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科爾沁多彩草原夢
—— 讀劉國苗長篇小說《敖包灘》有感
作者:孫宇
當作家書寫長篇小說時見兩種格局,憑天性才氣寫出來的;靠心血鑄就寫出來的。我市女作家劉國苗應該是后者。她的二十余萬字長篇小說《敖包灘》今年入選吉林省作家協會“新時代山鄉巨變創作計劃”,并由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我為她衷心地祝賀,作為文友在一次參加市作協活動上見到了她,和她促膝長談,最近榮幸地收到她的贈書,書的扉頁上寫下“……并附評論!……”這四個字對于我來說,實不敢當啊。當我從頭至尾拜讀完,心情從忐忑不安到豁然開朗。或許,長篇小說《敖包灘》可以用開頭的一句話擔起這樣的評判。
《敖包灘》采用的是第一人稱“我”講述的柳氏一家三代共產黨人從“烽火連三月”的抗日愛國舊年代跨越到“稻谷香十月”建設家鄉巨變新時代的感人故事。作家著力突出“我”的祖母,“我”的父親和“我”探尋和表現農村變革進程中人性的對立、人格的沖突與觀念的碰撞,從而使小說彰顯出鮮明的新時代人物特色,又避免了生硬解讀生活的窠臼,洋溢出濃郁的新時代農村農民生活氣息。
祖母金色的草原夢
作家的原文“我寫這部小說,是因為幾年前做的一個夢。那天清晨醒來,還清晰地記得那個怪異的夢境……”“河流彎轉的地方要有夢,要有興國安邦的大夢想。……”歌德說過:永恒之女性,引導我們飛升。《敖包灘》得益于它有一個好故事,特別是寫“我”的祖母,情節曲折生動,人物呼之欲出,小說手法運用嫻熟。祖母把膠輪車、糧食和三匹馬都留給抗日部隊,她知道抗日戰爭一定會勝利,祖母瞞著家人偷偷地加入中國共產黨。她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成為一名堅定的共產主義者。祖母更希望自己的孫女也做黨優秀的兒女。祖母的高尚品德、思想覺悟影響了“我”的父親和“我”,祖母的一言一行始終如一,“……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到咱們這里就是為敖包灘的鄉親謀幸福,帶領大家走向富裕。”因為祖母想擁有一個穿過金色的草原夢。
故事應該是小說的基本層面。《敖包灘》在開篇布局、剪裁取舍上頗具匠心,開篇的科爾沁大草原民間傳說介紹、“我”的祖父母當時苦難糾結在一起險象環生,一下就把讀者帶入了小說所營造的氛圍中,這之后更是環環相扣,步步設疑。小說情節曲折時更注重人物的心路歷程。情節的展開與變化,作家是為了凸顯人物的命運走向吧。比如“……在她的血管中流淌的是蒙古族游牧人的血。她會騎馬射箭,左右手都會使洋炮……”讀到這里,讓讀者感受到祖母對鬼子也好,胡子也罷,一定要比試打斗一番了。給讀者無盡地想象……這樣鮮活的細節描寫在整部小說中連綿不絕,有力地推動了小說情節發展和思想表達。
父親紅色的草原夢
作家對善待美好人格、尊重善良人性的肯定和歌頌。作家以滿腔熱情來寫“我”的父親, 父親是一位軍人,是寧可身受苦,不讓臉發燒的人,更是有著紅色基因的人。新的致富計劃從敖包灘最盛產的蘆葦開始,父親帶領全家編了一年葦席的錢買了推土機,無情地被祖父痛罵了一頓,可祖父哪里知道父親是要干“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父親建了養魚池“天”字號工程。可誰知道父親背后流了多少滴汗和血啊,這血是鮮紅鮮紅的,為的是敖包灘上鄉親們流的血和汗啊!“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是因為滴滴鮮血澆灌了它……”“但是父親掙的錢沒用在我們的小家,而是給了那個沒有邊界的大家。”父親冬捕分魚,鄉親們喜上眉梢之后,父親又要建白酒廠、養豬場、修柏油馬路......父親的事業還未完成,一九九八年六月的洪水摧毀了鄉親們死看死守的堤壩,父親和幾個老戰友消失在抗洪搶險白沙灘段大堤上,犧牲在父親還未完成的事業上。“父親干干凈凈,對得起祖輩的傳承與古訓,對得起鄉親與時代......”對待作家筆下的父親形象,讓讀者看到時會不由自主地跟著潸然淚下,作家寫到這樣,就是成功了。因為父親有一個走過紅色的草原夢。
弗吉尼亞.伍爾夫認為,小說如果不能夠照亮人心靈深處的陰暗,就不值得一寫。作家劉國苗顯然做到了這一點。
我綠色的草原夢
毫無疑問,對于讀者而言,作家劉國苗的《敖包灘》是迷人的。迷人在于它平和一讀。作家是70后,她扎根于現實土壤,長葉、開花、結果總與平日的每一天光照、每一滴雨露、每一次松土和照看有關,她的精神世界與物質世界是渾然一體的。作家內心深處地理想是空靈的、圣潔的,不染塵埃的,理想和精神接近就接近了真理。這樣的真理不會受時代羈絆,讓現實生活在她身上打上了深深烙印。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父親離去后,“我”申請回到敖包灘工作,任村黨支部代理書記,接過父親未完成事業的接力棒要放手一搏,搏的是繼續為鄉親們脫貧走上發家致富之路。面臨洪水之后第一項任務就是重建家園,魚塘、豬場還要重建。是啊,要想富先修路。“路一直是在我心里的一個梗,路也是擺在我面前的最大難題。二OO三年國家實施好政策,開始大規模地規劃建設農村公路,實現村村通,這是幾代敖包灘人的夢想,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要實現了。”這路是連通每家每戶的大門口“我”帶領著村民們成立了水稻合作社、修水庫建水壩讓鄉親們種植水稻,稻花那個香、發展特色產業香菇、發展畜牧業養殖......讓鄉親們真正脫貧,走上發家致富的路。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這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個村民都是我的故人。”作家劉國苗在書中這樣寫到。作家在書中給每個人物起的名字都是有諧音寓意的,比如書中“我”的丈夫郝旭日,他有個雙胞胎弟弟郝東升,“旭日東升”不正像千千萬萬個像敖包灘上的人民走上發家致富文明和諧的旭日東升之路嗎?給“我”的兒子起名叫姚遠,在每一代人所要走的路都是遙遠的,后輩人要走的路依然和先輩一樣,為的是要過上更美好、更輝煌的日子。到那時已不在遙遠。給女兒起名“甜甜”,當億萬人民致富了,日子自然是甜甜的。
作家寫的這部長篇小說《敖包灘》用的是第一人稱“我”講述的故事,讓讀者不知不覺隱隱約約冥冥之中能看到作家自身的影子,不知可否判斷是作家的自傳體小說,不管如何,瑕不掩瑜。得知作家還有兩部長篇小說《二井子》、《莫莫格》已創作完成并在修改中,為她的創作斐然成績可喜可賀,我想一定和《敖包灘》一樣是書寫農村農民題材的吧。書寫人民的作家也會日后被人民所書寫。期待著日后能夠一睹為快。我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但作家的四個字讓我提筆寫了這些贅語,權當有個交代。
作家劉國苗說,寫作是一條孤獨卻充滿驚喜的道路。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都是我心血的凝結。祝福她在今后的文學創作之路走的更長、更遙遠,讓更多的讀者看到這部作品《敖包灘》 。
作者簡介:孫宇,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白城市作家協會會員,白城市作協第四屆全委會委員。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