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映紅微詩評(之二十)
雪中的布達拉,心中的布達拉
——淺析陳躍軍詩作《雪中的布達拉》
作者:史映紅
給躍軍的文字寫一點讀后感的時候,就想起過往的很多很多來,首先想起的自然是文字和詩歌,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開始我就知道躍軍,雖然一直未能謀面,但在《西藏日報》《西藏文學》《拉薩晚報》,以及西藏人民廣播電臺的文藝頻道上,我們的文字經常是鄰居。那時候我們年齡都不大,躍軍更小我不少;游弋青藏,行走高原,抒發情懷,歌頌家國是我們創作的基本范疇。
約二十年前,忘記什么淵緣我們見面了,他的外表在我的想象里應該是戴著眼鏡,溫文爾雅,說話文文謅謅,細聲細語;見面卻是一個典型的北方漢子,身材魁梧,言談豪放,性格耿直,無拘無束。躍軍的文字雋永飄逸,灑脫從容,超凡脫俗,并且多產,這些年先后出版散文集《觸摸瑪吉阿米的笑》,詩集《飛翔的夢》《用心觸摸天堂》《我在雪花上鐫刻你的名字》;主編作品集有《相約西藏去放牧》《西藏情緣》《格桑花開——藏地詩人十人行》《感悟山南》《詩美山南》《許你一世格桑花開》等。
二是讓我一直感動的是躍軍在工作和創作之余,一直致力于西藏詩歌的交流與聯絡,他就是紐帶與中樞:先后創辦了西藏文學論壇,香巴拉文學網、老西藏網,發起成立了“扎西德勒”網并任站長;建立了“格桑花開”文學公眾平臺,編輯《格桑花開》民刊,擔任中國詩歌網西藏頻道站長;多次為區內外文朋詩友撰寫序言、跋文和評論文章,樂此不疲;朋友們獲獎或作品集出版,他比作者自己都高興,這就是躍軍,以前是,現在也是。
寫到這里,我又想起致力于西藏詩歌推介、推動和傳播的另一個人,那就是詩人萱歌,她于2014年創建“雪域萱歌”讀詩平臺,每周一期,朝來暮去,寒來暑往,她和她的精英團隊已經堅持、堅守了近十年,推出“雪域讀詩”已超過405期,期期精彩紛呈,年年賞心悅目,對數百位詩人和評論家作品進行了發布和展示。引領了西藏的讀詩風尚,成為了西藏的一個文化品牌。說到這里,也許有人會說“這沒什么”,我想問問這些人,在當下很多人秉持“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大環境下,在很多人“見利益就上,遇困難就撤;見好處就上,遇責任就躲;見名利就上,遇危險就跑”的意識和想法里,你又為周圍的人做了什么?
返回到作品第一節,詩人用“擁擠的舞臺、最美的舞者、唯一的觀眾、瘋狂地跳一曲”等詞句,給讀者呈現了一個宏闊、精美的視頻,這個視頻,雪是大的、急的、緊的,遮天蔽日,莽莽蒼蒼,鋪天蓋地;下雪天是美的,“每一朵雪花”左右搖擺,上下翻轉,閃轉騰挪;這些婀娜多姿的精靈,這些“最美的舞者”,把天地連起來,把人與自然連起來,把潛伏于我們內心的童真與童趣激發起來,讓我們忍不住想融入其中,把舞姿展現給“唯一的觀眾”。詩歌泰斗艾青在《詩論》里說:“詩人的腦子對世界永遠發生一種磁力:它不息的把許多事物的意象、想象、象征、聯想……集中起來,組織起來”。這一節,躍軍就很巧妙地把“天空、雪花、舞臺、布達拉、舞者”等意象“集中起來,組織起來”。場面宏闊,氣勢恢宏,動態描摹逼真是本節的顯著特點。
大雪之后的風景雕欄玉砌、美輪美奐,雪域高原、圣城拉薩雪后的景致描寫,詩人并沒有使用精美絕倫、出神入化的詞語,僅僅一個比喻:“到處都是冰清玉潔的睡美人”,把雪后拉薩的纖塵不染,清幽靜謐,銀裝素裹刻畫得形象逼真、生動到位。
清幽靜謐是短暫的,喧囂與沸騰、忙亂與紛擾才是生活的本真。“我聽到喊疼的聲音”,道出了詩人對冰清玉潔、冰壺秋月景致的迷醉,對平靜安寧、清幽靜謐環境的眷戀。
“有人在默念經文”,屬于青藏高原和天上西藏特有的文字就出現了,雪天的寧靜,雪后的美景越來越亂,越來越斑駁,越來越喧鬧,這是現實的存在和必然。但這里人們的內心依然單純質樸,慈善寬宥,敬天憫人,這一美德在他們的內心一直駐留著、延續著、傳承著。
我記得躍軍曾有言:“每一個字,都是情與愛的歌唱和靈與魂的共鳴。春夏秋冬、愛恨情仇、悲歡離合,一切的一切就像一條潺潺的小溪,流淌在字里行間”。我相信這是他的詩觀,來自他的心靈,從自由、飄逸、真摯,進而到飽滿、深致、遒勁,這樣的長短句,不僅僅只“流淌在字里行間”,也必定會流淌在廣大受眾的心里。
作者簡介:史映紅:男,70后,甘肅省莊浪縣人,筆名桑雪,藏族名崗日羅布。在西藏部隊服役21年。曾在《文藝報》《詩刊》《解放軍報》《青年文學》等發表各類作品1000余篇;出版詩集《西藏,西藏》等4部,傳記文學《吉鴻昌:恨不抗日死》;評論集正在出版中;曾就讀魯迅文學院第19屆高研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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