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彼此鼓掌
——寫在常紅梅《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出版之際
文/楊嵐
收到我市女作家常紅梅冰心散文獎獲獎作者精選集《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的時候,恰好沒有前來就診的患者,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開始閱讀。常紅梅是我市女作家里面出類拔萃的人物,是獲獎冠軍,我所知道的征文比賽中,但凡她參與,必有獎項,讓人羨慕、佩服、仰望,是實力派女作家。多讀書,讀好書,是所有文學愛好者的共同追求,所以拿到這本獲獎作品的那一刻,我便有些如饑似渴了。
紅梅的文字猶如高山流水般順滑流暢,我一口氣讀了好幾篇,又如山頂上的一眼清泉,讀后讓人如飲甘霖,清爽怡人。第一輯《這方熱土》,所占比重頗多,字里行間流露著對故土深深的眷戀,部分文章是對童年的回憶,家鄉的人,以及家鄉的山山水水似乎都透著一股暖意,讓人倍感溫馨。那些書寫童年的篇章,文字樸實無華,卻饒有趣味,仿佛時光倒流,瞬間就將人帶回那充滿歡樂與純真的年代。
同樣是山里長大,年紀相仿,因為性格與地域的差異,我和紅梅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童年。從文章中可以看出,紅梅從小就是一個性格活潑開朗,還有幾分俏皮的女孩,有時她像男孩子一樣淘氣,和小伙伴們一起偷燒村里人地里尚未成熟的麥穗吃、偷人家樹上的蘋果、偷著燒吃七叔家的毛豆角等,一些男孩子們才愛干的“壞事”;而有時,又有些傻傻的,透著女孩子的嬌憨之態,比如《看戲》一文,她輕易地就相信了大人們拿她開玩笑的話,要將她換麻花和糖糕吃,實在是憨萌可愛。《分杏》一文實在有趣,十一歲的她竟然被八歲的小伙伴套路,盡顯懵懂少女的憨態,不過從此也可以看出她的淳樸與善良,看得我忍俊不禁。
閱讀的過程,我仿佛看到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胳膊上挎著籃子,蹦蹦跳跳地走在陽光下,圓圓的小臉泛著蘋果一樣紅撲撲的光澤,時而蹲在田間地頭掐苜蓿,時而爬上山坡挖柴胡,時而又和小伙伴們一起追追打打,穿行在上學的小路上,撒下一路的歡聲笑語。
這些寫家鄉的文章,字里行間透著對家鄉的人,以及一草一木的摯愛。比如掐苜蓿時,慧嫂忽悠苜蓿少年主人時的狡黠;“七叔的巴掌像三月的風輕輕地落下。”這些句子語言質樸,干凈清新,猶如春天田野上拂過清新的微風,親切而溫暖,讓人的情感在愉悅中得到緩緩的釋放。
紅梅的文字里,充滿著對生活的熱愛,她不僅寫家鄉的人,還有山山水水,也包括如今所在城市周圍的一切,在她的眼里,萬物皆有靈性,處處皆是詩意,她寫山寫水、寫風霜雨雪、寫老人小孩,寫動物生靈,寫民俗民風、寫家鄉的美食,每一篇都寫得生動活潑,讀著讀著,不由地讓人心生歡喜,開始向往彌漫著濃濃煙火氣息的農家生活。
在她的文章里,看不到一點負面的情緒,閱讀的整個過程,我手捧書卷,面帶微笑,時而還會忍不住要發出幾聲輕笑,如暖陽在身,無比愉悅。她靈動的筆尖,給所有的人或景物都鍍上了一層月光般淡淡的清輝,使得人與景物十分柔和清晰。她的筆觸是溫暖的,是祥和的,處處見喜樂平安,可見她是一個內心充滿陽光的人,并將陽光賦予筆端,滋養并照亮了所有,讓讀者感受這世間的美好。
我是一個骨子里追求浪漫的人,相對于家鄉的親切,我更喜歡她的第二輯《煙雨樓臺》,我覺得這一輯最能體現《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這個書名,她寫曹植的深情,讀到最后,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憂傷而惆悵的中年男子手捧玉枕漸漸遠去的背影;而寫張愛玲的悲情時,她說:“雖然男子戒色和女子戒情一樣難,但依然相信人性原本善良,愛情原本美麗,滾滾紅塵中癡迷的男男女女終有清醒的一天”;在蕭紅的悲劇人生里,她說:“一個女人沒有獨立的生存能力,就沒有獨立的人格,便很難保證完美的愛情。”。在寫詩人顧城的那一篇里,能明顯感受到她對那個任性詩人的包容。這一輯從篇幅來講,雖然所占比重不大,卻堪稱此書的靈魂。她應該就是這樣的一位女子,端雅而淡然,活得異常通透,無論生活中發生了什么,都能做到淡定從容。這幾篇文章通篇文辭優美,富含人生哲理,相信不少讀者都會喜歡。不過一萬個讀者眼中就會有一萬個哈姆雷特,無論別人怎么看,這一輯是我的最愛。
和紅梅相熟,也是近幾個月的事,其實從我六年前剛入作協,她的名字在文學圈已經很響亮了,那時候與她相比,我真的是太過卑微,由于不自信,我不敢靠近包括紅梅在內的所有女作家們,第一次參加作協年會時,她們從我身旁走過,我能明顯地嗅到她們裙角揚起的粉塵里那股沁人心脾的墨香,這種香味遠遠蓋過脂粉的香氣,讓人陶醉,讓人著迷,并好生羨慕。心悅君兮君不知,我只能仰望,并遠遠地欣賞,與她沒有過多的交流。而今,通過一些讀書感悟,在短短幾次的交流中,我已明顯感受到她的睿智、善良與豁達。是她邀請我加入《與光同行》這個線上讀書會,我們因文學而結緣,互相鼓勵,為彼此鼓掌。
說句心里話,身為女人,以前我其實是有些害怕女人的。我是一個不善交友的人,因外表與生俱來的冷漠被人“高冷”,害得我經常被人詬病,被人排斥,獨來獨往時間久了,身上“高冷”的氣息愈發濃郁,成了惡性循環。我喜歡安靜卻害怕孤獨,所以剛開始寫作時,有人說我眼神憂郁,文字里總透著淡淡的感傷,與紅梅的陽光明媚截然不同。我懂女人,所以集體場合盡量低調,擔心姐妹們討厭我。初入作協,說話做事都如履薄冰,生怕再遭遇冷暴力。可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也許喜歡文學的人都具有相似的靈魂,這個圈子的姐妹彼此間異常的友好,常常詩文唱和,個個多才多藝,優雅自信,美得像幽靈,走近她們,猶如走入了萬紫千紅的大花園,每個人都是色彩迥異的花朵,各自綻放著屬于自己的美麗。她們不知嫉妒為何物,更不會傾軋,有的只是歡聲笑語。在她們眼里,每個人都是別樣的,發光的。漸漸地,我放松了下來,開始變得有些“愛出風頭”。知道我長期練瑜伽,兩年前女神節作協搞活動,月月姐點名讓我來個瑜伽表演,在姐妹們的關心與鼓勵下,我勇敢地走上了舞臺……
今年年初,我的長篇小說《紅塵跋涉》在喜馬拉雅平臺上線,紅梅聽了后頗為驚訝,問我要了小說的電子文稿,并寫了一篇幽默詼諧并文辭優美的評論,引來了文友們的陣陣掌聲。隨后,她邀請我加入了《與光同行》這個文學小圈子,給了我與諸多優秀姐妹們并肩的機會,為了跟得上大家的節奏,幾個月以來,工作之余,我抽出更多的時間去讀書,并勤奮寫作,努力追趕著她們的腳步。
記不清曾在哪里看到過一句這樣的話:好多人,只是淺淺的一面,卻有著無盡的因果相連;而又有好多人,看似相輔相生,卻相去而行,再無勾連。我和紅梅以及諸多喜歡文學的姐妹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同一個紅塵中忙碌著各自不同的生活,卻在文字的牽引下,有著猶如絲線般的牽纏,織就了錦緞般綿綿的情誼,在彼此的掌聲中歡欣鼓舞,即便歲月流轉,情韻如初……
楊嵐,筆名陌然淺笑,在職醫生。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寶雞市作家協會會員,寶雞市渭濱區作家協會理事。2017年開始業余寫作,作品發表于《延河》《自學考試報》《文化藝術報》《鄂爾多斯》《陜西農村報》《延安文學》《六盤山》《寶雞日報》《秦嶺文學》以及《文學陜軍》等諸多網絡平臺,2023年出版散文集《奈何情深》,2024年1月,在喜馬拉雅發表30多萬字有聲版長篇小說《紅塵跋涉》,目前仍在熱播中。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