾持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里真的鉆進雨水了。

 

　　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前方炸開，險些把查克轟懵了。雨下了很長時間，沒有一點停的樣子：電光閃閃，雷聲隆隆，老天爺還不時以雷霆萬鈞之勢傾下了驚天撼地的滂沱大雨——這雨也拼命地往下打，打的樹葉都噼里啪啦得響。

　　聽，像安塞腰鼓般磅礴的鼓點，雨點紛紛打擊在渾厚的大地上。打得大樹、和那幾根小草搖搖欲倒；打得地面泛起一層白霧，朦朦朧朧，卻有一種雄壯的美。天上的雷，像是戰斗的號角，號召士兵從天上突擊；地上的雪，像是健壯的百龍，在雨點的敲打下翻騰著。這是一種奇絕的美，卻是那么地悲壯。

　　雨不停地下著，震耳欲聾的雷聲還在轟鳴著。終于，天亮了，雨也漸漸小了，開始像布一樣，接著又像簾子，像斷了線的珠子，像一根根線，最后只能看地上的雨點來辨認雨的大小了。

 

　　雷聲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閃電。烏云越聚越密，天色也越來越暗了。頃刻間，暴風雨傾瀉下來，如同瀑布一般，真可謂“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啊！

　　又是雪崩，又是風雨，天上還飄著雪花，這真的是難上加難呀。繼明的半個身子都埋在了雪里，冷的他直發抖，雨水讓他更冷了，寒冷真的已經刺骨了。

　　大雨繼續來了，這才是毀滅的真正演奏。雨現在停了，稍作休息，雪崩也沒有動靜。繼明現在已經爬到了樹上面，并且已經給自己貼上了暖寶寶，但還是感冒了。

　　滿天的烏云黑沉沉地壓下來，樹上的葉子一動不動。天氣十分悶熱。忽然，一陣狂風發出怒吼，張開血盆大口似的直撲向半班；它與烏云纏在一起，踢打著，撒咬著，仿佛要將烏云扯成許多碎片，做自己御寒的棉袍，讓自己暖和些。

 

　　大雨下起了，狂風把雨絲吹斜了。雨不停地下著，狂風也不停地吹著，讓人感覺到刺骨，寒冷，就像在冰天雪地的冬天。魚慢慢匯成了一條渾濁的“小溪”。雷與閃電像兩個大魔頭，不停地響呀！閃呀！往窗外望去，就像一大片珠簾掛在窗戶外。

　　傾刻間，狂風大作，空中烏云密布。接著便落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肆虐起來。雨水像無數條線似的刷刷落下，沖洗著一排排樹木。

　　在生造的家里，他的父母都擔心極了，甚至隨時準備上山找他們。查克的父母也一樣，都在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受傷，甚至是會不會死亡。

　　老天爺撕破了那烏云，隨即，雷雨就下起來了。開路軍是奪目的閃電和驚天動地的雷聲，它們脅迫著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地向大地沖來。狂風挾持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里真的鉆進雨水了。

 

20. 擁抱風雨

 

　　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險些把生造轟懵了。雨下了很長時間，沒有一點停的樣子：電光閃閃，雷聲隆隆，老天爺還不時以雷霆萬鈞之勢，傾下了驚天撼地的滂沱大雨——這雨也拼命地往下打，打的窗戶都噼里啪啦得響。

　　在山頂上，開靈人不安地看著大概八百米處的地方，哪里發生了雪崩，大量的雪就是從那里崩塌的。他穿上軍大衣，拿出銹跡斑斑的鐵質登山杖，還帶上了一根火把和繩子，就出發了。

　　狂風大作，搖晃著樹木，還發出怪聲“呼——呼——。”忽然，陰暗的天空中亮光一閃，啊，是閃電！閃電一下一下地撕裂著天空，緊接著，“轟隆”聲響徹整個天上人間，那聲音震耳欲聾，嚇得正在樹上的兩個小孩子心驚肉跳，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空，緊接著，瓢潑似的大雨從天而降，像一片巨大的瀑布，從遠處遮天蓋地卷了過來。

 

　　天裂開了一半任由雨傾倒下來，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浮屠鎮上每一戶人家的窗子上抽，玻璃上出現了一幅斑駁的圖畫。

　　雨越來越大，雨柱猶如一排利劍，傾斜著刺向地面，又像一條巨龍吞噬了整個天地，雷在低低的云層中間轟鳴，接著是一個更響的霹靂，空中彌漫著一股雨天特有的氣味。

　　開靈人看著下方，猶豫不決。也許，雪崩很快就會重新開始，那也將會是雪崩最猛烈的一次攻擊。天上還有雷電的威脅，要知道，要是一束電光擊中了他，那他就必然無法活下去了。雨水更促進了雪崩發生的速度，可是這山間一定有人遇險了，必須要救人！

 

　　這一場雨將會斷斷續續地下，可能要停好幾次，現在也是下雨的高峰期。“這里不安全，趁著雪崩還沒有來，趕快走！”繼明對著遠方的查克吼，他們現在身上都被淋得透濕，樹木更是一個隱藏著雷電的威脅。

　　偏偏在雪崩的時候出現雷電，真是厄運連連！

　　查克聽到那句話，也連忙爬下樹，朝著繼明的那個方向跑去。他們現在要回到原來的那個洞穴，路程還很遠，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奔跑才能到達目的地。在這雪崩的時候，居然還打雷，原本的一個最佳的救生工具——大樹就這樣被移除了。

　　還好，他們到那個洞穴的時候，雪崩還是沒有來，他們的食物不多了，水資源倒是很充足。繼明用一片火絨點上了火，用那個隨身攜帶的大水壺裝滿雪，挖出一些石頭把火給包圍起來，順便還支撐住了水壺。

 

　　很快，還冒著熱氣的水就這樣出來了，他們先是輪番用來暖手，最后才喝掉。

　　忽然，繼明說：“你們吃過棉花糖嗎，這是我從那個賣給我旅行包的商人那里買的。”

　　現在是下午，老天爺突然變了臉，雨甚至更加大了。霎時間狂風大作，烏云滾滾，如萬里晴空奔騰而來。接著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像火蛇在天空飛舞。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響雷，震得窗戶上的玻璃“啪啪”直響。不一會兒，大雨像瓢潑似的倒下來。豆粒大的雨點落在屋上、地上，濺起一朵朵晶瑩的小蓮花。雨水從洞穴頂上下流淌下來，就像一條奔流的小溪。

　　繼明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臉是有棱有角。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眼睛，充滿了快樂和希望，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喜歡上他。高挺的鼻子，鈍圓的下巴，一看就知道是青春熱血的一個“好漢”。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這樣跟他玩得這么嗨。

 

　　查克的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瀟灑！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復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瀟灑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他的個頭少說也在一米二以上，長著一雙清澈明亮，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呈現可愛的粉紅色，精致的五官……

　　生造呢，他也不胖，瘦瘦的，有的時候剛胖起來就不知道為什么，立馬就瘦下去了。生造的爸爸媽媽則認為他是生活壓力太大了，都很心疼。生造的睫毛比較長，頭發茂密如雜草，還都烏黑光亮的。他的眼睛水靈水靈的，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小伙子，而且手腳也很麻利，也是一個居家旅行必不可少的好朋友！

　　繼明還沒有拿出棉花糖，就發現了一個更有趣的東西。那是一只甲蟲。這只黑褐色的小甲蟲，只有一根手指大。頭上長兩根長須，左晃右晃，好像用來探路。背上有一個橢圓形的殼，上面還有一些花紋。這只小甲蟲有四對腳，前兩對腳用來向前踏進，第三對腳用來站立，最后一對腳用來向后蹬，爬起路來身子一伸一拱的。

　　繼明說：“你們看過《世界未解之謎》嗎，我覺得應該加入一個，甲蟲為什么變小？我也不記得那里面有沒有了。”生造確實是看過世界未解之謎，但是甲蟲不就是這么大的嗎，什么變小呀？

　　繼明看著一臉迷惑的生造，說：“哈哈，不懂了嗎？甲蟲其實是在恐龍時代之前就有的一種昆蟲。那時的甲蟲一個體長約都有三米以上呢米，至于甲蟲該種生物誕生了多少年和它們為什么變小至今也只是一個謎。”

　　查克和生造同時點點頭，表示“你真厲害”。

 

　　繼明依舊是一被夸就飄飄然，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甲蟲是鞘翅目昆蟲，鞘翅目昆蟲有的種類已經到達了十萬這個單位，使其成為動物界中最大的目。主要特征是它們特殊的前翅，其已變成硬的鞘翅，覆蓋在能飛的后翅上。鞘翅目包括一些最大的和最小的昆蟲，是分布最廣的昆蟲目。多以動、植物為食，也有以腐敗物質為食者。”

　　甲蟲昂著頭，似乎也要聽這些信息。繼明伸出手，讓甲蟲爬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然后托起來，繼續有模有樣地跟他們講解甲蟲：“鞘翅目的昆蟲就是甲蟲。該目是昆蟲里最大的一目，也是動物界里最大的一目，約有三十萬種之多。除了海洋以外，世界各地無論是高山、平原、河川、沼澤、土壤里都有它們的蹤跡。”

　　那只甲蟲居然也昂高了頭，好像真的在表示自己的種族的厲害。生造“噗嗤”一聲，那個小甲蟲還真的是可愛。“甲蟲和其它的昆蟲一樣，身體分頭、胸、腹三部，有六只腳。它們最大的特征是前翅變成堅硬的翅鞘，已經沒有飛行的功能，只是保護后翅和身體。飛行時，先舉起翅鞘，再張開薄薄的后翅，飛到空中。”

　　“翅鞘的顏色花樣多變化，有發金光的，有帶條子像虎紋的，有帶斑點像豹皮的，也有的是雜色圖案。有些甲蟲的翅鞘連在一起，后翅退化，不能飛了，如步行蟲。”在繼明說這些話的同時，生造他們正在私下悄悄溝通：“未來一定把科學之類的作業都給繼明哥……”

 

　　繼明毫無察覺，只是還是在自己將自己的，帶著爽快的感覺繼續講解。“甲蟲的大小差別很大，小的像大力甲蟲只有零點二五公厘長。最大的像天牛，有二十公分長。雄的甲蟲通常較雌的小。甲蟲的頭部有一對觸角，觸角的形狀，長短不一，大都分為十到十一節。有棍棒狀，鋸齒狀，念珠狀，絲狀，腮葉狀，膝狀等。雄的觸角比雌的發達。

　　大嘴巴的構造適合咀嚼，也有的適合吸食汁液。腹部通常有十節，身體外部有硬殼，前翅是角質，厚而硬，后翅是膜質，但有的節退化或變形，所以只能看到八或九節。”

　　生造一聽到這些解析，和查克一起感覺到更加堅信不疑，未來的作業真的就可以讓他來寫了。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頂多是去問個問題。

　　很快，他們就“替”正在高談闊論的繼明拿出了棉花糖，用里面附贈的竹簽插上，在火苗上面烤了起來。

　　棉花糖烤熟了之后，糯糯的，甜甜的，并不是干燥的樣子。他們一咬上去，比較燙，還是很好吃，居然能拉出白色和粉色的絲出來。吃完了之后，他們卻還是感到餓，不過身體里卻涌動著熱能。

　　天漸漸黑了，他們沒有睡著，也不敢出洞穴了。雪崩正在行軍，危險就在洞口！

 

21.千鈞一發

 

　　黑色的天空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們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雪已經把洞口給埋住了，要不是他們使勁推雪，那他們恐怕都要被埋沒了。

　　在外邊，雪一定很厚，就只留下了那么小的一點點空間，讓他們看到外邊。外面是黑的，洞穴里卻是明亮的。他們也知道，等待就可以了。所以，他們也有了興致，開始做各種雪的物品。

　　他們直接到堵住洞口的拿一塊地方刨一塊雪，因為那里不熱，火的熱量接觸不到那里。他們就從那里開始堆雪人，正好也不會融化，感覺冷了，就可以去洞穴的最里面烤烤火。

 

　　忽然從外邊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洞穴的頂上掉下來一層冰渣，只有薄薄的一層，可能是因為有火的原因吧。

　　繼明一邊把最后一根火把火把給插進柴火里點上火，一邊把一根木頭塞進火堆里，讓火燒的旺一些。繼明拿著火把，將火挨近雪，那些雪一下子就融化掉了。生造也去拿起了一截燃燒著的木頭，來燒雪。

　　水流到地面上，又有了變成冰的跡象。查克在后面烤自己帶的一串肉干，剛剛生造也一起烤的。他們知道肉干可以直接吃，為了好玩，還有新奇感，就自己烤了。

　　很快，繼明他們的腳下就有了滑溜溜的冰。生造忘記抬起腳來了，冰直接夾住了他的鞋底，是繼明幫忙才扯出來了的。

　　繼明看了一下洞穴的頂上，已經有了一個大口子了，也就把火給撲滅了，生造把木棍給放回了火堆。查克的烤肉干不知道為什么，出現了一種奇特的香味，而且還很濃郁，讓他們食欲大增。

　　過了一會，繼明皺起了眉頭：“為什么你放了這么多孜然呀，我舌頭都被麻痹了。”查克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也只知道那個東西很香，就撒了很多，一口氣撒了半瓶孜然。真的有那么嚴重嗎，孜然又是什么東西？生造一邊想著，一邊咬了一大口烤肉干。

　　“咳咳，真的好咸呀，還帶著一種麻辣的味道。”生造才咬了一口，也知道了孜然是什么東西，也知道了孜然的厲害。

　　“孜然分布的很廣，具體我也不記得了。還囊括了很多個國家，孜然被人們稱為調味品之王，適宜肉類烹調，也可以作為香料使用。孜然的果實可入藥，用于治療消化不良和胃寒腹痛等癥。”在繼明解說的時候，查克悄悄地指著繼明，對生造說：“看，我們的物理家教！”

　　這一句話查克不小心說的太大聲了，繼明以一種機械的形態轉過頭來，一臉的怨氣，盯緊了他們兩個。“嘿，我可不是什么私人家教！”

 

　　“植物可是我最擅長的一種類別，不要敗壞我的好興致！”繼明簡直是大吼出來這句話的，立馬秒變臉，說完了之后，就變回了原來的溫和的樣子：“孜然是燒烤食品必用的佐料，富有油性,氣味芳香濃烈，主要用于調味，提取香料等，是配制咖哩粉的主要原料之一。咖喱的香味很濃烈, 油爆或火烤后的香氣會更明顯，遇熱后的孜然味道稍微會有點改變。用孜然加工牛羊肉，可以祛腥解膩，能令其肉質更加鮮美芳香，增加人的食欲。

　　孜然還具有醒腦通脈、降火平肝等功效，能祛寒除濕，理氣開胃，祛風止痛。對消化不良、胃寒疼痛、腎虛便頻、月經不調均有療效。用孜然調味菜肴還能防腐殺菌。在《普濟方》這本中醫典籍中，就有用孜然治療消化不良和胃寒、腹痛等癥狀的記載。據《唐本草》記載，將孜然炒熟后研磨成粉，就著醋服下去，還有治療心絞痛和失眠的作用，我就這樣試過。此外，由于孜然有防腐殺菌的功效，炒菜時放點不容易變質。另外，孜然還可以抑制微生物的生長。”

　　在生造他們可不愿意聽下去，又不是笑話。當繼明才講了一點點的時候，他們就自己去堆雪人了。繼明回過神來，再次發飆，自己講的知識難道就這么枯燥嗎？現在一看生造和查克這種狀態，真的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學的。

 

　　生造感覺玩累了，就坐下來，從自己的旅行包里拿出一本有語文課本那么大的書。繼明也很好奇，那本書上看樣子字不算太多，一頁有兩幅圖，每幅圖片下面都會把信息微微的介紹一下。

　　在第一頁，繼明就看見了自己最青睞的一個隕石坑。“哇塞，想不到你也喜歡看這些書呀，我也是隕石的熱烈崇拜著呢。”生造一臉懷疑的轉過頭去，畢竟遇見同行的感覺不會多好。

　　“我可是知道很多隕石的信息的呢，我說給你聽：法國科學家最近在埃及發現了據稱是世界上最大的隕石坑區。這一區域的面積達五千平方公里。

 

　　法國國家科研中心在十月份的內部期刊中指出，該中心科學家與埃及開羅大學合作，在埃及西南利比亞沙漠的一個叫吉爾夫克比爾的地區，發現了由上百個隕石坑組成的隕石坑區。這些隕石坑大小不一，直徑甚至有到達一千米的。

　　其中最深的隕石坑達到了八十多米。由法國和埃及科學家組成的科研小組借助衛星拍攝的照片在埃及發現了世界上最大的隕石坑區。

　　這個隕石坑區位于埃及和利比亞邊境地區，科學家們在那里發現了一百多個隕石墜落所留下的痕跡。法國考察小組組長說，能夠散布到五千平方公里這樣一個區域，必須有數個隕石飛向這一地區，并且它們在進入地球大氣層時就已經因空氣摩擦而變成了多個碎塊。初步判斷，這些隕石坑出現于五千萬年前。”

 

　　說到這里，繼明還驕傲的昂起頭來，證明自己的才高八斗。生造可是看書的人，就把繼明沒有說的給補充了：

　　“專家們目前正在對隕石坑中的隕石碎片進行分析，以證明大約五千萬年前這一地區出現過眾多隕石一同下落的“流星雨”現象。

　　根據那些科學家提供的質料（資料）顯示，他們發現的這些痕跡是五千萬年前的一場隕星雨所留下的。當時這場隕星雨的覆蓋面積達五千平方公里，它所遺留下來的隕石坑直徑從二十米至一千米不等，到達了地面下面……八……八十米處。

　　在此之前，聞名科學界的一個最大的隕石坑區位于阿根廷，其面積達六十平方公里。科學家們認為，以前所發現的一系列著名的隕石坑……區都是由一顆隕石在進入地球大氣時燃燒分裂成多顆小隕石而形成的，但本次在埃及發現的這個大型隕石坑區很可能是多顆隕石‘砸’出來的。”

 

22.神靈救助

 

　　生造還是年紀比較小，讀書也不是那么地熟練，有一些地方還停停頓頓的。繼明聽到這些資料之后，臉都白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他說：“算了吧，我們比一下說信息吧，誰都不可以看書！”生造最后看了一眼，把書給合上了，剛剛也拿出自己的關于隕石的書的查克，也把書給放進了背包。

　　繼明第一個說：“美國威拉姆特隕石，重量居世界第八位，約十五噸五百千克，隕石表面布滿凹坑，含鐵比例為百分之九十一，含鎳比例為百分之七點六，現保存于俄勒岡州的最初發現地。”

 

　　生造撓撓頭，思索了一下，也流利地說：“坦桑尼亞孟伯希隕石，重量居世界第七位，十六噸左右，是在一千九百三十年的時候被發現的，當時被當地人視為一塊神石，現在人們在其下方修筑了一個底座。”

　　查克不是很知道關于隕石的信息，但是至少也能說出來一點點：“阿格帕里利克隕石，重量居世界第六位，好像有二十噸重，是格陵蘭克角大隕石的主要碎片之一。”

　　繼明糾正查克的錯誤：“不是格陵蘭克角，是格陵蘭約克角。”他也略微想了一下，接上了第五位：“墨西哥巴庫比里托隕石，重量居世界第五位，有二十二噸左右，長達到四米，一八九二年，美國地質學家吉爾伯特?埃利斯?貝利于墨西哥發現了巴庫比里托隕石，并在當地人的幫助下將其從地下挖出。我說的沒錯吧？”

　　他們說完后，生造才不管錯沒錯呢，繼續說第四位：“新疆銀駱駝隕石，重量居世界第四位，大概有三十噸重，其外形呈不規則圓錐體，該鐵隕石含鐵百分之八十八點六七，含鎳好像是百分之九點幾，不記得了。特別是，其中含有六種地球上沒有的礦物呢！”

 

　　查克這回也是想好了的，全部都說對了：“約克角阿尼希托隕石，重量居世界第三位，重約三十一噸，是在格陵蘭約克角發現的，一八九四年，美國北極探險家羅伯特?佩里，才在當地一名向導的幫助下鎖定它的方位。還專門修建了唯一一條鐵路便于運輸裝船！”

　　繼明再次起頭：“阿根廷艾爾?查科隕石，重量居世界第二位，約三十七噸，一九六九年，人們用金屬探測器在地下五米處發現了艾爾?查科隕石。有關其周圍隕坑年代可追溯到四千至五千年前。”

　　生造這一回卻忘記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不記得了。”說完，他還到旁邊去翻書去了，將機會留給了他們兩個人。查克不暇思索，脫口而出：“霍巴隕石是迄今為止地球上發現的重量最大的隕石。在地球上“定居”已經有將近八萬年歷史，是迄今為止已知墜落地球的重量最大的天然形成鐵塊，這顆隕石的表面積超過六點五平方米，重量在六十噸左右，霍巴隕石的含鐵和含鎳比例分別在百分之八十四和百分之十六左右。但現在的霍巴隕石毀壞程度較為嚴重。”

 

　　繼明這回也開始懟人了：“知恥而后勇呀，小老弟！”查克一臉冷漠，轉身，蹲下，拿起一根還在燒著的木頭：“火鉗劉明！”繼明迅速地扒一大堆雪，鋪到了自己的身前，寫下兩個字“繼明”。然后就踩上了挖出來的“雪階梯”，一沖，跳了出去。

　　生造和查克心里一驚，沖了過去。查克忽然停住腳步，沒有跳出去，滿臉狐疑地看著洞口外邊的雪。生造走到那里，也停下腳步，說：“不出去嗎？”

　　查克指了指洞口外邊的雪堆，上面映著一個人影，現在是上午，太陽在他們的后方。雪堆上面的那個人影淺淺的，一定就是繼明。查克舉起火把，燒洞穴的頂部。

　　他記得，這個洞穴的頂部很薄，但是能勉強支撐一些重量。

 

　　很快，就聽到了一聲尖叫：“嗷——！”接下來，就看見繼明把雙手插進雪里，還看見了正舉著火把燒洞頂的查克。“哇，你們真狠呀，我的手都快要變成烤豬蹄子了！”生造尷尬的笑一笑，查克也開始壞笑。

　　繼明盯著這個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不一樣了，出現了恐懼！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頭，這條舌頭掃過之地便是一片廢墟。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企圖把所用的地方全覆蓋在它的統治之下。哭聲，喊聲，警笛聲，一切嘈雜的聲響在這場大火中扭曲著，人們的恐怖感，緊張感被無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紅光如同死神的召喚信號。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場火災，他的爸爸就是在那個時候死去的。

　　原本，那天晚上是寧靜的。忽然，一聲隱約傳來的呼喊驚醒了一些沒睡踏實的居民，人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想聽清發生了什么事。緊接著，從遠處傳來了更大聲的呼喊和狗叫聲。吵雜聲，呼喊聲夾雜女人小孩的哭聲，已經傳遍了小鎮的每個角落。

　　濃煙滾滾，充上了天空，就像一條巨龍，籠罩了這浮屠鎮。

 

　　整個小鎮的人哭天搶地，繼明的爸爸率人救火。無奈風威火猛，潑水成煙，那火舌吐出一丈多遠，舔住就著，烤也難耐，誰敢靠前？那滿園柴垛化作火的巨龍，瘋狂舞蹈，隨著風勢旋轉方向，很快連成一片火海。

　　丈余長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著燃燒起來，只聽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滿天紛飛，頃刻間砸傷了十幾個人。

　　一片爆響，一片慘號，人們滾滾爬爬逃離火場，再也不敢靠近。鎮長聞訊率眾趕來，破口大罵，說是那個幾個人縱火造下公害。他命人將棉被浸濕，頭頂木桶上房，把近火房檐全都遮住。

　　那棉被烤得吱吱冒汽，不停地潑水，還是燒了一個又一個窟窿。直到天亮，風漸漸停息下來，烏云壓上了小鎮頭頂，很多房子也全部燒得只剩下一個架子，只余滿鎮彌漫的濃煙，大家才略舒一口氣。

　　繼明的爸爸，在火災之后卻找不到了。

 

　　繼明的爸爸當時直接沖進一個房屋，把年少的繼明和他的幾個伙伴丟了下去，丟到了下面的水池里，而水池里的人又救了他們。后來，繼明的爸爸就被困在里面了，那一棟樓，變成了廢墟。

　　高大的樓房直接倒下，而他們卻都不知道，繼明的爸爸還在里面呢。后來，繼明經常問媽媽：“爸爸哪里去了？”而他的媽媽也不說話，只是抬頭看天。直到現在，繼明還是對那幾個縱火的人懷恨在心。

　　不久，遠處出現了人影，并且是一個小隊，里面可能有十多個人。生造連忙跑進洞穴，去拿火把。

　　他們接到火把之后，將火把高舉起來，搖晃著，晃出了一個火圈。

　　那邊那個小隊里，一個人看見了他們，指著他們大喊：“看，那邊有人！”救援小隊踏著雪，飛快地朝那邊奔跑，開靈人也到了其中。

　　后來，他們回去之后，父母把他們給訓斥了一頓，但是繼明可沒有被訓斥到。他說服了他的母親，到山上去當救援人員了，畢竟他的小表弟還在山上呢。他現在一想，就想到了里面將會是什么情況。他的小表弟坐在洞內，手里握著鈔票，想象著糖是什么味道的。

　　想到這里，繼明就感覺真的很好笑，這種賄賂方法真的能起到完全的作用嗎，待會兒一定要叫他把錢給收好，不要忘在洞里的雪地里了。

 

23.冰雪飛瀉

 

　　他們的頌歌不是多么的押韻，卻帶著情操。先人的遺傳是不可以忘卻的，浮屠鎮的居民們，又怎么可能忘記祖先的傳承呢？

　　“鷹，你在天空中飛翔，大地稱贊的是你那銳利的眼光。你有力的翅膀在高飛，不要忘記了故鄉。風雨將你嘉獎，忠誠正在贊頌未來，你不要忘記回到故鄉，看看你的祖先的鄰居，來為他們祈禱，感謝神靈。”

　　在今天的早晨，全鎮的人都來到了小鎮的廣場，唱出大石頭上的頌歌。那一塊石頭不知道何時到達了廣場的中間，一些小孩都是盯著上面讀出來的，畢竟他們還不會背。

　　只有生造他們知道，在昨天晚上，大石頭是村長叫好多人一起搬移過去的。他們才知道，原來那塊石頭是如此之大，當時是用了好多個鏟車，用繩子連在一塊，才把大石頭給運過去的，那里早早的就刨開了一個土坑，而村門口的坑也已經被埋上了。

 

　　今天，就是五年一度的“冰雪飛瀉”。后面的山崖，已經蓋上了一塊巨大的紅綢布，似乎是在遮掩著什么，可是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那后面是什么了，但是心情依舊那么激動。

　　宣讀完了儀式之后，山崖上的人都解開了釘子，用手拉著紅綢布的上面一塊，真的需要很用力，紅綢布有二十多米高，五十多米長，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被紅綢布給“拉”下去。

　　“放！”指揮員大聲吼出，那聲音仿佛不是用嘴吼出來的，而是用胸膛喊出來的。上面的十多個人松手了，紅綢布開始向下面掉。

　　二十多米的高度顯得紅綢布掉得很慢，也一點點解開了背后的謎底。孩子們忍不住喊了出來，他們有的也才看過一兩次，甚至是都沒有看過呀。后面，是巨大的冰幕，這是在山崖之上，卻有幾棵小草告訴他們，春天要來了。

 

　　今年的冰幕跟往年的不同，每次都會這樣。上一年的簡直是巧奪天空，從下方開始延續，畫出了一個圓球的四分之一，并且還很圓滑，一點都不粗糙，沒有一點突起或者凹陷。這一次，到處都是向下的冰刺，仿佛是一個冰雪巨人，身上的冰刺就是他的武器。

　　規則是這樣的，前幾天他們已經到山上去弄來了很多石頭，有大有小，都分出來了。石頭都是給小孩玩的，他們可以拿彈弓去打冰刺。大人和小孩分成兩個區域，大人可以用小刀去做冰雕，不管你做了多少個，最后全鎮每一個人都要有一個。

　　如果有多余，則會送到開靈寺那里去，當作供奉給羚羊神的禮品。冰雕很快就會化掉，也就代表了冬去春來，更說明了對一個季度的無限遐想。

 

　　彈弓，是小孩子必備的“兵器”。甚至一個小孩，可能會有好幾把彈弓。市場上也有賣彈弓的，也按照小孩子的性格，分出了上等下等，小孩的零花錢，除了買東西吃之外，就是來買彈弓。

　　很多的彈弓都是他們自己做的，畢竟四處都是木頭，平時從柴垛里就能扒拉出一根適合做彈弓的樹枝出來。

　　在今年，他們大多數人都不太想用彈弓來打冰刺，他們要干點別的。冰刺上面掛著一些獎品，都是要靠他們打下來的，看誰能打下來，那個獎品就是誰的。整個活動的時間是一整天，人們也可以選擇不繼續參加。

　　他們特地把自己想干的事排在了打冰刺的后邊，他們當然是想要禮品，畢竟禮物是很豐厚的。那些禮物他們都看不見，有的裝在袋子里，也有的裝在了盒子里。“我宣布，五年一度的‘冰雪飛瀉’，正式開始！”

 

　　李小二找到生造，把名叫戚繼陽的尖刀也帶上了，他們可是制作了特制的子彈的，正想要多找幾個人呢。他們拿出石子，遞給生造看，石子的一頭是尖的，一頭還是原樣，就像是一個迷你型的鉆土機。

　　查克也加入了他們的“軍團”，一起來幫忙。他們有一點不足，石子似乎不夠，雖然說李小二和戚繼陽這幾天都一直在努力做了，當初做那個模具就花了很多時間，后面做起來才簡單。現在，至少要有一個人在后方支援他們，不然的話石子很快就打完了，那他們也就只能用那些鈍圓的石子了。

　　生造首先拿了一個尖銳的石子，將鈍的那一邊握住，尖的那一邊朝著一個掛著禮物的冰刺，小心翼翼地瞄準。為了防止他們撿禮物的時候被冰刺傷害，村長他們在懸崖壁下掛了一張網，很結實，他們也試驗過了，冰刺根本扎不透。而要拿禮物的話，就可以找旁邊的裁判，他們會幫忙的。

　　裁判過一段時間就要把落下的冰刺給頂出去，不然的話要超負荷了。現在，網上面已經有了很多的冰渣，也有了一截被另外一個小團伙打斷的冰刺，他們卻沒有打到禮物。查克也拿上一顆石子，瞄準，戚繼陽也做出相同的動作。

 

　　李小二在后面喃喃地說：“難道做石子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嗎，也是，我的準心不準，待會兒記得分給我一個禮物。”

　　他們已經說好了，待會禮物不要急著拆開，如果他們都打到禮物了的話，是誰的禮物就給誰，要抽出來一個給李小二。查克率先出擊，但是卻沒有碰到那個黑色的小袋子。那個黑色的袋子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掛在冰刺的尖上。

　　裁判還為了讓他們分清楚哪個是他們自己打下來的，每個包裝的顏色都不一樣。“啪！”一聲從他們耳邊傳來，就看見那個黑色的袋子掉下來了，究竟是誰拿到了第一個獎品呢。生造一轉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脫口而出：“繼明哥！”而戚繼陽也轉頭說：“表哥，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你死也不會來玩嗎？”

 

　　繼明則尷尬地說：“至少我還沒死，我不是把禮物給打下來了嗎，你們不要呀！”戚繼陽一聽這話，大叫道：“我們是組隊的！但是……但是……你打到的也依舊算上面的結給扎得更緊了一點，放在了李小二那里。李小二也做了一些尖銳石子了，但是是我打到的吧？”繼明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聽不懂什么意思。

　　尖刀可不管這么多，屁顛屁顛的就過去拿禮物了。他們把黑色的袋很多小孩也注意到了他的高級子彈，都浮現出了壞主意。李小二也只好把石子給放進了一個沒人要的紅色袋子里，把紅色袋子和黑色袋子都放到了自己的腳下。

　　很快，一個小小的袋子就被另外一個團伙打下去了，那個打開的人驚叫道：“十塊錢！”他們聽到這個價格之后，耶的一下子跳起來，他們可以每個人分到一塊錢了。查克忽然發現，一個紅色的盒子，掛的很高，雖然不是太大，但是好像是一個很好的禮品。

　　當他到裁判的時候，裁判小聲地告，那個禮物就是他的。

 

24.彈弓的賽場

 

　　忽然，繼明喊道：“你們看，頂上的那個冰刺上是什么？”那是梅花，就是上次村長買走的臘梅花。就在這個時候，村長出現了，站在那個臺子上：“我喜歡荷花，喜歡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獨特美麗；我喜歡桂花，喜歡它十里飄香的芬芳；我喜歡菊花，喜歡它賞心悅目的淡雅。我更喜歡梅花，喜歡它的高雅，更是那堅貞不屈的頑強。

　　冬寒刺骨，大雪紛飛，萬花凋零，一片沉靜。正當這死氣沉沉之際，梅花開了，主宰了寒冬的一切。它，凌風傲骨，迎寒獨自開；它素雅芳香，為寒冬點綴了無盡的色彩；它優雅中也不乏勇敢與強勢。踏著冰冷的雪地，梅花樹一行行、一列列、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像邊疆的戰士，昂首挺胸，時刻保衛著祖國。

　　樹上，朵朵梅花早已在一瞬間競相開放，傲雪迎風。它嬌小、柔嫩，像開在樹上的小冰燈，綻放出冬天中最美麗的朵朵瑰麗‘奇葩’。它似乎穿著保暖內衣、堅盔甲，無論數九隆冬，多么寒風刺骨，它毫不畏懼，生命雖短暫——只有一個短暫的冬天，它卻用自己最美好的身影留給了大地。

 

　　古往今來，又有多少文人墨客被梅花的精神折服。盧梅坡筆下的‘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王安石也曾感慨‘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毛澤東在《卜算子?詠梅》中更是把梅花描繪得淋漓盡致，‘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浩浩歷史長河，回想中華悠久歷史，又有多少像梅花精神的人。文天祥雖身處逆境，被敵人俘虜了，但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威逼利誘，卻毫不動搖，寫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古佳句；秋瑾更是如此，同樣身處逆境，面對敵誘嚴刑，卻堅不吐供，一位女性，竟有如此堅強不屈的精神，實在令人敬佩。還有劉胡蘭、趙一曼、江姐……他們面對敵人冰冷的槍口，卻顯示出那堅定、頑強、無畏的心！

　　是啊，同樣生活在這和平年代的我們，不也一樣嗎？我們要始終明白：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無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時期，無論走在正道，還是身處逆境，我們都應該勇往直前，再多的苦難、再坎坷的道路、再嚴峻的挑戰都應無畏向前，因為只有像梅花那樣，經得起風吹雨打，我們的人生才能因此美好，綻放出最絢爛的“梅花”。

 

　　梅花啊，你沒有桂花的十里飄香；沒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秀美；沒有牡丹的雍容華貴；你不與桃李爭春，不與百花爭艷，你只有默默無聞、無私奉獻、勇敢無畏，因為你我為你說下這篇‘梅花贊’，不僅僅因為你的唯美，更因為你那堅貞無畏的精神時刻鼓舞著整個浮屠鎮的人民！”

　　村長說完了之后，咳了兩下，對他們孩子群說：“你們喜歡什么花呀？”村長剛剛說完，他們就大聲說：“梅花！”忽然，村長那渾濁的眼睛亮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我們一起來比一比，說關于梅花的詩詞！”

　　繼明大喊道：“《梅花》，唐，崔道融。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枝倚病看。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人群里不知道又是誰在說，聲音渾厚、氣勢磅礴：“《梅花》，宋代，王安石。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那個人說完了之后，就立馬接上了稚嫩的童聲：“ 《白梅》，元代，王冕。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

　　查克也忍不住了，說出了自己會的詞：“《卜算子?詠梅》，宋代，陸游。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村長說：“說的好，說的好，我也來一首。”說完，村長咳了兩下，清了清喉嚨，以一種滄海桑田的情感背出一首關于梅花的詞：“《西江月?梅花》，宋，蘇軾。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海仙時遣探芳叢。倒掛綠毛么鳳。素面翻嫌粉涴，洗妝不褪唇紅。高情已逐曉云空。不與梨花同夢。”

　　生造也不甘示弱，繼續接上：“《早梅》，唐代，張謂。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

　　他們決賽完了之后，村長去喝茶了，他們繼續進行熱火朝天的比賽。查克將秘密告訴了他們，小隊里的人一致同意將禮物給查克，現在要做的是打下來。

 

25.碰巧的神槍手

 

　　很快，又有一個小隊拿到了禮物了，懸崖壁上卻還是花花綠綠的很多禮物。生造一發射過去，就像是蜜蜂一樣，筆直的朝著那里沖去。那一發石子就像是流星，準確無誤地砸到了了那個冰尖上。

　　雖然那么高，沖擊力可能都只有百分之幾了，卻因為那個禮盒本來就重，還是掛在最前端的，就那樣掉了下來。戚繼陽卻鬧出來了一個笑話。

　　他原本就是把彈弓給拉的老長的，那一發子彈他還鐵了心要射中禮盒，不成功，則成仁！可是他發現禮盒掉下來了，手就也使不上勁了，手指一松，那顆石子就射了出去。拿發石子射中了掉落中的禮盒的邊緣，禮盒一個翻身，居然打到了一個紫色的小小的盒子，一起朝下掉。而旁邊的人，正準備發射的，也都驚訝地張大了嘴。

 

　　劇情可不止這樣，這簡直就是在朝著主角光環發展。那一發石子被盒子撞歪了方向，打中了一個已經變得千蒼百孔的冰刺，那個冰刺直接就帶著上面的那個小袋子掉了下來。那一個一直想要打到那個袋子的小隊轉過身來，盯著戚繼陽，而那些還想要再加入人的小隊，也看著戚繼陽，眼睛里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戚繼陽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不知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手滑了，結果才有這樣的結果的……”戚繼陽沒有說出“我的準心也不太好”，就被那些要邀請他的小隊包圍了，生造他們則去拿禮品。

　　到現在，他們的小隊有四個禮品了，生造也才是終于打到了一個，只是，戚繼陽一定是個神助攻！

 

　　剛才的景象，并不是全部人都看著石崖上的。他們有一半的人都看著滿臉興奮的戚繼陽的腳下——他踩到狗屎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嗎？但是還好，狗屎已經干了，所以說，鞋子也沒有臟。優質解答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的，歡樂得就像林中的小鳥。戚繼陽現在也緩過神來，笑得合不攏嘴。他們把戚繼陽抬起來，在天上丟了好幾下轉。大家一窩蜂似的對著那堆東西沖過去。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的沖進他們心里。

 

26.冰雪世界

 

　　他們知道一天的時間也會很漫長，但整個浮屠鎮的人都沒有消停下來。冰幕頂多一天半就會融化，他們就要再等五年，才能經歷一次這樣的活動。

　　現在，懸崖上的禮品還剩一半，但還是掛的花花綠綠的，感覺四處都是。生造突發奇想，從地上捏起一點雪，飛快地搓成了一個小雪彈珠，放進了皮墊里。他拉直了皮筋，瞄準一個長方體的盒子，發射過去。射是射到了，但是卻沒能射中禮盒，射到了另外一根冰刺。

　　那根冰刺上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小洞，看來，冰彈珠的威力似乎更強呀。他立馬把自己的實驗結果分享給了他的朋友們。

 

　　生造一下子搓出來了好幾個冰彈珠，沒有瞄準任何禮物，他是要用來做實驗的。他將布墊給弄得扁扁的，保持一條直線，就松開了手指。冰彈珠發射出去之后，居然筆直的射中了一根粗壯的冰刺。那根冰刺開始稍微的傾斜，大部分的冰還連接著那塊冰刺，還沒有掉下去。

　　他抓起一把石子，也按照剛剛那樣排序好，專門瞄準了那里，要試一下這種方法是不是可以一直這樣。生造瞄準了那一根粗壯的冰刺，將中心調整了一下，對準了目標，發射！幾顆尖銳的石子帶著寒氣，飛向那根冰刺。

　　“喀拉——。”冰刺裂開了一條縫，石子全部打中了那根冰刺的后部，打出了一排洞。生造才剛剛滿意的轉頭的時候，陽光一閃而過，照耀在了那根冰刺上。從有陽光的角度來看，里面似乎有一個東西，應該是什么隱藏的獎勵吧。

 

　　看樣子，那個東西不算太大，盒子也就比他的小刀長一點，卻比較寬。生造立馬找到繼明，叫他來這里看，也通過太陽光看見了那個盒子。繼明一發子彈過去，一下子就削掉了那根冰刺的前面那一段。

　　繼明就也試著用他的方法來射擊冰刺，沒有用帶著銳利的一頭的石子，李小二快要供應不過來了。繼明拿著普通的石子，朝上面射擊。旁邊的小孩也沒有怎么注意他，因為旁邊就有一個小小的袋子 ，據說里面裝的是一顆糖，他們都認為是繼明的準心不好，沒有打到那個袋子罷了。

　　那些小孩都知道，那里可是一個陽光正面照射的地方，還妨礙視線。他們根本就沒有試過，自然不知道有一個禮盒在冰刺里。

　　生造卻問裁判的時候，裁判也不知道那是幾等獎，或者是里面裝了什么。他們推測出來了，那里面肯定是一個大獎。他們最后想了想，因為是生造發現的，這個獎也是應該要給生造的。

 

　　現在臨近中午，懸崖壁上的獎品不多了，可能就剩下十幾個，比賽也進入了白熱化。只是在這個賽場上，女孩子都早就不在了，她們要么去做冰雕，要么就是去自己到別的地方去玩耍。在另外一邊，懸崖下方的冰都被做完了，那些冰雕都被放進了地下的存冰室，免得待會兒還沒有展覽就化掉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時間變化的是多么的快，就更加迅速地去參與。他們一起進攻冰刺的最底部，冰刺就落下去了。當他們提出要裁判把那根冰刺捅下來的時候，裁判也是一臉疑惑，也按著做了。他知道，既然參賽選手們要了，那肯定就是暗藏玄機。繼明和查克一起抱著那根冰刺，已經能明顯的看見里面的獎品了。盒子比彈弓大一些，說不定里面放的是筆還是什么東西。

　　他們還是沒有打開，照舊放到了李小二那里，李小二也看守的緊緊的，甚至扒出了一個城墻，把東西放在里面，只有一個口能拿到。他們的父母為玩的不亦樂乎的孩子們送來了午餐，并且還看了他們的戰績——七個禮盒。他們打算在游戲結束之前弄到十個禮品，他們七個也已經算少了，有一個小隊已經有十五個禮品了。

 

　　那個小隊有十多名成員，生造他們才五個人。繼明身為主力軍，也是戰功累累，下一個就是戚繼陽，簡直太神了。那些人也花了半天時間制作出了模具，開始抄襲他們的作品。他們則不以為然，繼續獲得獎品。生造隱隱約約感覺懸崖壁上肯定還有隱藏獎品，就來回的走，盯著懸崖壁看。

　　生造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那冰幕里也沒有什么深色了，全都是相同的顏色，從光線后面看，也沒有看出有什么東西。生造和查克一起來偵察，繼明和戚繼陽則一起去射擊在冰刺尖上的禮物。戚繼陽的準心真的是不大好，但是運氣太好了。在他的面前，感覺“鴻運當頭”也不過如此。

　　生造看著一個禮盒掉了下去，然后一個小孩也去拿禮物，去拿那個綠色的袋子。他們的小隊也大豐收了，現在的時間的一半沒到，他們就獲得了五六包禮物。可是到了現在，他們的節奏慢下來了，許久才能打中一個禮品。

　　查克看見了一個東西，在這同時，生造也看見了。那個禮包掉下去之后，他們看見了一個階梯，他們都原本是在那一剎那轉過頭去的。再次回過頭去的時候，他們也都不清楚那個階梯在哪里。

 

　　前方是冰雪懸崖壁，后方和左面都是沒有冰雪的懸崖，也許，階梯就在兩面沒有雪的懸崖壁上面。生造一看，發現那上面有一根橫向長出來的樹枝，說不定那是人工栽培的。生造拿一顆石子，瞄準那棵樹，發射了出去。

　　當石子射到樹葉里面去了之后，掉了下來，要么是樹枝擋下來了，要么就是里面有什么東西。他立馬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石子，迅速裝彈，將十幾顆石子都射了出去。

　　那些石子果然碰到東西了，有好幾發都歪了，沒有打進去。在茂密的綠葉中，透出來了一個金色的東西。查克這會也看見了，拿出石子，裝彈，就朝著上面射擊過去。那個東西直接掉了下來，外面居然還包著一層棉花，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那是一個金色的盒子，帶著棉花的阻力掉到了地上，也沒有怎么受損。

　　生造快步跑過去，發現那個盒子居然是用木頭做的，跟李小二裝大刀的盒子差不多。那個盒子比上一個生造發現的盒子大多了，一看就知道是貴重的物品。

 

　　查克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生造，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我們待會兒就抓鬮吧，每個人能抓兩個，我們先把東西放回去。”生造知道查克是什么意思，就說出了一個萬全的方案。

　　他們撕掉上面的棉花，把盒子抬著放回去了。李小二不得不把口子給挖大一點，好讓他們把東西給放進去。

　　最后，他們一共獲得了十個禮盒，生造拿到了那個木頭盒子的，還有另外一個白色的小袋子。查克的三等獎居然是一大堆糖果，估計夠他天天吃也能吃過春天了。生造只打開了自己的那個小袋子，木頭盒子他打算以后打開。小袋子里面是一把彈弓，是中等的。生造上一個發現的盒子，到了李小二的手里，居然是一把很好的彈弓，還帶著一種古色古香的氣息，真不愧是一把優良的彈弓。

 

27.浮屠鎮的春節

 

　　春節，大街小巷人山人海,男女老少臉上掛著笑容,享受節日的快樂。鞭炮在頭上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音,煙花在天上爭奇斗艷,有紅有、綠的、黃的、紫的……真是絢麗多彩！

　　歲時節日，亦被稱為“傳統節日”。它們歷史悠久、流傳面廣，具有極大的普及性、群眾性、甚至全民性的特點。

　　年節是除舊布新的日子。年節雖定在農歷正月初一，但年節的活動卻并不止于正月初一這一天。從臘月二十四，人們便開始“忙年”：掃房屋、洗頭沐浴、準備年節器具等等。所有這些活動，有一個共同的主題，即“辭舊迎新”。人們以盛大的儀式和熱情，迎接新年，迎接春天。

 

　　年節也是祭祝祈年的日子。古人謂谷子一熟為一“年”，五谷豐收為“大有年”。西周初年，即已出現了一年一度的慶祝豐收的活動。后來，祭天祈年成了年俗的主要內容之一。諸如灶神、門神、財神、喜神、井神等諸路神明，在年節期間，都備享人間香火。

　　人們借此酬謝諸神過去的關照，祈愿在新的一年中能得到更多的福佑。年節還是合家團圓、敦親祀祖的日子。除夕，全家歡聚一堂，吃罷“團年飯”，長輩給孩子們分發“壓歲錢”，一家人團坐“守歲”。

　　元日子時交年時刻，鞭炮齊響，辭舊歲、迎新年的活動達于高潮。各家焚香致禮，敬天地、祭列祖，然后依次給尊長拜年，繼而同族親友互致祝賀。元日后，開始走親訪友，互送禮品，以慶新年。年節更是民眾娛樂狂歡的節日。

　　元日以后，各種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競相開展：耍獅子、舞龍燈、扭秧歌、踩高蹺、雜耍諸戲等，為新春佳節增添了濃郁的喜慶氣氛。此時，正值“立春”前后，古時要舉行盛大的迎春儀式，鞭牛迎春，祈愿風調雨順、五谷豐收。各種社火活動到正月十五，再次形成高潮。

 

　　因此，集祈年、慶賀、娛樂為一體的盛典年節就成了中華民族最隆重的佳節。時至今日，除祀神祭祖等活動比以往有所淡化以外，年節的主要習俗，都完好地得以繼承與發展。

　　大年三十，繼明和他的表弟，都到了鎮西的外婆家去了，因為他們外婆家有好多鞭炮，由于極想聞聞那香氣撲鼻的鞭炮煙味兒，他們都住在外婆家。

　　吃完年夜飯后，大人們都在聊天。到了晚上，時不時會有幾戶人家把煙花點燃，放上天去；有時還有幾個調皮的小孩也來湊熱鬧，手里面拿著“甩炮”，往地上扔去，害得大地疼得“啪啪啪”地叫著。

　　天上是五顏六色的火花結成彩，地上是萬萬千千的燈火一片紅我的心中頓時想起了一首詩：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再一看，東南西北到處都閃耀著各種花炮的亮光。

 

　　“咻！”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煙花拖著一條美麗的長尾巴像噴泉似的噴了出來，有的先像一群小星星，然后慢慢變成絢麗色彩的線慢慢落下來；還有的像五顏六色的花朵飛向天空，像天女散花似的，每個孩童的眼前仿佛有一座大花園。每一朵花噴出時，我們都會發出驚喜的歡呼聲。我們圍著五彩的焰火又蹦又跳，高興的心情也像焰火一樣熱烈而多彩！

　　“炮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過年到處是聲聲鞭炮，傳說中放鞭炮是為了驅趕年獸，大年三十的鞭炮聲更是讓年獸心驚膽顫。

　　一朵朵煙花炮彈在空中綻放，一聲聲歡笑刻在了人們心田。鞭炮花式十分之多，從十樓觀望著，真是有點兒像開國大典中那天上的火花結成彩，地上的燈火一片紅的場景呢！

　　“去看別人放鞭炮嗎？”生造對查克說。查克自然會愿意，憋在家里多沒趣呀。到外邊，鞭炮的景色會讓人們贊嘆不絕。

 

　　放鞭炮最開心的就是小朋友了，催促著大人點燃鞭炮，那火花噴出來時，一個個嘴都咧歪了。這場景，冬眠的小動物都想探出腦袋來看一看呢！忙碌工作中的人也會在過年時放放鞭炮，其實很多大人也有一顆童真的心。

　　“砰砰砰！”看著綻放的煙火，就似乎走進了夢幻一般的世界，五彩斑斕的顏色，使人心中有著無限的遐想。

　　“這聲聲鞭炮啊，是對冬天的告別，是對春天的呼喚，是告訴我們又大了一歲，應該又多了一分懂事。著聲聲鞭炮，也是告別上一年的舊年，更是迎來今年的信念，每個人都有著新一年的希望和憧憬！”村長站在村口，大聲地宣讀著春節的贊言。

　　可是，這天晚上，才只是春節的開始，明天才真的是鞭炮的王國。

　　過年的時候，生造做了很多事：吃餃子、貼春聯……每一件事都給我帶來無窮的樂趣，其中最讓我開心的事是“放鞭炮”，這也是一天的開始。

 

　　這個美麗的的早晨，媽媽買了各種各樣的鞭炮，有筒狀的、半圓的、尖頂冒的……到了晚上之后，孩子們期盼的時間到了。吃過晚飯，生造也迫不及待地拉著自己李小二到樓下放鞭炮，李小二也帶了很多鞭炮呢。只是不知道，繼明他們有沒有帶鞭炮。

　　生造小心點燃筒狀的，只聽“嗖”的一聲，一顆“流星”沖上了青天，突然在半空中像仙女散花一樣綻開了，五顏六色，又像無數的霓虹燈在閃爍，巍然壯觀！點燃半圓形的鞭炮，只見“三條金龍”像火箭一樣沖向空中，它們可能想遨游太空，可不幸的是才到半空中就有氣無力啦，只好害羞地縮回洞里；

　　將圓柱形的鞭炮系在樹上，小心翼翼地將它點燃，它立即像飛碟一樣拼命地旋轉，直到筋疲力盡，才漸漸平息；點燃尖頂帽狀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段優美的交響曲忽然被奏響，像在為“流星”、“三條金龍”祝賀，又像在為自己鼓舞斗志，突然它像百萬花朵兒一樣綻開了迷人的笑臉，然后又一朵、兩朵、三朵……地撲進大地的懷抱。

 

　　放完鞭炮，那些孩子一直意猶未盡，久久沉浸在放鞭炮的快樂中，不由自主、手舞足蹈地哼起兒歌：“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包餃子、蒸年糕，打燈籠、放鞭炮！”

　　“別急別急，我們還有鞭炮呢！”繼明忽然出現在不遠處，喊出這句話來。他和戚繼陽還有查克一起拖著一箱鞭炮來了。“哇——！”

　　鞭炮也有放完的時候。很快，一箱鞭炮就被他們用新的手法放完了。最有趣的是繼明，把能噴出一大朵花朵的炮放倒，噴口對著噴口，噴出來的時候，就像是一根棍子，兩端卻那么肥大。

 

　　還有一次，繼明拿用四個煙花棒制作了四火龍。跳舞，旋轉，飛翔，仿佛四條火龍從天而降。他們跑著、跳著、歡呼著，他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煙花棒放完了，幾人還不盡興，繼明又手把著手教他們點燃了 “地轉”，“哧哧”。“地轉”冒出綠色的火花，加速跑了一些路后，突然騰空而起，在天空中忽上忽下，畫出綠色的線條。

　　這時，戚繼陽一手提著一串鞭炮，一手拿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頭點燃炮竹。鞭炮炸開了，李小二急忙躲在一邊，捂住耳朵，大叫：“快撒手，不然會炸到手的！”

　　只見戚繼陽不慌不忙地把剩下的一小截鞭炮向上一扔，隨著一聲巨響，鞭炮在空中炸完了。這時候各家各戶的煙花、鞭炮也開始點燃了，空中頓時百花開放，黑暗的夜空霎時被點亮了，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煙花飛舞迎新年”。

　　看來，是跟那么會秀的哥哥學久了，也學到了點什么本事了。

 

　　浮屠鎮放鞭炮的人，還不止他們呢。還有那么多的人會放鞭炮，又何止是他們呢。鞭炮可是有千奇百怪的，什么樣子都有。

　　他們當然是開心，看別人放鞭炮也很開心呀。一個小女孩也來放鞭炮，她看起來真的很害怕。那個小女孩把鞭炮放在地上，膽戰心驚一步一點、小心翼翼地走到鞭炮旁，剛一點火，就緊閉雙眼跑開了“十萬八千里”。

　　“喂，還沒點燃那！”。果然，繼明怎么可能不管閑事呢？霎時，鮮血染紅了她的整張臉，她只好垂頭喪氣，像縮頭烏龜似的再點一次。這次她離導火線很近，仔細盯著導火線被點燃，可眼看快要炸開時，我還呆若木雞，腦子一片空白。幸好繼明迅速把她拖到一邊，不然，她真的沒命了，嚇得在旁觀的幾人一身冷汗！

 

　　最后，那個小女孩也不敢點鞭炮了，干脆就讓繼明去點燃，跟著他們一起看。

　　頓時，“噼里啪啦”的鞭炮飛得滿天都是，好像在比誰飛得高，看得戚繼陽眼花繚亂，正當戚繼陽看得入神時，突然一只鞭炮落在了他的頭上。他趕緊三步并著兩步逃，使勁喊：“救命，救命！”結果，這是一只不會炸的啞炮，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跑不動了。

　　大家則在旁邊大聲的嘲笑他，戚繼陽也摸摸頭：“有什么好笑的嘛！”

 

28.靜守未來

 

　　在春天的最后一天，大家都來催促生造快點把盒子給打開，生造也做好了打開的準備了。當生造打開盒子的時候，跟著他們一樣，繼明也加入了，一起說出一個字：“哇——！”

那里面是一把弓弩，一把很好的弓弩！

　　上面，一些經過精心雕琢的銅片，還帶著花紋，固定住這把弩箭的每一個“關節”。在木頭上，也帶著花紋。在最前端，發射弩箭的地方，是一只獅子頭，箭將會從獅子的口中發射出去。那只獅子的眼睛是紅色的瑪瑙，鮮紅，就像是鮮血。

 

　　那根弦能夠拉很長，材質也很好。用手指一拉，再彈回去，會發出“鏘鏘——”的顫音。在弩箭的主干，赫然有只羚羊的雕刻在上面。囊括了羚羊頭，和羚羊的前身。那只羚羊的雙角伸出主干，正好形成了固定弓弦的工具。羚羊的雙眼看著那個拿著弩箭的人，會給那個人增加勇氣。

　　在弓弩的末端，是一只展翅飛翔的老鷹。蒼勁有力的鷹爪形成了扳機，那只老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看著的就是他的獵物。

 

　　開靈人一直都在山上，他早就已經不可以下小鎮了。

　　那幾個獵人解釋了自己的錯誤，而三公也沒有多說，數落了兩句，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了。

　　繼明現在正在山上探險，獵人也在山上打獵，小藥也經常隨自己的爸爸上山……

　　暹羅山，將會是一座神秘的山，生生不息，萬年不滅！這座山，和浮屠鎮，必然有他們未來的更加精彩的故事。

 

　　2019.8于海南創意文學院

 

　　黃海：蒙古族，海南省作協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網絡作家協會會員，華語詩學會會員，有500余篇首小說、詩文發表在綠風詩刊、揚子江詩刊、臺灣秋水詩刊、西湖月刊、千高原文學、青年文學家、四川詩歌、中文自修、海外文摘、鳳凰周刊、馬小跳、新作文、小學生等文學雜志和作文導報、語文導報、金融時報、中國海洋報、華聲晨報、上海金融報等文學報刊。中國作家網等文學門戶網站發表詩文千余篇首。已發表第一部長篇小說《慕辰游》。《西湖》一次重推3篇小說、《華星詩談》報、《世界日報》等整版刊發詩歌作詩星重點推出。作品入選《中國散文詩選》、《中國當代詩歌選本》等數十個選本。獲《詩刊》社征文少年組銅獎、第7屆扎龍詩會優秀獎、中國詩歌藝術少年獎、《南國紅豆詩刊》二等獎、綠葉對根的依戀全球征文優秀獎、第二屆“平鄉好人杯”全球新詩大獎賽特別獎等。已出版1.2萬行詩集《黃海詩四百》。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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