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小動物是一種愛
——李瑛《蟋蟀》一詩帶來的回憶
賴廷階

任何人的童年都是一個人一生最重要的財富,童年的經歷類似于天堂生活的美好,這在圣經里耶穌基督的話語就已經說明白。
童年更加具有自然性的美好,童年是一個人人生的游戲時代與純潔時代,小時候的游戲與玩耍是以后的人生不會再次回來的珍貴幸福。
童年與玩具、游戲、動物都是多多少少有分不開的地方。那些螞蟻、知了、螞蚱、蟋蟀、狗、貓、雞雞鴨鴨······都是童年時代的動物朋友。
蟋蟀是北方童年常玩的一種動物,不僅是小孩玩,大人也玩,蒲松齡的小說里面就寫過因為玩蟋蟀、賭博蟋蟀引發的悲劇,這個悲劇也與孩子有關。小動物與那些悲慘的孩子更是互相映照,成為彼此命運的寫照。
用動物、用其他來寫照人的情感與心靈,進行抒情,這是中國詩歌的一種寫法。李瑛《蟋蟀》這一首詩歌就寫得很好——
“產后的田野疲倦地睡了
喧鬧如雨的秋聲已經退去
夜,只剩一個最瘦的音符
執著地留下來
代替油盞,跳在
秋的深處,夜的深處,夢的深處”
在秋天,秋收之后,蟋蟀這樣的小動物就登場了,在看不到這種小動物身體的時候,人是憑借蟋蟀的聲音對它進行辨認的。聲音就是一種動詞,聲音就是它的語言,表明了它的存在。
大地也是辛苦的,因為它要養育糧食與眾生,而秋收后的田野,在莊稼潮水一樣被收割之后,蟋蟀感到了空廓與自由,然后,覺得就算自己很小很小,但最小的個體也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也要唱歌。
也許,蟋蟀唱出來的歌也有憂傷,甚至有擔心害怕,但是表達出自己的情感,這是生命的普遍特征。
最瘦的一個音符,一個“瘦”字,就說明了一個小動物的命運不是那么理想,它的歌唱是一種理想,也是一種抒情,更是一種自身的展示。
“輕輕的,膽怯的
一只沒有家,沒有寒衣的蟋蟀
躲在我庭院的角落
掙扎地顫動著羽翅
如一根最紅的金屬絲
從它生命的最深處抽出來
顫抖在落葉霜風里”
我們回過頭來,要理解這一首詩歌為什么一開頭就要寫豐收的田野之后的景象,我們要看到的是一只蟋蟀曾經是擁有自己豐收的土地的,不過,土地上的豐收被卷走了,剩下來空落落的就歸了蟋蟀,所以,無視蟋蟀的存在,把大地上的糧食卷走,這讓微小的蟋蟀深深受到了傷害。
天寒地凍,沒有吃的,小動物只能尋找自己的求生之所,而善良的心、善良的地方,才是這些小動物可能獲得生機的地方。
豐收的豐收被掠奪之后的小動物,它們也要活命,它們也要尋找度過寒冷日子的地方,如果運氣好,就能夠找到,多活幾天。
“會叫的白露
會叫的霜花
是我童年從豆秧下捉到的那一只嗎
養在陶罐用劃莖撥動它的長須”
蟋蟀成為白露與霜花,這都是寒冷的象征,饑寒交迫的日子,蟋蟀希望自己渡過難關。而在這個時候,童年的孩子尋找蟋蟀,希望蟋蟀給自己帶來快樂。
人的目的與動物的目的不一樣,小動物給孩子帶來的快樂更是孩子一生的記憶。孩子可能還不理解蟋蟀的難處,長大之后,就會隨著自己人生的磨難與成長、經歷,會理解蟋蟀的難處。
蟋蟀被放到一個陶罐里面,只要只是陪伴童年,沒有過多的傷害,這小動物就是一種幸運。
“現在,我的童年早已枯萎
而今,我孤凄的叫聲
像敲打著我永遠不會開啟的門
震撼著我多風多雨的六十個寒暑”
時間流逝,人沒有時間的版權,童年時代與小動物在一起玩的快樂時光,讓人懷念。一個人對自己童年的回憶,也會回憶自己最為喜歡的小動物伴隨自己度過的快樂時光。
當一個人的過去時光遠走,無論怎樣,在人的能力之內,是不能喊回時間的。當人生到了中年、晚年時光,回憶更加讓人珍惜那不再回來的童年。
童年對小動物是愛惜,雖然是玩,但是孩子與小動物互相帶來了彼此的快樂,這是最理想的狀態。而人對童年小動物的愛,那種溫暖就成為了人生生命的體溫。
“六十年和今天的距離只有幾米
但我不能回去
在秋的深處,夜的深處,夢的深處
一絲凄清的纖細的鳴叫
猶如從遙遠傳來的回聲
激起我心頭滿海的濤涌”
回憶把時間化為這一種空間轉換,雖然近在咫尺,人不能回到過去。人只是生活在自己的三維空間里面,這是人被囚禁的空間,而造物主可以打開四維五維·······空間,時間可以重新回去也可以壓縮。
人對童年時代小動物的回憶與放心不下,主要是一種良知起了作用,小動物在自己饑寒交迫的情況之下,還給自己的童年帶來了快樂,就算一個人老了,也會在自己白發蒼蒼的時候,想起童年溫馨的小動物。
李瑛《蟋蟀》這一首詩歌,通過一種小動物來來表達一種愛,對童年小動物的愛,也通過這種小動物來寫出了像小動物一樣的一種生命群體即社會底層的人們的生存悲慘。
附錄
《蟋蟀》
李瑛
產后的田野疲倦地睡了
喧鬧如雨的秋聲已經退去
夜,只剩一個最瘦的音符
執著地留下來
代替油盞,跳在
秋的深處,夜的深處,夢的深處
輕輕的,膽怯的
一只沒有家,沒有寒衣的蟋蟀
躲在我庭院的角落
掙扎地顫動著羽翅
如一根最紅的金屬絲
從它生命的最深處抽出來
顫抖在落葉霜風里
會叫的白露
會叫的霜花
是我童年從豆秧下捉到的那一只嗎
養在陶罐用劃莖撥動它的長須
現在,我的童年早已枯萎
而今,我孤凄的叫聲
像敲打著我永遠不會開啟的門
震撼著我多風多雨的六十個寒暑
六十年和今天的距離只有幾米
但我不能回去
在秋的深處,夜的深處,夢的深處
一絲凄清的纖細的鳴叫
猶如從遙遠傳來的回聲
激起我心頭滿海的濤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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