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讀李發模先生
作者:袁江
我和李發模先生的交集,全是因為文字才結下的緣。回想起來日子過得真快,一晃我與先生在一起的時間已有近六個年頭了。和先生接觸相處的時間多了,今天突然萌生出要寫寫先生的念頭。殊不知什么事動念容易,而真正要做起來,卻不知從何說起。好像沒什么可說的我,這兒便只能撿些不一定沾邊的話來說說先生。
第一次和先生見面,是為我一本想出版的小書的文字上的事。時間大概是2015年快年底了。那天是我的一位朋友陪我去的。本來平時就怯聲怯氣的我,在剛開始的那會,我總在那兒橫豎就自在不起來,心里緊緊的,就連說話也不自然。沒承想,開始的一陣緊張過后,我慢慢發現,先生是一位低調而仁慈的長者。話,他總是輕輕的說,而且他的臉上,總帶著一種和藹可親的笑容。一句話,先生像是一位親和力高的也容易讓人去親近的人。可能是自己早前在心中形成的某種固有的思維模式罷,我總以為大名人往往都是一些不太容易接近的人,因為我想說不準他們就清高了。
沒想到自己跟自己設置的這重好像難以逾越的障礙,很快因為先生在擺談中一次興奮時的和我隨意的握手而瞬間便煙消云散了。那一刻,就像溫暖的陽光突然齊刷刷地從諸天之上噴射下來。于是,先生和我兩個人的話閘子猛然間毫無障礙的徑直就全打開了。現在再倒回去想,第一次拜訪先生,命中注定會成為長久地印刻在我靈魂深處無比動人的生命瞬間。就連今天時不時的回憶起來,其中也有某種讓人感念的很溫暖的東西。
那天先生和我談論的主要話題,是文學是詩更是博大精深的中華燦爛悠久的傳統文化。涉及的面和觸及的話題之寬,其擺談過程中的那種投機和默契,當時便令我很驚訝。談著談著我突然明白,今天我面對的不僅僅是一位先生,他更是一座讓我高山仰止的奇絕的山峰。擺談完之后的我心里再清楚不過了,我對這座奇絕山峰的仰望從這第一次見面就注定開始了,并將一直就這樣癡癡地仰望下去。下面記下的文字,便是這幾年在仰望先生的過程中所累積起的一些零碎的所思所想。
和先生的交往雖然有好幾個年頭了,但直到前不久,我才算大致完成了源于敬佩開始的對先生對先生所創作的作品的解讀。于是,才敢在這兒放膽地寫一寫先生。如果把話說得直白點,先生在我眼里就是一座奇絕的山峰就是一部永遠也讀不盡的大書。為此,今天我對先生的解讀,也大抵只能是淺嘗輒止也只能是掛一漏萬了。但我心中的這個動念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于是,最后憑著我身上突然爆發的少有的生命勇氣,也決定要去好好寫寫這名氣很大的先生。
可以說這么多年了,雖然自己僅僅只是先生很多讀者中的一個,但我卻有著比普通讀者更虔誠的對先生對先生所創作的作品的用心和專注。這,對今天我敢放膽去寫寫先生,無疑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關于先生,如果揀其最重要的來說,我以為概括起來無非就兩個字,一個字是根,另一個字則是光。
先談根。在先生身上,可以說因著第一次我和先生隨性的擺談,我對先生的認識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雖然當時這輪廓對我尚且還是模糊的,但至少我心頭也有了個八九不離十的譜了。這之后,隨著交往擺談機會的增多,先生的形象在我心中便慢慢豐盈了起來同時更靈動鮮活了起來。先生對中華悠久燦爛的傳統文化,特別是對中華傳統文化中那些精髓的東西,先生都有著他自己很深的悟讀更有他自己很精道的研究。況且這所有的一切,今天都早已活靈靈地內化到先生自己的骨髓里流淌在先生自個兒的血脈中了。
如果把中華傳統文化想象成是浩瀚無垠的大海,那先生就是長時間浸泡在其中并早吮吸到豐沛的樹根似的養料的一位智者。后來我漸漸發現了一個秘密,至少對我自己來說算是。不是因為今天要寫寫先生,這秘密我才不會輕意告訴別人呢。這個秘密就是,我突然間明白了,自己和先生在一起的時間越多和先生擺談得越多,那我在先生那條靈魂的河流里去舀到的能解我心靈饑渴的東西便越多。這也是這么多年了,和他相隔了二百多公里的我,為啥會不斷打電話去“騷擾”先生的全部源由。這樣做有時我也會心有不忍,先生畢竟這把年紀了,況且先生三根主血管今天已經百分之百地堵了兩根,剩下的一根已堵七成還要多。這些我都知道,但“自私”的我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找先生的那種強烈的欲望。今天每每想起這件事,對先生我都會有一種深深的內疚。
可先生對后生,除了包容呵護,更多的卻是鞭策督促。兩個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時間已是凌晨一點了,我手機的鈴聲突然把我驚醒。一看,是先生發來的一條微信,內容是“請將文字整理好發楊秀波先生。”我一下便明白了,是這近一段時間來,自己為啥才算是真正的創作,微信也好電話也罷,向先生零零碎碎的表達過好多次自己的所謂見解。沒承想,先生不僅沒厭煩我,反倒上心來督促我將自己關于對創作的一些片斷的思考疏理成系統的文字。源于先生的鞭策,那篇六千多字的《關于創作的一些閑話》才得以出籠。最后竟從先生的名家工作室的公眾號發了出來,使更多的人讀到了它。
這件事給了我不小的鼓勵,因為之前我寫單篇文章還從沒超出過四千字的。可以說讓我突然間便發現了之前那個不一樣的自己,莫非我還存在著另一種言說的可能?這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就像中了邪似的,思索越來越瘋,而思想的閘門好像也越開越大。于是,很快寫出了《活著的意義及其他》、《談談寧靜》,以及最近才剛寫成的《我的母親》。這些文字動輒近萬乃至上萬的篇什能得以洶涌而出。我明白,如果沒有先生凌晨那次對我的鞭策,后來這些文字我能不能寫出來可能都是一個問題。
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寫出《關于創作的一些閑話》那篇文字,于我個人,是有著某種里程碑意義的大事,因為是它給了我不小的勇氣。首次在文字數量上的突破,自己除了驚喜之外,讓我驚奇不已的同時更讓我慢慢變得自信了起來。這兒真的特感激先生,是他,一直以來對那個自卑有余而自信不足的我不斷的鼓勵、呵護和成全。
中華傳統文化在先生眼里,時時就是一棵生長得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先生自然明白,惟有不停而執著地對這棵大樹的樹根進行一種細致入微的揣摩和打量,才能真正從本質上去弄清楚,這棵生長在地面上的樹所擁有的郁郁蔥蔥的全部意義。為此,先生總在這棵樹的根的部位上去潛心地揣摩著什么打量著什么并追問求索著什么,更不斷在用他那靈魂的生命去呵護去滋潤著這棵樹的根,并進而去賦予這根以更新嶄嶄的生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一定時時一個人在那兒沉思默想著。今天這棵大樹的主干好枝好葉也好,在陽光雨露中經年累月地生長著蓬勃著。那滿樹晶瑩的葉面上不時泛著的灼灼光澤讓先生驚訝的同時他更多的是在作一種追問。而這一切,讓先生在那兒是如此的興奮和動容。先生明白,這全是因為那看不見的樹根,全是因為我們常人的肉眼看不見的中華傳統文化的那條粗壯的根,時時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如奶汁一般的豐富營養啊。記得有一次和先生在電話上交談,先生興奮時所說的一句話讓我終生難忘。“人者仁心,心者星空。”這看似簡約的幾個字,便是先生對中華傳統文化中那些精髓的東西所做出的形象生動的解讀。
拜讀先生的詩文,他對宇宙對人生命存在本質的追問,所帶給我們的,往往是那種上天入地似的大手筆和大氣象的震撼,即是那種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的生命的激情和豪邁。我不時在想,今天先生這伸展于星空和大地間的更不斷在挑戰著我們想象極限的生命表達。如果不是先生內心早就裝著一個像大海一樣奔涌浩蕩的靈魂世界,那這種一會天上一會地下的一個生命自由翱翔的奇跡便壓根兒就不可能發生。而這些,對先生,無疑便是一種活生生的最大的自由和幸福了。而先生自然清楚,何為中華傳統文化的根呢。說穿了,便是深深植根于悠久的佛學文化和玄妙神秘的禪宗里的那些不可言說的奧義。有一次,先生對我談到何為詩,他的解讀實在是太經典了。詩者,寺廟里的言說也。
我堅信,可能從來不會游泳的先生,今天他卻在中華傳統文化這浩瀚的大海中已經下潛到很深很深了。我更堅信,先生由此而收獲到的那種自由和幸福,前面是一定得加上一個大字的。我有時甚至在想,這就是為什么我看到的先生海量一般的相片中,先生臉上總是帶著微笑有時甚至就是爽朗的大笑的深層次原因。說白了,那是因為深諳中華傳統文化精髓的先生自然流露出來的一種純粹的生命本真。而這,才是先生臉上總是笑容常在總是笑容永駐的最大秘密。這,同時也是幫我們去打開先生生命存在奧秘的那把神奇的鑰匙。換個說法,先生今天臉上自然自信而又爽朗的笑,便是悟透了中華傳統文化并深得其精髓滋潤之后的他,時時刻刻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山峰似的人在這世間活著的一種必然精彩的生命樣式。
第二個字是光。我在想,如果把一個個中國漢字比喻成一顆顆石子,那先生就是能把一顆顆石子捏在手上并不斷將其搓磨得锃亮的高人。殊不知要將一顆顆石子搓磨到锃亮,需要有一種讓我們凡人不敢想象的超凡功力,而這功力是我們常人的肉眼去看卻看不見的存在。說白了,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擁有這搓石子并將其搓到锃亮的功力和功夫。這除了一個人的勤奮外,來自于上天賞賜的天賦異稟的東西在其中顯得至為重要。
當然,自己這張生命的弓最后究竟功力如何,按中國作協副主席、著名作家張煒在接受中央臺的專訪節目中所回答的:“一個人,沒得幾百萬字的筆頭訓練,是不太可能成為一個杰出的作家的。即便上天賞賜了你過人的天賦也不可能。”而一個人,要將上天賞賜給你的過人天賦轉化成我們常人的肉眼也能看得見的超凡的功力,是必須得去下一番苦功夫的。這種轉化對一個人心血的耗費,必然是一個不斷逼近生命存在極限的那種近乎是發瘋發癲的過程。如果一個人的身上沒有一種執著和虔誠的生命潛質,那要實現這種轉化的可能性便幾近歸于零了。也就是真正意義的創作,常常都是搭上了自己整個的生命的某種歇斯底里。說得形象點,是創作者在用自己的心和血作為煮熬的原材料,才可能去創作出一部被歷史記住的偉大作品來。不然,一個人要去完成那種類似于是在熬煉一種營養豐沛的粥的創作過程,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不可能最終完成的。
正是從這個意義上,這人世間取得的所有偉大的成就,毫無疑問都必須是以一個人的勤奮作為其最低的門檻。一旦缺了勤奮這道最低的門檻,那種奢望一朝名滿天下卻又不想耗費心力而只想著去走捷徑的投機取巧,都不過是在玩一種自欺欺人的游戲。
我時不時的在想象,先生的那雙手,搓磨石子的鐵掌功夫是如何練就的。武林高手的鐵掌功也好鐵頭功也罷,大抵也是沒有任何輕松的捷徑可走的。惟有靠春夏秋冬持之以恒的日日操練才能最終練成。那先生今天對文字這一顆顆石子搓磨到锃亮的功夫呢。同樣的,無疑也是在天長日久的創作過程中,先生對自己心靈力靈魂力一刻不停的刻苦操練,才最終外化成讓今天我們這些凡人的肉眼也能直接看得見的先生駕馭文字的那神奇的功力。源于此,先生從靈魂深處洶涌而出的,才盡是飄逸空靈而詩意浩蕩的文字。
而先生的文字最顯要的特質,就是文字中始終內蘊著一種若隱若現的亮光。這其中更為奇妙的是,從先生的筆頭流出來的那些文字在今天我讀來,好像每一個字每一個詞突然間都變輕巧了。時時給我的真切體驗是,一個個文字輕巧來就像一片片羽毛一樣,給人一種強烈的文字在冉冉向上飛升的靈性和動感。這,便是先生飄逸空靈的文字讓我享受到的那無限妙美的閱讀快感。當然這更是今天我正在經歷著的最鮮最活的幸福和喜悅的生命過程。
源于很長時間對先生對先生的作品執著而虔誠的解讀,讓我漸漸悟出了一個至為重要的真理。即一個人下潛到一種文化的根越深,注定其流淌出來的文字便越深刻越空靈,其作品的意境自然也就越高妙。這就是閱讀先生的文字讓我直接收獲到的令我亢奮不已的精神財富。甚至可以這樣說,先生的文字于我,就是活靈靈的對生命和靈魂的浸潤滋養就是那種從天而降的充滿著喜樂的福音。如果要真正理論起先生的作品,那最高的價值說穿了就一個字,光。這便是先生創作的作品中所藏著的時時讓我興奮的奧妙了。這自然也成了我們去準確解剖先生解剖先生的作品最為神奇的武器。
而一個人所創作出來的作品一旦有了光,那他生命活著的樣式便必然是一個不斷在閃爍著什么的發光體了。這點在先生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證。我早在2016年就為先生的詩集《這個世界與我》寫過一篇評論,文中便有這樣一段話,這兒允許我原封不動地摘出來。“與先生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我發現一個很奇妙同時也讓我很驚奇的現象,那就是我不止一次在先生的眼里讀到了一種活靈活現的光!”今天的我更堅信,先生就是這人世間稀罕的自己也能在那兒不斷發著光的人。可以說,先生一直在用他生命的光,照亮那些時時在追尋著光在渴望著光的人。感謝上天,讓我今天有幸成為了其中的一名幸運者。
那何為光呢。人人都知道,一旦我們去追問起一切藝術作品的意義和價值這件事。真要探究起來無非有以下這些要素,一是對人靈魂生命的救贖對人生命存在尊嚴的呵護;二是給在暗黑中行走的人以指路的燈,并幫助那些今天仍被迷霧籠罩的人去拆開迷霧;三是讓那些眼下仍舊活在艱難困苦中的人去看見生活的希望,并進而找到活下去的勇氣。而這一切,概括起來就七個字,對人靈魂的救贖。殊不知要完成這一神圣崇高的使命,必須得仰仗一種無比神奇的光。不然,我們便無法最終完成對一個個人靈魂的救贖。
而這,便是一切藝術創造存在的意義這同時更是一切藝術家得以在這世上存在的價值。所以從本質上說,作品是否內蘊著光是否讓讀者去看見一種光的存在,是我們對一切藝術作品的價值進行判斷的重要標準甚而是惟一的標準。更直接的說法,是我們去判斷一部作品是崇高抑或是低俗的最終的依歸。舍此,所有的藝術評論和藝術評價,都不過是蒼白無力的所謂的言說了,更大的可能便只能是冠冕堂皇的某種糊弄和忽悠而已。
先生的文字,不管是詩還是文,讀起來總能讓人去看見一種光。這兒說得夸張點,有時更是光芒四射的溢滿了紙面。這,就是先生的文字給我帶來的無限妙美的閱讀體驗;這,更是先生讓我不花一分錢就白白撿來的一種大幸福。
先生的作品中,精彩甚至經典的文字不少,這兒隨便摘幾句。比如先生寫出了經典的能量公式:“生命的能量,等于靈魂的質量乘以苦難的平方。”第一次讀到先生這段文字,我立馬想到了愛因斯坦著名的質能公式。如果說質能公式是自然科學的真理,那先生的生命能量公式,毋庸置疑,就是貨真價實的人文科學的真理。試想,一個人一生所擁有的生命能量究竟是大還是小,難道最終不是取決于一個人靈魂質量的高低?如果一個人靈魂的質量是0.1這種量級的,哪再大的苦難又還能有多大的意義?俄羅斯偉大作家陀斯妥耶夫斯基曾說過這樣一句至理名言:“要對得起自己曾經的苦難。”這可是一句意蘊很深的話啊。今天這世上,眼下正在經受著苦難的人不算少,可為什么最后身上能擁有的生命能量仍舊是小而不是大呢。
說穿了,無非是靈魂質量這一關乎人的核心要素,這一時時刻刻在精準地測試著一個人的生命是高貴還是平庸的試劑一樣的靈魂不過就只有0.1這樣的量級啊!一句話,沒有靈魂質量這一最核心的要素前置,一切苦難一切苦難的平方甚至立方都毫無任何存在的意義。如果我們非要去找什么意義的話,那最后剩下的,無非就是苦難最終去摧垮一個個懦弱的人這件事本身了。
這就是先生的文字,這就是先生的文字讓我讀到的無限的奧妙和神奇。如果不是篇幅限制,那我要說的話遠不只這些。而今天一個普遍存在的事實時時讓我有一種糾心的痛,那就是相信愛因斯坦的質能公式是真理的人很多很多,而相信先生的能量公式是真理的人卻很少很少。我明白,要讓一個人相信一段文字是真理,今天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先生的文字中,這樣的經典還有不少,比如“樓下住著生活與生存,樓上住著思想和靈魂。”又比如“藝術的門口有審美值班,叫靈性。”太多了。可這些文字中的光呢,這讓人讀著讀著便會突然醒來的熠熠生輝的黃金呢。但愿今天的我們不要把這貴重如黃金的東西給活活糟蹋了。記得前不久和先生談起,今天這世間知音難求哦。那種能在更高層面上共鳴的,更是出奇的稀罕。為此,在擺談中我們常常為此唏噓不已。而一個人閱讀力的高低,最終是由一個人的心靈力靈魂力的大小直接決定的,也就是先生能量公式中所指的靈魂的質量。殊不知今天懂得要不斷去操練自己心靈力靈魂力的人并不多。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我們今天不得不面對的某種尷尬的現實。
文字像小溪一樣流淌到了這兒,我不能不再一次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涌出這最真最誠的文字。先生,作為后生,今天我特別感恩命運的安排。當然我該首先感謝上天,因為我相信,是冥冥之中上天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才讓卑微如塵土的我,此生能有幸與山峰一般存在的先生從相遇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相知相惜,而斷斷不是那種令人遺憾的硬生生的擦肩而過。
感謝上天,讓我此生能碰到先生,并最終讓我和先生成了彼此牽掛的那種靈魂意義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