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評說“羅廣才改詩”
寫在前面
從11月13日清晨,一直到11月17日傍晚,整整四天,我為19位投稿《天津詩人》的作者修改了整整四十首詩,像退了層皮。
《天津詩人》創刊13年來,我修改了近4700余首詩,改過的詩記錄下來的不到二十分之一,而這次是最集中、突擊性的修改,且都做了記錄。原因有三:
(1)是為給《天津詩人》作者提供一些新思路、新路徑;
(2)檢驗一下自己近期閱讀的扎實性和靈活運用方面的能力;
(3)為《天津詩人》2023訂閱群”55個群7000多位詩友們品讀、評判的。
其實改詩是受累不討好的事。但對于初學寫詩者或寫了很多年遇到瓶頸的詩友,修改可能對他們的創作有所幫助。修改的時候,產生了一些我滿意的好句子,便有不舍之感。但有著“活著的詩歌烈士”虛榮的我,還是“隱痛割愛了”。如果因為我的付出,能讓更多的詩愛者寫出大作品,將是此生之幸。
15日上午,詩評家、詩人徐敬亞先生對我修改過的詩給予肯定,并指出:“從詩歌發生學的角度別人詩不可改,從詩歌批評的角度任何詩都可以改。”
有詩人質疑:“詩歌確實不好改(改了可能有損原意)。”竊以為:“原意”也許就是沒有意義。豐富的閱讀經驗會很快辨別出平庸和優秀。詩的意義在于享受精神境界的純度和高度。
“羅廣才改詩”在近百個詩歌微信群里貼出后,引發不了的動靜,贊譽者眾,還有310多位詩友加我微信,我很 欣慰,雖然心力交瘁。
詩人邱紅根在2021年第5期的《芳草》雜志發表的組詩《我有無法排遣的孤獨》中,有一首詩就是寫我改詩這個“習慣”或“愛好”的——
《手術》
邱紅根
詩人朋友羅廣才
主編一本不錯的詩歌刊物
他喜歡修改別人的詩歌
像我喜歡給病人手術一樣
給病人動手術
是需要有職業醫師資格證的
給詩歌動手術卻沒有
改詩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詩人寫一首詩就像生了一個孩子
詩歌能被修改
就像承認自己的孩子有病一樣
可以理解吧
羅廣才編詩十幾年
就喜歡給詩歌手術。這嗜好有點偏執
像我看到了病灶就想開刀一樣
還有沒有喜歡給詩手術的人
應該有,我沒有見到
雖然只是和他微信聯系了幾次
也不免也和他惺惺相惜——
我們干的都是高危險的事情
2021.1.26
在《天津詩人》創辦7周年的時候,我寫下了《七年不癢》,其中寫道:“網絡有一句很勵志的話:努力到無能為力,拼搏到感動自己!很能表達我的心態。面對詩——做到干干凈凈;寫詩,不投稿(約稿有選擇);編輯《天津詩人》時就發誓不賺詩人的錢——不編作者詩集;沒有自費出過個人詩集;不參與任何評獎(主動給的有選擇對應);也不組織評獎。編刊乃寂寞之道,此道漫長得有些遼闊;編刊乃千古之事,此事非“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而不成。”
前幾年征訂《天津詩人》時,我寫下了這樣的“廣告語”——
《天津詩人》不是文學苗圃
她是漢語詩歌的原始森林
你我他都是原住民
為宇宙閑吟客
不做乾坤竊祿人
將眾人評說“羅廣才改詩”摘錄如下,算是鼓勵和激勵自己——
詩人鄧小:
看到您發到群里的作品修改不啻于再創作,敬佩。看到一些平平淡淡的詩,經先生一改,頓生靈氣,化腐朽為神奇,先生是金手指吧?
《紅安文學》編輯陽光:
羅廣才,這才是真正的扶老挈幼,有匠人精神的好編輯。
《南充文學》編輯何華:
真心佩服,像這樣的編輯太少了,改稿讓作者提高很快。
朗讀者茶香:
羅廣才老師引領、啟發、點亮一個年輕人的作家夢想,也許因為您的一個舉動就成就了他的未來——作家!
詩人金鑫:
改得好!詩歌就是要精練簡潔,能用一個詞語表達的,就不用一句話,能用一句話概述的,就不要寫上幾行幾句。這就是詩歌與散文的不同。
詩人孟國平:
昨晚在群里看到您修改的稿子,深感欽佩,那篇前面4行的修改,特別是關于“唐突”的修改,為神來之筆,一下讓一首一般的詩作變得令人驚艷,故冒昧致信,且通過郵箱呈上兩首拙作,恭請斧正,真誠感謝!
評論家、詩人徐敬亞:
從詩歌發生學的角度別人詩不可改,從詩歌批評的角度任何詩都可以改。
詩人吳國會:
修改是往復推敲的過程,從每一次批注中領悟,作者撒下一粒種子,羅廣才老師送給他一個金秋,誰累誰知道。別人送來一個娃娃,羅廣才老師老師梳洗打扮,養成一個美女,人家抱走,爸爸都不是,生活是一種歷練,每個人都要經過陣痛,誰的陣痛誰抱走,羅廣才老師可以給你陣痛的藥。
詩人李佩文:
詩無達詁。詩歌確實不好改(改了可能有損原意)。因為每個詩人有他獨特的語言系統和敘述習慣,這才有辨識度,才百花齊放。就算一些絮絮叨叨羅列式的羅嗦,也可能是作者的表述特點和有意為之。但是一些錯別字硬傷,一些枝蔓或臃腫,是可以去蕪存菁、去繁就簡的。
明知改稿累,偏做修改事。彰顯一個負責任的編者對作者和作品的厚愛。
《吉林散文詩》張詠霖:
辛苦耕耘,栽花育苗:去蕪存菁,錦上添花!
詩人雷島:
感覺羅老師修改后語言更精煉,詩意更集中,沒有多余的枝蔓,感覺提升了一個檔次!
詩人丹飛:
廣才兄改詩兩個特點:一是屬于原作者的,保留了原作的詩思和整體架構;一是屬于廣才兄的,對原詩可能略嫌漫漶的詩味進行了一定收束,好比劃定了河流的流向。廣才兄這樣為作者改詩的編輯(創始人、總編輯、唯一選家)幾乎絕無僅有,他冒天下之大不韙背離“可改可不改不改”的編輯“行規”,只因他懷著一顆格外滾燙的心,他想對當代中國詩壇帶來一些改變,想把自己幾十年的現代詩修為通過內力傳輸的方式注入他能觸及的詩人體內。因為過于熱心,被感戴是常態,被“反噬”也是遲早的事。只是希望被廣才兄斧斫過的朋友如果不悅,不妨兩相對照,體恤其苦心。如此帶著使命貿然掘進的“犟種”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目下所見,一人而已。人間得一赤子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詩人劉尚彬:
羅老師修改后的詩明顯比原稿更簡練,語言更富跳躍和張力。只是這樣(改動較大)的改稿對編輯來講是很累的。一般編輯老師通常是把冗余的一刪了事。
詩人曾楚濤:
每一首都改得好,這多費神費時間呀。這樣的主編哪兒找!油然生敬!
詩人陳志輝:
改后一個全新的精彩。
詩人王宏:
《踏著星星歸來》原詩意象是大宇宙,但其詞、句子和結構略顯“沉寂”,改后,組詩的里子和面子通通給人“舊貌換新顏”的蓬勃之感。尤喜《春夜》改稿。原(詩)本平靜,搗衣聲打頭陣這么一改,波瀾開始起伏,加之上半闕、下半闕頭尾大開大合,神來之(改)筆讓春夜在每個讀者的心中興風作浪。
詩人滇南倮倮(李軍):
修改后更簡潔,回味更濃更深。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