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錄命運的文字,時間是最好的見證
—— 序吳相渝詩集《塵世的教育》
作者:羅廣才
前不久,相渝邀我給他的新詩集《塵世的教育》寫篇序言,他說:“出詩集是對自己這些年的文字與自己一個交代。” 這興許是當下許多詩愛者的一種出書心態的縮影。竊以為,出詩集,基本上是有兩個角度的需求:一是作者個人需要,另外一個是讀者需要。詩無達詁啊,就連有幾十年詩寫經驗的詩人們面對自己那些厚厚的作品,也會發出“十年攬髻悲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的喟嘆。但我還是應允下來,為他這些年在喧囂塵世中癡情于文字,百折不回的真誠與真實。
為了生存,相渝曾輾轉省城和故鄉,和所有的當年的打工者一樣,曾為了生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塵世的教育》是他在漂泊的歲月情不自禁的將故土為藍本或脆弱或堅強后的淺吟低唱。為了讓自己從容,他無數次選擇了逃離,這是更接近勝利的逃離,他堅信只有拒絕才更能接近他的理想生活;也只有逃離才能腦洞大開,刷新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宗教觀,在意識維度的提升中接近生命的自由。
相渝攀援也滑落、他喜光也適應了沉暗。有詩歌在,“黑夜人才聽懂期待”,有詩歌在,“白晝才能看破樊籬”。
相渝將他的逃離狀態分行,他在不動聲色間推動字詞,像利器在黑夜冷冷地放光。也像一面鏡子,映照現實,同時又常常被擦拭,那是他不忍鏡面的斑斑污垢。就這樣在勇氣與怯懦的糾結中,相渝成全了自我的一種表達。
好詩的標準是什么?眾說紛紜。時而細膩時而粗獷?時而凝重時而豪邁?宏大與細微交織?古典與現代并存?均莫衷一是。我的閱讀經驗是,打開一部詩集,就是在暗黑中發現了有一盞燈還亮著。
19世紀非理性主義哲學家叔本華說:“生命是一團欲望。欲望不能滿足就會痛苦,滿足了就會無聊。人生,就像是鐘擺,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他還說:“心靈是什么樣子,言辭就是什么樣子”。
《塵世的教育》的樣子,是有筋骨,不流俗。他在碎片化的時代重新拾起碎片,他在現實傷害詩意的路徑中蜿蜒繞行,他在理想與窘境中把握字詞的力度,他以詩人的天性來斡旋救贖和被救贖的視野,這視野最終在磨難中和生活發生決裂,甚至被屏蔽,而沒有被屏蔽的那一部分,構建了他的創作空間。
相渝的筆下逐漸行成一股強烈的磁場,時間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特殊物質,被他用生活和萬物組合成具有細膩情感波粒的詞語輻射。他將文本本身的缺憾和他獨特的視角和發現作為磁體間的媒介,“用美與愛與悲憫照亮幽暗的心靈和蒼涼的人間”,讓讀者感受尋找新詞語的電流、情感的磁體和時間的變化電場所傳播出的詩意的形態,內斂而深徹,佳句間出,氣脈貫通。
詩歌創作,多是指向我們生命中需要表達的瞬間中提升我們的維度,每多一個維度,就能發現無窮多倍的美和蒼茫。
吳相渝詩集《塵世的教育》的出版,是他個人的需要還是讀者的需要,我無法精準判斷,但我相信:刻錄命運的文字,時間是最好的見證!無論是春暖花開,還是天寒地凍,他最終獲得的,可能還是他最初有所擁有的孤獨,也只有孤獨才會誠實而有洞見,深邃且決絕。
是為序。
2019年1月3日12:12于天津
羅廣才簡介:
羅廣才,1969年出生,祖籍河北衡水,《天津詩人》詩刊總編輯、京津冀詩歌聯盟副主席、天津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天津市朗誦藝術協會副會長、天津魯藜研究會顧問。作品散見于《十月》《大家》《草原》《特區文學》等文學期刊和《中國新詩300首(1917—2012)》《中國詩歌精選300首》《讀者》《書摘》等420余種選本和文摘報刊。詩歌《為父親燒紙》在中國民間廣為流傳,著有詩集《羅廣才詩選》、散文集《難說再見》、詩文集《羅廣才詩存》等多部。

吳相渝簡介:
吳相渝,1987年出生于河南汝南,現居河南駐馬店。作品散見于《天津詩人》《河南詩人》《大河詩歌》等文學期刊和多種詩歌選本,著有詩集《塵世的教育》。
來源:羅廣才 美篇
作者:羅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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