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費（小小說）

 

作者：徐德銀

 

石磨子鄉石溝村。天剛亮。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前來喜子家祝賀的親朋好友、鄰里鄉親歡聚一堂。屋里屋外喜氣盈庭的氣氛。

喜子今天結婚啦。

陽光照亮了整個村子。照亮了歡樂的親朋好友。迎娶新娘的車隊進入村口。喜子的家門口。鑼鼓陣陣，嗩吶悅耳，鞭炮震天。

看熱鬧的人已經熙熙攘攘擠滿了整個院壩。新娘子光艷照人，在娘家人的族擁下車，進入了喜子的家門。司儀（伶牙俐齒的年輕女人，婚禮主持人）左右張羅著，準備好物品，趕去叫新郎新娘向雙方父母鞠躬敬茶。

現場上突然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喜子的房屋內。

新娘（鞠躬，給喜子媽敬茶）：阿姨 ，請你喝茶。喜子媽（感到意外，不悅扭開頭，不接茶）：為什么你不叫媽？啥意思呀？女司儀急忙過來。

女司儀（打圓場）：您給改口費，她就不會再喊您阿姨了。

喜子媽方才醒悟了。喜子媽急急忙忙，里里外外翻找口袋，終于掏出了一個大紅包。喜子媽一張皺臉，滿是歉意，微笑著遞給新娘一個大紅包。

新娘（打開一看，細心數了數錢幣）：只有2萬8，我不是滿意，只得要6萬8。就是圖個吉祥數字呀！

喜子媽尷尬片刻。喜子媽（嘀咕一句）：以前不是說好了嘛，怎么今天又變了吶？

新娘搶過話來，不屑地提高了聲音。新娘：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當我是菜場的白菜蘿卜，沒錢娶什么媳婦？

喜子媽（見兒媳有些生氣，忙勸）：娃兒，你們今兒把婚結了，媽保證給你補上。新娘“哼”地一聲：不行，你當是菜市場里買賣小菜呀，還討價還價呀？

新娘生氣地脫掉婚紗，一幅不依不饒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伴娘小翠。伴娘小翠連忙前去勸阻新娘子（她的姐姐）。

新娘瘋狂地掙脫。不聽勸說。

喜子的舅舅上前，悄悄地把10萬現金給喜子媽。

喜子媽感謝喜子的舅舅（實為姐弟之間的感謝）。

喜子媽招呼新娘兒媳上前。喜子媽給了新娘兒媳10萬元。

喜子媽：娃兒，這是喜子的舅舅給你的10萬元，你以后要多感謝舅舅呀！

新娘鞠躬敬茶：嗯，好的！媽，請您喝茶！

新娘鞠躬敬茶：爸，請您喝茶。

喜子的爸歡喜接茶。給了新娘兒媳一個大紅包。

另一個房間。席間，吃酒席的客人中，一個人在與另一個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好似干架。

那個人（不是有意）用物件弄碎了墻邊新娘陪嫁來的一只花瓶。

新娘火氣上來了。新娘不顧眾人的阻攔，向那個人沖過去。

新娘就給那個人一耳光。新娘口里還罵罵咧咧。

那個人理虧，捂住臉不辯解，也不言語。

伴娘小翠跟了過去。伴娘小翠（覺得新娘做得太過分了）：你叫他賠償，姐，也不要出手打他呀。

新婚是一種傳統習俗，也是客人們歡聚吃酒席對新郎新娘的一點心意，不應該在酒席里打架罵人，客里客氣處理好親朋的關系。

另一個方面，改口費也量力而行就好，如果坐地起價，硬性索要，那改口費就變得無情無義了。

好在喜子的舅舅給了10萬元。不然，就不知如何收場。總算成就了一樁姻親！

伴娘小翠她好言相勸。新娘總是不領情（怒氣未消）。

伴娘小翠（只好先忍一忍），不講話了。

新娘的沖動。震驚了客人們。喜子爸（是個老好人），倒沒說什么。

喜子媽的娘家人卻誓不罷休。無不指責新娘的霸道無理。有的人擼起袖子，大有干架的架勢。

喜子聞訊趕來，一臉嚴峻地吼道：“吵什么？鬧什么？她打的是那個弄碎陪嫁品的人，又不是打了你們的什么人？叫他賠錢就行了！我和我爸都沒發火，你們發什么火？

喜子（強忍心中的怒火對司儀）：婚禮繼續進行。

眾人不解（一向好強的喜子）。有人（嘟噥）：今天他怎么變得這么軟弱，做出這么大的讓步？

屋里屋外，始終沒有安靜下來，仍然有議論聲和罵聲。

家里所有客人在喜子爸的陪同下，陸陸續續正岀門。鎮上的酒店。心情和腳步一樣沉重。客人們入座后，婚禮的議程仍在繼續。

舞臺上。優美的舞臺燈光。優秀的歌曲。司儀（使盡渾身的解數），言詞，優美動人。臺下。客人們的很沉悶氣氛。

舞臺上。一群俊男靚女在臺上蹦蹦跳跳，載歌載舞，節奏歡快。臺下。總欠火候，還是互動不起來。

兩個多小時過去。餐桌留下不少的殘菜剩湯。客人們也不悅地和主人家一一道別。客人們十分掃興地離開了酒店。

酒席結束了。酒店的包廂里。新郎家，新娘家的族人住在包廂里。

擺好水果茶水、煙酒副食，招呼雙方的親家一聚。兩邊的親家還在坐定。新娘讓小翠等在門外。新娘自己進了包廂。

新娘看了一眼喜子的父母。新娘一把拉過來新郎。新娘將一張銀行卡和紅包放在茶幾上。

新娘（拉著喜子，向喜子的父母跪下，滿懷歉意地）：“不好意思，我讓二老費心了，這個彩禮錢您二老幫我們保管好，改了口的兒媳會和喜子－起幸福過日子，來年為二老添個孫子。

眾人驚喜地望著新娘。半天沒人吱聲。過一會歡呼雀躍。新娘的父母正想開口說點什么。

喜子（攜著新娘，向新娘二老跪下）：爹，娘，你們養育好女兒不容易，我一定會對她好，讓她開心快樂，叫二老放心。

新娘的父親：她第一天人沒進門就打了客人一巴掌，還罵人了，以后不準她打人，不準她罵人！實話告訴你，我和你媽疼愛這個這樣寶貝女兒，是我們把她慣壞了。她是你的媳婦還得叫她多學好點。

新娘新郎聽從了父母的教導，招呼父母吃好喝好。整個屋子里其樂融融。

酒店門虛掩著，門外的伴娘小翠對屋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喜子和新娘的一番話讓她心悅誠服。

伴娘小翠也放心，撫摸一下臉龐笑了開心。包廂內。喜子的爸媽，把銀行卡和紅包給了新娘。

新娘一臉喜歡地將那個改口費的紅包往喜子口袋弄裝好。新娘拽著自己父母的手和新郎的手。

新娘（高興）：爸、媽，我們走吧，回家。

新娘子熱情地與兩家人告別，跟著喜子回家。喜子的父母滿臉笑容，與親朋送別。

伴娘小翠進門，高興地望了望喜子和新娘遠去的方向。伴娘小翠（一臉高興）：姐，她嫁得好，我為他倆祝福。祝他倆新婚幸福！百年好合！

包間里。眾人驚喜望著他倆遠去的背影。喜子的舅舅和舅母望著他倆遠去，笑開心了。

好比是在陽光的折射下，越走越遠，越遠越長，幸福的喜子和新娘子像一道無比亮麗的風景線。是的呀，無比亮麗呀！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