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波的詩歌江湖!
作者:蕭澍
鐵馬柔情照人間,寒衣紅雪伴楚歌。
刀劍如夢滌月影,墨韻秋思染山河。
小蟲記得在古龍先生的《絕代雙驕》中,開篇就是這樣一段:
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絕無一人沒有聽見過“玉郎”江楓和燕南天這兩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絕無一人不想瞧瞧江楓的絕世風采和燕南天的絕代神劍;只因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任何人都相信,燕南天的劍,非但能在百萬軍中取主帥之首級,也能將一根頭發分成兩根;而江楓的笑,卻可令少女的心粉碎。
而讀了杜波的詩歌,并對杜波做了一些了解后,小蟲也想借古龍的這段經典開場,來做本篇詩評的開場:
網絡中讀詩的人,絕無一人沒有聽見過“杜波”這個名字;喜歡情詩的人們,也絕沒有一人會不在杜波的情詩中柔腸寸斷;鐘情于武俠并且喜愛詩歌的人們,也絕沒有一人會不喜歡杜波詩歌中的刀光劍影!只要知道杜波的人都會關注他的每一首新詩的發布,因為杜波的詩,輕易的就這樣讓人陶醉!
杜波的詩歌具有很濃厚的江湖情節,章章句句都有典型的江湖特色!江湖中充滿了重重殺機,暗伏的陰謀詭計,一招一式無不帶出愛恨情仇,劍劍見血,招招斃命。江湖劍客見血封喉,情濃意真;江湖劍客獨步天下,寫意人生;江湖劍客身懷絕技,殺富濟貧;江湖劍客卻也是最孤獨、最寂寞的人,他們的愛情往往也更加無奈,最讓人唏噓、懷念,因為他們的感情最真摯。杜波既然具有江湖劍客的血色浪漫,因此杜波的愛情,就來的更加的惆悵,那么就讓我們首先看看,杜波的愛情詩歌到底是多么的唯美。
古龍先生對愛情有過這樣一番經典語錄,相信很多熱愛古龍的人都看過。古龍說:
“我愛你”,多么俗氣的三個字。
可是除非你聽過,除非你說過,要不然你無法知道這三個字中包含了多少無奈?多少的辛恨酸楚?多少的甜蜜?多少的痛苦?
要說出這三個字前,你必須經過一段多么漫長、多么痛苦的征程。
說出這三個字后,你必須接受那不可知的未來,是甜?是更痛苦?是無奈?還是更辛酸?
千年以前,就有很多人說過這三個字。
千年以后,還是會有很多人說這三個字。
不管你是說,或是聽,你只有親身經歷,才能了解到這三個字的無可奈何。
愛情一直就是紅塵中滾滾不息的夢,是歌手深情的道白,是畫家濃烈的贊美,是詩人浪漫的傳唱。
杜波也是憑借著一首《愛之魘》,痛苦深情的凄婉,紅遍了網絡詩歌江湖。
首先我們來看第一節:
1
我,等待的就是這一天/你在臨水的岸邊/對我訴盡你所有的衷情/可就在這個夏天夜晚
/是誰,把夜劃開一個長長的傷口/朦朧中,我以為窗外的人是你/于是,我推開窗看那,分明是我淚光中徹底映著的/思念。
詩歌中的第一節,隨著“我,等待的就是這一天/你在臨水的岸邊/對我訴盡你所有的衷情”,一個深陷情事的男人,纏綿悱惻的心事就在暗夜中,隨著月光,如水的襲來。這份苦苦的守候,一定被精心隱藏,因為詩歌中流露出的等待是多么的一往情深!但是這份執著,“可就在這個夏天夜晚”被拒絕了,詩人的夜空被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傷口。然而被拒絕的人不死心,還懷揣著不可能實現的希望,希望暗戀的女孩能夠還有一點點的留戀,即使是憐憫也好,可以來看看他,出現在窗外。夜思成幻,窗外突現的影子,讓憂傷的人兒,萬分驚喜:“朦朧中,我以為窗外的人是你/于是,我推開窗看”,可是結果,在詩人的筆下急轉直下:“那,分明是我淚光中徹底映著的/思念”。一段幻覺與現實直接的對立,加深了詩人的悲傷,也同時更加濃烈的渲染了這藍色的基調。
在這一小節中,我們就能看出來,杜波抓住了陷入情網中,難以自拔的人的典型特征:等,并且癡癡地等,一雙眼睛粘在暗戀對象的身上來回游動,忘卻了自己,陷入只有對方身影的魔幻世界中。杜波用細節增加了可信度,用矛盾的心理活動豐滿了人物的內心感情世界。杜波用這樣一個只擁有傷心結果的夜晚,作了首段,那么他一定接下來就會把讀者帶到“從前”去了。記敘文中,這種寫作方式叫做:倒敘。
2
隔著心碎的往事,剖開自己/那不斷,不斷碎裂的記憶依然年輕/在歲月的夾縫里,輕聲嘆息著命運/真想,真想把你嵌在一滴淚里/再過一萬年后/你就化做我朝思暮想的琥珀/但此刻,我卻不敢把低頭下/只怕,只怕我那滴相思的淚落下時/碎了你,碎了我,碎了我們今生渴望幸福的——夢。
古龍說:“如煙往事,舊夢難尋”,然而杜波“那不斷,不斷碎裂的記憶依然年輕”,因為這傷痛還是這樣新鮮!讓受傷的人禁不住想要落淚,心的碎裂讓敘述中不能呼吸,哽咽著娓娓道來一路深情:“真想,真想把你嵌在一滴淚里/再過一萬年后/你就化做我朝思暮想的琥珀/但此刻,我卻不敢把低頭下/只怕,只怕我那滴相思的淚落下時/碎了你,碎了我,碎了我們”。哀莫大于心死,一場徹底的釋放之后,是逐漸的淡忘吧?可是此時的愛多么深沉飽滿,不愿意忘記你的身影,即使回憶是一種心路的劫難,也還想品嘗,并且希望可以將這種朝思暮想品嘗一萬年!這,這,這就是癡情到極致了吧?
3
就是這樣的一天,在她到來時的路上/已深深把我打動青春萌動的心/那些被忽略的情節,被張揚的時間隱沒/一聲仿似夢中的呼喚/我醉了/在暮春的黃昏里/我仿佛已見到你/帶著落日的霞彩。
詩人的筆將更遠的從前,隨著回憶拉到了面前:“一聲仿似夢中的呼喚”將“那些被忽略的情節,被張揚的時間隱沒”了的場景重新喚醒,心在痛中又是一次雖死猶生的喜悅:“我醉了/在暮春的黃昏里/我仿佛已見到你/帶著落日的霞彩”,從此那個“親愛”在來時路上,飄忽的裙裾再也難忘記了吧?
詩人在回憶中,詩人的筆也是一點點從現在往從前回憶,所有的場景和心意都是從現在往從前波動,倒敘被杜波用的如此徹底!
4
而今夜/我們依偎著,在彎月里/在想象中,抱緊彼此的傷痕/那就是你的聲音又響起/親愛的,我在這里/我還在這里等你/而那遙遠的望夫崖與神女峰啊/哪一個才會/成為你無法抉擇的方向。
但是當詩歌進入到第四節,筆鋒卻突然一回,將讀者未盡的心情又直接帶入到“今夜”,大段“從前的故事”成了想象的留白。克制,據小蟲揣測應該是杜波性格中一個典型性格特征,經久持續的克制,成了習慣,所以才能在詩中,被貌似的“刻意”,很好的制止了“自我隱私出賣”的慣性。杜波在這一節用“痛苦的抉擇”承接上一節“陶醉的意想”,遞進了痛的“度”。
5
也許那是一些不可觸的夢/等待你一雙手能溫柔,靠近/再把你的聲音,你的疼痛放進我的身體里/和我一路走、一路跑、一起飛,一起落/縱使有些夢里/我們將不能再醒來、再回來。
第五節的杜波,采用了寬容包容的愛憐方式,來進一步闡述杜波式的愛情多么偉大!杜波的宣言細膩,每一字都落到了實地:“把你的聲音,你的疼痛放進我的身體里”、“和我一路走、一路跑、一起飛,一起落”、“縱使有些夢里/我們將不能再醒來、再回來”。沒有夸夸其談的香水百合,沒有偉大、空泛的諾言,但是如此細致溫柔和包容的胸懷,卻明明白白地道明了杜波愛情的“偉大”!如果沒有溫柔細致的情懷,沒有呵護備至的沖動,這樣的詩句如何能想到呢?
6
想你在離別時的樣子/你是否記得,我已哭得好累/愛情啊/在我的眼睛里有玉液瓊漿般的思念/濃烈的化不開,化不開/你在我的眼睛里輕輕的低吟/一如心甘情愿地/讓我死在這人世間的《墓床》。
溫柔之后,是纏綿悱惻:“想你在離別時的樣子/你是否記得,我已哭得好累”。這樣一顆大大的眼淚,重型炮彈般丟了過去,一定炸的姑娘丟了所有硬心腸!杜波的感動還在循循善誘,他在癡了傻了的姑娘面前繼續要為他的感動再披上浪漫的輕煙:“愛情啊/在我的眼睛里有玉液瓊漿般的思念/濃烈的化不開,化不開/你在我的眼睛里輕輕的低吟/一如心甘情愿地/讓我死在這人世間的《墓床》”。顧城的詩《墓床》唯美的表現了死亡,那個安放靈魂的家園,干凈純潔的是一座圣潔的殿堂。顧城的死亡,不再可怕,甚至是帶著對現實的厭棄和對死亡向往的迫不及待心情。杜波借用《墓床》這個表象,為他的心甘情愿,做出了最好的解釋:他是詩人,浪漫的詩人,他心中對死亡最高的崇拜就是《墓床》,所以他對他心愛姑娘的向往就是他心中最美最浪漫的向往,是向往的終極。
7
你,在疑惑些什么/當陽光從青草葉上,褪去/一些答案如蛾死塵落/對幸福和淚水/你卻了如指掌/而面對愛情總是讓你/無法自已/因為愛情就是一場病/那麼,你就把愛的聲音泣出火焰來/讓所有的秘密亦成為天堂的光。
第七節,是杜波在姑娘眼中那最后一絲顧慮中,做出的又一次努力,他承諾:只要她放下最后的疑慮,痛苦將在哭泣中,被激情的火焰瞬間蒸發。如果她選擇了他,他將帶她走向幸福的天堂!但是杜波不是像我這樣直白的敘述,他用他掌握的自然知識巧妙的勸解了這位徘徊不定的女孩:“你,在疑惑些什么/當陽光從青草葉上,褪去/一些答案如蛾死塵落”。這個答案就是這樣簡單到明了了啊!你不能判斷,因為你得了“愛情”這種病,是因為你愛著我,所以你才變得神志不清了啊,我的傻姑娘!
8
如今,我多想問你/會不會有這樣一天/風咳出花的鮮血是愛情的宣言/會不會有這樣一天/雨傾瀉出花的留戀是愛情的源泉/在你的眼睛里/從藍天的近處看著我/還燃起了溫柔的痛苦/在風聲中/我所能聽到的/是關于你在另一片土地上的聲音/我決定與妳一起走到死亡的那一天。
第八節里詩人迎來狂風驟雨后的風平浪靜,溫言軟玉里的呢噥是彼此星光凝視中的探尋,是對創傷撫慰的期盼。杜波連續兩問“會不會有這樣一天:風咳出花的鮮血是愛情的宣言/雨傾瀉出花的留戀是愛情的源泉”,這花咳出來的血,是風無情的催迫;這花瀉出來的留戀,是雨的柔情似水,是柔情似水下的濃情傾訴。無望灰色的愛情,充斥著飄紅的憂傷,那絲毫沒有暖意的想念,壓抑了對春的向往。詩人卻劈波斬浪,執意地要把他的愛情放在陽光下,沾染一絲從藍天的深處,流出的那一抹溫柔的痛,遙遠而無奈但卻可以溫暖久久的絕望。這一縷絕望中的藍色暖意,使他堅毅地要把她從另一片土地上營救而出,遠離思念,遠離寂寞,從此再不分離,緊緊依偎在一起赴老!
9
夜深了/月華在你眼斂種植青春/懷抱古典柔情的你啊/不斷地親吻我露骨的微笑/愛之夢就向更遠的地方延伸/我只是輕輕地撩起你的頭發看你今生最美麗的時刻/或許會和你糾纏一萬年和你懷中的那一聲不死的笑容/我還不止一次地站在夢與愛的世界里這里想著你/那麼,就在黎明之前、在月圓之中、在幽靈之后……/我們真的,真的能夠滿足彼此的/愛之魘。
這最后的一節,到底是真實的向往,還是虛幻的現實呢?只因這月華下悄種的古典柔情啊,這幸福到云霄之上再也收斂不了的微笑,讓夢撩起了一角紗簾,看到了波光熒熒之上,秀發微微飄動之下“她”的最美,糾纏在夢之床上的“那一聲不死的笑容”是多少次的憧憬呢?呼喚響起在起伏不止的月夜,擁抱可以在幽靈之后嗎?如果可以,那么讓我們彼此愛的更濃一些吧,讓“愛之魘”到來的再迅疾一些吧!
小蟲讀到這里,也在杜波的詩里傷了,醉了,夢了,再也不想醒了,因為《愛之魘》太美了,它帶著男性磁性的聲波,穿過時空,在小蟲的面前,拉起來一幅巨大的幕墻,在克制下的溫情中,在幽藍的背景下,以芭蕾的舞姿,上演了一場生離死別的愛情經典劇目。
這首《愛之魘》就是精美絕倫的一場芭蕾舞劇,一場淚水混合著溫柔撫摸的愛情夜曲!深情以細節為鋪墊,寵愛以唯美為輔佐,憂傷在浪漫中徐徐展開,上演了一場莎翁式的十四行情詩!
杜波的愛情詩歌語言,透著血淋淋的痛,基于生活細節的描述,更增加了悲傷的氣氛。雖然杜波給他的詩歌穿上了月光如水的輕紗薄霧,然而這薄紗,被風撩起而偶現的傷口,更顯得觸目驚心,分外的凄美!
杜波的詩歌中多以情詩見長,凄惻哀婉,動人心魄的情詩也很多,可是杜波真的是在寫情嗎?小蟲在杜波的諸多情詩中,卻分明看到了一個壓抑的靈魂,在痛苦的掙扎中,將自己想做而未能做成的事情藏在詩歌的字里行間,借情詩的形式,來抒發其苦悶的心情。
小蟲曾經給杜波做過一次網絡專訪,通過長談,了解到杜波從青年時代就開始寫詩,最早是因為讀了席慕容的詩歌后,嘗試性地寫了一些“自言自語”式的詩,并在一定范圍內獲得了一些小名氣,但是真正的詩歌創作卻是在2002年之后了。那段時間,杜波經歷了個人感情的一場風波,這場風波,一下子吹醒了掩藏在內心深處的詩情,并一發不可收拾,創作了大量的優秀詩歌,《愛之魘》就是那個時期的作品,并因為這首詩歌,杜波開始在網絡詩歌界揚名。
杜波的詩歌作品多次獲獎,2005年他因《愛之魘》在紅袖名聲鵲起后。
杜波在詩歌創作上,獲得無數贊美和獎項,并且不止于此,杜波更多的是在為中國詩歌事業在盡自己的一份心力。他曾經參加組織若雨國際詩歌比賽,參與世界漢詩《世界漢詩》年鑒選稿。并有在多家詩歌網站擔任詩歌編輯及煙雨紅塵詩歌網站詩歌主編等經歷,為詩歌的進步和推進詩歌的影響力,盡力奉獻自己。杜波的這些經歷決定了他詩歌的視角一定會比較寬廣,他詩歌的題材也一定會比較復雜多樣,詩歌的思想深度也一定會隨之比較深刻。
杜波這個閃亮的名字,多次出現在獲獎名單上,正是由于其成熟的寫作風格,嫻熟的表達技巧,深情地講述了一個又一個故事,用詩歌為這些故事插上了一對翅膀,飛向了無數讀者的心,征服了無數的讀者,也征服了小蟲。他的詩歌不是由于他的獲獎經歷,而是由于詩人心懷天下苦難,心懷中國詩壇,所以他悲天憫人的情懷為他的詩歌涂抹上了一筆濃重的彩墨,使詩歌具有了俠客劍氣,帶著血色的靈動直刺讀者的心,劃出一片震顫!
讀杜波的《詩心》,無論是常常寫詩的詩人們,還是讀者們誰能不掩卷長思:中國現在還有屈原,還有杜甫嗎?聞一多那指向蒼天的詰問,擦亮了多少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睛?我們呢?在繼海子、北島、顧城、卞之琳、艾青等閃耀的名字之后,當代還有誰能坐上詩歌霸主的地位呢?我們缺乏的是大師級的人物嗎?我們缺乏的是鑒賞水平高的讀者嗎?究竟在先輩們的詩歌中是什么讓他們能夠咄咄放光呢?杜波無疑對此常常思索,他在《詩心》中這樣寫到:“明月,藏在遠山靜默的背后/杜甫、屈原、陸游的血火照亮虛偽的塵蒙/用愛國的詩心,顫抖成滴血,警世的詩箋/郭沫若、聞一多、艾青擎一顆詩心/追求在黑暗深處,深藏的光明/他們用睿智與堅定的眼睛/穿透不可一世的白色恐怖/而我的執著,也緊緊相隨你永遠,永恒!”這就是杜波的答案了,是思想,是每個人的價值觀決定了每個人對社會的價值。是因為先輩們對國家對人民懷著無限的深情,促使他們走上了偉大的路,那些沸騰的熱血,為他們的筆賦予了神奇,具有了金戈鐵馬的氣勢,似焰可以燃燒一切荒蕪,似血可以染紅一切麻木
杜波熱愛詩歌,他要用他的熱情和他的才華歌唱祖國,追隨繆斯,《詩心》中,杜波的忠貞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因為,這是祖國的青春/這是為祖國戰斗的青春/所以我堅定我的筆,相信繆斯的光明/相信我——會與你廝守永世,永生!/所以,我拒決幻意,低迷游離的意象所以,我拒決傾聽,梨花與口語的朦朧/讓,氣宇軒昂的詩歌恢復我們民族的本性/用高邁的,中國古典與現代/一路奔放,矜情”。杜波在詩中嚴厲批判了所謂的“梨花體”和“口水詩”,用他的“劍”挑起了一聲喝問“什么才是詩歌的本義?”,杜波和小蟲一樣堅決抵制那些不是詩歌的“詩歌”進入詩歌的領域,我們熱愛的詩歌具有詩的清雅、音樂般的韻律、歌般的深情美麗,是神圣并超凡脫俗的女神,她是照亮黑暗的光明,她是戰勝邪惡的正義,她是一切美的化身,她純潔之身不容惡俗之徒隨意玷污。我們(小蟲不自覺的就和杜波成了同盟)這些繆斯的信徒們必將與那些才華平庸的口水詩和梨花體的擁戴者來一場“詩道論劍”,維護詩壇的純潔,將那些“口水詩”和“梨花體”-詩壇中的腐敗組織從圣潔的詩歌中剔除,為我們心中的女神一戰到底!
杜波手持詩歌之劍,不僅僅只是關注詩歌,他放眼江湖,凝視蒼生的掙扎,心懷大愛,殺富濟貧的俠客精神貫穿杜波的詩歌中,他的筆墨從未對平民吝嗇過,在他的組識《虛構》中,他描述了現實在欲海沉浮、迷失的紅塵男女們。詩歌營造了虛幻的氛圍,然而卻清晰地看破其中的真相,令人震撼!
《虛構》-組詩之【背影】
艷色的燈,艷色的夜/憂郁太多,沒人會記得有一個名字/只是看見一群鳥和另一群鳥/在消瘦的夢里互相追趕。
《背影》是以一個清醒者的姿態出現在迷失者背后,神秘深沉地看破了浮華表象,沉迷在“艷色的燈,艷色的夜”之下,每個人都是沉重的傷者,歌舞笙簫中貌似快樂掩蓋的是“憂郁太多”,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露水浮萍,彼此冷漠,互不關心:“沒人會記得有一個名字”,神秘的智者“只是看見一群鳥和另一群鳥/在消瘦的夢里互相追趕”,“消瘦的夢”入木三分地形容了道德淪喪之后的精神世界,極其平乏。這種缺失文化澆灌的精神貧瘠,在每一個讀者心目中被詩歌籠罩起的黑夜里,狠狠地一擊,不由地自問:我的夢,我曾經追尋的夢是不是也已經消瘦?在這樣美和力量完美結合的詩歌中,誰還能說美麗的詩歌沒有力量呢?杜波用他血色的美,給了這些嘲諷最有力的一擊,直擊心臟,是重重的一錘!
杜波的詩歌如此美麗,這樣神武,只是由于他的劍直接揮向了浮華的表面光芒,有力刺入到浮華下空虛的靈魂,使這首短詩具有了穿破黑夜的光明般的力量。
杜波的詩歌之劍在他的詩歌《千古絕唱之〔廣陵散〕》中,最具有典型特質,一首詩被杜波舞出片片恩愛情仇,化一場絕唱為悲歌,激蕩起悠揚不止的琴聲縈繞心頭,遠遠延伸而去,祭奠赴死的嵇康
千古絕唱之《廣陵散》
那琴弦奏響絕殺的冥光/絕琴弦斷早已殺氣騰騰/此時這夕陽鋒利得像一把刀/在暮色的逼視中/這生死之間的風流/宛如穿透寒冬的花香/宛如刺破黑暗的陽光/款款落下/但見嵇康血光四逸/紅色漫天飛舞/琴聲裂成碎影/神采飛揚這復仇的絕唱。
杜波的詩歌流暢抒情,感情歷經高低起伏,語言精練老道,他最擅長抓住轉瞬即逝的浮光掠影下的華美,再將浮面之下的精髓分出,將二者巧妙結合,再著以濃烈的色彩,使得文字既干凈又深刻,既有力又意境悠長。杜波的智慧、杜波的愛、杜波的素養在杜波的詩歌中,一覽無余,潔凈而浪漫、寬廣而深情。小蟲在杜波的詩歌中反反復復體會,汲取了很多的營養,滋補自己,豐盈自己詩歌的意象,在寫這篇評論期間,多次被小蟲自己中斷,因為杜波的詩歌多次給了小蟲靈感。靈感突現時,小蟲匆匆舍棄了杜波,伏案作詩,偶獲佳作幾篇。因此小蟲竟然已經舍不得結束對杜波的詩歌點評這篇評論,因為還有什么方式比寫詩評更好更深入細致,可以讓你細細讀一個詩人,反復咀嚼他的寫作手法呢?杜波的詩歌題材廣泛,寫作手法多樣,語言變化多端,可以從中汲取營養的豈是只有小蟲一人?杜波敢愛敢恨,快意恩仇,首首詩歌都是樂章,可以被熏染的又豈是只有小蟲?杜波的詩歌衣決飄飄,傲立的血色風采,又豈是只能有小蟲一人領略?
杜波的詩歌,美極了!
讓我們以杜波自己的詩歌,一首《幸福》做結尾,讓我們在他的詩中成為詩歌的影子:
《幸福》
有一次,你說/這,一個人/像——咖啡/另,一個人/像——糖/我問她為什么?/她卻說/是,一個人/像——月亮/另,一個人/像——月圓的/影子。
2007年于蘭州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