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河的女性之光

——讀翟妍長篇小說《霍林河的女人》有感

 

作者：孫宇

 

每一位小說作家都有喜愛閱讀她（他）小說的讀者。我對她最初的閱讀作品始于2015年末，她的中篇小說集《麥子熟了》入選《綠野之星》叢書，其中集里的《麥子熟了》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集里的《一徑長途》被推薦到第六屆魯迅文學獎參評作品。如此奠定了她在吉林省寫小說的作家文學地位，因寫《麥子熟了》被譽為吉林省女性作家代表中的“八朵金花”之一……

 

這位作家就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第二十九屆高研班學員，吉林省文學院簽約作家，吉林省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白城市作家協會副主席---著名女作家翟妍。今年她的長篇小說《霍林河的女人》入選中國作家協會“新時代山鄉巨變創作計劃”作品，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全國發行。可喜可賀，實至名歸。急切盼望一睹為快讀者的我在看到這本書后，因為作家是對現實生活寫的真切、順暢、生動，具有一種吸引人的藝術魅力，所以讓我讀完掩卷沉思，久久回味。

 

英國詩人拜倫說過“一滴墨水，可以喚起千百萬人的思想。”翟妍這部洋洋灑灑30多萬字的長篇小說《霍林河的女人》有個環環相扣的好故事，在讀《霍林河的女人》之前，能閱讀另外一部作家的長篇小說《長河長》是融會貫通相輔相成的，會深刻理解容易些。作家本人的性別使然，在寫短篇、中篇、長篇小說中的多位主要女性人物中，往往都各有鮮明個性，少見雷同。在這方面，《霍林河的女人》尤其顯得突出。作家在小說中寫的是女主人公胡來早和作為陪襯她的的三位女性張麥子、葉高粱、李小米從懵懂地向往城市美好生活，被迫離開榆村、遠走他鄉、不斷深陷窘境、逐漸成熟理性，到脫貧攻堅戰打響后，懷揣熱土鄉情，因千絲萬縷的機遇回到榆村大踏步的創業拼搏為了新時代山鄉巨變美輪美奐的故事。作家所要表達的是什么？我想作家并沒有用復雜的人物關系來揭示善中有惡、美中有丑的人性，以下所寫的是我膚淺地思考認知一點讀后感,或許就是作家有些所要表達的吧。

 

新希冀之光

 

作家翟妍注重對霍林河上榆村的人們根深蒂固地精神根本問題不受桎梏枷鎖而進行大膽的探索突破，在描寫人們日常生活瑣事和所向往的理想生活同時逐步揭示人們存在的普遍問題，通過筆下的女主人公和其他人物對待這些問題的態度著力刻畫所處時代來謳歌農村社會整體風貌。作家關注人的精神問題，實質上就是想讓人們過上幸福的美好文明生活 。“你想成為幸福的人嗎？但愿你首先吃得起苦。”俄屠格涅夫說過。女主人公胡來早就是這樣的人。胡來早的新希冀之光作家是“總想著有天考上大學，鳳凰一樣，飛出榆村。她喜歡畫畫，夢想是當個繪畫老師。”這樣寫的。人的命運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本可以上大學，圓自己的大學夢實現自己腦子的理想，錄取通知書都收到了，可偏偏一場大水讓夢想隨著滾滾水花而付之東流……對于胡來早來說，這樣的結果是做夢都沒想到的，一切的美好希冀破滅了，接踵而來的是處處艱辛與磨難……作家也說，在這部小說中，她最喜歡的人物是胡來早，她也是作家向往和膜拜的女性。胡來早的命運由夢斷大學通知書、炮蹦臉部有道疤、他人相薦服裝廠、舍身相救古永淳、古妻醋意攆出廠、薄顏委屈當保姆、初次獻血為救古、低聲吆喝賣魚聲、四輪練車考駕照、面部整容換美顏、協助高志改堿田、想上稻機建米廠、生態工程見春天、掛牌儀式合作社、二次獻血解救古、四姐妹攜手創業 、擔起書記領頭雁、引領村民振興路而告一段落。

 

作家張賢亮曾說了一句話，男人一半是女人，同理，女人一半是男人，不寫男人，不足以讓小說盡善盡美。與小說中女主人公胡來早有著糾葛的幾位男性，王春生、古永淳、高志、白晨來、方青林。方青林放到最后，因為他是穿插著女主人公胡來早和男主人公古永淳不可缺少的配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終將害人落個不歸路。這個角色讓我心存厭惡對他鄙視，或許這就是作家要讓讀者看到的效果吧。一句話說他足夠了。王春生是胡來早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兒，只是兩人的家長“亂點鴛鴦譜”權當戲談。春生長大后娶的媳婦寧巧在《霍林河的女人》中是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色，其實非也。胡來早在有難時，寧巧送巨款、購買她的霍林河大米，這不是一般女性能做到的（盡管兒時的玩笑話看來現在作為女人壓根兒沒放在心上的事）寧巧不吃醋，她的寬宏、她的心靈之美讓胡來早說“你這樣有情義，我認定你是姐妹了。”春生自己都說：“能和寧巧那樣的姑娘比翼雙飛，我原來是想都不敢想的，現在，每天都有癩蛤蟆吃了天鵝肉的感覺。”兩人的幸福生活是美好的。春生的角色至關重要，“他人相薦服裝廠”就是他把胡來早介紹認識的男主人公古永淳，后續的小說故事都是圍繞兩人而寫的。高志是上級下派的駐村第一書記，落戶誰家陰差陽錯到了張麥子家，朝夕相處后漸漸情愫于張麥子的，必然有情人終成眷屬。白晨來是縣里科技專家，扶持幫助胡來早是工作職責所在，有些交集是避免不了的。剩下的就是男主人公古永淳了。作家把古永淳寫的博學，寫的紳士，寫的穩重。場面太多，不能在此一一列舉。兩人在坐車時，古永淳笑了笑，把車子又發動起來，邊開邊說：“‘我自是笑別人底，卻元來、當局者迷（這是辛棄疾的詞句）。’”；兩人在聊天時，古永淳說：“幫來幫去的，都是幫些個倒忙，這回，應該是幫對了一次。”來早笑笑說：“兜兜轉轉，我們的緣分竟然還沒盡。做朋友也是需要緣分的。”；兩人在田邊時，“來早想推開他，他卻越摟越緊，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他久久沒有喘息，恍似要用這個吻，凝固世界。”……小說中在結局也沒有明確胡來早和古永淳的最終歸屬，作家想是讓讀者慢慢理解吧。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是不言而喻的，古永淳的老婆張大梅是愛他丈夫的，這種愛是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容不得她人剝奪的愛，讓自己的弟弟進 丈夫的廠子監視兩人，可兩人的坦坦蕩蕩讓小舅子也啞口無言，張大梅在后來親眼所見胡來早對丈夫舍得命想救的一幕幕，她的心里怎不會泛起漣漪，作為妻子都做不到，別的女人做到了，她應該反思自己如何收住丈夫的心，這顆心才不會飄移。

 

當古永淳知道胡來早幾次相救自己后，古永淳下定決心把基地管理人的重擔托付給胡來早。東方不亮西方亮。胡來早的新希冀之光亮了起來。

 

新時代之光

 

《霍林河的女人》以冷靜的視角與客觀的態度對吉林西部人民在新時代脫貧攻堅戰、山鄉巨變戰進行了史詩般敘述。時間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起筆，一直寫到現在。小說沒有空泛的宏大敘事，而是把筆觸深深根植于一個叫榆村的眾多民眾上下一條心，擼起袖子加油干的美好壯觀場面以小見大，折射出一道新時代之光。作家心中有讀者的強烈的創作使命感，作家筆下有生活的深刻的社會人生體驗。應該說，文學評論界、作家和讀者認同這部長篇小說，給予最權威的評價是理所當然的。

 

文學的真諦在于真實，作家用小說如實的反映新時代翻天覆地山鄉巨變則是作家的良知、使命。作家心里具有鮮明的理想主義色彩和強烈的愛國愛家情懷。對《霍林河的女人》以女主人公胡來早和其她三位女性用多年時間，用青春韶華，用每個人的創業故事告訴我們，一切的困難都不是困難，只要我們像榆村一樣的人民那樣，披荊斬棘，克服萬難，一切美好的幸福生活盡在眼前。

 

胡來早就是千千萬萬個帶領中國農村人們走上美好幸福文明生活的領頭雁代表之一，在霍林河榆村這片土地上四姐妹二十年前各自分別，二十年后重回相聚不在分開。四姐妹在霍林河邊，讓我不得不把作家的原文記下：那一刻，天上有流星劃過，她們都仰頭去看那顆流星，張麥子說：“小時候，我們總是對著流星許愿的，今天，我們再許一個愿。”……“我要和高志白頭偕老。”李小米想了想，十分認真地說：“明年千禧就高考了，就祝愿他考上個好大學吧。”葉高粱說：“那我希望草編合作社能做出最好的草編。”到來早了，流星卻不知落到哪兒去了，來早看了看天空說：“等下一顆來時，我在許。”……來早閉上眼說:“我的愿望是要當榆村的書記，帶著大伙振興榆村。”

 

新時代需要一代一代的開拓者、建設者、參與者薪火傳承。作家在書中寫到四姐妹中只有李小米有個兒子千禧，作家的筆墨在寫每個人物時精雕細琢，千禧已經長大了，要高考上大學，胡來早和三姐妹沒有圓的大學夢必將讓千禧來圓。作家寫千禧寄予厚望，無疑是小說中的畫龍點睛之筆，他將是新時代建設又一代人的接棒者，任重而道遠。

 

是啊，作家并沒有用華麗的辭藻寫出四姐妹許愿的場景，只是用她們的心里話來表達自己向往的和正在努力拼搏的心情。不得不讓我想起美國女作家海倫.凱勒說過，“堅定的信心能使平凡的人們做出驚人的事業，對于凌駕命運之上的人來說，信心就是生命的主宰。”這句話好像就是說給胡來早的。

 

是啊，作家寫的這部《霍林河的女人》，所要表達的深刻含義，包括社會的不斷與時進步，人們的美好幸福生活，也包括對女性的高度洗禮，必將起著不可低估的精神力量。作為喜愛作家作品的讀者，我還是要把作家書中的結尾也做為我寫這篇讀后感的結尾吧，這樣的精神力量深深地影響著我，我也相信更多的讀者也會和我有一樣的心情吧。

 

“來早大步往回走，風吹落雪花，洋洋灑灑，落在了黃燦燦的稻茬上。”

 

作者簡介：孫宇，吉林省作家協會會員、白城市作家協會會員、白城市作協第四屆全委會委員。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