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鄉至高無上
——漫談經典詩歌深層心理學
作者:顧偕
開始得不到我,
不要灰心,
在一處找不到我,再去別處,
我停留在某地等著你。
【美】惠特曼:《自己之歌》
序篇
對于什么是真正的希望,一直以來仿佛總有多種百年解釋史。但我卻幾乎從不思考不是最終的問題。這就是說,當我們說到希望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則是懷疑,其實這也是一個屬于哲學范疇根本的思考過程。
創作前蓄謀已久的豐厚心理準備,不啻是一部或一首即將涌現作品思想命運絕佳載體的暗中前戲,無疑還會是許多深刻作用,通過一場精簡的語言秩序,豐富展現和推導出的文學又一次可預見的終極問題景象。當然,作為詩歌而言,它可能仍然是詩人自身視域引發的理想旋律,甚至一些純粹的意象幻覺之類,也不具備像哲學高尚問答游戲那樣的普遍性。因而所有一種滿足智力需求的頗富觀念性的詩歌,可能最初就會是強化面對自己的一場并不崩潰的平靜的啞劇:它的一切熱忱投入和燦爛訴說,甚而美感自由不羈的表達,一下或許并不能很快就與社會與時代的激情崇拜,友好地等同起來,就如歷史仿佛更懂得總得消化下什么,才能明智地前進。
縱然這種絕非普泛的經驗通感,因為閃現著尖銳的人性考察曙光,尤其精神底色一直都保持著希望蘊含的多重意味,根本也不是凡塵俗世的基本需要,所以但凡一種成熟主題,無法對讀者迅速靠近,那些甚少“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毛詩大序》)的偉大作者,一樣不必在同樣甚少精神高地的陳腐世界,就此沮喪甚而悲哀。連一般單純的抒情詩人,自己通常都難明白如何精彩表達思想的妙處,我們又怎能過份要求依舊有不少蒙昧的看客,會對已然鑄就了無數藝術思想的輝煌,突然由衷表示出什么敬意。
浮華詩人至今還是太多,不懂文本要義文辭冗繁的亂燉之作,還是太多。他們究竟能夠從容不迫地想要表達什么,要不要努力磨礪下才華,不再去作填字謎語般的形式并置戲嬉,抑或等待所有思想高潮的來臨,一如詩歌先驅那般,也能在當世困擾中,同樣開創出不無優異之處的探求的榮光!我們對于高度的期待,如果不是因為魔鬼的不朽,一直也在阻擋希望的天使,凡間無數不明成敗教訓的詩人,還會繼續這般樂滋滋地“深沉”墮落嗎?所以,任何一種于壓抑中能夠升華,在反思中可以凸顯張力,在審慎感悟上自信明白將一切矛盾修辭,就此能釋放出龐大希望能量且永遠光明在肩的詩人,他們一定都會懂得對希望的捍衛與堅守,從來就不是什么虛無主義的高蹈,而依然卻是今勝千古的一份更好的心靈說明。
人類內心永遠要擺正求索的位置,任憑歲月無情歷史再怎么殘酷,乃至各種不堪扭結形態是多么的艱難,但只要能在通透達觀的寬敞揭示大道,多一份承擔和耐心,所有繁花落盡處,便將多出很多希望象征隱喻的光華反射,和真理與愛的回應。而這就是最好希望的必然之景,開闊與坦蕩,從不會在顯現的思想向度泯滅;展露重又梳理和推動起了夢想新紀元的意味;希望的特質猶在天衣無縫的呈現,比喻的距離縮短了升華的多余運用,恰好一種暢快無比的重新展望,也正是“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唐·張若虛),不同的新興希望整合,就此則更有了共性中不同的重構意義。
因此,在萬物多樣性上剔除不同視角表征的強調,詩人不掩其志地盡量仍要在生生不息的本質穿透上,用作品映射出生存境界一顆純澈向善之心靈魂的光芒與高邁,這種由徹悟照見具有無限豐富性大開大闔的修辭領地,由于是種光明極端力量呈現開的神圣思想花園,和諧之境依舊縈繞著低回高揚的內涵深沉的自然,所有風韻均已成了先進壯美的藍圖,無疑這便是今天,仍然需要不斷拓展我們人類現代詩學視野的希望之鄉。
當然太多的詩性誤讀,乃至始終不明神學寓意,只會盲目重拾舊題的朝拜者,甚至從不認為糟糕乏味之作,幾乎亦意味著是種無能的那種愚鈍的歡呼聲,他們是永遠不會真切看到,那種其實是有著巨大價值支撐力的希望之鄉的。可能人生的許多時候,把高尚當朋友也是種痛苦,鏡花水夜真能顯現什么呢,真理有時確實會深陷一種誅心之問。尤其在文道凋零,大家似乎都已匱乏胸有成竹之際,希望再有怎樣發展的卓越性,時代如何還將產生如何活躍的創造者,可能大家均會望不見事物背面,那種美好的尖銳。可能抽象希望不等于一般商業價值,飄渺自當忽視,誰也想象不出再有什么神啟下的震撼,所以多少年來也只能任由希望的“弱徳之美”,顧自快樂地“蝴蝶夢中家萬里”了!而其實,這般對信念與信仰淡漠的決絕,委實也委婉說明了這就是種人性的麻木衰落與衰敗。當一個社會啟蒙死了,社會還將信服什么?尤其大凡詩人唯我主義的立場,不愿、不能或根本無法再張揚起任何的反思作用,只是一味地還在滿足沉湎于什么流派的爭論,想來此時的世道,人心可憐得或許就只剩有各不相同的黑暗因子展開了。不一定輕視什么便是犯錯,但心靈更需明亮的真理,此時若真蕩然無存,愛繼續在滿地碎裂,絲毫再無什么更大更多精神風貌的積累,世界至此全是物質利益,那么人類和詩人必須認真探索深刻問題的那點形而上的希望,確實就只能在所謂的當代文明中,再怎么竭盡綿力,恐怕也僅能算是“霧失樓臺,月迷津渡”了!
上篇
應當說希望永遠是人類的未競之業。
詩人雖不是世界的什么“啟智師”,但對于希望,多少作品筆力盡萃于此。這也無疑強調,由于他們在精麗繁復之中提煉出的筆韻高簡,那些無不反映著創作深度的精思之作,正是有著放眼四海胸懷的容納和堅定勇氣的展示,多少神圣理想,這才由詩人尊嚴的能力,在其詩中,總能以智慧的重視,說出了不少公正的詩性真理。這是在希望引領下,同樣是由揭示帶來的思想歡歌。它印證了一直擅長希望的作者,始終主動會在刻意的求索下,末了必定將能優秀的表述,道出些什么。而充分發揚光大希望的定向意義,尤其側重點永遠不忘要使希望展翅高飛,那么在創作上,至少在詩歌立場上,作品一俟均能從希望大統上出發,內涵的展望,則必然就會與世界諸多文學文字,有所較大高邁的殊異。
重溫人類歷史,任何時代難免都有制度的魅影。正如無知該怎么的崛起,勝利有無秘徑可尋,頑固的平庸還將廣泛擴散到什么程度;偏執的原始力量,再能讓當下的人們,看清尚有哪種更好的時間道路。我們人類的誘惑與抵制委實太多,如何賦予世界在屢有所見的困擾中更大的希望,并使那些美好精神的活力作用,都能安得其所,想來類似這種富有祟高的實質性命題,應當同樣更是為數甚少能夠做到“孤高聳天宮”(唐·岑參)的詩人,在對一切詩性修正后,是其最能重新賦予一些深層意義,發揮更高審美的強項。因此創作最重要的心理儲備,不是私低下就將開始大放的私欲歡聚,不是零星散漫隨意的意象蓄勢拔高,更不是將一些陳舊的迷戀,錯當作什么根本問題,進而也去堅信不疑地任由詩歌胡作非為。真正能夠讓我們繼續容納前進方向,并將永遠必須追隨與環繞的,依然還是需要衍生更多精彩與完美的希望的風韻,是永世不會讓人望而卻步的精神故鄉一再的巧妙演繹。就像川端康成在諾獎致辭中說的那樣:“縱然風情萬種,卻是了無痕跡”。因此希望的神圣與神秘,可能也因為它的大道無言,向來就不是人類世界的什么“易行道”,而是只愿一直敞開或迎向世間某些滿懷造化的靈秘之氣,為此至今希望的“信息熵”,似乎仍然少有多人,可以永葆一顆童心地去領略,并能將其精致轉化成某種高端且高尚的藝術。
我們不是否定希望對所有人該有的影響。但概念的完美,有時確實也是枯燥乏味的。層層悟透什么,畢竟是件困難的事。什么能使興趣一直保持高漲,而永不褪去欲望的鮮艷呢?當然這里指的希望,肯定不是能夠激發出眾人更多滿足的低層級物質與無聊的促進,他們其實也是不太愿意輕率地融入,可能僅屬先驗想象力的那些世界陌生美好懷抱的,也許更不想了解,永恒又會是種什么美麗的真相。故此專屬絕對精神的引導和擁有,或許永遠宛如希望那樣,始終還是這個世界“風波一跌逝萬里”(唐·柳宗元)的巨大圣凡區別。所以,高層次的愿景劃分,不被限制的如何更堅定地邁開光明的腳步,并將批判與揭示在新的希望推論下,憑借詩的邏輯,絕非浮于表面地豐厚描繪出來,自當仍是一些偉大而優秀的詩人,惟能于希望之鄉,方可做到的顛覆腐朽后的語言重生。當判斷凸顯不斷糾錯且必須遺忘一些藝術與思想的陳規陋習,希望美學這時就會于高峰風光再現。詩人只有樂此不疲永遠去向一種先進藍圖不懈的跋涉、攀登和抵達,并能以希望之詩告之后世,用有思想的語言說出希望的意義,那么未來在詩人內心,相信早已有所幸福了。同樣,從不可能被任何人占用和馴化的希望,自是也便成了人生,最大而不可或缺的生長與發展的力量補充。
那么未來又將以什么,完全一致地繼續相信人類的希望呢?希望本身更能以什么總有充分神秘的理由,一直暗示著自己重要的存在?是出色創造的發達總在奔跑,還是混亂時代全已喪失了陳舊說法?世界沒有了疲憊的感受,神的能力在永不厭倦中,是否已救贖了整個人類?抑或仍是我們在所有的抗衡中,克服了一切艱難與死亡!未來歲月想來一樣還會是行色匆匆,但詩學力量在不是希望的結尾,同樣還當以先知式的靈魂,以心智絕不動搖的對立表達,貫穿起所有的陰暗降臨,并熱情關切地洞悉著,依然需要精神方向的塵世。這是詩人在所有歷史陰影中,對希望猶為貼近的深重回應。如果詩歌的深度意象,它的意義源頭便是希望的永不衰敗,那么詩人就此便當好好要感謝任何一種陰影與苦難的饋贈,因為傷害推進了藝術的安營扎寨,弘揚真理的思想,已然不再是件秘密差事。在地球仍然岌岌可危之時,希望是永遠不能省略的表現,它的聚合力將凝結起一切正義要素。而一種沉思精神,恰恰就像是參照了至高無上神明的坐標,航行永遠是離不開希望來指路的。再有便是,噩夢總會在希望的內在經驗中消隱。每個囯度相信都不拒絕或排斥,詩人在識別完一切沉重后,仍能以高度風范的希望,繼續熱忱陳述起的理想中的現實。
不要說抽象的有效性是脆弱的,哪怕是漂浮的希望,也值得我們長久流連。這是作為詩歌的精神隱喻,理所當然必須公開對不是悲劇的期待,永遠的致敬。美好的激烈絕非是愚弄讀者,當代詩人應多有懂得捕捉和積累廣闊希望的技能,而不是在混亂的羅列中,繼續荒誕地得意于自己什么空洞的抒情天賦。
結束或將又是開始。一生想象力耗盡的詩人,若是他始終不能將陰影提升為希望,并將一種蘊含希望能量的語言,分享給遲鈍的世界,那他所有不存宏偉意識滲入的不是認識與批評的努力,所有繁華似錦膚淺的見解和華麗的回聲,甚至從無有對生與死的深切認知,并勇于有種蕩坦沉陷什么的堅強,那他所有自視完美的喧囂,一定最終還是徒勞的。因為時間絲毫不會讓試圖忘了希望,還欲幻想什么的所謂精美語言,有幸在歷史中,繼續成為哪類功勛詩人或權威詩人。
中篇
什么也不能把創作的先期冥想,與即將沉湎的價值取向框架,莽撞地割裂開來。為防不甚明了的焦慮含混意識侵蝕,因此但凡屬于獨特性,不是白話素體詩句那樣的寫作,更非市場和共公領域需要,而能即將展開的一種靈魂式隱形的對話,首先它在遺忘中,就要開始尋找更多能夠擺脫文學俗套的超拔夢想的對應物,并以邏輯的起點,就此加重所有詩學革新的成分。這是經典詩歌深層心理學上涵蓋了理性覺醒的準備,它在就將到來的收獲幻想時,不會以理解消極的賦予,再去厘不清的繼續還原歷史依然喧噐的喻世目的;它將用深刻而深情的認識,重新評判和處理歷史和現實事件:事物細節不再會有什么隱義晦暗,一切過往陰影的戲仿,在這種同樣是極端的高明的希望照耀下,頓將失去仍想膚淺裝飾的機會。好詩不外乎是種見解的勝利,語義流露必須是高貴而珍貴的,不然形式累贅排列以及缺失標準的狂熱組合,不免便會讓未來時光,忍俊不禁地要問:這樣的“完美”,究竟在得意什么?!
我們還是要把有限的人生生命,明智的去與世界多聲部嚎叫的記憶叢林區分開來。讓寧靜互動,讓高尚在詩中,也能成為一種理論。抽象的有效性必然也會出現更多火熱的指導性,而這,正是真正自由詩歌的希望律法所在。最好的生活或許永遠只會在夢想中,當我們有興趣和精力關注起一種經典詩歌廣闊的指向,思想的酵素作用,或許迅速也能成為一種解毒劑:讓人類永遠遠離黑暗,讓世界的統治者,都愿熱愛光明。
而這便是,希望詩學最基本的底蘊。
我們也無意制訂什么更好詩歌的“戒律”,飛翔如若沒有翅膀,一直在地上模仿漫遊天空,必然也是痛苦的。但詩人,畢竟早已不是遙遠的穴居人,遠大目標是自覺前進最佳的動詞。所以消除所有外部和內心惡劣的吞噬,把接受神圣希望看作首當其沖創作的旗幟,不要說使命會不會是頂矯情的禮帽,詩人們若是從此真能很好地做到能將無以窮盡的希望光大,那么語言的內容,就仿佛時有光芒在出發,惟有燃燒才會使生活,增強更大的信心與熱量。
同樣,平靜詩篇也絕不意味著寂靜無為。道路覺醒是永恒的。上帝在《圣經》開始就熱愛起人類的詩歌,因為時刻宣揚著一種崇高和美,免于千年世界,墮入迷失希望方向的誘惑與罪惡的深淵,這是所有人文主義史詩,具有清晰主題最溫柔的牧歌。它的號角是熏陶而不是征服,是希望內核發射性的魅力不斷,是信念整體增值的激情勸悟的火花,而絕非再是什么挫折在重演的歡天喜地。因此,偉大的悲憫,在經典詩歌這里,永遠不是一場浪漫運動。人類,尤其是人類中的詩人,應當永遠牢記時刻要走出記憶的盲點,他要期待能被星光包圍,使之幸運的精神探索,在社會歷史以外的空間,讓另一種努力富足的美好良景,在誕生更多希望的尊嚴充滿中,始終要讓克服不幸的腳步,也能永不停息。
詩人無疑自是人類精神世界的開路先鋒,當他的智慧之花,叫作高度精致詩的時候,超驗世界,就會來與之秘密相會。偉大詩人在一個尚無觀眾的深度劇場,這時就會以自己對詞的挖掘和充分體現,讓認識懂得珍視,讓答案全都棄拒陷阱。意象賦予,是一定不能少了有著諸多精神前提陪伴的基本品質的。因為你寫的不是消閑之作,不是僅有農耕景象的出色巧匠的輝煌,而是神賜靈感的哲理頌歌,是啟示者都愿看到的,人間再不落后的一種真實性文明的陳述。它沒有束縛與沖突,隱喻法則,均已顯現了生命力的自由;它使一切的揭示里程毫無禁忌,人生奔走于生活的勞役之中,此時正是陽光一般敏銳的希望,讓所有不知為何埋頭苦干的人們,忽然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鮮明的創新力量。這當然是一種詩歌抽象術語大放的情致,呈現已改變了許多壓力,那種不是沖動表白的傾向穩定的藝術描畫,讓靈魂在實際世界,抑或有了激情的協調,有了不是思想文字游戲者真誠的關懷,時代也許就此便會倏然反應到:可能正是一種延續著內心關注的內向探求,且有著獨立自然思想意義而非狂士的那種樸實而明麗的幻想,這才是堪當經典的文學中詩歌的最佳作品!
永遠不要忽視希望是生命意識重要的存在。相反我們需要更多的希望,來幫助美好愿望,永遠大踏步地前行。否則生活將會變得非常乏味和簡單。尤其詩歌寫作,沒有內心偉大的暗示,都是一些單純的閑情自在之物,如此詩人還好意思有什么更多的理由,要求更多冠冕,再能為平庸添彩。
坎坷困難之處自古多矣,我們還要以怎樣的詩性思維定義,更能說清希望的重要因素,明顯就是一種境界最大的歡慶?詩歌雖然難在實用性方面,會體現出什么實際的業績。但我們還是要反對一切虛擬解說,可能會有不負責任地,甚而將引發一些災難的后果。如過份的夸大其詞,無疑于就是種愚蠢而笨拙的照明。時常自覺地擁抱希望,經典詩歌富有的所有希望,相信均是適度得體的,而非是種詞藻的放任行為。嚴肅性在卓越之中,也是不無可愛的。當我們在銘記一種價值的光輝時,一切苦難的烙印,應當已然有了幸福的展望,哪怕是在看不見中自得其樂。這自是希望永不泯滅,反復在尋繹一個更好期待的過程。詩歌在這樣破解空白的道路上,一直能同希望保持善意的共鳴,當然這更是種傾心與融入帶來的恩典,是所有重述生命的光華,才能使一切活力,真正又能迎來更好現實風景的一種對虛無的澄清。
如果我們詩人今天的自我意識,不能顯而易見放大一種對希望美德,起碼的這般認知,相反仍將意圖模糊地還在把詩,視作一種功用主義,并就此還想為自己意外的提供不少名譽和金錢福利,那他一直熱衷的詩歌一切隱逸含義,必定興致不在于希望,將有怎樣更為美好的運用和表現。或許他們所有對“意象”的期待,根本就是多種利益的吸引,是自我視覺方向,必然感覺良好的又一場浮華與虛榮的開場。
下篇
人類有史以來居然排名第四的20世紀天才哲學家維特根斯坦,說過這樣一句簡單而深邃的話:“否定責任是讓人不去承擔責任”。他還進一步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我貼著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兩句話前者的含義,想來就是生命在任何時候,都須應對使命的挑戰,不可于面臨的困境中有所怠懈。而希望便是驅動前進誕生碩果的條件。同樣即或是世界最崇高的事業,首要標記也當是務實的,就像至高無上的希望之鄉,不可能便是空中樓閣。高度未必都在云端,大地一樣會有不少偉大的意味。詩人如果總能意識到自己,也許是在為后世寫作,諸多深意處理方法,可能就能促使他,在更多的批判與否定上,永遠保持敬意地,再不敢忽視各種洋溢著青春氣息希望的開拓。詩人存在不僅是過去的事現在的事,恐怕更應還是將來的事。如若當真是眾神的寵兒,詩人仿佛畢生便要有這樣一種關注深刻的能力,使之繼續將要發揮的詩題,不是瞬間組織的庸常景物,不是現實結構,翻版出的又一些嫻熟技法自詡的掌握,更非是問題消失,竟還能洋溢起的自我預期的無聊高歌。
偉大的葉芝在論及不朽的拜倫時認為:“當思想迷失在自我的靈光之中時”,寫作必須就似“靈魂磨攪著胸膛”,恰如“佩劍磨穿了劍鞘”。
所以說,檢視一部(首)作品的優劣,結合歷史范例,其實早就有了不少類似希望的高揚。今天在新的聲譽目標前,如何在云集的詞語配方中,能讓讀者滿意的享受到,哪些是在心靈飛躍上有著多高多強的領悟力,自家炮制的文字,是否還存在虛飾的牢固。而最終效果,是否已然都體現了一部作品思想、價值、境界、以及各項指標的一致性,甚而那些文字“奇觀”,在所謂力量的焦點,能否真正具有或實現了文學意識能量的警示性和引導性,我想譬如詩歌之類最后想表達和實現什么,它的核心立足點,夸張地說下倘若沒有一點神授計劃,人類灰喑的命運,在自成觀念長期“優秀”的折磨下,要是仍舊一直缺乏一種極致希望的激發,所有不是進步的歡歌,卻僅是自我頌揚的一貫幼雅的發掘,看來這種實質喪失了智識語言,在文壇沒有意義而照樣能泛化的浸潤及腐朽覆蓋的文字,甚或一種根本不知傷痛的所謂漂亮的聯想,其實際狀況,應當依然還是無知和悲哀的!
為此心靈材料永遠不會甘于安心休息。
在歷史還想傾聽希望說話的那里,期待一直仍在栩栩如生打磨著一些永久的杰作。美徳要幫助人類較多的完成情操與思想的響應,這是象征活力,最大限度在深度變化上的飛翔。世界的希望不是懸念,即使是最后的言者,依然會留下無數永恒的交流。思與詩導致的藝術事實,是創新啟發,思想道路永遠的前行。至今還沒一種精神時空,能夠限制人類倍感親切的希望內涵的外延。當我們時刻需要仰望心靈大地上的星空,燦爛就是認識的本質,而所有天真成熟的水到底渠成,便是判斷價值,又一種希望戲劇化宏偉的開始。假如,愛情顯然是為了轉換一次更大的改變,一切遠超常規的艱巨探索訓練,便是為了不斷可以獲取精神的至高秩序,那么今日那種最高詩性價值的創造者,他就會以自身幾乎一生的超越之聲,鮮明的告訴你:什么是進步意志連貫的意義,什么不是偶發靈感,一種智力能力深入思考的系統性。而許多詩人的錯誤,恰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狂傲地藐視思想的無足輕重,所以他們苦心營造的篇章,自然亦是邏輯漏洞百出,只能自己被自己籠罩在心理層面,一直貧窮的表面豪華里!
文學要在時間意象上看到更多的未來。
不要以為歷史沉默永遠也不會說話。我們在各自時代所做的所有一切,包括你努力不愿廢棄的詩歌,一切不曾磨滅的呈現,究竟說出了什么創造的想法,時代在傾聽,世紀也更在傾聽。宿命總會神秘般地相遇,而你在哪個層面,可以一直堅定地走在深淵之上,并充分抬頭,能夠永遠仰望著世界的希望之鄉,這便是靈魂是否一直有進展,莎士比亞式的“生存還是毀滅”,解決一種困擾的最終反應。詩歌永遠不應僅是一些平面消息,升維的功課,必須在苦難或困難的歸納、協調、重新劃分后,繼續確切地提出新紀元希望的聲明。我們不是在高談闊論一種力圖什么也解決不了的嘗試,必然的有機體,并非只會在虛妄中開花。人類有許多抒情的希望,已明確推出了無數美好的形象和聲音,因此,我們只要徹底擺脫了以往難有靈魂碰撞的謬誤糾合,一旦界限問題根除了,漫步也會直抵遙遠的希望之鄉。由于詩人更應對未來,肩負更充分的信任,人類世界即便到處不會有圣母,詩歌光明,或許就正是一種神圣的體現。
讓我們再怎么來說,才能更好地一再表明希望不是知識,而是有關信仰之類,一種必須聆聽什么后的承認呢?昨日和過去總是不盡人意,就是在詩歌的千年百年的演變過程,那些短暫的突破,仿佛還是未能將世界的精神生活,寫得超然脫俗猶可更好。是否抑或喪失了希望,黑暗便有可趁之機,老是卷土重來?明燈消耗得太久了,或許死亡,就會真的成了人生最后一件事。其實我們大可不必以什么失望或絕望,來擾亂應當還可生成許多希望假想的心智。驅散陰霾自當也是詩人一生的工作,免遭修辭毒害,甚而永不跌入語法垃圾,這同樣是今天佐證一名詩人,是否真能具備正義與膽識、是否不被榮譽滲透,而創作觀念,始終是在長久不愿看到理想匱乏的一種猶為重要的評判標準。
儒道互補,同氣相求。內容如何光大形式,形式又有什么更富學識的證據,而不只是在單一性上贏得贊美?文治社會,似乎更應講究和倡導一種希望的高潔。為此,我們一樣不可低估獨立精神,最終或將也是種希望大統的歸結。不斷地來場詩歌領域的智識革命,希望的多義性、含義鏈,相信還會無限循環和健康地延生。未來像是永遠不會到來,更多時候,仿佛就在眼前。我們還能質疑什么,就將獲得更多的快感與幸福呢,所以還是要將希望,畢生牢記在胸。在創作上首先為自己指明方向,其次才能看到,希望是個能夠證明許多矯正時風后,就將光輝聚合的有機體。
也許我們真的無法知道,將來會是個怎樣必然差異大不相同的社會。時代還會有什么復雜的需要,清晰與混亂,各自又能繼續有哪些推動;詩歌還在自己的軌跡奮力奔跑嗎,黃昏意大于言,人類尚有什么一定認為是迥然不同的引導力量,仍然遺憾的覺得,像是始終還沒說清呢?
允許希望榮幸地就此成為自己的希望之鄉吧,意義總會像音樂那般環繞,或許含混天生就是個過程,矛盾價值也是種價值,詩人憑借希望,又能真正挽回世界與人類,哪種不可避免的終結之象呢!
自然語言總是執著得頗有哀傷,世間找不到結合神明的信使,所以都是流浪的歌手仍在天涯獨唱。或許他們,根本就沒去多想什么改造與擔當,所幸剩下和擁有的“特權”,依然就是一種希望的變本加利。而希望究竟倒底能包含什么,惟有哲學,在一旁長久靜靜的微笑。就如暗物質,永遠還會在你看不見的自己大腦,一直悄悄流淌。
2024.4.16~19
于病愈出院兩月后的廣州
顧偕 上海市人,當代著名詩人,中國作協會員,廣州市作協原副主席,第五屆全國青年作家創作會議代表。曾為廣州市文學創作研究所、廣東省文學院專業作家及廣州市委宣傳部“跨世紀人才”和廣東省委宣傳部“十百千文藝人才”人選。
在《芙蓉》《花城》《湖南文學》《詩神》《廣州文藝》《廈門文學》《人民日報》《文藝報》《文學報》《南方日報》《世界華文文學》(美國紐約商務出版社創刊號)等國內外大型報刊發表或推出長詩30余部(含作家網等大型文藝專業網站)。著有《顧偕長詩選》《太極》(英文版)等詩集九部,電子書新作詩集、評論集、自傳體微型長篇小說共四部(中詩網北京發布)。長詩作品曾被拍攝成電視詩、電視音詩在中央電視臺、香港等全國30余家電視臺播出,多部詩集被國家圖書館、中國現代文學館、上海外國語大學圖書館、香港圖書館、日本東京外國語大學圖書館收藏。長詩《日常狀態》及其他詩作入選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三年詩選》(94年版)等多種專家選本,二十余篇詩學文論及評論在《中國詩人》《世界詩壇》《星星·詩歌理論》雜志及由澳洲全球發行的人文社科國際知名雙月刊《中文學刊》刊載。獲“第五屆中國長詩獎·最佳文本獎”、“首屆國際人文社科論文大獎賽”優秀獎,和其他文學獎項多種。曾作為中國作家代表團成員隨張賢亮、徐懷中團長出訪日本、巴基斯坦進行國際文學交流。
1996年起,《詩探索》雜志、中國作協《文藝報》社,以及廣東省作協和廣州市文聯等,先后三次聯合在京召開顧偕“作品研討會”。相關作家名和作品篇目內容,被《中國新詩編年史》《中囯當代文學發展史》《中國作家大辭典》及“百度百科”辭條等寫進和錄入。
《顧偕文集·四卷12冊》及4千行大型思想抒情史詩組曲《行星?四重奏》單行本待出。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