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值、平”中度人生

——讀楊代軍小說《邊緣人密碼》

 

作者：李澤光

 

楊代軍是從我的故鄉成都金堂沱江岸邊上走出來的軍旅和地方作家，也是近幾年回鄉才認識的戰友。雖然他比我當兵晚、年齡也小得多，卻在軍隊和地方都很有文學成就，還是金堂首位中國作協會員。盡管對他的作品只是從微信上看到過幾篇短文，但其中表現出的守正、質樸、干練的創作風格則留下很好印象。去年底從微信中得之他的新書《邊緣人密碼》已由“線裝書局”出版，我當即表示祝賀并期盼早日拜讀。前不久他打電話說要送我一本，因在外地未能如愿。當時心里就在嘀咕，把書名定為“邊緣人密碼”，這道頗為別致。但究竟什么是邊緣人？他們的密碼又是什么呢？近日回到金堂，帶著這一問題欣然拜讀了他面贈的新作，對“邊緣人”及其“密碼”有了膚淺認識。

 

人群分為中心人和邊緣人兩類。人們常說的邊緣人，主要是指處于兩個群體的邊緣之人，如從鄉村到城市或從城市到鄉村等。該小說的邊緣人既有以上因素，更多的是指一般的平凡之人和生活在低層的平頭老百姓。他們的生存密碼是什么呢？我的理解就是開篇中主人公與高洋通信時互相勉勵的“起，值、平”三個字?！捌稹?，由“走”和“己”組成。他倆認為：“寒門子弟，靠自己走路，才能起來?！币簿褪钦f，對于出生貧寒的邊緣人來說，人生的道路只有靠自己去走，自強、自信、自力，才能站起來，走起來?！爸怠?，由“人”與“直”構成，他們在信中明確指出：“一個人正直，他們做的一切才值得”。在他們看來，正直就要公正無私、剛值坦率，遵循高尚的道德標準，堅持自己的信念和良知，能夠不為外界的壓力而改變自己的行為準則，堅持自己的本心和正道；在任何處境下都能保持言行一致，誠實守信?！捌健?，就是其信中所說的“一切平安才是福，平平常常、平平淡淡過人生”。這其實就是一般老百姓所追求的基本生存狀態。

 

“起、值、平”三個字，既道出了邊緣人生存的人生密碼，價值取向，也自然成為小說的主題思想?？v觀整部五個篇章中塑造或記述的每一個人物，都是自強、正直、平常的真實存在。不管在那個時期，也不論是在地方或部隊，在城市或鄉村，在家庭或社會，也不論是做人或做事，或處理親情、友情、愛情關系，更不論所面臨著什么樣的生存環境和生活處境，都始終在依靠自己的努力，堅守自力自強的生存途徑和正直率真的道德品質，始終保持一顆平常平淡的良好心態。如小說主人公的“我”，從小深受楊家溝父母叔叔和祖輩們自立、自強、正直、平凡等傳統家風的影響，長大后避開父輩而自己當兵，到東北部隊后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從連隊士兵到軍區機關干部，不斷獲得眾多有影響的文學創作獎項，調回成都部隊又靠自己成家立業；轉業后不求親友幫忙而自己找工作，支持妻子自己創業，教育引導弟弟和兒子靠自己的努力改變人生等。女友高洋與主人公堅持27年通信不間斷，堅守真誠守信，互相理解，互相激勵而不棄。妻子阿春的自強與賢淑。同學阿君靠自己努力從基層走上領導崗位。賣大餅的小姑娘拒絕主人公幫忙而自己掙錢奉養生病的母親、供弟妹上學；主人公的二爸、幺爸都靠自己努力曾經在部隊當干部多年，轉業到地方后，正直不阿，不爭不怨，默默工作。楊家溝的“德爺”、“老村長”、“郵幺爸”等也都是正直、善良、勤勞、自強的楷模。楊家溝的“釣魚人”、“尹火炮”、做鍋盔的“楊三爸”等都是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不斷優化自己的平常人生。楊家溝的“堅守人”在東北部隊時一個人在深山老林的哨所堅守七年仍只是個列兵而無怨無悔等等-----。

 

小說中的邊緣人都是平頭老百姓，敘述的也基本都是散見于日常生活中人們司空見慣的小事，而且不少故事情節互不相連，獨立成篇或成章。但作者通過邊緣人的密碼，通過多種表現方式，將不同身份、不同境遇、不同性格特征的人緊緊連在了一起，呈現出一幅同緣共碼、真善齊美的眾生相。他們雖然只是一批無權無勢，經濟、政治和社會地位都很低的邊緣人，但從他們身上卻感受到了中華民族代代相傳生生不息的傳統美德和讓人肅然起敬的精神力量。同時也反映出作者守正創新、不斷探索的創作形式，以及立足基層寫基層，為普通百姓歌功頌德，傳播正能量的創作思想。

 

2024年3月25日于成都金堂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