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在歌唱
史映紅
今年是中日甲午戰爭爆發120周年,一些媒體、電影、電視劇和社團組織,開展這樣或者那樣的紀念活動,積壓于歷史塵埃的幾組鏡頭又一一浮現出來,走進人們的視線:(一)、1894年7月25日,日軍突襲中國北洋水師“高升”號,豐島海戰由此爆發,甲午戰爭正式拉開序幕。(二)、1894年9月,中日在黃海丹東海域爆發海戰,包括“致遠”艦在內的北洋水師四艘艦船被擊沉,隨后,日軍攻入大連旅順,將全城兩萬多人屠殺殆盡,只留下36人抬尸。(三)、1895年4月17日,清政府代表李鴻章與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在日本簽署《馬關條約》,主要內容包括:中國割讓臺灣全島及所有附屬島嶼、澎湖列島和遼東半島給日本,賠償日本軍費2億兩白銀,這相當于日本4年財政總收入,釣魚島也是日本通過甲午戰爭竊取。
這一組組發生在120年前不堪回首的鏡頭、一串串刺眼的數字,在我腦海交集出現,在內心沸騰、奔涌,不能自己。反觀日本右翼勢力,不斷推動修改和平憲法、解禁集體自衛權、擴充軍事力量、縱容購島鬧劇、在慰安婦問題上閃爍其詞、混淆視聽。用實際行動在危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在這個時候,收到魯迅文學院同窗胡松夏先生寄來的長詩《甲午》,仔細品讀,他用鏗鏘有力的文字把我本來不平靜的心帶到120年前。
在《旅順大屠殺》中,作者寫到:“善良總是源于人的悲憫/野獸們,從不洗心革面/它們的祖先,它們,它們的子孫/嗜血,啖肉/殺戮是最大的狂歡/任何憐憫都無法走進它們的詞典/只有血的腥紅/才會讓人們刻骨銘心”。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每一句話,我似乎看到松夏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手不停地發抖,臉因為激動而通紅、扭曲,他不時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讓狂跳的心平靜一些,讓沸騰的血液溫和一些。松夏是一位優秀的青年詩人,但是同樣作為軍人的我,更相信他首先是一名共和國軍人,一名勇敢的人民戰士。他很早很早不僅關注祖國廣袤的疆土、無際的大海、浩瀚的天空,還時時刻刻在平凡的崗位上值班、執勤、站崗、巡邏。我一直相信沒有什么人能像一名戰士一樣癡愛腳下的土地,守護腳下的土地,感知腳下的土地,理解腳下的土地。
“你不知道,那個驚心動魄的黑夜/隱藏了多少真實的恐怖/光芒,無數道幽藍的光芒/攜帶幽藍的火焰/融入幽藍的海水/震耳欲聾,飽滿的字字滴血/‘威遠’沉沒/‘來遠’沉沒∕‘靖遠’沉沒∕閃電過后,一切歸于寂靜∕那些流淌的血液仍在獨自哭泣∕每一滴∕都布滿黑色的悲憤”。《最后的絕唱》里,松夏作為山東漢子,外表剛毅豪爽,思慮卻十分細密,把一個驚心動魄、悲壯慘烈的戰爭畫面,用細膩的筆加以敘述、勾勒,連續三次出現“幽藍”一詞,讓我想到廣袤之中的深邃,深邃之中的平靜,平靜之中的恐怖,恐怖之后的無奈,“威遠”沉沒,“來遠”沉沒,“靖遠”沉沒,這一艘艘艦船在炮火中燃燒、傾斜,再慢慢沉沒。作為東海岸邊長大的松夏,自幼在崇文尚武習俗下熏陶的松夏,作為劉公島的一個孩子,他眼前的這片汪洋,不僅把“威遠,來遠,靖遠”吞沒,把丁汝昌、劉步蟾、張文宣這些錚錚鐵漢吞沒,也把一個王朝的美夢吞噬,連一塊碎骨都不曾留下。斯情斯景,我們感到作者熱血在奔涌、沸騰,他要謳歌,他要吶喊,在他的筆下,在他的家鄉,在他的大海。
也就是正在品讀《甲午》的這段時間,我被這些強有力的文字所感動,為120年前那段灰暗的歷史唏噓不已時,網上最近報道:8月1日上午10點半左右,在大連國際成人展上,當兩名穿著暴露的日本女優“閃亮”登場時,被幾十名市民將提前準備的臭雞蛋冰雹般扔上臺去,頓時現場狼藉一片,亂作一團,一場由大連三軒傳媒有限公司主辦的鬧劇黯然收場。我為大連這座海濱城市感到悲哀,我為大連三軒傳媒有限公司感到悲哀,但我又為這些有正義、有良知的市民感到自豪。一個名族巨大的傷痕沒有愈合,為什么還有人屢屢撒鹽?多么希望松夏的大作能讓大連這座城市看一看,讓大連三軒傳媒有限公司的領導看一看,讓他們不再麻木,不再愚昧。這肯定是松夏寫這部長詩的初衷,他想把120年前的慘痛教訓讓人們思索,讓人民銘記,讓人們警覺,正如松夏在書中寫到:“要開墾一片被戰火熏黑的土地∕種植正義和良知∕風調雨順∕一茬茬真正的鋼鐵等待∕茁壯發芽”。
在甲午戰爭爆發120周年的日子,在當下日本右翼勢力倒行逆施、咄咄逼人的日子,我們不希望獨唱,更渴望合唱,只要我們十三億中華兒女眾志成城,那么,我們將戰無不勝,盡早實現偉大的中國夢。
作者簡介:史映紅,男,1972年生,甘肅省莊浪縣人,筆名影鴻,藏名崗日羅布,上世紀九十年代入伍進藏,現已自主擇業,居太原;在《詩刊》、《解放軍報》、《文藝報》等三十余家報刊電臺發表詩文900余篇(首)。著有詩集《在西藏的月光下徜徉》、《守望香巴拉》等,作品收入多種選本;曾就讀于魯迅文學院第二屆西南六省市區作家培訓班、魯迅文學院第十九屆高級作家研討班;系中國詩歌學會會員、西藏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