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映紅微詩評(之二十二)
詩行間的母愛之光
——淺析次仁拉措詩作《替母從文》
作者:史映紅
接到給次仁拉措詩作《替母從文》撰寫評論的任務,與往常一樣,先是非常認真地品讀作品,細嚼慢咽,很是喜歡。驀然回首,這也是我為“雪域萱歌”讀詩平臺撰寫的第45篇短評。
回顧“雪域萱歌”這個在區內外頗受很多人矚目和喜愛的讀詩平臺,除了圖文編輯人員的精心策劃、匠心獨具,朗誦者的專業專注、精益求精;個人認為在詩作選取上一直堅持求真求實求精、向上向善向美這一原則分不開。在這8年多的時間里,“雪域萱歌”不忘初心,始終如一,所推出的詩作都充溢著濃濃的祖國情、人民情、高原情、西藏情;極力展示的是真人真事,真情真景,從這些精挑細選的作品里,看不出人性的丑陋和缺失,背向一切低俗與流俗,至始至終溢涌著滿滿的正能量,像和煦陽光之下的向日葵,盡管質量上略有高低,但質量與格調上總是高潔高貴,蓬勃向上,燦若朝陽。
返回到次仁拉措的《替母從文》,品讀的時候,腦際就浮現出春秋時期“孟母三遷”的故事,浮現出東晉時期“截發筵賓”的故事;浮現出北宋時期“畫荻教子”的故事,自然還浮現出南宋“岳母刺字”的故事。是的,追溯古今中外,問尋東西南北,多少文人墨客、學士先賢,甚至帝王將相的成長成才都與母親早期的教育和正確引導分不開。
再次品閱詩作一二節:“墨是母親的顏色/兌水后可湛藍/母親說:文字是禮物/墨是母親的眼淚/兌水后可淺灰/母親說:文字是靈魂”,詩行間有一縷若隱若現、忽明忽暗的親情在游弋,有一縷影影綽綽、文文莫莫的愛戀在奔涌,斟酌許久就漸漸明白,這縷縷情愫,其實就是回望與回味,就是追尋和追憶,但更是思念,眾所周知,“思念是人的精神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熱愛生活的表現方式是多種多樣的,而思念則是一種高尚的精神活動,它是一種追懷,一種暢想,一種回望,一種等福。當然,也有遺恨和惆悵。對于生理和心理健康的人來說,思念是積極向上的,是催生新的理想與目標的搖籃,是激勵昂揚邁進的呼喚和吶喊,是精神追求過程中的蕩滌和凈化。”(雷濤《汩汩流淌的純情》)。這些輕靈精致的文字,像是在吮吸一縷清新清爽的森林空氣,像是在傾聽晨曦里鳥雀的淺吟低唱,像是在觀賞一泓潺潺流淌的溪水,有泥土的清新撲鼻,有廣袤草場的怡然自得。
“我飲下墨的酸澀/讓愛在母親的淚腺/開出永遠的花蕾”,南朝劉勰在《文心雕龍?情采》里寫道:“情者文之經,辭者理之緯;經正而后緯成,理定而后辭暢。此立文之本源也”。白居易在《與元九書》中也有:“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聲,莫深乎義”的精彩論述;次仁拉措在前三節沉緩的走筆中,牢牢抓住一個“愛”字,表達濃烈的愛母之心,思母之情,懷母之境,喚起了我們內心原生態的愛的本真。
詩歌結尾:“我將永恒執筆/替母從文/替寫月光的潔白/暖風的撫摸/以及她這一生所受的苦”,這樣的文字,內心忍俊不禁的充溢著絲絲縷縷的感動,次仁拉措手中的這支“筆”,是愛,是母親對世界的愛,對大自然的愛,對人生旅途的愛,對周圍形形色色人們的愛,甚至花草蟲魚的愛;這支“筆”力重千鈞,能寫下和善、慈愛、仁義、忠勇、孝悌;這支“筆”義薄云天,不僅能寫下“月光的潔白”,能謳歌世界的清純與干凈,還能忠實于人間煙火和度母的向善向上向美。
這首詩借“母親”這一至高無上、永不過時的意象,歌唱大地之上洗凈鉛華的人性之美,澄澈而明凈,純美而恢弘;在款款描摹中,在從容走筆中,讓神圣而偉大的母愛之光俘獲了你,俘獲了他,俘獲了我,俘獲了閱讀它的每一個人。
替母從文
作者:次仁拉措
墨是母親的顏色
兌水后可湛藍
母親說:文字是禮物
揮霍的好可招開一生的彩虹
墨是母親的眼淚
兌水后可淺灰
母親說:文字是靈魂
一撇一捺可抒寫荒涼與悲情
我飲下墨的酸澀
讓愛在母親的淚腺
開出永遠的花蕾
我將永恒執筆
替母從文
替寫月光的潔白
暖風的撫摸
以及她這一生所受的苦
作者簡介:
史映紅:男,70后,甘肅省莊浪縣人,筆名桑雪,藏族名崗日羅布。在西藏部隊服役21年。曾在《文藝報》《詩刊》《解放軍報》《青年文學》等發表各類作品1000余篇;出版詩集《西藏,西藏》等4部,傳記文學《吉鴻昌:恨不抗日死》;評論集正在出版中;曾就讀魯迅文學院第19屆高研班;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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